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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子“啊”地轻叫了一声,“啪嗒”关上了拉窗,当场瘫倒在地上。
对面窗户上的化妆广告人看到间子吓得关上了拉窗,得意地笑了起来,眯缝眼儿越发细成了一条线,高吊两角的红嘴以及扑粉的面孔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白昼的妖怪,脸上的狞笑始终也没有收敛过。
带发条的小魔鬼
间子看见犹如白昼魔鬼的化妆广告人后,当场昏厥瘫倒在地上,就在这时,楼下前门响起了开花格门的声音,有人来了。
“哎呀,是白井先生啊!白井先生来了!”
母亲来到楼梯口向下张望,看见是白井时,如鱼得水似地立刻告诉了间子。
听说是白井,间子也像受到妖怪威胁的孤独无助的孩子忽然遇见可以依靠的人,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你快点下来吧!白井先生一定是看了报纸后来的,我本想告诉他呢!”
母亲说完兴冲冲地下了楼梯,间子也站起身来到梳妆台前,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急忙下楼向客厅走去。
白井跟间子家有深交,所以已经不用通报就冒冒失失地进了内宅铺有八张榻榻咪的客厅。
“果然是啊!我也看了报纸,总觉得有预感……”
间子一进客厅就神色紧张地小声说道。
一见到日夜思念的人,间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虽然没能偎靠在白井的膝盖上,却不顾一切地哭倒在白并面前。
白井清一是一位年青的钢琴家,和野上家有远亲,由父母作主和死去的宫子从小就订了婚。宫子对此似乎并不介意,但白井对这桩婚姻好像不大满意,制造种种借口将婚期一拖再拖。
比起姐姐宫子,当妹妹的间子似乎对白井更具有吸引力。间子虽然认为对不起姐姐,但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如今已成为一对情人。所以如果不是妈妈在场,即便是一头扑到白井的怀中,从两人的心情来说一点儿也不过分。
间子一边哭,一边把一大早跑到警察署和方才被可怕的化妆广告人追赶的事都从头至尾地给白井说了一遍。
“奇怪呀!不管怎么说,杀害宫子的家伙不可能装扮成化妆广告人藏在对面的房子里,也许是你看错了吧?或许是幻觉。”
间子的话太离奇了,白并没有马上相信。
“不,决对不会。确实有,现在一定还在,是在对面二楼靠这一侧的房间。”
“嗯,你要是这么说,好吧,我马上到那家给你查个明白,一定不会有那种人。你一定是因为姐姐遇害而头脑不清了吧!”
白井说完拔腿就向前门跑去。
“你刚才开窗时真地看见了那种人?”
听见白井出去时拉开花格门发出的响声后母亲怯生生地走到间子身旁小声问。
“唉,看得清清楚楚,现在还清晰地印在脑子里。”
“那当时为什么不对我说?”
“说不出来呀!太可怕了……不想让妈妈也看见那种东西。”
“也许是你的眼睛有毛病吧,怎么会有那种像鬼怪故事一样的事……我甚至还不相信官子的死是真的呢,你却又说被那种人盯上了,我简直不知怎么办才好。”
母亲絮絮叨叨地说完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悲哀如果是以这种荒诞不经的形式突然到来,也就不能体会到真正的悲伤。母亲的脸上尽管留有泪水的痕迹,但还没有来得及由衷地为自己孩子的死而悲伤。
过了一会儿,白井神色反常地回来了。
“是的,间子看到的不是幻象!”
白井进入客厅,在靠近走廊的地方席地而坐,歪着头说。
“据说那家把二楼的房间出租了,因为原先住的人不住了,所以在多方托人寻找有没有新的借主。
“那家人还说,方才一个化妆广告人来过。这人说出一个介绍他来的什么人的名字,请房东让他看看屋子,他想租借。那家太太看是个化妆广告人就不大愿意,是想婉言拒绝,但那家伙宽厚颜无耻,说了句‘请让我看看房间’后,居然毫不客气噔噔地上了二楼。而且上去后又开壁橱又拉窗户,因为他在看房间,所以你才看见了他拉窗户。”
“嗯……这么说那家伙已经不在对面的房子里了?”
“唉,据说名字也没留就走了。竟敢来这一套,真是胆大包天。什么租房子,完全是胡编乱造,是为了让你看见他的脸害怕!”
“那么果真和我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化妆广告人是同一个人啦?”
“好像是,不过那家伙做得也太奇怪了,就算是为了吓唬你可又何必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呢!时而寄滑稽木偶,时而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化妆广告人,总觉得像个偏执狂,不像是正常的人。”
“是啊!所以我才吓得心惊肉跳。我不了解他的真面目,因而猜不透他以后想干什么。”
“简直是个疯子,石膏像的主意也是一般常理所无法想象的可怕构思,对一个有实践能力的疯子,不可掉以轻心,必须尽快把此事报告给警察。”
“嗯,清一,你能不能住在这儿,我和母亲两个人实在太怕了。”
“可以,我也想这样做为好。因为还有姐姐的问题,所以决不能麻痹大意。”
正谈到这儿的时候,前门传来了开花格门的声音,两人一惊,不禁面面相觑,但并非是来访者,而是邮递员送来了一个包裹。
“是哪儿寄来的呢?收到一个包裹。”
母亲拿着包裹边说边进了客厅,间子接过一看,包裹上没有寄件人的署名,邮票上盖着市内麻布区的邮戳。
“野上间子小姐收,这字你见过吗?”
“没有,我朋友中没有一个字写得这么差。”
还没说完,间子的脸色就刷地白了。
“太可怕了……这字我认识,和昨天收到的包裹上的笔迹一样。”
间子尖声说完,本能地从包裹旁躲开。
“也许是那家伙寄来的,让我来打开看看。”
白井脸上也显出紧张的神色,屏息将包裹打开。
“噢,像个玩具呀!”
