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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那红点越来越近,千寻几人也看见了,那鲜艳的红色衣摆迎风而飞,红色的大裘铺在白色的雪上面,那一头乌黑的墨发如瀑布一般随意的披着,一黑一红一白,妖异的艳丽,夺尽了天地之光,惊煞了众人的眼球,尤其那一回眸间,绝美的脸庞让众人呼吸一窒,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真像这雪山上盛开的一朵红莲。
夜钟离的嘴角勾的更深,使劲捏了捏瞪大了眼睛盯着别人看的千寻的手。
她一吃痛,立马瞪向了旁边的罪魁祸首,分明带着的浅浅笑意,确是透着一股子的恼怒和怨念,好吧,她承认她是被这种惊人动魄的美给惊艳了一把,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看看又怎么了?
夜钟离眼睛一眨不眨:你说怎么了?你夫君还在旁边,却去看别的男人,你有没有一点自觉性?
千汇回过去:我只是纯粹的欣赏美,哪里看男人了?
夜钟离:他不是男人?
千寻翻了翻白眼,只不过看了两眼,也至于吃醋:你把她当成女人不就完了?
夜钟离:你把他当成女人看的?
千寻:是啊,是啊,他可不就是一个变态的女人么?哎呀妈呀,还是安抚一下这眯起眼睛威胁她的男人吧,要不然晚上可够她受的。
这下夜钟离圆满了,愉悦的轻笑了声:“煞星,我夫人说,你这副尊荣,完全可以做一个变态的女人。”
靠,本公主是这样说的吗?这个喜欢歪曲事实的家伙。
情公子如红莲绽放的笑意就这样僵在了嘴边,自从离别后,他的耳边一直回想着她最后说的那句话:“美人,如果将来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来找我。”在心里幻想了无数次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是惊喜呢,还是扑上来会说:“哇,美人啊!”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她和她的丈夫在打情骂俏,他却被隔离在他们的一方天地之外,永远也进不去,灿若红莲的笑便变成了苦涩的笑。
夜钟离那张毒嘴恨不得把眼前招人恨的给人,骂个体无完肤:“情公子听说我夫人是神医,是前来治病的?哦,可是我夫人只会治一些疑难杂症,治不了你这变态的病啊,你今天是不是没有吃药,你的属下没有看好你,被你偷跑出来了?”
不光千寻轻咳了声,就连夜梦落霞都轻咳了,只道主子的心黑,想不到嘴更黑啊,专戳人家的心窝窝,还是这样一个美艳的大美人,也好意思下嘴。
夜梦确是忘了,当初她也是往人家大美人的心口上一个劲的撒盐,说什么主子和夫人如何如何的洞房花烛,把美人的心早就给戳个透心凉了。
当然,现在有主子在,不需要她出马,只需要袖手旁观看热闹就行了。
情公子重瞳一闪,流光闪过,不理他这茬,道:“夜钟离,你把我的地方弄得鸡飞狗跳就想摸摸屁股走人了?”
夜钟离抱起双臂,很有兴趣在这冰山雪地里和他说道说道,必要的时候,他也不介意和他打上一架:“哦,你有什么证据证是我干的?”
“你我心知肚明。”证据?他要有证据,早就带着大批人光明正大的来兴师问罪了。
“不错,心知肚明,你知道我们要来北海,怕本国师的力量查到你的踪迹,只提前一晚把豪华客栈盘了下来,还弄了个什么夜夜歌,把破旧的客栈故意的弄得脏兮兮,不就是想故意的侮辱本国师?故意的把本国师赶进绝境吗?本国师岂会怕你这雕虫小技,怕这破旧客栈不敢住么?那你可是大错特错了,本国师什么都无所谓,只是怕委屈了夫人而已。”
情公子一愣,忙看向千寻。
千寻等人听了这话,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夜钟离非要住那破旧客栈,不能住豪华的,原来是有人故意的要阴他们,而且是眼前这个绝美的人,俗话说的果然没错,蛇蝎美人。
刚才还为他的美震撼,这会都鄙夷的哼了哼,害他们享受了这辈子都没有享受过的破旧客栈待遇的竟然是他!
