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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君是真的很欣赏这个子柏风,有能力不说,还不显山露水,那做出来的账目,竟然连帮忙做账的几个账房都看不出问题来。
落千山?子柏风稍稍偏偏脑袋,看向了府君背后,那家伙又拿出刀子恐吓他。
“我还是回去当我的村正吧,天高皇帝远,乐得逍遥。”子柏风笑了笑,道:“府君若是过意不去,就给我点盘缠吧,这日子过得苦着呢……”
府君顿时无语,摇头道:“唉,你这个子柏风,唉……”
其实子柏风发现,原来“只说真话”这个名头还是挺好的,平日里说话直白点,也没什么人怪罪,毕竟都知道这就是他的属性嘛。
“你向后看。”府君执着子柏风的手在一边说话,除了随侍在侧的落千山,其他人都不敢靠近,子柏风回头看去,就看到一名差役正拿着一个包袱,递给子坚,子坚接过来,双手一沉,顿时面色一变。
“后日我就带着账目前往曲州府,这一去至少十日才能回来,千山不随我去,若是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便派人来找千山,千山的人脉比较熟,一般的事情,他都能帮你办到。”
子柏风又侧头看向了落千山的方向,他还在把玩自己的刀,子柏风觉得这意思很明显:“没事别烦哥,有事也别烦哥。”
子柏风觉得没事还是少烦他为好。
子柏风上了车子,左右看看,发现小石头不在,他抬头看去,就看到小石头正一路狂奔着从城门里跑出来,毫无疑问,刚刚小石头是去找秋儿作别去了。这小家伙,脸上不知道是泪痕还是汗水,脏兮兮的,跟个花猫一般,手里还拿着一个木人,仔细一看,正是子柏风雕刻的两只木人中的一只,不过不是小石头那只,而是秋儿那只。
“那柏风就预祝府君马到成功。”子柏风抱拳一礼,余光处看到了先生也在人群中送行,子柏风这几天忙碌不堪,只去见过先生一次,先生对他大加勉励。
转身回到了车里,父亲子坚正抱着一个包袱,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显得很是僵硬。
对这报酬,子柏风收的倒是心安理得,在这里,自己怎么着也是一个高级会计师了吧,按说要按照百分比收费的,这点钱还算是少的呢。
车辚辚前行,不多时,后面传来马蹄笃笃,子柏风从窗户里探出头去,就看到落千山骑了一匹马跟了上来。
“府君让我护送你们一程。”落千山骑在马上,身穿戎装,腰挎钢刀,上身挺得笔直,英姿勃发。
坐在车里,子柏风不多时就昏昏欲睡,迷蒙中听到落千山一声叱喝,马车似乎停下了,子柏风掀开窗帘,问马夫道:“怎么了?”
旁边一块黑色石头形如奔马,原来已经到了奔马石附近了。
“秀才爷睡醒了?刚才有几个小毛贼想要抢咱们,军爷追过去了。”
从蒙城到下燕村,离开官道就是荒山野岭,其中常有强人出没,之前子柏风他们身无长物,一眼看上去就没啥油水,自然没人会去抢,但是这次乘坐马车而来,看起来油水颇足,强盗就出现了。这也是落千山亲自保护他们的原因,不然怕是府君赠送的金银还没回到家就被人抢走了。
子柏风抬头看去,落千山一人一骑正追着四五个人,追到近处手起刀落,跑在最后面的一个人就被砍倒在地,而其他人则是发一声喊,四下散开,跑进了路边的林子里去了。
落千山回转过来时,钢刀已然入鞘,身上连丝血迹都没有,似乎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但他身上煞气逼人,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让子柏风心中打了一个突儿。
看到子柏风脸色煞白,落千山嘟囔了一句什么,似乎是在鄙视子柏风,对马夫道:“走吧,量那些贼人不敢再来了。”
