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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本城主宁愿死,也绝不会对那阉人低头。”,在大都城临江仙楼之时,那阉人还故意捣乱,项钰心里这口气还出出呢,就又得向施醉卿俯首称臣,哪里甘心。
“城主若是认为骨气被沈六爷重要、比报仇重要、比孤掌城重要,且当荀且重围说过这话。”,荀且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开口,饶是外面战鼓雷鸣,他却悠然冷静地坐在桌旁,自斟自酌,那一份临危不惧的风度,仿若这世上万物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荣辱不惊、不卑不亢,便笑看这一切。
颇有智囊诸葛孔明的气势。
“表哥……”,沈落微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项钰的袖子,“我沈家的希望,全在表哥你的身上,表哥,你不要让落微失望……”
事关自己的骨气,岂是沈落微哀求几句就能成的,项钰沉默地在小窗旁站了许长时间,半晌才狠狠的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吐出,咬着牙齿不甘心道:“好,本城主对他举白旗。”
他自暴自弃地想,反正自己在施醉卿面前,那骨气就跟一坨屎似得,施醉卿连踩都觉得脏脚,他何必再当一回事儿……
想是如此想,可真要做,项钰还是没办法做的干净利落的,他有沉稳了许久,才招了汲横进来,吩咐汲横时,荀且沉了沉声道:“城主,这件事你亲自去,不然如何算得上诚意?”
项钰眼睛瞪得更大,还有他亲自去举白旗?他这孤掌城城主的脸还要不要了?
可看荀且的脸色,又毫无商量之地,项钰不由得泄了泄气,道:“那阉人要是还不肯收箭……”
“不会。”,荀且笃定道:“施醉卿知道分寸,她不过就是要逼城主你对她屈腰,大丈夫能屈能伸,城主不必为了一时的荣辱得失而罔顾大局。”
“好好好……”,项钰一连道了几个好字,找不到白旗,项钰索性在自己的中衣上撕下一块,抬着僵硬的脚步往船舱外走去。
前后两边的箭支依旧疯狂地在海面上肆虐,不断有人中箭倒下,不断有血腥前赴后继地弥漫在海域之上,孤掌城的大船两头兼顾,力不从心,这颓败之势已显露无疑。
项钰一边躲避着箭支,一边站到了船舷边,将那白旗举起,气沉丹田,喊道:“施醉卿,别射了——”
施醉卿眯眼盯着那白旗看了半晌,微微抬了抬手,下令停了箭,她戏谑地笑,隔着沧海同样以内力对项钰道:“项城主,你举着内裤做什么?咱家这边可还有女眷呢,你不羞,姑娘家的可羞着呢。”
项钰听着施醉卿那调笑的话,脸涨成了猪肝色,咬咬牙,一口气将方才荀且交代的话说了一遍。
“项城主,你说什么,本督没听仔细?”,即便是隔着甚远的距离,但施醉卿这句含着轻笑的话,却连着那笑意半点不漏的传入了项钰的耳中。
项钰知道施醉卿是故意,却不得再重复了一次,“我说,我项钰此刻败在你施醉卿手里,举白旗投降,咱们化干戈为玉帛,一同对付胡归,至于咱们之间的账,就等离开了食鳄湾风暴角,咱们私下算。”
☆、447。第447章
“哦。”,施醉卿长长的哦了一声,项钰听着这有着男人低醇的性感和女人细细的阮媚相混合的嗓音,心里跟着轻轻的跳了一下,项钰忙捂住自己的胸口——该死,每次看见那阉人,自己就浑身都不对劲儿。
“项城主,你还是将你的内裤穿回去吧,本督这里地儿窄,容不下项城主大驾,项城主可要记得,死不可怕,但人要死的有体面,怎么着也不能将这内裤顶在头上不是……”
项钰被施醉卿一激,扬了扬剑,真恨不得一剑刺穿那阉人的咽喉,“施醉卿,你可别蹭鼻子上脸……”
欺人太甚——
施醉卿大笑,身边的瑾烟和诺儿和抬袖捂着嘴含蓄地笑,一时让项钰站在那船舷上,颇显难堪,有打退堂鼓的趋势,施醉卿道了一声:“项城主,回去告诉你的狗头军师,他这妙指神算只怕是要失灵了。”
荀且倒是有本事,竟能与项钰化敌为友,成为项钰的知交,看来当日在大都城他毛遂自荐展露才能,也并非全无作用——她虽然是不放在心上,可显然项钰是放在心上。
而项钰这莽夫身边,就缺这样有脑子的人物。
“施醉卿,你——”,项钰怒不可遏,正去捞一旁的弓箭,准备回敬施醉卿一箭,可他刚弓了弓背脊,突然嗅到了一股子不对劲儿的烧焦味。
项钰倏然转身——
“轰——”,一声轰响在船头响起,火光迸裂,威力无穷,将船头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来,与此同时,船身也剧烈地摇晃了几下,项钰被那爆炸时弹出的一块长木板砸中,险险后退数步去躲,但仍无可避免地落了满身的烟灰,神色更显狼狈落魄。
项钰袖子挥着烟雾,被呛得咳嗽了几声,震惊却不减,“这是什么?”
