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抓过她的手,什么温柔小意散得一干二净,只冷着脸问:“你到底要同我置气到什么时候,有什么委屈不满的你只管告诉我就是,别耍这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他力道有些大了,抓得她有些疼,却也没当回事儿,抬眼见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也不恼,掏出手绢替他擦了擦脸上的血珠,脸上牵着温和的笑,说道:“快些去外殿擦点药吧,这爪子怕有些不干净。”
“什么?”李墨愣了愣,不妨转移话题说起这个,但她说话时清香全都扑到了他脸上,绷起的脸便又软了几分,只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得紧。
他捂着她的丝帕来了大殿,自有一干宫人上前伺候,没甚在意,仍凝神想着要如何讨她欢心,暗自后悔方才控制不住自个儿在她面前恼了起来,叹了一口气,想着待会儿仍是要好好解释一番,温柔耐心的哄着才是,她到底受了委屈,他多让让应该的。
“皇上。”有暗香袭来,替他擦药的宫人嗓音柔柔,他抬眼,只瞧见女子高耸的柔软在眼前放大,而这一身绫罗绸缎分明不是宫女儿。
一把推开女子,倏地站起身来,大喝:“放肆!你是何人!”
“皇上……”女子有些委屈,跌倒在地,仰着头怯怯的看向帝王,只见她长眉连娟,微睇绵藐,一张鹅蛋脸儿上粉颊沾泪,楚楚动人。
李墨只觉着这女子有些眼熟,却又记不得。
“还不快将康郡主扶起来。”却是赫连真抱着猫儿从内殿出来,拖着长长的裙摆,铺了一地,她娉娉婷婷的踱过来,坐在了凤椅上,淡笑道:“康郡主多金贵的人儿,好心替你上药,推她这种事,皇帝竟也做得出来,更何况,这康郡主好歹唤你一声表哥。”
这番话听在李墨耳里便有些刺耳了,但到底不好发作,思量了片刻,他不相信齐雅进这凤章宫是来闲话家常,想到背后一层意思,又有些不可置信,便硬声问:“不知康郡主进宫所为何事?”
他同这些个兄弟姊妹委实算不得亲切,也就没有必要给人笑脸,板着脸又泛着冷意的皇帝,让康郡主心头一颤,仍是硬着头皮道:“太后宣臣女进宫,臣女……”
果然,李墨冷冽的目光转向赫连真,进宫,进宫作甚!
赫连真倒也不惧,噙着笑,有些责备之意:“皇帝瞧你把郡主给吓的。”朝康郡主招招手,康郡主便听话的过了来,赫连真拍拍她的手,才微笑着侧头对李墨道:“皇帝业已登基两载,中宫始终空缺,哀家瞧着,到底是不好的,后宫妃嫔虽说不差,但到底比不得正经主子,只怕前朝请奏立后的折子也是不少,皇帝也该好好考虑才是,康郡主人美心善,又出身高贵,哀家瞧着合适。”
李墨气得心肝脾胃都疼了起来,原是他想差了,以为她不过是要向他塞妃子,哪里晓得竟然是打了立后的主意!立后,立后!朝臣折子自然不会少,皆是被他一压再压,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他觉着赫连真太过让他失望,平日里闹闹脾气也就罢了,在这桩大事上竟然也是这般无所谓的态度,又见她笑意盈盈,更觉刺眼,脸色扭曲得实在吓人。
“滚,都给朕滚!”他一脚踹飞一旁立着的折枝花瓶,碎了满地,顿时唬得宫人们纷纷跪地,吓得瑟瑟发抖,这还是第一次瞧见帝王发这么大的脾气,缘由还有立后一事。
“滚出去!”
