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边逗着孩子,邱晨一边微笑着转头看向秦铮,淡淡道:“仨孩子的名字是你起的?”
“不是!”秦铮摇摇头,不等邱晨继续问,紧跟着道,“我问过了,也不是父亲起的。”
邱晨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略一凝神,有些自言自语道:“秦旷,秦昭,秦熙……空阔;开朗,心境阔达……为旷;明亮,明白为之昭;熙,光明兴盛温暖为之熙……”
嘟哝了一会儿,邱晨转眼对上秦铮的目光,微微讶异道:“这名字明显用了心呐……至少,知道孩子们的小名儿,是不是雍王?”
秦铮点点头,“我之前想过是他。问过了,不是。”
邱晨和秦铮两人目光相会,无言片刻,同时抛开这个话题不再继续下去。
两个人在心里已经认识到,给孩子们起名字的事情不论是谁,既然没有明白说出来,他们也顺势不理会好了……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像是恶意。
又说了几句话,阿福阿满放学回家,昀哥儿也凑过来。三个孩子看着弟弟妹妹们都喜欢的不行,特别是昀哥儿,总是忍不住动手去摸摸碰碰,邱晨看着一会儿,就带着三个大孩子跟秦铮一起来到次间里吃晚饭。
孩子们满月,体重成倍增加的同时,身体也明显强壮起来,加上邱晨的身体恢复迅速,这让所有提着心的人渐渐放下心来。
看着邱晨和孩子们身体好起来,没了危险,杨树勇终究惦记着家里,打算离京回家。刘老太太得知之后,默然了一晚上,终究还是决定跟着儿子一起回家。
邱晨开口挽留,刘老太太却拍着她的手,温和地说道:“你和孩子如今都好起来了,我也放心了。你爹一个人在家里,我终究不放心。你也知道,没个人看着他,指定喝酒每个数……冷的热的也不知道注意,还有他那腿,也不知道天冷了犯没犯老毛病……”
邱晨哑然无言,再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语来,只好强忍着不舍,张罗着给老太太置办的衣物吃食诸般,收拾了两天,终究在十月中旬送了刘老太太和杨树勇周氏两口子一起离京返程。
秦铮宽慰着神情落寞的妻子,“有秦礼秦勇他们跟着,岳母和大哥大嫂必定一路顺遂平安。”
邱晨其实不担心路上有什么差池,只是眷恋老太太和大哥大嫂在身边的亲密温暖。不过,面对满脸关切的丈夫,她并没有讲究这些,只是无言地靠在丈夫怀里,在这个宽阔的胸膛上汲取更多的温度,来宽慰离情别绪带来的伤感。
娘家人离开之后,宜萱也随即告辞离京,准备返回长清县。只不过,宜萱过来跟邱晨告辞的时候,突然恶心起来,邱晨连忙让人请了穆老先生过来诊视,竟然诊出宜萱已经怀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
穆老头儿诊完脉离开,邱晨看着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的宜萱,黯然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自己心里有数是吧?”
宜萱垂着眼,默然地点点头。
邱晨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终究只能化成一声轻叹。起身,将宜萱手中的清茶接过去,交给丫头,换成莲子红枣汤送上来了,亲自接了送到宜萱手中。
重新落座,这才缓缓开口道:“不管别的什么事儿,既然怀了身子,就要小心着……不仅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为了你自己个儿,更是为了茗薇和致贤致德。你不顾忌肚子里的这个,难道你也不在乎茗薇和致贤致德?若是他们没了亲娘,落在后娘手里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儿?你就不想想……”
顿了一顺,邱晨终究是没把秦铮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举出来。
当然,这其中也有缘由。说起来,李夫人这个后娘对秦铮和庶子庶女虽然没多少关爱,至少没算虐待,更没有包藏祸心的‘捧杀’……基本算不上黑心后娘!
