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宗政阙这话,有化干戈为玉帛,一笑泯恩仇之意。
施醉卿笑容很深,“怎么会,王爷今日礼遇有加,本督他日一定会礼尚往来的,送王爷一份大礼。”
宗政阙警觉顿起,施醉卿这人睚眦必报,今日没能成功击杀了她,留着她实实在在是一个大患,但若不放人,自己的手……
衡量再三,宗政阙终于道:“你先放开本王,本王言而有信,一定会放你走。”
“王爷从来不是个什么君子,这背信弃义的事儿没少做,本督实在放心不下,还请王爷先委屈委屈,等本督平安回到了法门寺,自然会放开王爷。”
“好,本王亲自送你回法门寺。”,宗政阙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督主,请。”
施醉卿依旧坐着,她摇了摇头,“山路崎岖,给本督找顶轿子,抬本督下山。”
“这荒山野岭上哪儿找轿子?”,宗政阙气得咬牙切齿,这死太监分明就是故意刁难。
“那就是王爷你的事了,本督就在这儿等着。”,施醉卿双臂环胸,惬意地靠在石壁上,“没轿子,反正本督就是不走。”
“施醉卿,你别得寸进尺——”
施醉卿嚣张地挑着眉头,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丝毫未曾因眼下的不利局势有所收敛,反而像是故意在挑衅宗政阙。
宗政阙霍然将伪装的好脸色沉了下去,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施醉卿。
施醉卿就那么挑着眉头看宗政阙,好似在告诉宗政阙:对我不客气,我先对你的手不客气。
宗政阙看着自己被束缚的双手,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他咬着牙再次换上笑脸,“督主,不如打个商量,本王让属下用树枝给你做顶轿子,抬着你回法门寺可好?”
“本督坐惯了十六抬大轿,非此不坐。”,施醉卿半步也不肯退让。
旁边一随从得到宗政阙的眼色,上前将刀架在施醉卿的脖子上,宗政阙冷下脸,“施醉卿,你如此嚣张无人,本王真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施醉卿抬着脸,将头枕在坚硬的石块上,“王爷,须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王爷连我都容不下,怎么容得下敦商万民?”
“放开本王——”,宗政阙一字一句阴鸷说道:“你若不放,本督先画花了你这张脸蛋儿。”
说着,那随从将刀比划到了施醉卿的脸上,施醉卿目光盯着那刀,说道:“王爷,让你的属下把刀拿稳点,要是本督脸上留下半点刀口子,王爷你废掉的,可不止是一双手了。”
“施醉卿,你我相互为制,不相上下,你何必逞强,只要你放开本王,本王保证饶你一命。”,宗政阙早已看出施醉卿手脚发虚,外强中干。
“本督说过了,本督不信王爷的为人。”,施醉卿一动不动,像尊僵硬的雕塑——开玩笑,漂亮的脸蛋儿谁不喜欢……
宗政阙此人就是个阴险狡诈的,他此刻花言巧语的让她将他放开,一旦他脱身,她必定身首异处。
宗政阙根本奈何不了施醉卿,也更不敢真画花了施醉卿的脸,就怕施醉卿真的一个恼怒,彻底绞断了他的双手。
他是敦商权势滔天的怀宁王,怎么能没有手?
两人僵持着,空气中沉淀着冷谧肃杀的气流,眼神无声的厮杀。
陆南依眼见施醉卿明明就快撑不住了,还神色自若地跟宗政阙周旋,心里着急不已,她突然趁着扣押的人不注意,用力挣脱,跑到了施醉卿身边推开那拿刀威胁施醉卿的人,“宗政阙,你若敢杀她,我一定杀了你替她报仇。”
“南依,你竟然为了这个太监要杀我?”,宗政阙神色受伤,却又充满了森然之气,“难不成你爱上了这个不会人道的阉人?”
