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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之时,西王妃和楚王妃因为先行一步,所以并未与她们一起,之后便只剩下她与德亲王妃一前一后,走向宫门。到外宫时,马车停在哪处,花清茉正准备上马车之时,一道黑影猛然的窜出,一把抓住花彧卿,将他抱走。
花清茉心中一急,立刻吩咐:“南华,南绝,青狐,快去将彧卿救回来。”
“是,夫人。”
“是,少主。”
三人立刻寻黑衣人离开的方向追去,花清茉心中着急,站在马车前,没有上车。而此时,德亲王妃的马车处传来一阵极为凄厉的叫声。
没有想太多,花清茉立刻与相思走了过去,此时德亲王妃的马车旁躺着车夫以及丫鬟,两人脖颈处鲜血喷涌。
见此,花清茉立刻上了马车,掀开幕帘之时,德亲王妃趴在马车里面。花清茉立刻扶起她,此时她的胸前插着一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花清茉认出那就是她白日里送给青璃的那支。
顿时,花清茉目光一沉,知道被人算计,她正欲离开之时,周围的锦衣卫快速而来,将她以及相思围在德亲王妃的马车上。
☆、89号令西厂
如此的巧合,如此的适当时机,花清茉感觉自己此番当真是因急出错。现在的状况,她站在德亲王妃的马车上,德亲王妃身上插着她的发簪,而又被锦衣卫看了个正着。人证物证俱在,她当真是掉进了别人为她静心盘算的陷阱之中。想来,今日那名为青璃的女子便是这算计之中,她也真是糊涂,竟然将自己的发簪送给那女子。
一时的好心,倒成了她的一道催命符。
“萧王妃不坐自己的马车离开,怎么倒在德亲王妃的马车上?”锦衣卫中传出一阵阴寒至极的声音,身穿月白色金线团幅斗篷的简玉珩走了出来。他的面容在烛火的照耀下越发的阴柔诡异,凤目之上描着暗红色描影,让他的双眸看起来更加的狭长邪魅。他看着花清茉,嫣红色的唇角略带着笑意,冷寒无情。
花清茉见着简玉珩,目光不觉沉了下来,今日她未想太多,便只带着相思与青狐进宫,虽然暗中有南华和南绝守卫,但是如今南华、南绝以及青狐都被她派去救花彧卿,如今自己身边就只剩下相思。虽说她懂些武功,但是面对这些锦衣卫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见花清茉不说话,简玉珩狭长的双眸中更加的妖惑,他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锦衣卫,吩咐道:“德亲王妃的婢女和车夫被杀,去看看德亲王妃如今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花清茉目光微沉,她望向简玉珩,极为平静的吐出两个字:“死了。”
“死了?”简玉珩的脸上很明显的浮现出一丝的诧异,随后他再次吩咐锦衣卫:“去看看萧王妃所说可属实。”
“是。”
锦衣卫走向德亲王妃的马车,见花清茉站在上面,声音略显恭敬的道:“夫人,劳你让开,属下如今奉命查看,还望夫人不要为难属下。”
“我不会为难你的。”花清茉从马车上下来,从容不迫的站在地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如今急切也没有用,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思虑如何渡过此劫?
那锦衣卫快速的进到马车中查看,当看到被发簪所杀的德亲王妃时,目光一沉,顿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虽说他们如今听从简玉珩的吩咐,但是于他们心底来说,他们的主子就只有九千岁白紫箫一人。而花清茉是白紫箫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这番状况,对花清茉极为不利,他当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默了片刻后,锦衣卫从马车中出来,目光略含矛盾的看了花清茉一眼,出声道:“夫人,这……”
“你但说无妨,如今简公公是东厂督主,别违了他的意思,害了自己。”花清茉从这锦衣卫的眼神中便能看出,他忠心那人依旧是白紫箫。既然如此,她也不能为难这锦衣卫。
听花清茉这样说,那锦衣卫便也如实的开口禀告:“禀督主,德亲王妃已死。”
“凶器是什么?”简玉珩听到这话,表情一瞬间谨严起来,寒漠的声音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冷厉。
“是一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那锦衣卫继续如实回答。
一听这话,简玉珩的目光望向花清茉,阴柔的脸上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而他的声音更是犹如这夜的凉风一般:“萧王妃,本官记得你今日就是带了一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可是?”
