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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寡人定然让你们这对鸳鸯重逢。”顿了顿,又道,“日后若是再敢发脾气不吃东西,寡人不介意亲自喂你!”
放了狠话,又瞧她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倒在地上,那双盈盈目光里,噙着点点水雾。
蹲下身,亲自将她扶起来,动作温柔,仿佛刚才大发脾气的男人是幻觉。
他将她搂在怀里,亲亲她的额头,然后又吻了吻她已迷蒙的双眼,似情人般温柔呢喃,“好了,你乖乖的,寡人自然会对你好。”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床榻走,“今夜可要好好的陪寡人看场戏,寡人倒要看看,你的小情人有什么滔天本事能把你从寡人的床上带走。”
赫连真的脸色愈发惨白,捉住他的衣襟,出声道:“我不走,我留在你身边,你放过他。”
司马徽突然将她重重的扔在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危险道:“真儿,你越是这般在乎他,寡人就越想弄死他,懂了么?”
☆、第一百三十章 :醋海生波意难平(10)
静谧的夜,飒飒凉风摇动窗户吱吱作响,赫连真被司马徽揽在怀里,便是连呼吸也不敢大声,害怕错过半点蛛丝马迹,她身子被搂得紧无法动弹,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将整个屋子打量了一遍,试图找出司马徽所布机关在哪些位置。
“真儿在找什么?”黑夜中,男人也能将她的目光收在眼底,绕着她的墨发,一圈一圈,在鼻尖轻嗅,“寡人的机关在这里。”
他说着,抓过赫连真的手,按在床榻一处,轻轻一按,两人便滚入了一道暗门,将方才那件屋子隔绝开来。
司马徽压在她身上,同她额头相碰,道:“只要李墨进了这间屋子,我们俩便躲到这里,知道为什么让你住幽兰轩么?因为地底下埋了炸药,寡人还在里面加了大量的七星海棠,就算他命大炸不死他,可吸入了七星海棠,凭他再厉害,也支撑不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要毒发身亡。”
搓了搓她变冷的双手,司马徽轻轻一笑,“外面寡人安排了千名高手,每人一剑,也足够将他戳成刺猬的了。”
“怎么,真儿很冷吗?”
赫连真整个身子都在抑制不住的发抖,求道:“你放过他,放过他,你不是想要我么,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司马徽叹息一声,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按了机关,又回到了屋子里的床榻上。
“哭得这么伤心,可真是难办啊——”司马徽扶额,似乎有些拿赫连真没有办法。
伸手点了她的哑穴,她便再也无法哭出声,司马徽满意的点点头,“还是这样省事。”温柔的替她拭去不断溢出的眼泪,胸有成竹的等着李墨闯进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子时过去,直至卯时,仍是没有半分动静。
司马徽坐起身来,大喝,“来人!”
守卫在外的侍卫推门进来,候在面前。
“怎么回事?大黎皇帝不是已经潜进王宫了吗?”为何还没有过来救人!
“禀王上,大黎皇帝确实潜进王宫,不过并没有往幽兰轩来。”
“那他去了哪里?”司马徽问。
突然,外面叫嚷起来,“王上,不好了,信宫失火了。”
“失火?”司马徽走至窗边,望向火光冲天的地方,怒气难耐,李墨进宫不为救人,竟是一把火烧了他的寝宫?
“纵火之人呢?”
“回王上,已经逃出王宫,御林军正在追捕。”
闻言,司马徽一掌将窗户给劈塌,大步走到赫连真身边,解开了她的穴道。
嘲讽道:“李墨也不过如此,瞧着危险便弃你于不顾,真儿,这般畏缩的男人,值得你所谓的爱吗?”
赫连真既喜且悲,喜的是,那人终究没有落入司马徽的圈套,好好的活着,悲的是,诚如司马徽所说,到底他也是弃她而去了……
她的欢喜,落寞,轮番交替,叫司马徽瞧得一清二楚。
哼了一声,为着她对李墨的失神,吩咐侍卫好好把守幽兰轩便带人离去,信宫失火,御林军简直是一群废物!
瞧着司马徽离开,赫连真摇了摇僵硬的脖子,挑起一抹微笑,躺进松软的被褥里,折腾了一夜,可要好好睡一觉。
司马徽,咱们来日方长,究竟鹿死谁手,她很是期待……
***
赫连真被软禁在幽兰轩出不去,不代表别人进不来,尤其是这邺齐王宫的女主人。
自赫连真进了邺齐王宫,许芯竹便忍到了现在,大黎的太后竟然要做邺齐的妃子,可真是前所未闻,她对王上劝谏过,但并没有效果,听闻昨日王上宿在了这里,又听宫人们议论着赫连真如何如何的倾国倾城,连带司马钰绫也不及其三分,她再也坐不住,驾临了幽兰轩。
随着宫人的跪地请安声,赫连真一抬头便瞧见了她。
长得并非美若天仙,不过气势倒是十足,据她所知,许芯竹乃是邺齐大司马的独生女儿,大司马呢,可是掌管着邺齐大半兵马呢。
这就是司马徽的王后,赫连真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她还愁着出不去,没想到这位王后娘娘自己要撞上来。
王后娘娘以及身边的宫人很是有教养,并没有开口就厉喝她行礼之类的废话,两个女人相互打量着,估量着彼此。
“你就是邺齐的太后?”许芯竹走近她,客气道:“果然生得极好,不怪王上恋恋不忘。”
赫连真也笑,“恋恋不忘又如何呢,王后你可才是同王上并肩的那个人,这般福气,并不是谁人都有的。”
柔柔弱弱的站起来,亲自倒了一杯茶给许芯竹,“王后你说对吗?”
