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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守,叨扰了。”
声音低沉清冷带着一贯的疏离飘进了赫连真的耳朵,彼时,她正含了一大口糕点,诧异的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她缓缓的抬头,慢镜头般的望向声源处,锦衣墨发的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负着手,正在同高太守寒暄,可凌厉的目光却似有似无的向她扫来,发出危险的信号。
赫连真的身体抖了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男人如此威胁的眼神了,她不自觉的咽咽口水,被糕点噎住,涨得脸色通红。
“师父,你怎么了?”
赫连真摆摆手,捂着脖子难受的指了指旁边的酒杯。
高尚会意,连忙倒了水递与她,又贴心仔细的拍了拍她的背部,突然手臂一凉,他只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冻麻木了。
待赫连真缓过劲儿来,所有人已经入了座。
高尚八卦的同她咬耳朵,“师父,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那钦差大臣老是恶狠狠的瞧我,难道我以前得罪过他?”
他摸着脑袋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有这档子事儿,桌下扯了扯赫连真的袖子,小声道:“你看,又在瞪,又在瞪。”
赫连真尴尬的扯了扯袖子,打开高尚拽住她的手,解释道:“可能…他是看你长得比他俊,羡慕嫉妒来着吧……还有,那什么,你坐好,别拉拉扯扯的,搞不好他因爱生恨就把你给五马分尸了……”
高尚心惊,失手打翻了酒杯,恰好泼在赫连真纱裙上,手忙脚乱的替她擦拭。
“高太守,令公子的那双手生得极好。”
李墨拿着酒杯晃了晃,可不就是生得好,看得他都忍不住要砍了那双手。
高尚抖了抖,瞬间泪流满面,求救的望向赫连真,讨论一个大老爷们儿的手?莫不是被他师父猜中了?
赫连真回他一个同情的微笑,缩在自己的壳子里半点不敢张扬。
李墨将二人的‘眉目传情’看在眼里,目光定在将头快低到桌底下的女人,笑问:“旁边这位妇人好生熟悉。”
顿了顿,恍然大悟般,“可不就是醉梦居的花魁娘子?”
妇人?花魁?
所有人的视线皆是投向赫连真,带着鄙夷与了然。
赫连真捂脸,怒火腾腾的往外冲。
高尚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沈大人,我师父冰清玉洁,容不得你污蔑!”
“是——吗?”微眯的眼眸,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定在赫连真身上。
赫连真以为他仍会继续为难,不曾想,他却将视线锁定高尚,冷声道:“高公子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本官不过好意提醒,倒是本官的不是了。”
高太守生怕怠慢得罪了李墨,连连赔罪,又转身呵斥了高尚一番,才赔笑道:“沈大人见笑了,都是下官管教不严,来来来,吃酒,下官还准备了节目。”
一场闹剧翻了篇儿。
赫连真郁闷的喝了一杯酒,一转头,高尚竟用一副炙、热的目光盯着她瞧,“师父,不管你以前是怎样的,我都不会介意,以后由我保护你,再不会让你受委屈。”
赫连真愣了愣。
随后反应过来,狠狠的掐了高尚一把,咬牙切齿,“你要是再敢这么猥琐的盯着老娘看,信不信老娘拆了你的骨头!”
就在这当头,一名身穿水蓝色拖地长裙的妙龄女子已经抱着琵琶从灯火阑珊处施施然走了出来,纱巾蒙面,环佩叮铃,体态婀娜,美得像一幅画。
她对着上座的李墨以及高太守微微行了一礼,便坐在堂间,拨弄起来琴弦。
美人儿拨动琴弦,赫连真拿着筷子的手便缩了回来,琵琶声悠然响起,如涓涓溪水淌过心间,时而舒缓,时而激越,时而清脆好似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好似细语呢喃。
那女子全副心神都在琵琶上,四周的一切好似与她无关,琴音清越,红梅冷傲,好似周围的一切都会亵渎了这女子,这琴音。
赫连真嗤之以鼻。
一曲既罢,高太守满意的摸摸小胡子,开怀道:“曼儿,过来见过沈大人。”
高曼移着小步过来,腰肢袅娜似弱柳,颜如玉,气如兰,好似月里嫦娥。
高曼对着李墨拜了拜,清喉娇啭,比那琴声更动听,“沈大人安好。”
李墨含笑点点头,对着美人儿也颇有几分风度。
那头在说些什么笑些什么,赫连真是懒得知道,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高曼上,总算牵起了一个会心的笑容,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席间偷偷溜了出去。
她急急忙忙的溜回房间,风卷残云般将这几天从高尚那里搜罗来的东西通通打包好,拎着七八个包袱悠哉悠哉的就出了房门。
很好,一路畅通无阻。
很好,守卫松懈。
很好,墙头不算很高。
很好,她从李墨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她活动了一下身子,三两下翻腾便跃上了墙头,她正得意,一声熟悉的冷哼清楚的传了过来。
她一个腿软,差点从墙上跌下来。
“下来!”男人冷冷的出声,带着不可抗拒的强势。
赫连真僵着脸笑了笑,问:“沈大人出来赏月哇?”
李墨根本不搭理她的缓兵之计,又重复了一遍,“下来。”
“这么高我会摔死的,相公,抱抱……”
撒娇,装可怜,连‘相公’也唤上了,攻心为上,配上娇软的嗓音,柔弱的姿态,男人都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更何况从小缺爱长大缺钙的贱人李墨!
幻想很美好,真的。
她的风华绝代,风情万种根本没有施展的可能,底下的男人只是声音冷了八度,周围的物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结冰,赫连真成功的打了一个寒颤。
“相公,我错了还不行么,我这就下来,我再也不敢违逆你的意思了,也再也不敢吃糖葫芦了还不行么,相公……”
她在墙上瑟瑟发抖,可怜兮兮的求饶,她不清楚什么时候这个变态男人的功力高深到如此地步,为什么只有她还在原地踏步啊!