“她是阉人,也比你光明正大。”,陆南依愤恨道:“宗政阙,你真是卑鄙无耻,我庆幸自己没有被你的花言巧语哄骗,庆幸今天看到了你的真面目。”
“南依,你听我说……”,宗政阙试图上前去拉住陆南依。
☆、215。第215章 使诈
施醉卿不动声色地看着,宗政阙对陆南依的紧张,说明他对陆南依是真的动了真情,尽管这真情并不如权势地位来得重要。
当生活在最阴暗、最血腥中的人遇上光明之下纯洁无垢的人,有些人想要毁掉,有些人却反而爱不释手,宗政阙就是后一种——因为他与陆南依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所以,他放不下陆南依。
陆南依推开了宗政阙,“宗政阙,今日是我亲眼所见,你乘人之危想要杀了施醉卿,你有什么好说的?”
宗政阙看了施醉卿一眼,冷哼,“她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她在我心中是好人就够了。”,陆南依这一句话让宗政阙杀气更重,陆南依却不管他脸色如何,说道:“总之你今日要是敢动她,就是我陆南依的仇人。”
施醉卿皱着眉,突然抬起手臂推开了像母鸡一样挡在她面前的女人,“宗政阙,先把这女人弄走,啰啰嗦嗦的,没完没了,烦死了,真不知道你怎么会看上她。”
陆南依咬着牙齿又回到了施醉卿身边,“施醉卿,你别想赶我走,我才不会走。”
真是个蠢女人——
施醉卿恨了她一眼,“宗政阙,本督不坐轿子可以,但本督不喜欢谈事的时候有个女人在场乱事,让她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施醉卿,你是想要南依前去通知你的属下来救你吧?”,宗政阙眯起眼。
“若是本督猜得不错,他们应该就在附近吧,怀宁王,本督不需要她去通知,他们也能找到本督。”
“只怕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一具白骨了。”
“没关系,他们必定还会看见本督的白骨边躺着一举断手断脚的白骨,到时候鞭尸什么的,就由他们代劳,本督也算是含笑九泉啊……”
论嘴皮子功夫,武将出身的宗政阙自然不是施醉卿的对手,但他也自然不会放陆南依离开,“施醉卿,你到敦商,究竟所欲为和?”
“本督说是来游玩的,王爷自然不信,既然如此,王爷便拿我当别有用心好了。”
宗政阙频频在施醉卿手上吃瘪,也知道施醉卿的确是个厉害的人物,他想了想,蹲下身,再次说道:“施醉卿,今日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不如你我各退一步,谁也不用死,你我歃血为盟,如何?”
施醉卿没什么兴致地问:“结什么盟?”
宗政阙神色里渐渐露出野心来,“你来敦商的目的,本王暂且不去过问,但你也知,本王对敦商,势在必得,你助我一臂之力拿下敦商,事成之后,我允你金墉关以内十座城池作为报答,如何?”
“十座城池,王爷好大方。”,从施醉卿神色里,看不出她是否对这十座城池动心,“可本督手中只有几万上不得台面的厂卫,不如王爷,强兵悍将在手,只怕是帮不了王爷什么忙了。”
“督主没有兵,可苍秦王手中有啊。”,若是有了寂璟敖手中那一支兵力为他守住敦商的边城,他便如虎添翼,心无旁骛夺取殷城大权。
施醉卿眸子射出冷光——又是一个惦记着寂璟敖手中百万大军的人。
哼,想要这百万大军,只怕你宗政阙要不起。
“王爷对苍秦王的兵感兴趣,该去找苍秦王结盟才是。”
“谁都知道苍秦王冷面无情,谁的面子都不看,但近日却有传闻,督主与苍秦王……”,宗政阙暧昧地顿了口,看着施醉卿的脸,这张脸比女人更妖媚,苍秦王看上她,也算是无可厚非,“倒时候督主在苍秦王耳边提点几句,可比本王厚礼前去拜会来得有效,督主,你说呢?”
“不可能。”,施醉卿毫不留情留给宗政阙三个字。
宗政阙冷眸一扬,“为什么?”
