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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被一个彪壮的男人扛到肩上,一路被颠得七荤八素,脑壳子突突的痛,她只听得外头一阵混乱的打斗过后,警车的鸣叫,在这黑暗的夜分外突兀。
“举起手来,否则我们开枪了!”
扛着苏晴的彪壮男人,身形一顿,急忙举起双手,随即便有一双温热的手将她从男人的身上抱下,纳入怀中。
久违而又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苏晴诧异的睁开眼,便看到一双深邃而带着冷峻的眸子温柔的看着自己,他脱下西装,极快速的将苏晴包裹起来,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道:“没事了,安全了。”
苏晴还僵持着身体,却被他那轻轻一吻,委屈的眼泪便稀里哗啦的落了下来。
可是她动不了,只能由着聂席朗抱着她转身。
她本能的由着聂席朗的力道,靠在他的怀中,还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忽然便觉出视线一暗,睁开眸子看向远处,身形一僵,连哭的力气也收了起来。
背对着灯光的慕秦清,一身黑色西装立在那里,眉眼都隐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他似是赶得有些急,头发上被风吹得乱糟糟,而他身侧的孟琪,正有些担心的看着苏晴,显然,刚刚聂席朗对她的亲昵,两人都看到了。
在她发现慕秦清的时候,聂席朗也发现了他,那一瞬间,苏晴察觉到,聂席朗的脊背不由得挺得笔直,身体也有些僵硬,然后,他淡淡的扯出一个微笑出来:“慕先生,久仰。”
慕秦清的目光,从苏晴的脸上,移到他的身上,淡淡点了点头,然后便走上前来:“聂先生,可以把我的妻子还给我吗?”
他从聂席朗怀中接过苏晴,直接抱上了车,然后,便抽离开苏晴身上的外套,递出车外:“谢谢聂先生的衣服。”
他淡淡开口,声音中听不出情绪,还在他怀中的苏晴却忽然颤了下,慕秦清回头看了她一眼,孟琪急忙接过慕秦清手中的外套,塞给聂席朗,然后跟着上了车。
“开车,去医院。”
慕秦清淡淡的吩咐,随即伸出手来,将苏晴原本解开的衣扣,一颗颗扣好,随即看着她道:“哪里难受?”
身体似乎已经恢复了些力气,苏晴抬起手来,圈上了他的脖子,瘪了瘪嘴:“他们给我吃了药。”
她话一出口,才发觉,原本委屈的声音,竟成了娇媚的低yin,慕秦清眸色深了些,忽然便升起了车内的隔屏,将她低喘的声音,隐匿在狭小的空间里。
苏晴身上的燥热更严重了些,她忍不住凑近了他的身体,滚烫的唇贴在他的脸上,似乎这样就能减轻她体内的燥热。
慕秦清摸了摸她绯红的脸,低头在她眼睫上亲了下:“乖,再忍忍,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可是,劫匪带她来的地方太偏僻,去医院的路程便更远了些,苏晴忍得难受,渐渐的脑袋里开始出现一些不正常的画面,偏偏身上的力气又已经恢复,手脚并用的去扯慕秦清身上的衣服。
他无奈叹了口气,捉住她的双手剪到身后,不让她乱动,低头封住了她的唇。苏晴顿时便变得乖巧起来,尽力的汲/取他身上的冰凉,可是片刻后,她发现,慕秦清仅仅只是止于亲吻,不由得又开始乱动。
尽力将车厢内的空调开到最低,慕秦清看着她迷/离的双眸,忽然开口道:“可看清楚了,我是谁?”