落千山的名头在这蒙城也是极其响亮的,用子柏风的话来说,这家伙的武力值极高,几个毛贼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只是之前的时候,子柏风和他没啥交集,所以一直不太了解罢了。
一路行来,果然安然无恙,等到了村口,落千山就驻足不前,不是不肯进村,而是因为村口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村民们挤满了。
没有口号,没有什么组织,村民们只是你推我挤地在村口看着,子柏风却突然有些感动。
上次回来时,家家关门闭户,除了燕吴氏,竟然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而这次回来,村民们自发地前来迎接。
为村民做了事,村民们都是知道,都是了解的,他们虽然不说出来,但是都记在了心里。
“看什么看,都散了,都散了!”燕老五从人群中出来,挥手让众人退走,众人呼啦啦一声就都跑光了,一下子就剩下了燕老五和几个村中地位较高的人。
子柏风顿时翻了下白眼,这老家伙,又跟我来下马威啊。
“军爷辛苦,大把式辛苦,赶快进来喝口水吧!让马匹也歇歇。”燕老五一副主人的架势招呼着。
落千山在马上一拱手,道:“甲胄在身,不宜下马,公务在身,不敢久留,落某就送到这里了,子兄保重。”
一板一眼,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样子。
“落兄保重。”子柏风也拱了拱手,“感谢落兄相送之恩。”
两个人一板一眼地互相感谢完,落千山转身就打马而去,车夫连忙赶着马车跟上,他倒是想要喝口水,奈何没有发言权。
目送着落千山等人远去,子柏风转过头去,看向了身后的下燕村。
依然破败不堪,依然穷山恶水,但看起来却比往日里舒服了许多。
至少站在这里,已经感受不到恶意,自己终于被这个村子接纳了,成为了这个村子的一部分。
子柏风抬头看向了半山腰,那巍巍青石反射着阳光,吞吐着灵气,灵气在空中化作了两个字。
无恙。
“嗯,无恙。”子柏风点点头,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然后,那笑容化作了开怀大笑。
子柏风对着大山大声欢笑着,回声从遥远的山峦之上反射回来,然后,天空在笑,大地在笑,整个世界都在笑。
大地之下,如同有什么东西在轰鸣着,翻滚着,就连燕老五的面色都苍白起来,手舞足蹈地阻止子柏风:“别……别笑了……”
他一脸惊异地看着子柏风,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的声音竟然那么大。
“我知道,这是科学。”小石头跳出来道。
“没错,这是科学。”子柏风扭了扭小石头的脸。
“娘!娘!”小石头突然撒欢儿一般跑了出去。
子家父子抬头看去,燕吴氏正藏在一颗树后,掩着半边脸儿,抿着嘴,笑看着这边。
刚才人多,她不好意思过来。
“爹,还看啥,咱们赶快回家吧。”
“对,回家。”
第二十五章:一方讲台做人师
老爹带回来银钱之后,很是紧张了一阵,有个风吹草动老爹都爬起来出去看看,光看外面还不放心。连续好几天晚上,子柏风都见到老爹把钱挖了埋,埋了挖,院子里的大槐树下面全是坑,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把钱藏在哪里去似的。
老爹就像是故事书里面写的守财奴,半夜挖出来,数上一遍,然后再埋进去,这才能睡着,子柏风还听到他在那里嘿嘿笑:“我儿进京赶考的盘缠这下可算是够了。”
时间长了,子柏风真担心老爹为了这点钱闹出心病来,他问老爹道:“老爹,不如你把这钱拿出来,给婶儿置办一笔聘礼,把婶儿娶回家里来吧。”
子柏风的大胆建议,换来的是子坚的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些钱是拿来给你进京赶考的,别的谁都不能动!”