施醉卿慢悠悠地抬起自己的手指,从手指缝中望着晦暗的天空,“大漠甲军……”,她突然很认真地看着宗政阙,“不是你能驾驭的。”
宗政阙听得脸色阴沉,“施醉卿,你真是不识好歹——”
“军队固然重要,但并非无所不能,王爷手中已经有了一支作战经验丰富的军队,根本无需大漠甲军的帮助。”,施醉卿神色自若,“王爷与其舍近求远求苍秦王帮忙,还不如好好利用该利用的人。”
“你什么意思?”,宗政阙凝眉问道。
“本督若是你啊。”,施醉卿撑了一下身子,似乎是坐的有些难受,“就该将戒贤收为己用,何必费神费力去杀他。”
“戒贤若能为我所用,我自然不必杀他。”,宗政阙冷哼,这何须施醉卿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能为己所用?”,施醉卿一针见血,“王爷没有去试过而已,戒贤他若真是六根清净到也罢了,可他对千金公主动了凡心,你只要保住千金公主的命,以千金公主相挟制,就算让戒贤去杀人防火,他也一定会去。”
“你就这么肯定?”
“感情是能让疯狂的,尤其对于一个不慕权贵不恋红尘,心中却唯独藏着一个女人的和尚。”
“你说的没错,千金公主的确有利用价值,可惜啊……”
施醉卿接下话,“可惜千金公主命不久矣。”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宗政阙冷哼,“将敦商皇室的一切摸得这么清楚,施醉卿,你果然是有备而来。”
施醉卿一笑,不作任何回答,宗政阙沉了沉眸子,看了一眼自己凝固着血液的手腕,“施醉卿,今日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相谈甚欢,你放开我,我也放了你,往后说不定,还有能合作的地方……”
“好。”,谁知施醉卿竟然如此干脆的点头,连陆南依也不由得诧异地看着她。
“施醉卿,你别相信他,他会使诈……”
连陆南依都看出来了宗政阙是什么人,施醉卿怎么会不知道?
宗政阙情绪显得几分激动——与其说激动,更不是说那是即将能杀死施醉卿的热血和快意,他的眸子,似乎都快从眼眶中蹦出来了。
施醉卿笑笑,并未食言,反而动了手指,先收回了紫丝……
☆、216。第216章 断臂
宗政阙一得了自由,刹那变脸,从地上踢了大刀朝施醉卿飞去,“施醉卿,你既然来意不简单,我怎么可能放过你,受死吧——”
“施醉卿——”,陆南依大喊——
一切发生的太快,那刀朝施醉卿飞去的速度,也太快,根本让人避闪不及,然而施醉卿还是笑着,就那么笑容满面地靠在石壁上……
“嗤——”,但当那刀离施醉卿只有咫尺之遥时,刀锋突然顿了一下,似被什么挡住,众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一柄刀。
“嗖——”,下一刻,那刀陡然峰回路转,反而以更加不可思议的凌厉速度朝宗政阙刺去,宗政阙反应快,出手去挡击刀锋,刀锋所蕴含的强大内力将他逼得后退数步,宗政阙满头大汗对对抗之时,那刀锋再次一转,出其不意狠狠地砍向了他的手臂——
“啊——”
一声惨叫痛响云霄,惊起了丛林中已准备冬眠的百兽,也惊的在树枝上垂死挣扎的落叶簌簌落地。
施醉卿抱着肚子蜷缩在石块下,听到这声惨叫,连看也未看一眼。
陆南依陡然朝宗政阙望去,视线中却只有一条血肉模糊的胳膊朝她甩来,她慌忙后退数步,跌坐在地上,那流着鲜血的胳膊落在她的脚尖上,她抖着身子不断后退。
那胳膊在地上弹跳了许久才逐渐失去生气沉底死寂,陆南依面色煞白,迟钝抬起自己的头,朝宗政阙看去。
“宗政阙……”
“我的手……”,宗政阙冷汗涔涔,咬着牙捂住流血不止的左肩,他的手臂已经被齐肩砍下,此刻正血流不止,而他的亲随们一面查看他的伤势,一面紧张地注意四周动向。
到底是谁?竟然有这样的形若鬼魅的身手。
宗政阙整张脸已经惨白,目眦欲裂。
“是谁,出来——”,宗政阙的大喊回荡在整个空幽幽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