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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后妖娆-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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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
    李墨来来回回踱着步,思量着这桩事到底要不要让赫连真知道。
    “沈晔——”
    闻声,一个影子迅速的飘了进来,“皇上。”
    “拦住湛王妃,决计不能让她进宫同太后碰面。”
    又吩咐小夏子,“传旨下去,宫中诸人谁人敢妄议朝政,立即斩立决,另,凤章宫加派侍卫,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准踏入凤章宫半步。”
    小夏子一惊,这是在变相的软禁那位?一时冷汗涔涔,不明白方才两人又怎么闹了,只得听令为之。
    ***
    雉奴提着从紫薇斋排了三个时辰的队买来的糕点,脚步停留在药铺门口,脑子里许多声音在叫嚣着,江妃这个贱人,她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恨,她的脸,她的舌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皆拜江妃所赐,想起那日那些个阉人对她的作践,她紧紧握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抬脚要往药铺去,却被人推了一下,倒在了地上,面纱落地。
    一瞬间,喧闹的大街愈发沸腾起来,人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她忙遮住脸,这副样子,太过吓人。
    那些难堪的字句听在她的耳朵里,她气得浑身颤抖,目光狠狠的瞪向将她推到的女人。
    “姑娘,对不住,有没有事。”阿婉很是狼狈,急急将她扶起来,目光仍是朝着四下观看,见后面有人追了上来,转身就要继续跑,手腕却被人拽住。
    “姑娘,你……”
    雉奴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朝着人潮拥挤处而去,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了江府门前。
    阿婉已经累得脱力,此刻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雉奴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她的目光定在阿婉凸出的小腹上,那日从江妃那里听得消息,盐城危险,而湛王……,皇上下了那道旨意,应当是为了瞒着赫连真,恰逢今日江妃回府探亲,此番若是借江妃的手将这湛王妃带回宫,皇上同赫连真闹成什么样子她不清楚,不过那替罪羔羊,定是多管闲事的江妃,一石二鸟,可谓妙极。
    江妃的轿撵顺利的回了宫,没有半点波澜。
    ***
    凤章宫的守卫添了三倍,赫连真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日子过得井然有序,并无半分不顺心,除了她同李墨仍是冷战着。
    想起那日她的低声下气,他的冷漠决然,竟还那般不给她脸,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更何况是她!!!
    整日里陪着安宁同倾城玩耍,那男人要生气自个儿生去,她不伺候了!
    她捉着倾城的小手一笔一笔的教她写字,想着,阿凝应当将事情办好了才是,将小锦送到瓦剌,她已经修书一封给青如,凭着那两年的情意,青如该是会好好照顾小锦,她微微放下了心。
    “太后……”倾城转过身看她,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怎么不写了?
    赫连真听见糯糯软软的声音,回过神来,笑道:“看看,这就是倾城的名字,好看吗?”
    倾城盯了半晌,对于一个三岁的奶娃娃来讲,实在不觉得这歪歪扭扭的字有何好看。
    “小鸟儿……”安宁噼噼啪啪的声音在殿里响起,方才还埋头倒腾要为齐六公子绣荷包的丫头坐不住,跑来跑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终于在摔了一个狗吃屎后,眉开眼笑的爬了起来,捧着手里的东西递给赫连真看,“母后,小鸟儿,你看。”
    赫连真笑着瞧了一眼,眯了眯眼,道:“安宁,拿过来。”
    安宁走过去,边嚷嚷,“怎么受伤了,我要给它上药。”
    赫连真从她手里拿过来,翻过信鸽的身子,果然,绑了信纸。
    她狐疑的打开,一眼掠过信上的内容,一下子变了脸色,赫连锦失踪了!!!却不是她所计划的方式,而是真的不知所踪,且他押送的粮草被偷袭,烧得干干净净,会是邺齐做的么……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皇帝下旨不准后宫诸人讨论朝政,进入凤章宫诸人皆要得到他的首肯,竟然连阿凝同小六子也进不来,若非这信鸽,她恐怕还一直蒙在鼓里。
    怪不得,元贵妃每次来接倾城都候在宫门口,她还以为是上次倾城落水,她的斥责太过尖锐,寒了元贵妃的心,原来竟是这般!
