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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阴沉着脸,收紧了手里的力道,那脖子又美又纤细,可他却想狠狠捏断!
“到了这一步,你认为本皇子还怕什么,赫连真,不要耍花样,便是死,我也会拉你垫背!”
说着,松了脖子的力道,却还不待赫连真喘过气,含了内力的一掌径直拍在了她的胸口。
瞬间,赫连真便飞了出去,砸碎了梨花椅。
“我晓得你诡计多端,身手也不错。”大皇子将她拎起来,很是满意她嘴角鲜血的颜色,“你若是敢轻举妄动,下一次,我就挑断你的筋脉,跟我走!”
他挟着赫连真大摇大摆出了凤章宫,宫人侍卫皆是大惊失色,忙跑去禀报了李墨,众人却是尾随着二人,不敢刀剑相向,投鼠忌器。
至御花园,一身狼狈的高尚从假山里走了出来,见着大皇子用匕首抵着赫连真,神情紧张道:“你拽着我师父做什么,你疯啦!”
近了两人,借着昏黄的灯光,这才发现赫连真嘴角的血迹,原本精致的小脸痛苦得近乎扭曲。
他恼怒的揪住大皇子的衣襟,恨恨道:“你伤了她?你竟敢伤她!”
“疯的人是你!”大皇子拨开他的手,冷冷道:“师父?她可是李墨的女人,你不是做梦都想报你的血海深仇么,现在,机会来了,有了她,便不愁李墨不束手就范,你我便能保住性命,更或者,便能大仇得报,怎么,你不开心吗?还是——你爱上了她,宁愿放弃灭门之仇?”
“不——”高尚摇头,提起李墨,再不会有丝毫犹豫,脸上狠戾尽显,可是瞧着赫连真虚弱的身子,他甚至连她的眼睛也不敢再多看一眼,“可是,她……”
正这时,宫灯照亮了这偏僻的假山,御林军将几人围堵得水泄不通,便是插翅也难飞。
众人让出了位置,正是一身明黄,挺拔俊逸的李墨。
他蹙眉,望向隐在阴影里的赫连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是清楚知道她没有半点反抗,否则,若非她自愿,这天下又有几人能为难得了她!
如此,他心下不悦愈盛,只当她是为了护着高尚故意为之,反正她的这些把戏总是这般堂而皇之挑战他的耐心和权威,譬如上次在荆州,她便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放走高尚。
他移开了眼,很是失望,他能容着她胡闹一次两次,却不是没有底线,更何谈,是在意另一个对她有着别样心思的男人。
“李墨,不想她有事,就乖乖按我说的做,放我走,然后将泰州的封地给我,否则,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冰冷的刀尖抵近了几分,赫连真不得已挺直了脊背,觉得现下的情况真是糟糕透了,身体疼得快要炸开,而大皇子抵着她的匕首,似乎根本没有想过手下留情,是当真往她肉里戳。
李墨直接忽视他,只冷声道:“太后,过来。”
赫连真疼得脑子混乱,有些懵,却依稀明白他定是误会了,启唇唤了一声‘李墨’,却因为方才被大皇子勒住脖子,弄伤了声带,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说照我说的做,你以为我不敢杀了她吗!”
大皇子阴着脸,噗嗤一声,赫连真听到刀剑划开皮肉的声音,一时皱紧了眉头。
“朕从来不受威胁。”李墨深深看了赫连真一眼,从侍从身边取过弓箭,直直的对向两人,“若是太后有什么差池,不过是在你罄竹难书的罪过上多加一条而已,于朕,并未有所损失,要封地,凭你也配!”
李墨的示意,赫连真看到了,不过是给她机会,让她躲开。
可是李墨,难道他就这么自信,自信到如此不会伤害到她半分么,还是,正如他所说那般,比起他的秀丽江山,她,委实算不得什么。
大皇子的手抖了抖,刀尖便又刺进了几分,他清楚的知道李墨的本事,如果那箭射出,他和赫连真皆会毙命。
“朕再说一遍,太后,让开!”
李墨浑身上下发出冷咧的气息,众人都打了一个寒颤,四周寂静,却清晰的听到弓箭越绷越紧,只要李墨的手微微一放,那箭必定会穿透两人的胸膛,必死无疑。
赫连真张了张口,终是闭上了,她的眼中满满是男人冷峻的表情以及张满的大弓,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这场景,让她忆起那日荆州,李墨也是这般,用无情的箭矢,对准了高曼的胸口,她以为他会留着高曼一命,可是,那日的李墨,让她见识到了他的狠,今日,不过是换成了她而已。
可是,她现在却别扭的想知道,究竟之于李墨,她的分量,哪怕用生命做代价。
☆、第九十六章 :世事浮云千万变(6)
“皇兄,不能!”李玄站的位置恰巧能将大皇子的动作收入眼底,吓得脸都白了,他跑上去拖住李墨的衣袖,求道:“皇兄,你救救母后,大皇兄真会要了母后的命!”