抛石机?可这抛的分明不是石头。
“大炮?”,施醉卿也吃了一惊,而就在众人都回不过神的档口,又是一声惊雷炸响,对面胡归的海盗船,也遭遇了同样的袭击,那船身被炸出一个巨大窟窿,不断冒着烧焦的烟雾,胡归被炸得外焦里嫩,全身漆黑,只剩下一双虎眼瞪得奇大无比,“这什么鬼东西?”
遭遇攻击,水面上的飞箭不约而同地做罢,众人都朝那不明物体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潇潇肃肃的丛林之中,冲天而起的巨石之上,站着容颜无双、冷峻卓然的寂璟敖。
胡归隔得甚远,看不仔细,便一把从身旁属下哪里躲过了千里眼,眯着一只眼睛举着筒子去看。
那男人临风而立,气势威慑,胡归看见他那双眼睛,比世间最凶残的狼眼更可怕,充满了攻击和掠夺。
他的身边,用无数韧性极强的藤条搭了几张坚韧的藤网,那藤网看似如渔网那般简单,但其中有不少木棒穿插搭成了一抬架子,那架子结构复杂难测,让人想不通到底是如何造成。
可就是这东西,百发百中,不管是准头还是射程,都绝非抛石机能比。
寂璟敖似看到胡归探究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森然冷笑,手指微微抬了抬,寇震心领神会,将一颗布满凹凸纹路的球形物体放入那藤网之中,打了一个手势,一旁的将士便开始拉着连着藤网的长轴,运用弹力将那颗球形物体以抛物线弹了出去。
“糟糕——”,筒子中清晰地看见那颗球体快速翻转着朝自己的鲨鱼海盗船飞来,速度快得令人躲闪不及,胡归被炸了一次,知这玩意儿是能要人命的,惊险地要去夺。
船上一群平日里穷凶极恶的海盗抱头鼠窜,乱成一团,谁知那球体却直直从胡归的头顶瞟了过去,落入船舱顶上,“轰——”
船舱被毁,胡归的海盗船遭受了灭绝性的灾难,开始摇摇晃晃地朝水中沉了下去。
胡归不可置信,“他娘的到底这是什么武器,威力如此之大——”
“首领,这船不行了,咱们快下船吧。”
这船跟着胡归一同纵横海上多年,可说的伤是胡归无往不利的最佳见证,如今被人家两颗破球就给炸没了,将胡归气得险些背过气,那肩膀上的伤,终于让他感觉到了疼意,胡归捏着船舷,险些站不稳。
“首领——”,一旁的属下忙上前扶住他,差人匆匆将胡归换到了另一艘规模稍小的战船上。
“今日老子出师不利,待老子回去重振旗鼓,必将尔等诛杀以祭海神。”,胡归留下一句,便败兵而逃。,
施醉卿看着海盗弃船而逃,逐渐隐入了海湾深处,对着寂璟敖笑了一声,寂璟敖从巨石之上飞身而下,落在施醉卿身边,施醉卿轻道:“你什么时候,连这玩意儿也鼓捣出来了?”