都恨不得上前把他的圆圆的大眼睛给捶成熊猫,把秀挺的小鼻子给打歪,红艳艳的嘴唇给踹乌青。
尤其是独狐印,妈的,要不是你这豪华客栈,他至于会落到那种被人围观看戏的下场吗?那可是极其丢人的。
夜钟离一席话,把大家对他的好感硬生生的给改成了恶感。
情公子吃了哑巴亏,心里暗暗地骂了好几遍这腹黑的男人,非要引他说出没有证据的话,反正没有证据,他也就满嘴胡扯了,他是开了个夜夜歌,要羞辱他一下,他是盘下了豪华客栈,只不过是让他们住进来之后,能远远地看上她一眼,没想到,这小气巴拉的男人竟然去住什么破烂客栈,还把千寻住破烂客栈受罪的罪名按在他身上?有没有天理了?睁着眼睛说假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这下好了,他在寻儿心中的地位又落了下去了吧。
情公子改变了策略,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淡淡一笑,也算解释:“寻儿,我知道你奔波辛苦了,所以盘下了豪华客栈要送给你休息的,谁知夜兄情愿带你去住破烂不堪的地方,也不愿意让我见你一面。”言下之意,自己吃醋,连累大家一票人都得不到安宁。
夜钟离的脸立马黑了,寻儿两个字是他可以喊得吗?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情公子又含情脉脉的道:“你那天说过的话还算数吗?你说我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就过来找你,我想让你帮我解了身上的诅咒。”那期盼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任是谁都不好意思拒绝。
说完还挑衅的看了眼夜钟离,本公子本来没打算在跟你抢人,你非要逼我跟你斗法,那我就成全你吧!
夜钟离恨得牙痒痒,看向千寻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直接沾点水,都能直接磨墨了,警告的盯着她:你要是敢答应,看我怎么收拾你?
千寻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自己的确说过这样的话,现在也的确这样想,这趟北海之行,要拿到魔域之花,也需要他的帮忙,正好他送上门来,多好啊,可是眼前这个喝醋的男人怎么安抚呀?
她笑颜如花,挽住夜钟离的胳膊,温柔地话能滴出水来:“夫君,你最是菩萨心肠了,你说答应么?”
众人都抽了抽,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抬头望天,这情话说出来怎么那么冷呢?
千寻表面上笑的娇艳之极,但是暗地里的手拧着夜钟离的腰侧,威胁的看着他:我给足你面子了,你敢不答应?我就不去找魔域之花了,以后也不管你了?这是什么事,她还不是一心为了他吗,偏偏他还不配合?
夜钟离暗地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夫人的力道好重啊,是来真格的,不过也好歹给自己面子了,不但询问自己的意见,还把自己推向了菩萨的境界,不过还是不爽的向着前面风骚的男人道:“跟着可以,不过把你那不干净的心给我收收。”
情公子朝他魅惑一笑:这是你自找的。
夜钟离气的牙疼。
多了一个人上路,这气氛就有些诡异了,夜钟离先是不理他,故意的和千寻勾肩搭背的秀恩爱,你侬我侬的不亦乐乎,那如胶似漆的场面真是羡煞别人的眼,看着都让人觉得幸福,和谐,美满,不忍破坏这唯美的画面。
偏偏有人不识趣,插进去,一会寻儿这,一会寻儿那,最后把夜钟离给激火了,这厮是故意的吧!
“情公子是不是最会干这种煞风景的事?”
“彼此彼此,寻儿还没有问答我的问题,你插什么嘴呀?”
“我的媳妇,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是独属于我的权利。”
“可是寻儿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哪有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不问候的道理?”
“她这些天吃喝拉撒都和我在一起,你有什么可以问我?”
