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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只是怕你丢下我走了而已。”
被顾小穿这么一顿劈头盖脸地数落,羽泽很是委屈。不是说好不知者不为罪么,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凶?
“还有,绅士风度是个什么东西?”
将银子递给在一旁看着好戏的小二,羽泽追上了顾小穿的步伐。
“你不是这么神乎的吗?自己卜啊!”
反正他是先知,自己的行动不都暴露在他眼前的么,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苦笑一声,羽泽不再问下去了。她以为,他真的是什么都能算到么?就算能,为了这些小事就去卜一卦,那就真真是在浪费这所谓的天赋了。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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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在南边近郊区,坐着马车大概赶了两个小时的路,两人才到了王宅门口。
叩叩。
敲响大门的同时,门开了。
走出来的,正是王家的主事人——王墨。
也是那日王家三少
所提出的犯罪嫌疑人。
因为两兄弟长相有些相似之处,顾小穿一眼就认定了他应该就是王青的大哥王墨。
只是看着面前的人一身正气,眉宇间都是清高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会弑父的凶手。
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根据第一眼印象就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实在是不理智的行为。
“两位是——”
刚一开门,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两位容貌出色的璧人,王墨很是奇怪。
“我们是王青的朋友,前来找他有些事。”
对着王墨微微一笑,顾小穿撒起谎来是眼都不眨一下。
“原来如此,在下还有要事,需要进宫一趟,就不招呼两位了。”
对着两人一拱手,王墨转身对着管家道:“王伯,带他们进去吧!”
说完,便匆匆地往外走去,看起来,好像真的是有急事。
因为之前有人进去通报了,还没走到正厅,就看见急急迎上来的王青。
“王——”
王青刚要开口,顾小穿就止住了他。要是让人知道了她的身份,恐怕对她查案没有什么好处。
明白了顾小穿的意思,王青将两人带进正厅,确了定周围没有人偷听才开了口。
“王妃,你怎么现在才来?”
“遇到一些琐事给耽搁了。”
轻描淡写地,顾小穿一句话带了过去。
琐事?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说到这,她就又来气,自己刚刚接了这个案子就被捉走了,还差点就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好了,暂且先不说这些,那天店里人多,我没有仔细问你。你怎么没说你哥是在朝为官的?”
狐疑地看了顾小穿一眼,王青的眸子里满是惊讶:“我以为你知道的啊,我哥是吏部侍郎,官居二品,这个在京中也不是秘密了啊?”
低咒一声,顾小穿觉得头有些疼,这么多她不知道的常识,穿帮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
“随便问问,你为什么觉得是你哥害了你爹?”
随手端起桌上的茶,还未入口,一股淡雅的清香就飘了上来。
茶的芬芳让顾小穿满足地一笑,脸上泛起的笑容竟是比这茶香更醉人。
然后——
她一口干了它。
这可是顶级的龙井,顾小穿这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幸在王家有钱,对于顾小穿的这种行为,除了吃惊,王青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来,开始认真地答着顾小穿的话。
“其实我也不相信是大哥杀了爹,虽说王家是京中首富,爹把全部家业传给了我,但是哥一直没有什么异议的。他的志向在朝野之中,对于经商这种事也并无兴趣。”
搞了半天是首富啊,那这个案子才一千两似乎是太低了吧。
算了,价钱的事还可以再商量。
没注意到顾小穿打的这些小主意,王青依旧接着叙述案件的经过。
“平日里大哥跟爹也一直是很和睦的,可是两年前不知怎么就翻脸了,两人几乎是不再说话。年前,爹感染风寒,然后就一直卧病在床。大哥偶尔去看看爹,但每次出来脸色都不好看。”
说到这,王青的面部有些抽搐,虽然动作细微,但是顾小穿还是看见了。
研究微表情许久,她自然明白这是一种隐忍的表情,想到亲生大哥可能杀了自己的爹,那种感情,自然是很复杂的。
“然后呢?”
顾小穿接着将话题往下引。
“然后——
那一天,哥又进去看了爹。可是他出来后没多久,当我再次进去看爹的时候,却发现爹早就断了气。爹的身体还算硬朗,不可能这么快就离世了。”
“房内可有他人进来过的痕迹?”
“没有,门窗都是紧闭的,别人怎么进去。”
王青说的很肯定,但是顾小穿还是觉得亲自去案发现场去看看比较合适。
“带我去你爹生前住的房间看看。”
顾小穿站起身,想叫上羽泽一起,却发现他在一旁睡着了。
这人这几天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回来的时候面色都那么疲惫。
没有叫醒羽泽,顾小穿跟着王青到了王老爷子的房间。
房间里都是古董字画,随便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心里暗暗地感叹了一声,顾小穿才开始认真地检查起屋子来。
“这屋子是不是已经打扫过了?”
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顾小穿问起了王青。
“是的,家父下葬后我就命人打扫了这里。”
打扫你妹!证据都扫没了还怎么查案啊!白眼朝天一翻,顾小穿这才注意到
屋顶有个很小的天窗。
洞口很小,人肯定是进不来的,最多也就是一直胳膊的大小。
抬头看了两眼,实在没什么可疑的线索,顾小穿决定做一件很大胆的事。
“你介意让我开棺验尸么?”
既然没有物证,那就只能从人身上下手,看看有没有什么残留的证据了。
“什么?!”
听到顾小穿的话,王青很是吃惊。
“开棺验尸可是大不敬的行为!”
“我知道,可是这是让我找到凶手的唯一办法,难道你想让你的爹就这么枉死了吗?”