    李墨,究竟要做什么!莫非小锦的失踪同他有关?可将粮草烧尽,倒又不像,上回盐城粮草被袭,虽然有城中百姓富商支持,但远远不够,此番运粮至关重要,他不会糊涂至此。
    她脑子有些乱,要不要去乾元殿问他?
    正踌躇着,青禾神情凝重的进了殿,手里拿着一把泥金芍药花样绫纱团扇。
    “娘娘,这是江妃派人送来的,说是天气燥热,让娘娘降降火。”
    赫连真拿过来,眉头微皱,待翻过一面,却是一首诗。
    她大惊失色,“这是……阿婉的字……”
    究竟怎么回事?阿婉好端端的在济州,缘何会在江妃那里,是被胁迫还是另有缘由?
    “江妃有心了。”赫连真摇了摇扇子,“哀家也许久未见江妃,怪是想念的,摆驾流华宫。”
    青禾会意,上前搀着她,一路往外走,身后的侍卫同前几日一般,队伍整齐的跟在她后头,不像是护驾,倒像是监视或者威胁,余光一瞥,有个宫人匆匆离去,是乾元殿的方向。
    她心头冷气直冒,李墨在监视她,变相的软禁她,断绝宫外一切消息……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在瞒着她,是赫连锦,亦或是李湛?越想,心头的恐慌越多,领着人,匆匆的往江妃的流华宫去了。

☆、第123章 醋海生波意难平(3)

明明是三伏天气,赫连真却如坠冰窖,浑身僵硬,久久不能动弹。
    良久,她才低头看向跪在面前哭得浑身颤抖的女子,道:“阿婉,莫要吓哀家,你开玩笑的罢。”
    “小姐……”阿婉跪着过去,扯住她的裙摆,指尖泛白,痛声道:“盐城一战,甚是凶险,王爷为了救余副将,遭了邺齐圈套负伤在身,邺齐便趁此机会大肆进攻,火烧粮草,王爷抱病,仍是指挥众将士,布筹谋略不敢懈怠,向皇上上了折子,城中粮草不足支撑半个月,可皇上不闻不问,王爷又连上三道急报,仍是没有半点回音,刀枪无眼,士兵们忍着饥饿,冒死杀敌,死伤惨重。”
    阿婉早已不复往日里的温柔和顺,美眸里泛着刻骨的恨意,“皇上任盐城自生自灭,最后一战邺齐率五十万大军攻破盐城,王爷……王爷天潢贵胄,那般尊贵身份,竟受如此侮辱……”
    阿婉的嘴唇在颤抖,像是用尽所有力气,声音森冷入骨,道:“王爷被万箭穿心而死,尸体被开膛破肚,里面全是树根树皮,便是连他的尸体也夺不回来,被邺齐高高的挂在城门上,耀武扬威!”
    赫连真身子一软,跌坐在座位上,犹是不可置信。
    阿婉紧紧拽住她的衣裳,恨恨道:“小姐难道看不出是皇上要害王爷吗!派王爷去盐城,明知此战凶险,竟还断了粮草,明明白白的要置王爷于死地!”
    “不……不是他,他……”
    赫连真苍白的辩驳,被阿婉厉声打断,“就是他!当年王爷算计他,害他九死一生,此仇怎会不报,他想皇位稳固,连大皇子都容不下,又怎会容得下王爷!若他清白无辜,何以派人处处拦截我,不让我进宫!小姐,你要眼睁睁看着王爷无辜致死,魂魄不得安宁吗!”
    赫连真的瞳孔缩了缩,面对阿婉一声声的质问她无言以对,会是他做的吗?李湛的事,小锦的事,将一切消息瞒着她,变相软禁她,她蓦地忆起那日他冲到凤章宫对她的怒吼,他说会让她后悔,这是他的报复么……
    她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一口气有些提不上来,他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不是做不出来,她要怎么办?