进京赶考什么的,子柏风还真不着急,他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养妖诀,而现在养妖诀还没养出来妖怪呢,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一只妖怪,就是青石叔,偏偏青石叔还是一块大石头,根本就动不了,带不走。
按照子柏风前世的记忆,钱要么拿来花掉,要么拿来投资,攥在手里那是等着贬值啊。
可惜的是,子坚穷了半辈子,已经穷怕了,所以说什么也不肯把钱花了,势必要把钱留到发霉生蛆才罢休,这有钱了,就连桌子上的饭菜都没丰富一点。
“怎么说我也有俸禄吧,爹你怎么就不舍得多花点钱做点好吃的……”子柏风确实是有俸禄的,不过那点东西,也仅够糊口,老爹瞪他一眼,道:“你懂个什么?你进京赶考需要花钱,你娶媳妇也要花钱,现在要花钱的事情多着呢……这样吧,现在家里也有点闲钱了,不如我去求人帮你寻个好人家的女子……”
眼看立刻就要引火烧身,子柏风只能败逃,道:“爹,我以后可是要高中状元的人,你给我找个糟糠之妻,到时候上不了厅堂,带出去不丢咱子家的人吗?”
“没错,我儿子是要高中状元的人,确实不能随便找个人就娶了……日后若是宰相家的千金要嫁入咱们子家,那也不能委屈了人家……哎呀,要是皇帝招女婿那可怎么办?”老爹顿时陷入了幸福的烦恼之中,把其他的事情都忘记了。
子柏风的冷汗都快下来了,子家老爹比自己的想象力强多了。还皇帝招女婿?子柏风记得历史上的驸马没几个过得舒心的,咱还是不受那种气了。若是宰相家招女婿,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前途无量光明远大,若不是宰相家的女婿,怎么也要当个大将军的女婿不是?
子柏风也越想越高兴,哼着歌就从家里走了出来,谁知道燕老五就堵在门口,抱着肩膀,虎着脸看着子柏风。
“老爷子,您这是……”子柏风觉得自己这几天没得罪这老爷子啊,干吗堵门啊。
“秀才郎您贵人多忘事。”燕老五劈脸就是一句话。
“啊,没错……不对,我忘了什么了?”子柏风满脸茫然。
“秀才郎果然忘记了哈。”燕老五冷嘲热讽的,对子柏风极为不满:“我记得当初谁曾经说过来着,只要三个月的时间,就能够让我下燕村的娃儿考进书院。这都过去了十天半个月了,也没见秀才郎开堂讲课。”
“老爷子您可别挖坑陷害我。”子柏风连忙澄清,“我说的是至少三个人,有几个人实在是太驽钝,我可没那能力搞定他们。再说了,当时说这事以后再说的,不是您老爷子吗?”
老爷子眨巴了一下眼睛,把这事情混过去了,一把抓住了子柏风,道:“既然你说过了,那就赶快走吧,我们燕家儿郎都在私塾里面等着呢。”
被老爷子拽着到了私塾里,不过这次不是进入子柏风的书房,而是直接被拽进了最大的房屋里,村里大大小小的娃儿都在那里等着呢,一个个眨巴着眼睛,乖乖背着手,看着子柏风。
这其中几个,比子柏风的年龄都大。
“私塾先生呢?”看到这阵仗,子柏风顿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私塾先生?那个老书迂子,我已经让他卷铺盖回家了。”燕老五一挥手,“有你蒙城第一大才子在,还要那老没用的干吗?”
子柏风顿时无语,道:“你是心痛那点教习钱吧。”
他还想要亲眼看看能够把彼子柏风硬生生从天才教导成呆子的那位传说中的私塾先生呢。
老爷子倒是光棍,能省钱为啥不省?大大咧咧就认了下来,道:“你身为村正,理应为村子的发展贡献力量,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子柏风还真没话说。就算是燕老五挖了坑让他跳,关键是这坑还是自己递上去的榔头。
“放心,咱们也不会让你免费干活,日后你们农田里的那些活,我燕老五包了,每天中午我燕老五管饭。”
“那早上和晚上呢?”
燕老五用口型说了一个滚。
子柏风无奈摊摊手,燕老五不懂这个动作什么意思,只当他在搞怪,道:“反正村里的后生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