“简公公记性不错,的确如此。”花清茉大方至极的承认,目光平静如水的望着简玉珩。
“今日德亲王妃死在萧王妃的发簪之下,萧王妃更是最后一个见德亲王妃之人,既然如此就劳烦萧王妃跟本官走一趟东厂,若是此事与萧王妃,很快便会将王妃放出来的。”简玉珩声音凉淡随意,目光也只是看着手上戴着的赤金錾花嵌绿宝石护甲,似乎完全看不到其他。但是他的唇角略含着笑意,一丝得意而又扭曲的笑意。
随后简玉珩挥手,出声吩咐:“将萧王妃请到东厂,好生伺候着,她毕竟也是九千岁的妻子,若是在东厂出了什么差错,待到九千岁回来,你们一个个的怕是都逃不了自己平日里对别人用的酷刑。”
此话一出,周围的锦衣卫脸色微变。东厂之中的刑罚他们自然是清楚的很,那一件件刑具就像是黑白无常的哭丧棒一般,仿佛一动便能要人性命,勾人魂魄。让他们对别人行刑倒是可以,但是若那些到自己身上,他们可当真是不敢想。
“夫人,劳你跟我们走一趟吧!”锦衣卫上前,声音之中依旧带着一丝的虔敬。
花清茉静看了那些锦衣卫一眼,随后看向简玉珩,声音冷寒:“简公公,东厂负责的乃是监察百官,清茉又没有在朝当官,为何要去东厂?如今就算我有嫌疑,此事也轮不到东厂来管,更轮不到你来说话。”
此话让简玉珩有些诧异的看着花清茉,想来是没有料到花清茉会说这样的话。静看了花清茉片刻,简玉珩唇角微勾,笑容冷寒之中带着一丝的诡异:“虽说此事是轮不到东厂来管,不过如今萧王妃正当自己有说话的余地吗?与其让锦衣卫对萧王妃动粗,不如萧王妃乖乖的跟着锦衣卫去东厂,免得受苦。”
“受苦是吗?”花清茉的唇角有着一丝冷寒的笑意,她从腰间拿出了一枚信号弹,猛然的放到了天空之上。她本来是不想用这东西,但是简玉珩这摆明就是要让她死在东厂里面,她怎么可能任他宰割?
见花清茉放了一枚信号弹,简玉珩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厉声吩咐:“快将萧王妃抓起来,别让她的同党将她救走。”
“是。”锦衣卫立刻上前,看着花清茉,道:“夫人,得罪了。”
锦衣卫的话刚说完便上前而去,想要抓住花清茉。而此时,花清茉身影犹如疾风一般迅速,快速避过那些锦衣卫。
此番场景落在简玉珩的眼中,让他的目光微微沉下,刚才的那绝妙轻功没有十几年的内力是做不到的。这花清茉明明是大家闺秀,怎么会有这么高深的内力?