“嘤嘤……”现在的她,哪里有精力听清他的话,只是凭着本能乱动。
慕秦清又看了她一会儿,再次不动声色的将她压进怀里,任由她双手如何乱动,就是没有任何动作。
以至于到后来,送到医院的时候,苏晴身上还是完好无损,慕秦清的衣服却已经是皱巴巴的,衣衫半解。
*
苏晴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她眨了眨眼睛,看到头顶白刷刷的天花板,闻着空气中弥漫的一股消毒药水的味儿,忽然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一下子从*上跳了起来。
她住的是一个单间,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她穿上拖鞋走到门口,正看到慕秦清和一个男人在说着话,因为那人被慕秦清高大的身形挡着,苏晴并没有看清是谁,而另一边,微微正提了一个食盒来看她。苏晴摸了摸肚子,正觉得胃里空空如也,急忙朝微微招了招手。
她没有打动慕秦清,直接将微微带进病房,关上房门。
“哇塞,这么多好吃的,果然是我的微微最了解我!”苏晴将饭菜取了出来,一看红烧排骨,顿时口水都流下下来,不由得食指大动。
“吃慢点……你还说呢!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刚消失了那么多天,又来个绑架,吓都把我吓死了!”
苏晴喝了口鸡汤,抬起头来看她:“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儿吗?没缺胳膊少腿儿,你放心,好得很!”
“你啊!”微微瞪了她一眼,看了看病房,“咦,你老公呢?”
“就在门外,可能你刚刚没看到他。”苏晴边趴着饭,边口齿不清。
“你这个老公,也真是不称职,你都跟他一块儿,居然还能被绑架?”微微努努嘴,显然对慕秦清颇有微词。
“这也不能怪他,是我自己接电话,跑远了。”苏晴忽然便想到聂席朗,眸色暗了下,随即又抬起头来,看着微微哭诉道,“微微,我手机没了。”
“让你老公给你买。”微微对她翻了个白眼,显然对她的装可怜没有半点同情心。她眼睁睁看着苏晴把饭菜一点点吃完,甚至连汤都不剩,瞠目结舌道,“你是有多久没吃饭啊?”
“还不是你做的东西好吃。”苏晴嘻嘻笑着用油嘴去亲她,被微微一个闪身避开,这时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微微措手不及,一下子就撞进推门而入的人身上,额头撞进他的胸膛,顿时眼冒金星。
“哎呦!”
“没事吧你?”男人扶了她一下,苏晴抬起头来,才看到那人居然是许久不见的顾允泽。
“胸口跟铁器似的,你说有没有事?”微微埋怨的瞪了顾允泽一眼,回过头来,收拾起桌上的食盒,对着苏晴道,“好了,我下午还要上班,既然你老公都来了,我就不陪你了,拜。”
她推开门往外走,苏晴急忙道:“你赶时间吗?要不让慕秦清送你?”
微微看了一眼从顾允泽身后走进来的慕秦清,白了苏晴一眼道:“那我宁愿自己走回去。”
她转身便走,身后的顾允泽忽然怪叫了声,追了上去:“喂,你撞了我还没道歉呢!”
苏晴瞠目结舌的看着顾允泽居然当真就上来抢了慕秦清的车钥匙,撒开腿跟了上去,不由得道:“你朋友不会这么饥不择/食吧?”
慕秦清扫了一眼关上的房门,漫不经心的“嗯?”了声,随即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身体好了?”
苏晴脸上不由得一红,顺势偎进他的怀里,闷闷道:“又不是生病,自然是好了。”
慕秦清淡淡“嗯”了声,揉了揉她的发顶,随即道:“昨天那伙人已经抓起来了,不过等一会儿,警察可能要过来录口供,你不必害怕,我会让孟琪来陪你。”
苏晴身子一抖,忍不住抬起头来:“你等一下要走?”
“嗯,下午还有个会。”慕秦清看了看她委屈的眸子,低下头来,在她唇上亲了下道,“是重要的会议,所以下午走不开。出院手续孟琪正在办,录完口供后,她会送你回去,我晚上早点回?”
苏晴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知道他应该有很多事要忙,只得点了点头道:“好,那我晚上等你。”
慕秦清点了点头,这才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苏晴跟着他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看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走廊,眸色一点一点的开始红了起来。(慕少生气了,看出来了没?)
