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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像是要杀自己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
“你若杀了我，能得到什么？”
这句话问出，李云眼眸便一直盯着面前的少女。
迪妮莎微笑的眼眸更加眯起了，似乎对李云终于问到了点上而感到满意，又似乎是终于等来了什么。
第一次，迪妮莎抬起右手伸向背后，握紧了背上的大剑剑柄。
下一刻。
银白的剑光如星光斩下，虚空中的波纹顿时散出阵阵晃荡。
在没具现完全时，想提前出来，空间的桎梏无疑巨大。
不过迪妮莎没有放弃，在李云奇异的目光下，一剑，接着一剑，不断微笑着做着劈斩。
波纹越发扩大了，慢慢有向沸腾的开水水面靠近的趋势。
但这还不够。
李云刚刚下了这个判断，下一刻。
哧——
声音如生锈的剪刀刺破布匹，就在李云面前，只见一把宽大坚硬的白色长剑已经刺破空间屏障，将大半身躯透露了出来。
“出来了？！”
李云目光一凝。
长剑在双手掌控下，慢慢转了一圈，将周围的空洞扩大后，便又抽了回去。
独留空中一道正缓慢愈合的透明小洞。
“李云？”
迪妮莎的声音终于从里面发出传来。
李云抬首，看着面前的少女。
迪妮莎后退了一步，“放我出来。”
李云颇有意思的看着似乎成竹在胸的少女，“你确定要现在出来？”
目光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位置，“现在的你，可还没具现完全。”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么？”
迪妮莎淡然反问。
“应该也是你所希望的吧？”
李云紧接着道。
又有哪个大剑，不会对小腹中那块赐予她们力量和死亡的妖魔血块恨之入骨？
迪妮莎没有回话，而是轻若无物的抬起大剑，在屏障上的小洞处晃了晃，“这里，从这里剖开。”
李云点点头，而后，抬起手中的霜之哀伤。
黑芒慢慢亮起。
手腕一紧，剑芒随之斩下，不偏不倚的，剑尖切在只剩下绿豆大小的洞口。
嗞啦——
仿佛完全没有受力般，空间屏障整个被撕开，无形的波纹随即晃荡起来，带出片片晶莹之光，而后，亮光消逝，周围的屏障也便跟着消失无踪。
“好剑。”
迪妮莎眼眸一亮，开口赞道，而后将大剑往背上一靠，上前两步，站在李云面前。
“现在要如何？”
李云收回手中大剑，直接问道。
“自然是——”
迪妮莎笑道：“活下去了。”
“真正的，活下去……”
第八十七章 乱战
“活下去？”
李云一边摩挲着手中寒冷彻骨的霜之哀伤，反问了一句。
“我觉得——”
迪妮莎再次上前一步，却是站在了李云的身边，看着就快脱困而出的绿巨人，说道：“现在可不是能让我们闲谈的时候。”
“那你又到底知道什么？”
李云脸上依旧平静，道：“为什么只有你还保留了记忆神志？自从上次见面后，你们又都在哪里？”
少女摇摇头，只是选择性的回答道：“没有真正出来前，我始终是天道之下的一颗种子，在哪？我的眼前只有黑暗，可能是被放在了柜子里？或是仓库中？谁知道呢……”
“至于为何保留了记忆神志——”
眼眸含笑的瞥向李云，少女貌似调侃道：“可能是你的记忆深处对我更加喜爱？”
见李云不为所动，迪妮莎耸耸肩，转而摸向自己小腹，淡淡道：“当然，也可能具现我出来只是附带，天地法则真正想要具现的是我的妖魔本质吧。”
“那现在呢？”
李云不慌不忙问道。
“接下来还是要看你的了。”
迪妮莎耸耸肩，转首微笑道，“我可帮不了你什么忙，当然，你若需要拖延时间的话，我倒是可以为你挡住那大块头一段时间。”
手一顿，李云惊讶问道：“你没办法？！”
“谁和你说我会有办法了？”
迪妮莎眉一挑，反问。
李云陷入沉默，看着面前的少女，两三个呼吸后，他才再问，“你需要什么？”
“活着。”
迪妮莎再次重复了自己的目的。
李云却仿佛没听到般，闭上眸子思索了一番，才再次开口：“以大剑的身份？”
“你觉得呢？”
迪妮莎的话语有些冰冷。
李云点点头。
随后，伸出手，在少女惊异的目光下，将手中剑柄递向她。
“用这个。”
迪妮莎再次笑起来，素手不客气的接过霜之哀伤，抚摸着剑身，再次赞道：“真是好剑，可惜了，只是纯粹法则凝聚的半完全体，只能在这里用的了。”
“我觉得——”
李云再次蹲下身子，一手摁向地面，随意道：“它若真的有了实体灵性后，你就绝对不会再喜欢它了。”
“是么？”
迪妮莎挥了挥长剑，也随口的回答了一句，终于也一步越过李云，往绿巨人面前走去。
李云手心再次出现亮芒，这次的光芒换做了金色，一点点，慢慢往上拔出。
而在他身后，随着剑声和撕裂皮革般的声音响起，下一刻，绿巨人的吼声终于不再隔着屏障，而是彻底暴露在了这片天地下，伴随一阵阵山崩地裂般的轰响和娇喝，两人越战越远。
“磨刀不误砍柴工，看来，想要从这里脱困，还是需要那两个妮子的大胃口……”
手中的金芒越盛，而反之的是，地上刚长的脆嫩青草再次大面积枯萎起来，无关天上的暴雪何事，这次只有生机的大量消失，透过厚重的黄土，以惊人的速度汇聚在李云手心。
“夜菱和光怜现在都不过是力竭昏迷，简单的唤醒手段注定不会有用，除非——有外力补足她们自身……”