“近日你便不是最喜欢玩儿烟花?”,寂璟敖轻笑了一声,他看出施醉卿对着烟花,是有研究的,却不知为何,到最后总是做罢,“你若不能,孤王来。”
施醉卿眉尖儿一挑,没错,寂璟敖本是这个时空的人,这大炮由他自己造出来,也不算乱了时空秩序,而且,这也算不上大炮,中国大约在宋元时期,就已有了寂璟敖这样的水平。
“寂璟敖,胡归可要被你气死了,也不知子染……”,施醉卿皱了皱眉头,寂璟敖盯了她一眼,“这时还不忘你的心尖儿人,想来督主你闲得慌了?”
施醉卿扯着嘴角干巴巴一笑。
那一边,项钰的船上也是一团混乱。
“城主,不好了,咱们的船走水了——”,汲横在一片惊惶声中上前禀告项钰,项钰大惊,船身在逐渐下沉,他早已感觉到。
沈落微满脸的惊惶,死死的拉住项钰的袖子,“表哥,快想想办法啊……”
项钰心头正烦躁,听着平日里小表妹柔柔的腔调都有些不胜其烦,只觉得女人果然是麻烦的,一到了紧要关头便哭哭啼啼的。
“表哥,让船靠岸吧,施醉卿要你求她,你便求一声又如何,你难道要我们都死在这海上吗?”
项钰眸光陡然锐利而森寒地看向沈落微,沈落微从未被项钰如此盯过,声音逐渐弱了下来,呐呐的不敢再开口。
☆、448。第448章 誓约书
汲横单膝跪地,脸上的刀疤似最刚毅的忠诚,“城主,属下等誓死效忠孤掌城,誓死效忠城主,愿与血肉之躯,与阉人拼杀至最后一刻。”
汲横大义凌然,项钰盯着他看了半晌,一言不发地走出了船舱,众人面面相觊,随后忒跟着项钰的身影走了出去。
船身破损严重,在原地不断下沉,速度不断加快,快的让人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对面小岛上海岸上,万箭齐发的箭孔黑黝黝,全部对准了项钰,东厂和大漠的人全部守在小岛上,刀剑凛冽,不许任何人靠近一步,此种情况,即便他们此刻冲上岛屿,也不可能赢过施醉卿。
项钰死死的捏着拳头,看着环胸而立,意气风发的施醉卿,喊道:“施醉卿,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
“项城主果是聪明人。”,施醉卿笑了笑,却道:“什么条件本督暂且未想到,但总有需要项城主一臂之力的时候,到时候希望项城主不要推辞才好。”
“你总要先将条件说出来,我仔细斟酌斟酌,看是否能做到,你若是不说个清楚,我马贸然答应了,来日你要我去死,我难不成也要去?”,项钰轻讽道。
这阉人诡计多端,决计不能轻易相信。
“本督今日既然没让你死,来日又岂会多此一举?”,施醉卿扬唇轻笑,笑声轻轻敲击在海面上,“更何况,项城主这命也不值几个钱,本督杀了你,岂非是倒贴?”
项钰心中冷哼了一声,听着施醉卿那话虽然极不是滋味儿,但也知眼下不是逞口舌之利的时候,“好,我答应你便是,不过,你的让我的人全部上岸,并且我的船沉了,你须将我们安全带到古月,不能暗下黑手。”
施醉卿看了寂璟敖一眼,随后才应承了下来,“这自然是没问题,不过……”,施醉卿话锋顿住,那眸色婉转的笑意,说不出的风~流而而华气,似琉璃明珠在黑夜里含蓄的光芒,令人看一眼,便被吸住,“项城主的操守,本督也是早有领会,不敢恭维,可否请项城主立下一份誓约书,来日若项城主操守崩坏不承认今日许诺本督之事,本督也好凭证给九州英雄们过目不是?项城主,你意下如何?”
项钰心中腹诽,这阉人,是拿他方才的话来堵他了,荀且说得对,他们双方互不信任,都防着对方,如此下去,必成内讧让胡归得了便宜。
“汲横,拿纸笔。”,不过是誓约书,他项钰也没打算赖账。
“不必了。”,施醉卿从瑾烟手中接过一张刚落笔的宣纸来,她轻轻在上面呵了一口气,看着那墨迹一点一点渗透干枯后,才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