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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茉,眼眸之中依旧是无边的恨意,但是同时,又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的嫉妒以及羡慕:“为什么?这世间已经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还要多一个花清茉?多一个花清茉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让九千岁对她如此偏爱?我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一个人这么宠爱过,从未见过。花清茉……你到底……到底有什么好的?”
简玉珩说到这儿,眼眸之中竟然蒙上了一层水雾。很快,有泪从他阴柔狭长的眸子的中流了出来。而他一边哭着一边使劲的抓着铁柱,丝毫不顾及自己已经被磨破的指尖。
“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到底……到底有什么好?”
见到此时的简玉珩,花清茉感觉从他的身上,自己似乎看到了无数深宫太监的悲哀以及痛苦。自小便经历了阉割的痛苦,然后在皇宫内苑之中兢兢业业的活着,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其他的太监,那便是一阵毒打。很多小太监,都是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而丧了命。而且,还有不少喜欢娈童,简玉珩这般阴柔的脸庞,怕是也曾经遭过毒手。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花清茉上前一步,声音冷凉轻柔:“简公公,清茉并没有什么好,所以能够得到九千岁的偏爱,我觉得是上天优待于我。不过,请你记住,你没有资格说我配不上九千岁,有资格的只有九千岁自己。”
此言一出,简玉珩并没有回驳,只是静静的看着花清茉,眼眸之中不断有眼泪流出。满是泪痕的脸庞之上,透着无尽的悲哀以及苍凉,更多的是一种死寂的孤单以及落寞。
见简玉珩不再说话,花清茉只是轻轻的勾了勾唇角,笑容看起来极其温和,但却不见一点的真意。
“简公公,时辰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今日来此,只是为说一句话,一路走好。”说完之后,花清茉便立刻转身,向牢房外面走去。她当真不想再呆在这儿,不然她怕自己那可怜至极的同情心会被勾起。
走了几步之后,简玉珩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声音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笑意。
“萧王妃,你知道血魂花吗?”
“在书上见到过,有什么问题吗?”花清茉听到此话,心中不禁生出疑虑。这血魂花,她只是在鬼谷秘术的书上看到过,简玉珩是如何得知?
“听说,血魂花是天下至毒,不过这花却有趣的紧。生长在空荡的土地上时,就和普通的花一般,没有任何毒性。但是当它生长在狭隘的环境之中,当周围的花香浓郁之后,便会成为剧毒。据说,只要闻过花香便会中毒,除了花蕊无药可解。当初听到这花的时候,我就想着要用它来杀你,你不是喜欢调香吗?用血魂花调制夺命之香,不是更好吗?”简玉珩的声音之中满是冷嘲以及笑意,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随后他叹了一口气,语气之中满是可惜:“不过我让人在临月寻了几个月都未找到一株血魂花,所以这害你的方法,一直未能实现,当真是有些失望。”
“是吗?或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血魂花。”花清茉回头,目光平静的看了简玉珩一眼。书上有过记载,血魂花虽然极易容易成活,而且更有甚至能够活百年之久。不过,血魂花不是像一般的花通过雌雄授粉相交而结成种子来繁殖后代,它需要以人血喂养,才能结种,而且从开花到结种的日子里,每一日都需要喂以人血,血量更是有着极为严格的限制。如此一来,即使有人想要让血魂花结种,但是却因为其过程艰难,不易得其果也是极有可能的。
而且,那本书记载,血魂花是当初逍遥国开国帝君最喜欢的花,曾种满了整个鬼谷,不过除了鬼谷并没有其他地方有过血魂花的文献记录,那血魂花很有可能就只有鬼谷一处才有。所以,经过这么多年,血魂花灭绝也是极有可能的。
“有,那人说过,临月有一株血魂花,在漠北的尽头还有一株。可惜,没有人找到过。”
“既然简公公都找不到,那朵血魂花有也是无。”花清茉随意至极的开口。
走出石牢,顿时一股凉意侵袭而来。夜中的风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血味,花清茉对于这味道已经习惯倒并不觉得有什么。抬头,她望着此时高挂于空中的明月,唇角落上了一抹宁和安静的笑容。
夜中,大概到了丑时,白紫箫才回来。他躺到卧榻的时候,花清茉便稍稍清醒了一些。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后,她立刻靠了过去,整个身子完全依偎在白紫箫的怀中。
“紫箫。”花清茉迷迷糊糊的开口。
“嗯。”白紫箫应了一声。
“你此次回来,是不是要帮那人做一件事?”花清茉微微的睁开眼眸,视线之中映入白紫箫绝艳的侧脸。
“嗯,到时间了。”白紫箫搂紧花清茉,唇附在她的耳侧,冷声道:“茉儿,接下来的日子,你要靠自己做该做之事。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记住本督主的教导,绝对不能意气任性行事,知道吗?”
花清茉被这话惊了一下,她抓紧白紫箫身上的中衣,目光仿佛夜中的泉水一般流泻出暗不可见的光芒。白紫箫此话让她感觉很是不对,好像两人接下来就要被强制分开一样。但若真的如此,那么能够分开他们的,或许只有白紫箫、文景以及楚玄潇身后的那个人。
只是,那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有何能耐,竟然能够命令这样的三个人帮他做事。
花清茉感觉一种无法诉说的寒意从心底最深处传来,整个人仿佛都落入了万丈寒冰之中,冷的有些让人发颤。她搂紧白紫箫,希望他身上的暖意可以驱走自己的一丝凉寒。
“嗯,茉儿知道了。”花清茉出生应道,随后她将右耳贴在白紫箫的心口,开口问他:“紫箫,你在落魂崖承诺过我的话,会不会因为时过境迁而发生改变?”