惊讶之余,简玉珩微动双手,身上的斗篷犹如被风扬起一般。目光盯着花清茉,简玉珩冷声开口:“都让开,本官来抓住这杀人凶手。”话刚落音,简玉珩的身影犹如从天空中落下的苍鹰一般,猛然攻向花清茉。掌中内力十足,狠劲的掌风传来,花清茉目光微沉,随后快速的运功抵挡。
虽说简玉珩也算是个高手中的高手,但是与花清茉比内力终究差了不少。曲公公几十年的内力终究不是摆设,在花清茉懂得如何运用这股深厚强劲的内力之时,她便已经能够跻身当世一流高手之列。
被花清茉的强劲内力震了出去,简玉珩落到地上之后,甚至也不禁后退了几步,手微微的发抖。他当真是料想不到花清茉有如此内力,照这样看来,应该是不下于白紫箫。
目光之中被一丝无法诉说的疯狂弥漫而上,简玉珩抽出腰间的长剑,剑光嗜血冷寒,犹如夹杂着从地狱深处带来的魔鬼戾气,让人不寒而栗。长剑快速的攻向花清茉,没有一丝的犹豫与迟疑,仿佛就是要将花清茉在他的长剑之下撕成碎片,血溅三尺。
剑气冷厉无情,长剑攻袭不断。花清茉自然知道这简玉珩招招对准自己的命,她真的很不解这简玉珩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大仇?为什么对自己如此的仇恨狠毒?此次德亲王妃遇害之事,十有**是他设计自己,但是如今自己也找不到证据,只能暂时背了这个黑锅。
手中一枚银针猛然而出,简玉珩躲闪不及,银针快速的刺入了他的身体中,疼痛之余,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有些无力,虽然想要继续对花清茉出手,但是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退后几步,甚至略显不稳的站立在锦衣卫的前方。
见此,花清茉目光沉静如水的看着简玉珩,声音更是凉寒如冰:“简公公,德亲王妃此事东厂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才好,你如今是东厂督主,就该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做了不该做之事。”
“花清茉,你杀人之后还振振有词,本官要将你带到东厂审问有何不对?”简玉珩拔出了身上的那枚银针,但是身体的无力并未消失。他看着花清茉,狭长的双眸之中有着冷寒嗜血的光芒:“花清茉,凭你一人之力,真想在我东厂面前负隅顽抗吗?这着实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简玉珩的话刚说完,他抬起手指一动,暗藏在外宫城墙上的锦衣卫全部显露出来,他们手中拿着弓箭,全部对准了花清茉一人。
“萧王妃,本官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本官去东厂,不然万箭穿心就是萧王妃此生的下场。”简玉珩唇角的笑容嗜血阴诡,他轻轻的笑了起来,声音之中夹杂着无法诉说的诡谲,而他的脸更是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扭曲。
但是,在简玉珩的笑声还未停止之前,一道道黑中夹杂着金色流光的身影落了下来,护卫在花清茉的周围。来此之人,皆都穿着同样的玄色长袍。袍上以金银线为主绣着一条四爪巨蟒,前襟处为蟒首,蟒身蜿蜒而上,一直到他们身后的袍上,腰间佩戴着相同的青白玉螭龙纹玉带扣。
不仅如此,外公城墙上的锦衣卫身后也都出现了相同的人,他们快速的制服了那些锦衣卫。
这情景让简玉珩愣住,他看向花清茉,目光中透着一丝的不可置信,声音之中带着质问:“大内密探怎么会听你号令?”
☆、90东厂大牢1
就算花清茉是白紫箫的妻子,大内密探也不可能因为此事就听从花清茉的号令,更不会明着与东厂抗衡,以护卫花清茉。除非……
简玉珩的目光一沉,眼底仿佛夜晚下的波涛一般暗暗涌动着,默了片刻之后,简玉珩看向花清茉,道:“难道西厂的金印在你手中?”
“简公公自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故作糊涂?”花清茉冷淡的说道,目光之中有着一丝无法诉说的平静。叫大内密探出来,并不是要以西厂之力将此事暗暗压下,只不过简玉珩刚才意在要自己的命。为了保命,她只能以实际告诉简玉珩,自己手中的势力不差于他,论权论势压人,她绝不会输于他。
顿时简玉珩的目光越发的冷沉,阴美的脸上有着无法诉说的诡异表情。他看着花清茉,目光之中有着仿佛狂风暴雨一般的疯狂,他的呼吸微微的加重,声音略显粗很的道:“花清茉,你到底跟不跟本官去东厂?你可想好了,九千岁如今不在,就凭你统领的西厂,也敢与本官相较吗?”
“简公公好大的口气,东西二厂皆都是九千岁的,你如今拿着他的东厂来对付他的妻子,此事当真是可笑至极。”花清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