他指了指大皇子,继续道:“你放他走,臣弟保证一定将他捉拿归案!”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太后,过来!”李墨没了耐心,他胸口憋了气,怒火呈燎原之势,不可抑制,弓已绷满,只要他一个松手。
要救人是吗,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赫连真盈盈目光,在黑夜下变得黯然,她知道,李墨的箭,是一定会射出来的。
虽然她活不了多久,但死在这般误会之下,未免显得窝囊。
竟然妄想试探男人的情意,也未免可笑,他待她之心固然赤诚,可哪堪比得他的万里江山,且,这般计较不过是自找没趣,他死心塌地爱着她便好了,总归她同他的江山社稷并未太大冲突。
想到这一层,便试图挣扎,可大皇子很是警觉,死死勒住了她的命脉,她不敢再动。
赫连真目光深深的望着一松手就可以取她性命的男人,可惜男人的双眼被怒火所蒙蔽,但凡多一份理智,也能瞧出她的困境。
她微微失望。
李墨的手指微放,而那瞬间,大皇子将她挡在了身前,熟悉的场景再次浮现,箭矢破风而来的声音让人恐惧,赫连真瞪大了双眼,眼看着离自己的胸口越来越近,身边的人在尖叫些什么她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
她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李墨冰冷刺骨的声音却响起:“放他们走,如若太后伤了一分半毫,朕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李墨背过身,不去看两人,御林军也纷纷让出了道路,大皇子回过神来,拖着赫连真往外走。
赫连真觉得自己的腿有一点软,如果李墨当时没有用另外一支箭将箭矢射偏,她是否,便同当日的高曼——死不瞑目。
***
赫连真被带至一间地下密室,几乎奄奄一息,她咬破了唇,不敢表现出异样,她同大皇子积怨已深,这一劫怕是难逃。
她闭了闭眼,想来是她往日里作恶太多,这报应未免来得也太快了些。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高尚再也顾不得大皇子,奔过来扶起她,一脸担忧。
赫连真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师父,你说什么?”
他靠近一些,仍是听不清,而赫连真整个人脱力的瘫在了他怀里,咬着牙关,瑟瑟发抖。
他的手沾染到温热的血迹,抬手一看,吓得脸色大变,抬头,狠狠的瞪向大皇子,怒道:“你竟敢伤她,竟敢伤她!”
“高尚,你忘了你是谁的狗了,竟然敢指责本皇子。”大皇子阴狠道,“这番功败垂成,想来这妖女在其间出了不少的力。”
想起左相见风使舵的本事,怒道:“好一对父女,小的同我处处过不去有着深仇大恨,老的也敢朝我背后放一箭,今日,新仇旧怨,可得好好算一算,来人呐——”
“你要做什么?”高尚见事不对,将赫连真护在了身后。
大皇子沉沉一笑,吩咐应声进来的几名壮汉,“屋里那女人可是当今尊贵无双的太后娘娘,给本皇子好好招呼招呼。”
一语出,赫连真狠辣的目光直直射/向大皇子,谁敢碰她一下试试!
“李昭,你敢!”
高尚的脸已转变为铁青,他真不敢想象,他的师父有一天会遭到如此劫难,思及此,更是后悔不迭,当时怎的就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天真以为李墨会因为她而妥协,不,他决不能让她受半点欺负。
“你难道不想要我手里的兵马了么!”
闻言,大皇子先是一笑,而后猝不及防的一脚踹上高尚的肚子,连带赫连真也被殃及,“还敢跟我提兵马,当初要不是为着你爹私屯的兵马,你以为我会收留你给你一条活路吗?若不是因着那二十万大军不战而逃,本皇子又如何会落到如此地步,废物!你的帐本皇子先记着,你要清楚,我不养没用的狗!现下——”
他笑了起来,带着复仇的快感,“就先让他们好好伺候伺候尊贵的太后娘娘,我可真是期待李墨的表情,哈哈。”
“不要——”
高尚挡在赫连真面前,却哪里抵得过那训练有素的壮汉,拳打脚踢了一番,将他扔出了铁门。
“师父,不要——”他目眦尽裂,眼睁睁看着铁门慢慢阖上,而蜷缩在角落里无力反抗的女人被男人们迅速围住。
***
李墨并不闲着,既要肃清乱党余孽,也要处理因耽误而堆积如山的朝政大事,至于那个将他气得失去理智的女人,他并没有打算寻她,总归她本事滔天,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
可不是么,因着两人的情意她救他,助他,可却要顾及着她的师徒情深,夹在中间,可当真是为难她了不是!
这个狠心无情的女人,活生生毒死了他的子嗣,逼疯了柳妃,现在又要开始逼他就范么!她就赌着他爱她,容着她,不敢拿她怎么样,好样儿的,竟敢以自己为质,就当真不怕他一个失手将她射杀了?可当真是残忍,每次在他认为她收了心要同他白头到老,她便在他心上划一刀,每一次,都在提醒他这个痴愚的傻瓜是多么可笑,她是吃定他了,以前是,现在是,以后,当然会是!
批阅奏折的朱笔被生生折断,墨迹侵染在停笔那一处,显得格外妖冶。
“凤章宫那边可有消息?”现在也该回来了才对,若是她敢停留在宫外,同那高尚有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他定要打折她的腿!
小夏子守在边上打着盹儿,乍一听见主子的声音,一个激灵,忙醒过来,赔笑道:“奴才一直伺候万岁爷,哪知道那边动静。”
瞧着帝王脸色不好,又添了一句,“不过玄王爷已经带兵去寻了,太后本事这么大,定会安然无恙才是,夜已深了,万岁爷早些就寝吧。”
李墨蹙眉,放下手里的朱笔,他大病初愈,着实有些疲惫,揉揉不断发疼的额角,进了内殿。
宫人鱼贯进来,伺候帝王洗漱。
待衣袍除了一半,宫人们只见帝王摆摆手,匆匆的出了殿门。
“让御林军待命,朕要亲自去寻太后!”
左右思索,越想越不对劲,两人感情刚刚升温,可决计不能让不相干的杂碎给破坏了。
他得亲自将她带回来,然后好好教训她!
***
当那扇铁门再次打开之时,高尚早已绝望,入坠冰窖,他甚至不敢瞧一眼屋子里的动静。
血腥的味道充满鼻腔,眼前出现被血浸透了的裙摆,他浑身一颤,抬头,眼前的女子仿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全身上下全是刺目的血色,而所幸,衣衫虽凌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