    “皇上!”宫人惊呼一声,不知帝王在殿门外站了多久,纷纷跪地请安。
    阿婉一见来人,美眸仇恨蚀骨,动作迅速的拔下发钗,起身就朝李墨奔过去,“李墨,我杀了你!”
    “不要!”赫连真回过神来,阿婉已经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挥了过来,重重倒在地上。
    “阿婉!”赫连真吓得花容失色,急急忙忙奔过去,烟水百花裙上溢出些许血迹。
    “孩子,我的孩子……”阿婉捂住腹部,痛苦的呻吟。
    赫连真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来,指尖是温热的鲜血,一连发生这么多事,她早已脑子混乱,有些六神无主,只颤抖的喊,“太医,快传太医。”
    李墨寒着脸,眉头皱紧,他并不知道她怀有身孕,方才在殿门外听到往事旧仇,心绪不平,原来,不是她,而是李湛!怒意铺天盖地而来,若非他一直误解,想着报复她,哪里会有柳氏的事情出现,成为她心头的一根刺,好一个李湛,这会子想起来,只觉得李湛死在盐城竟是罪该如此,见着阿婉举着发钗过来,本能的将她挥开,哪里晓得……
    殿里忙成一团,将阿婉送进里间,青禾跟着进去照顾。
    赫连真撑着腿站起来,身子有些软,她一步步走近李墨,眼神忽明忽灭,脑海里是李湛温润儒雅的笑容,眉目平和的面庞,那年风雪肆意,他将她的赤足放在怀里捂热,那样的温度,似乎还在昨日,可竟然死状惨烈,他已经无心权势,为何李墨还是不能放过他……还有无辜的小锦,不怪要将粮草毁烧殆尽,只是为了断了李湛的后援,同时洗脱自己的嫌疑,她心头忍不住叫好,这样的计谋也委实厉害了些,不怪李墨能在他这多兄弟当中被老狐狸挑中。
    她怒不可竭,手掌抡起一个弧度,重重的挥下,那一张俊脸立马浮现清晰的五指红印。
    “为什么?”她问。
    她仰着一张透明的小脸,眸子里全是失望,恼恨,和无措,她在质问他,不分青红皂白。
    啪的一声,宫人再次倒抽一口凉气,俯首的身子愈发颤抖。
    赫连真捂着脸跌倒在地,脸颊迅速肿了起来,她被打傻了,垂着头,维持一个动作许久,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动手,他竟然也会打她?
    李墨垂在袖子里的手在颤抖,转而握紧成拳,他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脸庞上,冷声道:“赫连真,你太让我失望了。”
    当年那桩事,李湛固然可恶,可她更为可恨,明明那多机会,却从未解释一句,让他煎熬痛苦,对她毫不手软的报复,而她,只是为了保全李湛;逼他立后,那般的轻易将他放弃;如今,不过是别人的三言两语,她就信以为真,将所有的罪名推在他身上,她对他没有信任!他早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映,若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封锁消息。也罢,早就该心寒了才是。
    至于缘何他没有收到李湛的折子,而赫连锦护送的粮草被烧得一干二净,他得细细思量……
    ***
    所幸阿婉没有大碍,虽然见了红,孩子到底保住了,赫连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若是李湛战死沙场,而阿婉和孩子再出了意外,只怕是到了底下她也不好向李湛交代。
    回到凤章宫,原本增加的侍卫早已撤离,她冷冷一笑,也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更何况这团火还燃了起来,自然没有必要再将她圈着。
    脱下那身繁缛的宫裙,卸下高高挽起的发髻,她看着菱镜中的自己,脸上被上了药,虽然消了些肿,但淤痕仍是触目惊心,嘴角有些裂开,好重的一巴掌,他又在气什么呢?恼羞成怒么?
    她重重的坐在绣墩上,愣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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