她关上门,在病*上呆坐了片刻,病房门忽然被人敲响,她以为是孟琪回来了,下意识闷声道:“进来。”
病房门被推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形挡在门口,苏晴只觉房内的光线暗了下,下意识抬起头来,便看到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聂席朗。
她还有些泛红的眸子,就这么一下子撞入聂席朗的视线中。后者几不可见的沉了沉眸色,随即跨步走到她跟前,毋容置疑的声音道:“他对你不好,是不是。”
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
苏晴擦了擦眼角,又坐直了身体,这才抬起头来看他:“你怎么来了?”
“我是你的上司,你是我的员工,我的员工受了伤,我来慰问一下,怎么?不可以?”聂席朗走到她*边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挺拔的身姿陷进黑色的皮具沙发里,很是英俊迷人。
苏晴一滞,看着他道:“我记得,我已经递过辞呈了。”
“可我并没有批准。”聂席朗看着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我们的合约是以婚姻为条件,可是现在,你嫁给了别人,也就是说,你毁约了。毁约的话,应该按照我付给你的金额的十倍赔偿,一百万的十倍,也就是一千万,你觉得,你一封辞呈就了事?”
苏晴呆呆的看着他,动了动唇,最终只是眸色暗淡了下去的低下头道:“我以为,你并不需要这份合约。”
是他和别的女人尚了*,是他的未婚妻提出,她会是他的妻子。所以,她才会带着妈妈的骨灰,慌不择路的逃回国。
美国三年,靠她一个人挣的外快,要给妈妈治病,还要交学费,那些钱根本就是冰山一角。所以,她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蹲在纽约街头,写了一张卖身契般的合同,等着人认领。
她愿意用十年的青春,换取妈妈的医药费。
然后,她就遇到了聂席朗。
当时的聂席朗一身笔挺的西装,身姿挺拔,好看的如同每一期的模特封面的男神,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英俊潇洒的身姿,苏晴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那一眼,确确实实让她一见钟情了。
聂席朗并没有在她的身前有太多停留,甚至没有给她任何的施舍,只是径直跨过她,步履匆匆,似乎有急事。
苏晴也不知自己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噌”的一下站起身,背着自己的双肩包,朝他跑了过去:“先生……先生……”
她不知道,聂席朗究竟是哪国人,却本能的用中文。
聂席朗的步子太快,她跑得气喘吁吁也追不上他,最后只有心一横,一把抓住了他的西装袖中,但也正是跑得太快,她不知道自己脚底踩到了什么,滑了一下,本来是抓衣袖的动作,却变成了直接扑倒他的方式。
一声“闷哼”,十九岁的她,直接将二十九岁的他直挺挺的压在了地上,当成了肉垫。不仅如此,还碰倒了旁边一家卖鱼的商贩用来装鱼的水桶,于是一大桶的水,尽数淋到他们的身上,她记得当时,聂席朗的脸色,臭得都可以杀人了。
可是,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居然还能找到自己的声音,尽力对他讲着手中的那份合同。
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她压倒的人,是整个华尔街经济的命脉。
他将她带进他的家中洗澡,给了她一套干净的衣服,她对他感恩涕零,却依旧缠着他,请求他的收留。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他缠烦了,他丢给了自己一份合同,他可以给她一百万,但条件是临时女友,未来的假结婚对象。但如果她违约,便得赔偿十倍的违约金。
不用十年的青春,只是需要当一下临时女友和假结婚就能医治妈妈的病,她自然大笔一挥,欣然同意。
可是,也正因为这一张合同,一次一次的身份假扮,竟让她对他情根深种,从此无可自拔。
他对她从开始的冷漠过后,也偶尔会请她吃饭,甚至接吻,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两个人保持着这种*不清的姿态,谁都没有捅破,直到毕业前夕,妈妈病逝,她伤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