“不用了,我不喜欢和男人说话。”
可以想见,我们的国师大人多么的恼恨,本来可以搂着媳妇想干吗就干吗,这下抓瞎了,多了一个人,他真是无比的后悔答应让他跟着,就是不做夫人心中好心的菩萨,也得把他赶走,真是的,爷什么时候变成菩萨心肠了。
两个大男人之间言语刺过来刺过去那都是轻的,时不时的来个眼神大战,霹雳啪拉那是激烈的很,众人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炮灰。
千寻也受不了了,跑到夜梦的身边,落霞总从见了杀琴兮,一路照顾她,是指望不上了,紧紧地拉着夜梦,舒了一口气,她早就想跑路了。
夜梦悄悄地道:“夫人,你看这主子和公子站在一起也无比的和谐,两个人现在虽然刀枪舌剑,吵个没完,但是冤家不都是这样变成一家的吗?所以你得提高警惕,捍卫自己的领土,别一个不小心丢了主权。”
千寻瞧了瞧前面,并肩的两个人,一个一身黑色挺拔如松,和这天地间的白对比出一种极致的力量美,一个红衣胜火,在白色的映衬下,妖异魅惑,怎么看怎么配衬,靠,她到成了多余的了。
冲到两人的中间,挽住了夜钟离的胳膊,笑的倾国倾城,宣示自己的主权,夜钟离虽然不知道媳妇为何突然对他这么温柔,但是足以向情公子发出好心情的挑衅。
夜梦在后面笑的狡猾:回来要向主子邀功。
情公子除了千寻搂住夜钟离的那一刻,露出抹苦笑,随后又恢复如常,又有很多的问题问起了千寻,于是三个人的相处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这次他们要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山庄,是夜钟离被情公子刺激之后,为了防止在住破旧客栈刚买的梅雪山庄。
在这极冷的地方,居然到处都是白梅,一点点绽放在这白雪之中,一开始大家并没有注意到,只是那一缕缕的幽香沁人心脾,夜钟离一甩衣袖,寒梅上的白雪应声而落,露出了里面那一点点的娇花,真是映衬了那一句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想不到这么美的地方居然是自己的家呀。”千寻惊喜的仿佛一个孩子,在梅林里窜来窜去,最后和夜梦落霞打起了雪仗。
夜钟离抱着双臂,眉眼弯弯,在梅雪的映衬下更显得清淡高华。
“你觉得你从我手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梅雪山庄抢走,是不是太没格调了?”
“谁让你逼着爷住破旧客栈去的?”
“谁逼你了,是你自己小心眼,怕我给你抢人,甘心去的,和我没关系。”
夜钟离也忍不住翻白眼,反正我和夫人都住了破旧客栈了,就是你的事。
“哼,你把我夜夜歌外面里面的金镶玉,珠宝翡翠都给抠走了,还饶了好大一个圈,就是为了买我这梅雪山庄?”
夜钟离点点头,心情好极了:“不错。”你不是叫夜夜歌吗?不是装修的无比奢华吗?里面的人也都姓夜?那一定是我夜家的喽,既然如此,那就该拿的拿,随后他又用变卖的银票托人用高价买了情公子的这座梅雪山庄,也就是拿情自己的钱买了他自己的山庄,而夜钟离一个字也没花。
本来情公子是没打算卖这梅雪山庄的,只是夜钟离放出消息说,他要把全北海的客栈都给买下来,以报自己住了一晚破旧客栈的仇。
于是自己要先一步把全北海的客栈给买下来,这需要大量的资金,只好先把梅雪山庄给卖了,却没想到,结果这只是他的虚张声势,只是施了一个计策,让自己卖了山庄而已,这该死的腹黑狐狸。
情公子的脸彻底黑了,虽然他在心里是非常的佩服他居然只用了一晚上一白天的空,就把这事情给办妥了,但是他死打死也不承认,这一局他输了。
夜钟离却很得瑟,住一晚上破旧客栈的气终于消了些。
“主子。”梅雪山庄的新换的管家银伯过来道:“外面有一个银发的老太太非要闯进来。”
“让她进来。”
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