帝王发话,哪有不遵之理,窸窸窣窣一阵,宫人们全退了,青禾临出殿门时担忧的望了赫连真一眼,她就说这事儿定会惹恼那位,指不定两人要怎么闹呢,愁着一张脸,关上了殿门。
李墨寒着脸,拽过她的手腕,将她跌跌撞撞的拉入内殿,毫不怜惜的将她扔到地上,虽然铺了上好的白绒地毯,却也摔得疼。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要我怎么样,你说!”他的双眼充血,显然是气得不轻。
赫连真揉揉手骨,原本白皙的肌肤被他方才捏得青紫,淡淡道:“不过是立后,皇帝跟哀家急什么,皇后也好,妃子也罢,没什么区别,总归宫里妃嫔无数了,多一个两个也无伤大雅。”
李墨被她刺得快要呕血,他就知道,她介意着丽贵妃一事,转念一想,又微微放下了心,至少她如此介意不是?她仍是在乎他的。
软了口气,别扭的解释道:“自从柳氏一事之后,我便没有宠幸任何人,今后…也只有你。”所以,丽贵妃也好,芷昭仪也好,都不过是摆设而已,他为她守身如玉,隐隐觉着骄傲。
哪晓得,赫连真却只是嗤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笑问:“我是不是该对你的洁身自好感恩戴德?”倏尔语气一变,冷冷道:“你大概是忘记我曾说过的话了,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第一次,便是在乾元殿当着左相的面欺辱我那次,第二次,便是用柳氏恶心我那一次,第三次,高尚之死。”
一步一步走近他,在男人的惊愕中伸出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露出雪白皓腕,他却是没有心思想那些个美事的,只见面前的女子红唇一张一合,问他:“不管你有什么顶天的理由,你终究是纳了司马钰绫,你明明知道,我容不下任何人,而这个人还是……”还是害得她背上两条无辜生命之债的人,在她落魄无助,在她被先皇威逼之时,他竟然封司马钰绫贵妃,这让她觉着,做这一切似乎都没劲儿透了!
顿了顿,收回手,凉凉道:“李墨,你说,我还要继续忍下去吗?有了第四次,便有第五次第六次,你总说我要如何,我也想知道,我到底该如何,别让我…生无可恋。”
她转身要走,却被男人从背后紧紧抱住,几乎勒得她喘不过气,“赫连别走,别走……”
他着了急,不知该怎么办,只有紧紧的搂着她不让她离开,“我不知道,你从来没有告诉我这些话,以前是我被恨意蒙了双眼才那么对你,可后来,后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行为对她的伤害,连连亲吻她的侧脸,忙道:“可无论如何我是爱你的,爱了你七年,从来没有改变过,你是我的魔障,我的魔障!”
赫连真闭了闭眼,究竟谁是谁的魔障呢?
☆、第一百零八章 :夜深还归离梦人(8)
依着惯例,五月中旬该是要办一场百花宴,赫连真懒得劳神,交与元贵妃操办,一时又想起那日左相进宫同她交代的事情,便改了主意让两宫贵妃负责,一来让左相放心,二来么,终究她是顾念着元贵妃的,倘使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也有丽贵妃担一半。
至于左相因何重视丽贵妃,她不得不仔细掂量,不好打草惊蛇,只得细细观之。
到了这日,宫灯一盏盏挂了上来,各宫嫔妃装扮精致,环佩叮当,语笑嫣然,平日里难得见帝王一面,今儿个机会千载难逢,指不定讨了帝王欢喜,荣宠便来了。
自从失子过后,江妃便收敛低调了许多,斜眼冷瞧了一眼热闹处,她的视线落在芷昭仪身上,手里的帕子捏得发皱,等着吧,日后有这些贱蹄子好看!