打开纸盒盖一看,里面装着一个可爱的化妆广告人。又是一个滑稽木偶,不过这个比布袋木偶要小得多,是个真正的玩具。
“那种东西,快把它扔掉,够了!又是红底白水珠花样吧?”
间子从远处边看边用颤抖声问。
“嗯,是的,抱着鼓,背上插着长条旗。”
白井从盒子里取出化妆广告人,使其站在榻榻咪上。
那玩意儿长约有六寸,好像已经上了发条,脚刚着地就用是悬乎乎的手一边打着前面的鼓一边突然在榻榻咪上晃晃悠悠地走了起来。
在榻榻咪上行走的袖珍化妆广告人十分可爱,如果把它给小孩,小孩一定会非常高兴!然而这玩意儿越是可爱,对问子来说就越感到可怕。不到半寸的玩偶脸上涂着雪白的颜料,长着一双和那家伙一样的眯缝眼儿,红嘴唇和那家伙一样笑嘻嘻的。一边笑一边如同一个小精灵似地在榻榻咪上走着。
“寄来这么可爱的玩偶究竟想要干什么,如果是预告的意思,有那布袋木偶不是足够了吗?……哎呀!这玩意儿背上的长条旗上好像写着小字。”
白井发现后,立即抓起木偶将那长条旗拔了下来。是长一寸左右的白绸小旗,在白绸的表面上像虫子爬似地写着字。
白井刚要通读那文字,却又赶紧把白绸揉成一团装进了裤子口袋。
“为什么把它装了起来?”
间子胆战心惊地问道。白井强作笑脸地回答:
“没什么,没什么,你还是不听它为好,净是些无聊的胡写乱画。”
那小长条旗上一定写着绝对不能让间子看的恐吓宣判书。带发条的小魔鬼,身背长条旗敲鼓,一面扮演不吉祥的“幽灵”化妆广告人。
悬崖
白井、间子和间子的母亲又谈了一会儿那个可怕的化妆广告人。关于他的真面目,白井和间子的母亲且不必谈,就连当事人间子,同样也是绞尽脑汁,理不出一点儿头绪。
“想不到竟有人对姐姐如此恨之入骨。”
“是啊,警察也问过我,但我认为决不会有那种事。”
“那么这到底属于哪一种犯罪?简直莫名其妙。就算是疯子搞的鬼,可那疯子为什么偏偏总盯着我们家?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但是,如果没有任何理由,能犯下如此精心策划的罪恶吗?我总觉得这个事件的背后隐藏着一种难以想象的重大含义。”
“什么含义?你是怎么想的?”
间子捺不住不安的心情,张开发干的嘴唇追问了一句。
“不过,当然我还没有考虑清楚,但从石膏像这一狡猾的犯罪手段来看,犯人即便是个偏执狂,也不难想象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家伙,所以我想这样一个聪明的家伙是木会干得不到任何利益且又毫无意义的勾当的,我觉得不可能有那种蠢事。
“嗯,方才我考虑了一下,间子你听说过一个名叫小五郎的私人侦探吧?他是个非常有名的侦探,我朋友认识他。当然我们首先要取得警察的保护,除此之外,我想跟小五郎侦探也商量一下,破这种如疯似狂不可思议的案件是小五郎最为拿手的。提起他以往侦破的有名案件,也大多是偏执狂犯的罪。”
“嗯,我也想到了小五郎侦探,如果有那种门路,请你务必求他帮忙。”
间子也知道名侦探的名字,对此很感兴趣。
“好,那么现在我就作你的代理人,到警察署报告化妆广告人的事,给他们看看这个带发条的木偶,请求警察严加防范,然后顺便到朋友那里,和朋友一起去拜访小五郎侦探。”
已经过了正午,白井吃了一顿午饭,然后说了句要到大道上叫辆出租汽车,便匆匆地走了。
打那以后的几小时里没有发生什么事,间子的两个朋友一点都不知道所发生的事情,像往常一样来到间子家玩,间子硬把客人留下来打扑克散心。不知不觉已到了黄昏,但白井不知为什么还没回来。
六点左右,一辆汽车停在正门前,花格门开了,间子心想他可回来了,到正门一看,结果是一个汽车司机模样的青年站在那里,说是白井派来送信的,并递过一张名片。
那是白井清一的名片,反面用铅笔写着如下出乎意料的消息,像是匆匆忙忙写的,字迹非常潦草:
危险还在你的身边,请立即乘这辆车到小五郎
侦探那里,侦探一切都知道。我们现在正受到坏人
的监视,所以不能去。一刻也不要耽误。
由于文字太简单,所以无法知道白井在哪儿遇到了什么不幸,但无论是意思还是文字都严酷地说明事态紧迫。
间子气吁吁地把此事告诉了妈妈,然后匆匆忙忙做出门的准备。即便是在这时,间子也觉得那个可惜的化妆广告人的脸仿佛从后面扑盖而来,丝毫没有说话和思考的余地。
“你知道小五郎先生的住处吗?”
间子问送信的青年。青年肯定地点了点头说:
“知道,一切都对我吩咐得很清楚,来,快点上车吧!”
青年以一种令人相信的口吻催促间子上车。
母亲显得非常不安,说“我也一起去吧”,间子硬是不同意,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就急忙上了车,刹那间车以最快的速度疾驶而去。
间子搞不清楚是在什么地方怎样行驶?车外的景色也丝毫没有进入间子的眼帘,只感到街上的电灯像箭一般地飞向后方。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定神一看,窗外任何亮光也没有了。车仿佛是在漆黑的旷野中行驶。听说小五郎的事务所在麻布,通往麻布的途中有这么凄凉的地方吗?想到这,间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