她一只脚没站稳,成功的跌入李墨的怀抱,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死死不松手:“相公,我冷,快点进房吧……”
李墨的表情缓和了几分,问:“邀请我?还是缺男人?”
“相公……”赫连真轻轻捶了捶他的胸膛,揪着他的领口不依不饶:“你坏死了,坏死了!人家害羞嘛,快点进去啦……”
虽然赫连真这一套很俗很假很下作,但不妨碍李墨就喜欢她这个调调,果然二话没说抱她进了房间。
☆、第七十二章 :荆州试听流莺语(2)
翌日,赫连真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呵欠打到一半儿生生给憋了回去。
站在房门外一身狼狈精神欠佳的男人红着双眼死死的瞪着她。
“小尚子,你…怎么在这里?”赫连真裹了裹衣裳,若不是看他一副死了亲娘的样子,她真的很想发飙,他娘的,压不过强龙还治不了你个地头蛇了!
“师父,昨晚沈大人因何抱你回房?”直截了当,快言快语,带着罕见的认真。
“你看见啦?”她眯了眯眼,带着打量,昨夜分明四下无人,他却从何而知?
闻言,高尚眼里冒出的希翼之光通通幻灭个透。
他难过的靠在门上,沉默下来,表情委屈又愤懑,“师父,不管以前你同沈大人有什么瓜葛,以后都不能这样了,我…我会很难过……”
赫连真整理裙摆的手一顿,有些好笑的问:“你…说什么?”
下一秒,她的身体被迫往前倾,撞入一堵坚/硬的胸膛,有力的承诺响在耳边:“师父,我说,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欺负,这是真的,以前的事我不计较,我会娶你,一辈子对你好。”
赫连真的思绪慢了几拍,面前的男人虽然不是个东西,却是连着两次扬言要保护她,莫名其妙的承诺,她却觉得——值得信赖,只要忽视后面一句便再好不过。
赫连真拍拍他的背,道,“乖徒儿,你能有这样的觉悟,为师很是欣慰,可现在你能不能先将为师放开,我快喘不过气了!”
高尚的动作晚了一秒,已经来不及,一枚势如破竹的树叶破风而来,直逼高尚的手臂,赫连真相信,那样的力道,是足以卸下他的整个右臂。
眼尖手快,她迅速一掌推开高尚,然后一个侧翻,那树叶堪堪擦过高尚的衣袖没入对面的树干,只听轰隆一声,一棵碗口粗/大的槐树生生被折断,颓然倒地。
高尚后怕的抬起手臂,只见划破衣袖的地方已然被强大的气流划出了血迹。
李墨夹起另一枚树叶,想必是真的对高尚的手臂很不顺眼,又要挥出去,被赫连真一把挡住。
“你这样会要了他的命的,这是太守府!”她低声道,就怕高尚的小命会莫名其妙的在她手中弄丢。
李墨收回手,目光冷得令人心寒:“你哪只手敢碰她,我就卸了你整条手臂,记住了么?”
高尚下意识的看向赫连真,赫连真没有办法,只好劝道,“你先回去。”
高尚憋了一肚子的气离开了,赫连真悬着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她拍拍胸口,可气儿还没喘顺,李墨阴测测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宫外,你都是这么的不安分!”
她沉默以对,手腕却被男人紧紧拽住,对她那副嚣张冷淡的态度很是恼怒。
赫连真吃痛,抬眼瞥见回廊处白色的裙摆,嘴角微扯,“沈大人,你的小情人儿可瞧着呢,你这样拽着我,真的好么?”
昨夜在宴上便装作不识,同高曼眉来眼去,即使后来带她回了屋子,也不敢多待片刻,她便知道,这回,李墨必是冲着高曼而来,目的何在她不清楚,只不过这厮没安好心便是。
果然,李墨松了她的手,径直离开。
赫连真前脚进屋,后脚高曼便跟了进来。
一张面赛芙蓉的俏脸,眉目如画,明眸皓齿,神清骨秀,可堪国色天香。
一袭绣花罗衫勾勒出女人窈窕的身段儿,珍珠白湖绉裙逶迤于地,素雅而不失俏丽,碧绿的腰带束住不盈一握的纤腰,美倒是美,只是心高气傲得很了。
可惜了,遇上了李墨。
高曼开门见山,“你和君虞究竟是什么关系?”
君虞?赫连真心头冷笑,李墨,字君虞,倒是舍得下功夫。
赫连真坐下,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辍,“就是你看到的关系。”
高曼哼了一声,她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人是精致妖冶的,方才那如此相配的一幕,让她深感威胁。
她带着鄙夷,同赫连真保持一定的距离,道,“你不过是个风尘女子,一方面居心叵测的迷惑我大哥想要嫁进太守府,一方面又想缠着君虞,你配吗!你想要什么?银子?”
她从衣袖里拿出一叠银票,塞到赫连真手里,居高临下,“拿着它离开太守府,还有,永远不要出现在我大哥和君虞面前,否则,你会吃到苦头的。”
赫连真慢条斯理的数了数银票,觉得很好笑,这还是头一遭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被银子给打发呢,到底要不要教训教训这个讨人厌的玉棠夫人第二呢……
“哎,高小姐,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赫连真将银票收起来,笑道:“以前我相公有一个小妾,家里有权有势,又颇有几分姿色,所以傲慢得令人发指,别的妾侍都不敢得罪她,你知道我是怎么对付她的吗?”
她起身,一步一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