宜萱仍旧垂着眼,默然无语,只是两道清泪顺着睫毛无声地滑过脸颊,滴滴答答滚落在身上。宜萱没有痛不欲生的嚎啕,也没有哽噎抽泣,她整个人甚至没有表现出多么明显的情绪……只有眼泪,缓缓地滑落,一滴又一滴,似乎无穷无尽。
邱晨默然了,心里酸疼着,眼窝也禁不住跟着*辣地难受起来。
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湿意,邱晨抬眼看着窗棂轻轻吐出一口气来,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这才转回目光,拿了一块干净的丝帕过去,给宜萱擦去脸上的泪水,站在宜萱身前,将她的头抱住,让她的额头抵在自己身上,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没有出言宽慰,只是在这个时候,用她的行动表达着,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事情,她以及她所代表的靖北侯府,永远是宜萱最稳定的依靠。
因为查出怀了身孕,并且多少有些胎气不稳,宜萱只能暂时在靖北侯府住下。只是当天,秦铮就打发平安亲自跑了一趟,往长清县衙给妹夫翟大公子报喜。
邱晨也立刻打发了人往通州给翟家报信。打发去的不是别人,却是靖北侯府最有脸面的陈氏。
陈氏第二天就转了回来,带回了翟家的老爷,也带回了几大箱子给宜萱的补品,给孩子们的物事,还有给靖北侯府的表礼谢仪诸般。另外,陈氏还带回来一条状似不怎么重要的消息,翟大公子之前纳的那个通房生了个小丫头后产褥热死了。陈氏也见过了那个小丫头,用陈氏的话说,‘瘦得跟猫儿似的’,都两个多月了,看起来还不如九儿壮实。要知道,那个小丫头可是单胎足月生产,出生时就有五斤六两……若还不如九儿壮实,岂不是说,两个月没见长?
邱晨被自己的连想激的一阵暗寒,随即强迫自己将此事丢开手去。许多事情,不是她能理会的来的。虽说孩子无辜,但这个孩子的存在,无疑就是宜萱心里的刺……有些东西,不仅仅能够用对或者错来界定。
只不过,经过这个事,邱晨对翟家老少更是鄙夷了几分。
不管当初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将那丫头给纳了,怀了身孕,之后……至少该怜惜母女俩两条性命。那丫头产褥热死了,那小丫头可是翟家的血脉,也这般对待……翟家人,包括翟家老爷也被邱晨完全否定了,从此被她拉入了黑名单。
这种人绝对不可交。这会儿,他们能够为了迎奉靖北侯府的意思,置亲生孙女性命于不顾,那将来,若是靖北侯府有一天失势,不说翟家定会翻脸无情,就是宜萱母子们的下场,也是可想而知。
------题外话------
过年了,给各位亲们拜个早年!
☆、第五百五十九章 小白羊(过年好)
得了宜萱有孕的消息,宜衡跟婆婆招呼了一声,带着和恬来了靖北侯府,也不让另外安排住处,就在宜萱和茗薇住的紫藤轩住一起,便于照应宜萱起居。
转天,徐姨娘也乘了一顶青帷小车过来了。
邱晨坐双月子,仍旧不能出门,就迎在西里间的落地罩处。
徐姨娘隔着几步远,就福身行下礼去。邱晨论身份还是品阶都能受这个礼,但看在宜萱宜衡两姐妹的面子上,这个礼她就不能受,连忙开口道:“姨娘这么着可就生分了。”
说着话,侧身让着徐姨娘,一起进了西次间,叙座。跟着徐姨娘过来的一个丫头一个婆子连忙上前磕头请安。
邱晨含笑抬手示意,旁边伺候的含光和旋冰连忙上前将两人扶起来,邱晨道:“这天寒地冻的,难为她们伺候姨娘过来。带她们去外屋喝口茶,暖和暖和!”
两个人自然又曲膝福礼,这才由门口的春俏和雾岚带出去歇息。
徐姨娘这才得以开口,含笑欠身道:“大少奶奶月子里,我有心过来伺候上几日,总未能脱身……”
姨娘总是低人一等,也就比丫头子稍稍好那么一点儿,在夫人太太奶奶面前,总归是奴婢行里的,是以,虽然徐姨娘是秦修仪的小老婆,在邱晨面前也绝对没有当长辈的份儿。妾通婢通买卖的,严格论起来,根本不算家里人口。
邱晨笑着着:“姨娘这话说得,您让三弟送过来的衣裳和小被子小斗篷精致的不得了,那针脚手工一看就是下了细工夫的,难得的是又好看,刺绣花样子竟然不硬不扎,丁点儿不磨手……自从满了月,孩子们穿起衣裳,就一直穿着呢!”
