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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辈子活在黑袍里的父亲都能恼羞成怒,怒到……杀了她?”
柯如悔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你看,你滔滔不绝地说我的事情,却不允许别人提到你的过去,因为你那伟大的控制欲么柯老师?你每天都有严格的时间表,早晨干什么,中午干什么,晚上干什么,什么时间起床,什么时间吃早饭,早饭吃多少克的面包,喝多少毫升的牛奶——这些都是你那杀人犯杂种老爸给你留下的烙印,你憎恨着它们,所以才打着所谓学术研究的旗号,一而再再而三地犯罪,通过掌控别人的生命来满足你那恶心的控制**。”
姜湖站起来,站得有些猛,他晃了一下,沈夜熙有些担心地拉住他的手臂,姜湖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关系。
“你了解?”柯如悔以一种很奇异的口吻问。
“你假装死亡逃脱,也只是厌倦了杀人这种方法了,你发现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野蛮事件不再能满足你内心的**。一方面你自以为能看透人心,自以为无所不能,另一方面你又背负着父母给你的烙印,挣扎而自我厌恶着,柯如悔,你也不过是个看不清自己看不清世道的可怜虫!”
“你说的不对,J,恐怕这次的作业我要给你扣分了。”柯如悔勉强笑着,轻声说。
“我哪里说的不对?”姜湖歪过头笑了,伸手揽过沈夜熙的腰,后者虽然仍在气头上,也忍不住因为这个动作受宠若惊了一下,“你在干扰我们每个人的思维,你一手设计了闵言的闹剧,为了什么?为了让我知道你的存在?为了让我不安?因为这样能让你觉得,你战胜我了,你控制我了,是么?”
杂乱的脚步声和喧闹声响起来,姜湖知道沈夜熙叫的人就快到了,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至于你说的……原始野蛮的、充满掠夺占有意味的感情,我乐意接受。”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呆住了,姜湖轻笑了一声,放开沈夜熙,没事儿人似的退开一步,打开手电筒照着地上的柯如悔,对往这边赶的人说:“这里,就是这个,多起凶杀案的嫌疑人,闵言的那个什么柯老师,是重犯,带回去联系国际刑警,他们会很乐意接收的。”
柯如悔撕心裂肺地大笑起来,姜湖不再看他,转身就走。
盛大的夜色落幕了,这一宿,逃了两年的柯如悔落网,闵言被逮住,手下一群混混树倒猢狲散。安捷看着沉沉睡去的安怡宁,突然对翟行远说:“我老了,也想找个长久的人,将来能照顾她……”
翟行远被惊喜砸昏了头。
沈夜熙直到凌晨四点钟到家了,仍然浑浑噩噩地,脑子里只有姜湖弯起浅浅的微笑,说“我乐意接受”的模样。
姜湖觉得特别的疲惫,草草洗了个澡就打算去睡觉,却被自己房间里等着的某人的眼神吓着了,站在卧室门口,愣是进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沈夜熙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来:“你说……你乐意?”
姜湖往后退了一小步,觉得这男人的表情有点危险,却被沈夜熙一把勾住腰,身体猛地被拉过去,炽热的吻落在他的嘴唇上,像是要把他吃进去一样
第七十六章 你是我的
沈夜熙的手臂紧紧地拥着姜湖,把他的身体整个包进自己怀里,生涩而热烈的吻让姜湖有些喘不上气来,但姜湖知道,只要自己轻轻推拒,这个人就会放手。他的拥抱和亲吻里表现出某种强烈的不安全感和小心翼翼,姜湖明白,今天晚上自己又一次越过他擅自行动的事情,吓到这个人了。
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放在沈夜熙的后背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也试图安抚着这个男人。
沈夜熙猛地抱起他,一转身扔在床上,床垫被砸得尖鸣一声,姜湖下意识地用肩膀撑了一下,往旁边轻轻一滚卸掉了冲力,沈夜熙双手撑在他身体旁边,眼睛极亮地注视着他:“一般人摔倒会用手去撑,是下意识反应,只有受过训练的人知道这样容易别到脆弱的手腕关节,用肩膀着地。”
他伸出手去摩挲着姜湖的下巴,有些苦涩地轻轻笑了一下:“看起来你爸好像教过你很多东西,你拿枪的动作比局里外勤警官还专业,行云流水似的好看……可是这不代表我不会担心你,懂么?”
姜湖愣愣地看着他。
沈夜熙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么?”
姜湖摇摇头。
“因为我想……如果你不要我,我却想偷偷地跟在你身后看看你,也会选择那个最高最近的地方。”
姜湖觉得他有点误会了:“柯如悔是……柯如悔是个变态,他不能和人真正地建立什么联系,也缺失了好多正常人会有的感情,他不能感觉到……”
爱——
“但是我不是心理变态,我能感觉到对你的感情。”沈夜熙用叹息一样低低的声音说,托着他的脸,手指拂过对方有些红肿的嘴唇,执起姜湖的手贴在自己的心脏上,“你知道我一转头发现你人不见了,是什么感觉么?”