白紫箫听到此话,只是轻勾起唇角笑容,低低的发出一点凉淡的笑意。笑容犹如斑斓玉蝶在白雪之中煽动翅膀,五彩的蝶翼映衬着纯白的雪花,绚丽而又纯白的光芒映出一片绝美妖娆之景。
“本督主说过的话,绝对不会有所改变。”
“那茉儿也亦是如此。”花清茉听到这话,便安心下来。
她曾说过,此身不陨,永不相负。
而他说过,捧在掌中,宠她一生。
所以,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绝对相信白紫箫,绝对相信他。
翌日。
花清茉醒来的时候,白紫箫早就已经离开。她望着空荡的房间,目光依旧平静如水。想了片刻之后,花清茉决定今日回宁郡王府看望花彧卿,一年多时间未见,他估计已经长高了很多。
用过早膳之后,花清茉便带着青狐和华絮出了九千岁府。一到外面,花清茉便发现暗中有极为不对的脚步声,她侧头看了看华絮,出声问道:“华絮,紫箫安排了谁在暗中护卫?”
“启禀少主,九千岁让南华和南绝继续在暗中跟随少主,而我们十六人决议每日都要有两人暗中保护少主,今日是溪风和钰阳。”
听到猫儿的话,花清茉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上了马车。她倒是很想骑马,不过女子骑马在临安城终究是太招摇了,她若一回来就如此招摇,那些想要害她的人,怕是会迫不及待的对她动手。
到宁郡王府的时候,那里的景象让花清茉一愣,一件件礼箱不停的往宁郡王府中而去。
此时,华絮突然想到一事,道:“夫人,今日好像是德亲王府小郡主满月的日子。”
☆、69所谓的爹
“没想到一回来,就赶上这么一个好日子,当真是巧的很。”花清茉听到华絮的话,不禁笑了笑,目光注视着宁郡王府大门前的场景。随即,她侧身看了看站在身后的华絮,温声吩咐:“华絮,你回九千岁府一趟,准备两份一模一样的礼,一份送到德亲王府,一份送到宁郡王府,说是贺小郡主满月之喜。”
说完之后,花清茉想到昨夜华絮告诉自己的事情,略思索了片刻,接着又说道:“一年光景,临安城中物是人非,发生了不少改变。这么多人成亲,我虽然未曾亲自到场,但身为宁郡王的女儿,如今既然已经回来,还是得聊表心意才好。”
“夫人的意思,华絮明白了。”华絮点了点头,心中自然明白花清茉言中深意。毕竟她家夫人是宁郡王的女儿,即使这一年不在临安城中,但是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有些表面功夫不得不做。
这一年的时间中,她一直呆在九千岁府。虽说九千岁府未有人敢过来打扰,她日子过得比以前安稳很多。但在一片安稳平静之中,有些事情看得比以前更清楚,也更明白这些侯门王府之间的礼尚往来,笑里藏刀。
“夫人,华絮这就回九千岁府。”华絮恭敬的行了一礼,退向一边准备离开。
花清茉看着那些不停搬进宁郡王府的礼箱,唇角慢慢的扬起,随后她唤华絮靠近,在她耳边口语了几句,便让她离开。
随后,花清茉并未立即进宁郡王府,而是站在门前望着眼前的场景不语不言。见花清茉这般,青狐不禁上前一步,出声询问:“少主,我们不进去吗?”
“我这么久没有回来,一回来便赶上这么热闹的日子,着实是幸运的很。”花清茉温声的开口,语气极为的凉淡。她看了青狐一眼,漆黑的双眸之中略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府中如今想必甚是热闹,我若是从这儿进去,想必会扫了一些人的兴致,还是从一侧的偏门进去吧!”
花清茉说完,便又回了马车之中。青狐随即便进了马车中,目光略显疑惑的问道:“少主,您从偏门进宁郡王府,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青狐着实不解花清茉这番举动,完全不懂她为何不从正门,反而从偏门入府?
按道理说,她家少主在临安城的身份也算是尊于旁人,无论何种情况,她都不需回避什么。可是今日,面对此种场景,她却从侧门而入,当真是有些贬低自己的身份。
“少主,那些人自己觉得扫兴就扫兴,你何必管他们?”青狐越想便越觉得有些不快,她家少主虽然是宁郡王府养大的,但凭少主的身份,根本不是宁郡王府的那些人可以高攀起的。可就算如此,少主却好似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就如同此刻这般。
“青狐,我今日只想回来看看彧卿,其他的事情,并不想过多的涉及。”花清茉温和的回答,目光凝视着马车之中矮桌上放着的蓝紫色五福捧花锦绸盒子。“司徒元澈女儿满月的大日子,想想也知不可能平静无事。不过无论大事小事,我都希望与自己无所关系。至少回来的第二日,我还能享受到一些安宁。”
而这,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别人的注目,她若是从宁郡王府正门而入,想要不引人注目都难。毕竟她在临安城消失了一年,怕是有不少人对她这一年的所作所为很有兴趣。而她从偏门而入, 便是告诉了那些人,她今日只是回娘家而已。
从侧门进入宁郡王府,花清茉直接走向北院。据华絮说,在白紫箫离开临安城前,便将花彧卿安排到了北院,住在他曾经住过的房间。而花彧卿身边的人,也都暗中换成了画南楼的人。
走到北院门前,周围的一切都一如往昔,几乎没有变化。门口的守卫见到她,立刻跪了下来,行礼:“属下见过夫人。”
“嗯,起来吧!”花清茉应了一声,门口的护卫立刻站了起来。随即,推开了北院的大门。
进入院中,里面传来的淡淡花香让人犹如沐浴在阳光盎暖的三月花丛之中,心情顿然舒畅轻缓起来。周围的一切也是未有一丝的改变,院中的石桌石凳,以及一边的海棠花树都一如最初。
“夫人,五少爷在北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