正这时,丽贵妃同晋国夫人进得殿来。
江妃嘴角挑起一抹微笑,站起身来,走到晋国夫人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臣妾见过夫人。”
喧闹的大殿顿时一阵寂静,江妃居然给晋国夫人见礼???她甚至连旁边的丽贵妃也装作不见,不由得纷纷猜测晋国夫人的来头。
旁人不知,当年那些个桩桩件件的秘事,江妃却是清楚的,前朝的沈皇后除掉自个儿的亲妹妹李代桃僵,如今这位,恐怕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虽然不晓得何以如今才出现,但只要对她有用,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江妃行礼,众妃恐冲撞了贵人,也纷纷行礼问安。
晋国夫人先是一愣,虽然心头不安,但瞧着这多荣耀,又毕竟是做过皇后的人,便抬抬手,道:“平身。”
看向江妃不由得多了几分满意,更是慈爱的将她亲手扶起来,“你是个好孩子,赶紧起来吧,日后便省了这些虚礼罢。”
江妃乖巧得紧,忙亲昵的挽上晋国夫人的胳膊,讨好道:“夫人是皇上的…长辈,臣妾理当孝敬才是,这礼,臣妾该行。”
说着,已经将晋国夫人引到了高台的凤椅上,继续道:“不是臣妾碎嘴,夫人的身份如此尊贵,贵妃竟将您的位置排在后头,委实不该,臣妾替您不平。”
晋国夫人瞧着面前的凤椅,目光中留恋不已,她几乎都快要忘记万人之上的感觉了,忆起过往,竟有些热泪盈眶,却还是晓得这位置该是凤章宫的小太后的,推拒道:“这位置…我坐着不合适……”
江妃将她按了下去,笑道:“怎么就不合适了,这位置本就是您的,皇上以孝治天下,难道还会因着个位置同您红脸不成,至于凤章宫那位——”她顿了顿,继续道:“您才是这后宫正正经经的主子呢。”
晋国夫人虽然仍是犹豫,但想着皇帝是她的儿子,更何况江妃这番话也在理,便稳稳的坐下了。
底下众妃惊呼不已,等凤章宫那位来了,可不晓得怎么处置这晋国夫人呢。
丽贵妃挑眉看向高台的两人,这个江妃……无论怎样,能给李墨同赫连真添堵,她是乐见其成的,后宫乱起来才好呢。
元贵妃到底看不下去,只知道晋国夫人同前皇后长得一模一样,怕也同皇上渊源甚深,平常亦是照顾妥当,只是这会子坐了太后的位置,着实太过放肆,上前两步正要开口,便听见宫人叠声传来:“太后驾到。”
一时间跪倒一片,只晋国夫人安坐在凤椅上不知如何是好。
相较于诸妃的华丽,赫连真打扮得便过于素淡了一些,一身银丝墨雪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简单挽了一个芙蓉归云髻,几朵绢花相称,斜/插一枚鎏金穿花戏珠发钗,垂下长长的流苏,淡雅出尘又带着优雅华贵,可即使太后卸下张扬的大红色,又有谁人敢小瞧了去呢。
赫连真自是晓得晋国夫人什么来头,只不若前些日子她闭门不出,同晋国夫人井水不犯河水,毕竟是李墨的生母,就算过分些,她也是能忍的,可若是太过打了她的脸,挑战了她的权威……
她冷冽的目光扫了过去,晋国夫人一颤,本能的想要起身,可转念一想,若是此刻站起来,颜面扫地不说,岂不是屈从在这小太后之下,她原是正正经经的皇后,这太后之位也该是她的,便硬/了心肠,自是不敢同赫连真对视,偏头将目光转向一侧。
“元贵妃。”
“臣妾在。”元贵妃闻言,忙站出来,对着赫连真福了福身。
“哀家将百花宴交给你,你便是如此办事的?晋国夫人刚进宫不懂规矩,你便也是不知的吗?此番冲撞了哀家不要紧,可若是改日传了出去,皇家的颜面要还是不要!”
“臣妾知罪,是臣妾疏忽了。”
赫连真也不多作为难,只淡淡道:“错也不全在你,既然这百花宴是你同丽贵妃一同负责,你二人便去外头跪着吧。”扫了一眼殿中心思各异的众人,又道:“贵妃忙碌顾不上,你们也都是当主子的,瞧着晋国夫人犯错,竟也不知道劝诫一二么?这主子你们还要不要做!都给哀家出去跪着,好好反省。”
殃及无辜,这还是太后第一次发如此大的火,而这招小小的杀鸡儆猴,显然震怒了晋国夫人。
晋国夫人的脸再也绷不住,唰的站起身来,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