姜湖呆呆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凑近,几乎贴着他的鼻子说出这话。
沈夜熙的手指顺着他的脸滑下来,一寸一寸地抚过他的皮肤,这暗示再明显不过,姜湖忍不住紧张起来。
“柯如悔是个很危险的人,他……”姜湖往后缩了一下。
“所以你一个人去找他,来保护我们?”沈夜熙的手钻进他松松垮垮地睡衣,“保护”两个字刻意拖长了。
姜湖的身体僵了僵,沈夜熙的手指好像带了火似的,他从未和人这样接近过,忍不住一把抓住沈夜熙的手腕。
沈夜熙停下来,定定地看着他。
姜湖的喉咙动了一下:“夜熙……”他不说话还好,一张嘴带着些许犹豫和无措低低地叫出沈夜熙的名字,沈夜熙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俯身压住他的肩膀,细碎的吻落在姜湖的嘴角,一路往下。
姜湖感觉得到他的迫不及待和小心翼翼,隐忍而温柔的,连压着他的身体都小心地微微撑起来一点,像是对待脆弱的瓷器一样。他忍不住想起许许多多和这个人在一起的细节,有生以来,好像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对待他,把他放在心尖上,敏锐地感觉到他最细微的情绪变化。
心脏蔓延出细细密密的酥麻,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那种情绪波动很小的人,怎样的心情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拾干净,然而这一刻,胸口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沈夜熙身体的动作似乎比他所有的言语更能表达他的感情。
耳鬓厮磨,十指相扣。
姜湖的睡衣从肩上滑下一半,带着水汽的皮肤在微弱的灯下闪着润泽柔和的光,沈夜熙的舌尖带着点青涩的**意味舔过他皮肤的纹理,眼珠异常黝黑,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姜湖的呼吸急促起来,漂亮干净的皮肤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粉红色。
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妖异。
沈夜熙叹息一样地低声说:“你是我的人。”
你是我的——你的犀利、强悍、脆弱、善良、乃至情动时的惊艳,全是我一个人的。
沈夜熙想,柯如悔是对的,姜湖这人太过平静,说话也好,做事也好,都带着那么一股子恰到好处似的刻意,柴米油盐平平淡淡地和自己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心情捂得紧紧的不让别人看见,用那种淡淡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稍微靠近一点,他就狡猾得躲开。
沈夜熙不知道这种感情已经在自己心里压抑了多久,它们横冲直撞,想要急切地寻找一个突破口,想要点着这个凉凉的人,不顾一切地占有他,让他全身上下都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甚至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因为太喜欢,而伤害到这个人。
空气都仿佛带了旖旎暧昧的气味,稳重的警队精英和自持的心理学者,在这个悄无声息地夜色里,狠狠地纠缠在一起,像是冥冥中有种力量,从一开始到现在,四季飞掠而过,情愫暗生,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沈夜熙的手指划过姜湖的后背,继续向下,碰到对方身上的火热,姜湖闷哼一声,微微扬起脖子,一把捞过沈夜熙的脖子,唇齿交缠,把难以抑制的声音都压回到自己的喉咙里。沈夜熙手指不停,任他拉着自己,沉迷于对方难得的主动。
忽然,姜湖猛地翻身起来,扣住沈夜熙的肩膀,把他压向软软的床垫,他眼镜早就摘掉,琉璃似的眼睛注视着对方,不再平静、不再漠然,起起伏伏着说不出的情绪,那么美,沈夜熙忍不住呆了。
姜湖轻轻地笑了,十指灵巧地拨开沈夜熙滚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我帮你。”
趁着对方最沉醉的时间,最有效率的出手,掌握主动权。沈夜熙不知该哭该笑:“浆糊,都在床上了,你居然还耍心眼。”
姜湖跨在他身上,调戏似的端起沈夜熙的下巴:“雄性动物的本能,各凭本事呗,这叫兵……兵什么……”
“是兵不厌诈……呃。”沈夜熙的成语普及顿住,对方的指尖在他胸口上打着转,力道不轻不重,特别磨人。
“哎,兵不厌诈。”姜湖笑起来,微微挑起的眼角像是飞起来似的,斜斜地看着他。
沈夜熙喘了口粗气,低声问:“你会么?”
姜湖眉头倏地一皱,恶狠狠地抬头看着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动物,沈夜熙立刻意识到,自己这话问得伤对方自尊了,干笑两声。姜湖俯下身来,对着他的耳洞吹了口气:“我会不会,你一会自己就知道了。”
“浆糊,”沈夜熙呢喃一样地说,“我刚刚有没有对你说过……”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是藏在了喉咙里。
姜湖一愣:“嗯?”
沈夜熙突然往旁边侧了一下身,随后按住姜湖的双手,用肩膀把他后背向上压倒在床上,干净利落,然后吹了声口哨:“我刚刚有没有对你说过,在实力面前,你心眼再多也没用,教你一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身体优先,脑子要适当地闲一会。”
他伸手从姜湖的手臂一直捏到腰,很贱很贱地笑着说:“不过小子,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嗯?”
“夜熙,我怕疼。”姜湖从善如流地改变策略,趴在床上侧过脸来看沈夜熙的眼神一改刚刚的强悍妖孽,显得有点可怜巴巴。
沈夜熙摸摸下巴,发现这人的腹黑本质在这个时候终于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了,他伸手探到姜湖身下,伸进他的内裤,再腹黑的人最脆弱的地方落在别人手里,也僵住了,眨巴着眼睛紧张地看着他。
沈夜熙笑了:“不会让你疼的,功课我都做好几天了。”
奶奶的沈夜熙,你丫作为一个人民警察,每天都在想什么呀?!
反正……虽然已经很晚了,可是天亮还早。
第二天姜湖不负众望地赖床了,沈夜熙醒来的时候,痴迷地看了这个缩着身体靠在自己身上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