此时，李云的手心已经抬起一小半，终于露出其中的事物模样，却是一把金光璀璨，金蓝相间的剑鞘，“遥远的理想乡，拥有不死，治愈之力的传说剑鞘。”
看着手中逐渐显露的剑鞘，李云眼眸亮芒闪烁：“希望，我的猜测是对的。”
青草枯萎的蔓延速度越发快快了，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是三四个呼吸后，李云手一顿，终于将剑鞘完全拿在手中。
下一刻，剑鞘便发出道道金芒，将李云包围在其中，暖融融的，也让他心中的担心彻底放下。
剑鞘的治愈能量并非光系或者木系，虽然在成型时吸收了大量的木系生机之力，但在空中也有其他法则并入转化，可以说是一种变异的守护之力，或许还有其他特性，但所有人都不会对之排斥。
金芒并未持续多久，差不多就在半盏茶后，李云背后就出现一道巨大的黑翅，飞羽漫天，慢慢扑腾了下，激起空中阵阵涟漪。
下一刻，夜菱便从李云体内出来，左右看了下，脸色便变了，不知是喜是悲。
而后，她又看到远处正在酣战的迪妮莎和绿巨人，脸色再次一沉。
“怎么？”
李云扭头看向夜菱。
“什么怎么？！”
夜菱完全没有大病初愈的模样，虽然气势还不足，但也不乏凌厉神态，足足两米宽的黑翅再次一扇，她便又将自己升了数丈高。
“妈蛋！”
不明其意的骂了一句，夜菱终于俯首看向李云，“咱们麻烦大了！”
“什么麻烦？”
李云依旧抓着剑鞘，问道。
“这里完全就不是试练之地，而是绝境死地！”
夜菱烦躁的在空中绕了几圈，似乎又感受到了些什么，猛的抬首，看向头顶天际，语气不善道。
“看来这次天道是抱着必杀之心来对付我们了。”
天空人影幢幢，看的不甚真实，但这场面无论是夜菱还是李云都熟悉的紧。
上次的心灵试练，在最后即将崩溃时，就出现过这些人影，不过，那时是为了消耗法则之力而具现，注定不会成功，而现在——
唯一的区别，就是没了天崩地裂的末日场景，周围狂风呼嚎，白雪皑皑，狂暴而平静，显得此时的天地法则还尤有余力。
看着这些虚影，李云意外的没有露出丝毫惊讶，而是思绪飘远，想到了另一方面。
“这些都是我前世记忆，本属不存在的幻想之物，却因为两个世界的异同，现在至少都在这片天地之下，烙下了存在的种子……”
“如此，也不知对这个世界会造成什么影响。”
目光一转，看着正冷静地和绿巨人战斗一起的迪妮莎，李云心中又起了心思，“看来，若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要问问当事人才是。”
“你现在不能吸收法则之力么？”
李云终于开口。
夜菱翻了个白眼，“此时周围空间尚稳定，法则之力都还在各自运转，并未出现崩溃的迹象，纵使是我也找不到地方下手。”
“莫非你忘了不成？”
看着李云，夜菱冷声道：“上次第一个吸收法则之力的是谁？”
李云眼眸一顿，看向上面：“光怜？”
“哼。”
夜菱似乎不屑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那妮子还没醒？”
李云苦笑摇摇头，也不知为何，即使有剑鞘不断补充，但光怜却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
“在这里没有其他补充，她体内灵力纯度太高，对异种能量的接受能力也低，醒的慢也可以理解。”
夜菱喃喃一句，便看向李云，“既然如此，在光怜醒来前，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具现武器消耗法则之力了。”
点点头，李云看了看手中的剑鞘，回道：“你说，这些武器到试练之地崩溃之前都会被再次回收？”
“普通的武器的确是如此。”
夜菱瞥了眼远处迪妮莎手中的黑色大剑，又降低了高度，停在李云面前，瞄了瞄金色的剑鞘，“不过，你具现的这几把应该都算是圣器的标准，现在完全具现出来，应该也有了不朽的属性……”
看向李云，夜菱分析道：“上次你也完全具现了一把穿刺之死棘枪，最后却被光怜的出手而消逝干净，不过就算始终被你握在手中，长枪本身还未有实体躯干，想要带出去，怕也是困难重重。”
“那就还是不太可能了？”
李云笑了笑，没有什么失望。
至少他现在已经掌握了霜之哀伤和遥远的理想乡两柄圣器的气息，出去后，无论是交易也好，还是自己想办法将之重铸出来，都是一个选择。
将手中剑鞘换到左手，李云深吸口气，右手再次摁向地面。
他现在虽然比之上次实力增进极大，但每次具现圣器的消耗同样不小，不过，看来自己之前先具现剑鞘是正确的选择，现在只要剑鞘的补充能跟上，那再去具现其他东西也不惧了。
下一刻，手背上的青筋猛的一突，李云终于确定好目标，慢慢往上艰难的抬了起来。
无形的风聚拢。
带着天地无尽的白雪，渐渐以李云为中心，形成龙卷。
夜菱遥遥看着，目光中满是感兴趣的意味。
“胜利誓约之剑么。”
嘴角渐渐抿起，“倒是能配一套了。”
李云没有说话，此时他全部心神都在具现长剑上，连续具现两把顶阶圣器的疲惫终于在此时爆发出来，但而与此同时，剑鞘的光芒也越发发亮起来，也不知是察觉到了宿主的疲惫而加大了输出，还是感应到了另一半的气息而欢呼。
只是，就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