说的好像她想这么做一样,死人真的是很可怕的好么!他不介意,她还怕自己晚上会做噩梦呢!
“可是,这么大的事,我哥不可能不知道。”
虽说是同意了顾小穿的主意,可是要在大哥眼皮下这么明目张胆地挖坟开馆,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还不简单,你用点药将他放倒,三更是人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我们今晚三更行动,你在府门口等着我。”
抬头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自己连午饭都没赶得上吃,真的是饿了。也不管王青是听还是不听,顾小穿接着对王青说道:
“就这样了,我先回去了。三更,不见不散。”
说完,顾小穿就往外走去了。半道上,刚好碰见了迎面走过来的羽泽。
“娘子,你怎么又丢下我?”
对于顾小穿这种一而再再而三丢下自己的行为,羽泽很是不满。
“看你睡着了,没忍心叫你。”
“娘子,你真体贴。”
说完,羽泽就厚颜无耻地在揽住了顾小穿的肩,两人齐步往回走去。
对于羽泽的这种行为,顾小穿也懒得反抗,只要他动作不是太过火,她都可以忍的。
反正在她眼里,羽泽可比某个人面兽心的男人强多了,她完全是把羽泽当——
兄弟的——
又是两个小时的奔波。
刚走到街口,顾小穿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为什么街尾会有浓烟冒起来?
而且起烟的地方,为毛地理位置那么像她的侦探社?
快步地往前走去,顾小穿第一次觉得街头和街尾的距离这么长。
还没走到侦探社门口,就见着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妈的,还真是自己的侦探社被烧了。
此刻房子只是冒着烟,火已经熄灭了,但是她心里的火却是蹭蹭地往上冒!
要让她知道了是谁干的,一定将他剥皮抽筋,剁碎了丢狼堆里去!
她的客户资料都还在里面啊,最重要的是,她还剩四千两银票,都放在里面了啊!顾小穿的整颗心都在滴血,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让开,让我进去!”
顾小穿喊了一声,看热闹的群众却没有一丝要理她的意思,依旧在那围观着。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看一个烧了的破房子也能看这么久。
“王妃让你们让开听不见么?!全部滚回家去,谁在不走全都关起来!”
人群最里面突然传来了况茗轩冷冷的声音。
他怎么会还在这里?还是走了又回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听到他的话,原本不肯走的群众立马三秒之内做鸟兽散了。但是却全都回到家关上门后偷偷从窗户里看着这的情况。
“你在这里干嘛?”
人群四散之后,顾小穿看着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的况茗轩,很是不解她的行为。
况茗轩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满脸笑意地看着她,不过,绝对是贼笑!
这一刻,顾小穿才终于是想明白了!
丫的!这房子摆明了就是况茗轩烧的,不然他怎么会坐着自己平时办公的椅子坐在这儿。
摆明了就是搬着椅子出来看好戏的!
还好,她这里在街尾,又独门独户的,没有波及到其他的居民。
只是,他毁了她的家业,她实在是不能忍!
“况茗轩!!!!!”
三两步冲到了况茗轩面前,顾小穿双手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都说愤怒的女人最可怕,此刻从顾小穿喷火的眼睛中况茗轩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连羽泽都往后退了两步,不想受到两人战火的波及。
“爱妃,咱有话好好说。”
掰开顾小穿的手,况茗轩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模样。
“我说你妹!你为啥烧老娘的侦探社?!”
那可是她的聚宝盆啊,就这么被毁了,她杀他一千次都不解恨!
“谁让你不跟我回去,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好可怜。”
现在的况茗轩,一
脸的小媳妇样,任谁见了都不忍责怪。周围偷看的群众又都一边倒地支持况茗轩去了。
“你以为烧了老娘的侦探社老子就会跟你回去了么,你想得美!”
本来她今晚就打算回去看看儿子的,但是况茗轩这么做,她才不会再回去。
顾小穿气呼呼地就往街上的客栈走去,身后的两人立马跟了上去。
羽泽动作比况茗轩快一步,直接绕到顾小穿右侧和她说起了话:
“娘子,你说,你是不是想让他去死?我帮你解决了他!”
“哼!”
冷哼一声,顾小穿回头瞥了一眼况茗轩,才又继续说道:
“做人要心存善念,所以再恨一个人也不能希望他去死呀,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眼瞎耳聋心力衰竭牙齿脱落谢顶手残肾亏不就好了么?”
噗!
听到顾小穿这么恶毒的诅咒,况茗轩差点就一口黑狗血喷出倒地不起了。但好歹还要顾及自己的形象,稳了好久才让自己不至于把面前这个女人直接给打晕扛走。
“小二,我要开间上房。再做几个小菜送到我房中。”回过头,顾小穿给羽泽使了使眼色,就跟着小二往楼上走去。
再怎么生气,饭还是要吃的,不吃饱哪有力气查案!今晚可有大事要做的!
早上已经被骂过了,羽泽现在是明白了顾小穿的意思,很自觉地就付了钱。然后跟在况茗轩身后上了楼。
将顾小穿安排在了天字一号房,看着跟上来站在门边的两个俊逸的男子,小二有些吃惊地问到:
“这——这两位客官可是和您一起住?”
没有得到回答,反而迎来了三人凶狠的视线,小二识趣地就关上门下了楼。
心里却是暗暗嘀咕,这姑娘作风可真大胆,跟两个男子共住一间。连皇上现在都还没用三宫六院,这姑娘倒是开了先锋。
顾小穿这几天睡店铺里一直睡得不是很舒服,一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