徐姨娘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连声道:“大奶奶只要不嫌弃,我回去就接着做,多做几套衣裳出来给小少爷小小姐穿!”
邱晨看看旁边的陈氏林氏,笑着跟徐姨娘道:“我私心里倒是欢喜的很,只不过,徐姨娘如今要打理家务,还要操心给三弟筹备婚礼,本来就忙碌劳累了,再受累做衣裳,哪里撑得住……还是把姨娘这话记着,等姨娘忙乎完三兄弟的婚事,再抽空吧。”
徐姨娘未及说话,宜衡扶着宜萱笑着从外屋走进来,宜萱一露面就笑着搭话道:“刚刚听大嫂客气了半天,还以为不要了,说半天,是要姨娘晚几日再做呐!到那时候,我三个侄儿侄女身量也长了,连布料子都要多用不少呢!”
邱晨笑着拍手,指点着宜萱道:“就你心思孤拐嘴巴也利,我这么点儿小心思,你也得给我说破!要不是你这会儿揣了个包子,看我饶了你!”
众人皆笑,宜衡扶着宜萱上前跟邱晨福身见了礼,邱晨也起身,让着宜萱在自己对面榻上坐了,宜衡自然而然到下手落座。
徐姨娘起身就要给宜萱宜衡行礼,却被邱晨抬手止住:“姨娘在我这里就别做这个样子了。我是将宜萱宜衡当自己亲妹子的。”
徐姨娘也不勉强,曲膝给邱晨福身致了谢,仍旧落座。
邱晨跟宜萱宜衡说笑了几句,就出言打发她们姐妹带着徐姨娘去紫藤轩了。徐姨娘过来就是为着宜萱怀孕的事儿,在她面前自然放不开,索性让她们娘仨去自在说说私房话去。
就连午饭,邱晨也没叫徐姨娘过来,而是让人悉心加了几个菜,送到紫藤轩去,让徐姨娘跟自己的女儿外孙们好好聚聚吃顿饭。
这个时代,准许娶妻纳妾,但妾室终究身份低微,哪怕是徐姨娘这种生儿育女,又得了管家权的妾室,也照样不敢太过张扬。仍旧要小心谨慎地过日子,表面上对正室夫人的恭敬顺从仍旧不能稍有怠慢,否则,别说李夫人不干,秦修仪也会有意见。社会规则如此。
徐姨娘在靖北侯府盘桓到下午申时初,这才转回沐恩院跟邱晨辞行,离开靖北侯府,回国公府去了。
十月二十六,秦遥娶亲。
邱晨还在坐月子,就没有过去。让穆老头儿和太医一起给宜萱诊脉,确定只要不剧烈碰撞磕碰,就不会有太大危险,于是,宜萱和宜衡提前一天回了梁国公府,帮着徐姨娘操持着给唯一的同胞弟弟筹办婚事。
等到第二天认亲,邱晨没能过去,却让秦铮带了一套金头面过去,给赵玉真做见面礼。
一转眼,进入十一月,邱晨除了不出门,在屋子里起居活动基本与平常没有差别了。身体气力恢复的差不多了,连腰间腹部的赘肉也去掉了不少,皮肤紧致了好些,看起来,稍稍腰围稍稍粗一些,松弛和赘肉基本看不出来了。
到了十一月初九一大早,邱晨好好地泡了个澡,换了好几遍热水,让承影月桂细细地给她搓去好几层,泡的浑身皮肤泛着一层腻腻的粉红色,才作罢起身,用热水冲过擦干,擦了一层润肤乳,这才穿了一身柔软的薄丝绵精绣石榴百福的窄袖窄腰袄裤,又系了一条十二幅绣了四季花卉虫鸟的马面裙子,头发绞干之后,松松的绾在脑后,只攒了一支赤金红珊瑚花鸟虫草步摇,清爽淡雅,容光粉面,一走出净房,抬头就迎上了秦铮黑湛湛的眸光。
那一贯沉静无波的眸子,这一瞬间却倏地亮了起来,露出一抹惊艳和隐隐的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