许芯竹诧异的接过茶,原以为大黎的太后必定是高高在上,又仗着王上的在意,定会给她些许脸色看的,没想到竟是如此客气,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诚然,她并不是来幽兰轩找茬儿的,能够成为王后,她爹虽然出了大力,但也同她知进退有关,她知道谁人能动,哪些人碰不得,不管大黎的太后日后会是个怎样的存在,在王上对其上心的时候,她是决计不会傻到找赫连真的麻烦,让王上同她离心的。
“太后在这里可住得习惯?”许芯竹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全是一国之后的风范,“若是有哪里不顺心了,尽管告诉本宫。”
这般说着,又嘱咐幽兰轩的宫人,万万不能怠慢了贵客之类云云。
两人似乎很是投机,聊着聊着便过了大半日,许芯竹这才起身告辞。
赫连真弹弹指甲,吹走了剩下的白色粉末。
心情很好的让宫人摆了膳,一口一口慢慢的吃,李墨对司马徽宣了战,这会子已经占了邺齐三座城池,司马徽一大早便去了军营,不晓得今晚能不能赶回来救她呢……
果不其然,赫连真不过刚刚用完膳,还来不及漱口,便有一队侍卫闯进了幽兰轩,威风凛凛道:“此女蓄谋毒害王后,拿下!”
赫连真似乎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一张脸全是惊慌失措,被侍卫扯起来押着就往外走。
“你们做什么?”她整个人似瘫了一般,没有半分力气,是因为刚刚用膳的缘故,“我没有害王后,放开我。”
幽兰轩的宫人皆是战战兢兢,没了主意,精明的赶紧跑到信宫去通知王上。
赫连真被投进大牢,安静的坐下,不复方才那般闹腾。
而这边,星耀宫里乱成了一团,王后娘娘中毒了,从幽兰轩刚刚回到宫里,便吐血昏迷,此毒凶险,若是太医晚到几步,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星耀宫的宫人们将幽兰轩的那位诅咒得体无完肤,若是王后有个三长两短,有得她好果子吃!
又差人去军营禀了司马徽,见王后稳定下来,众人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
赫连真被关在牢狱里,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晓得外面情况怎么样,大牢么,总有些老鼠爬虫,总有人喊冤被鞭笞,她静静的坐着,听见有脚步声逐渐朝她这间牢房靠近。
牢房被打开,铁链子撞上牢门的声音如此诡异冷森,走进来的是几名狱卒,神色不善的朝她靠近。
赫连真胆怯的朝后挪了挪,奈何只这区区方域,很快便无路可退,她咽了咽口水,有气无力的问,“你们要做什么?谁派你们来的?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前面的狱卒森然一笑,露出熏黄的牙,这样难得的美人儿人,可惜了,原想总归是个死,好好美一番才好,可上头有命令,即刻处死她,耽误不得,王上快要回来了。
掏出绳索,抖了抖,麻利的套上赫连真的脖子,不断的用力,“姑娘,到了黄泉路下可也别怪咱,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得睁眼看清楚了。”
赫连真没有力气,根本救不了自己,随着力道的加大,她只觉得肺里的空气逐渐减少,双腿蹬了蹬,反抗的动作却越来越小。
脑中白光一闪而过,她再也没有意识沉睡了过去。
***
她睡不踏实,被梦魇住,额角已经布满层层细汗,身子一直发着抖,口里不断喊着救命。
司马徽握住她的手,一遍遍的轻抚她的头,以作安慰,他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一圈已经变得青紫的勒痕上,眼里的杀机一闪而过。
“司马徽,救我…救我……”她苍白的小脸儿不断的挣扎,唇色淡得让人心疼,然而她口中呢喃的字字句句,让男人的心一软再软。
“真儿,没事了,我在这里。”他吻她的唇,被她的呢喃大大的取悦,她在无意识之下,会晓得唤他,当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啊……”赫连真猛地大叫一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将面前的男人看在眼底,回了心神。
好似怕极了,她突然扑进司马徽的怀抱,大哭:“司马徽,我差点就死了,差点就死了!”
她抱得紧,好像将他当做生命最后尽头的一根浮木,他没有推开她,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那滚烫的泪珠一颗一颗垂在他的脖子里,烫到了他的心底。
此刻,他才隐隐有些后怕,幸而他回到王宫最先去了大牢,若不然,只稍稍晚了那么一刻,怀里软软的人儿定是香消玉殒。
他的神色复杂难辨,重重叹了一口气,赫连真,不要再引诱他了,真的不要了,若是他真的沉溺进去,那么,他将不会再管什么伦理纲常,一定要将她紧紧留在身边。
眸子里泛着幽幽的光,若是知情的人全都将她的身份遗忘,那么,他和她会不会有结果?
☆、第一百三十一章 :暗里回眸深属意(1)
许芯竹悠悠醒来,睁开美眸,在周围找了一圈,并没有司马徽的身影,不免微微有些失望。
“娘娘,您醒了?”守在旁边的宫人见她醒来,大喜,忙朝着外头吼了几嗓子,“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听到这信儿,外面守候的太医宫女们忙涌了进来,忙上忙下,小心伺候。
太医诊了脉,确定王后没有大碍,又嘱咐了一番,才放心离去。
许芯竹才醒来,又遭此大劫,便是这么一会子便有些力不从心,靠在床头,才问:“本宫睡了多久?”
“回娘娘,您已经昏睡了两日。”
“哦?”许芯竹面上浮起狠戾之色,没想到那个女人颇有心计,表面上和她客套有礼,转眼间竟敢对她下手害她!她本来没想过要对赫连真出手,却也容不得这妖女欺到她头上来!
“王上来过了么?”她问。
一屋子的宫人为难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