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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这么多天你都没有见过。”
“这里你都走遍了?”
“差不多,我们两个现在的身份,恐怕变成了逃犯。多留意留意周边的环境对我们有好处。”
“嗯,也不知道父王娘亲有没有怎么样。”
“放心,王府不会有事,别忘了你们平南王府是有免死金牌在手的。只是。。。。”风纪远顿一下,“王妃和王爷听了你跳江的消息可能会伤心一阵子。”
她环住他的脖子,轻声道:“他们。。。。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
“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你真的担心,等找机会悄悄捎个信儿给他们。”
“会不会太冒险?”
“你就别管了,我会看着办的。”
好一会儿安乐心没有再出声,风纪远低头问:“怎么了?”
“。。。我发现,风公子好像是万能的。能带兵打仗,能闯皇宫,能逃出天牢,还能抢亲!”等她一觉醒来,他还能变成季公子,她变成了季夫人。
风纪远哭笑不得,“你是在夸我?”
安乐心难得露出女儿家的娇憨,“你说呢?”
“好吧,为夫收下了。多谢夫人夸奖!”
“贫嘴。”
风纪远突然露出白牙,坏笑一声:“夫人可要抱稳了!”说着把她整个人往上一抛,惹来安乐心一阵尖叫。郁郁葱葱的山间小道,一伟岸英俊的男子一路小跑着,惹得怀中美人咯咯直笑。所过之处,留下一串欢声笑语。
这样的日子是她想都没想到过的,美好的不真实。
有月牙村的村民经过他们身边,不少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然后就会好奇地看几眼她。有一大叔正拾级而上:“季公子好啊。”
风纪远朝来人微笑着点点头,看他手里提着四五条大鱼,“张叔这是收获不小啊。”
“可不是,今天手气不错。这就是你媳妇吧?”说着就要把手中的一条花莲塞给他们,“来来来,拿条鱼回去做给媳妇吃,好好将养将养身子。”
架不住张叔的热情,还是收下了一条鱼。安乐心看着他既要抱着自己还要勾着一条鱼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是真的好奇极了,像他这么不善言谈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就跟人混熟了的。
“你笑什么?”
“没想到你交际起来也是蛮厉害的,这么快就有人送鱼上门。”她调笑他。
“只是帮了一点小忙而已。”
其实并非全是帮了村民的忙,有一种人,就算他不言不语,单单往那里一站,气场就摆出来了,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去攀附。统领千军万马的风纪远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风纪远抱她去了月湖,好似汪洋一片的月湖上此时有几叶扁舟摆动,大概是渔民在收网。风纪远将她放在一块大石头上,脱下罩衫盖在她腿上,“等一会儿。”
乐心奇怪的看向他,只见他将那条花莲拿去湖边,就着微漾的湖水将草绳解开,得到解脱的花莲迅速摆尾几下,游进湖水深处。
风纪远站起来目送那尾花莲离开。
安乐心在他的身后,因为阳光的缘故,微微眯起眼睛。她望着他的背影,穿的虽然是借来的粗布衣裳,可依旧掩盖不住他指点万马千军的气魄。多么有幸,她遇上了这么个人,多么庆幸,她喜欢上了这么个人,又多么庆幸他也一往情深。
不知何时风纪远已经回来她身前,摸摸她的发顶,蹲下来,“看什么呢?”
“我觉得我好像把这辈子所有的运气都用完了才遇见你。”湖面上吹来的风温暖湿润,几缕长发在风中轻舞。有人在湖上对歌,歌声嘹亮,动听。让人不知不觉中沉浸在这湖光山色的诱惑中。
他的声音近在眼前,却好像穿越了千山万水来到她的面前,低沉而柔和,好听地醉人:“。。。。那请夫人一定要好好爱护在下。”
她巧笑,杏眸闪闪发光:“谨遵季~元~先生嘱托!”
“你笑我。。。。”风纪远无奈地胡掳一把她的乱发,“随口乱取的。”
“真难听。”纪远,季元。。。还是纪远好听。她在心里默默点个头。
风纪远煞有其事地点头赞同,“嗯,以后咱们孩子的名字由你取。”说完将她拉进怀里,她坐在他的腿上,相依相偎,共赏湖光美景。或许是在陌生的环境里,人的思想、行为都会有所大胆。安乐心被他圈在臂弯里,忍不住对着那人有型的下巴一吻香泽。
远处阿缇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们,刚刚张嘴:“阿。。。。”还未喊出口,看到的是那两人的相互嬉闹。他感觉有些奇怪,心里有点涨涨的,还有点别扭,挠挠脑袋,想,人家是夫妻,亲亲我我是正常的啊。少年撇撇嘴,怀里揣着那几只蜜桔转身往回走。只是背影有点失落。
郝大夫见孙子出去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回来却有些无精打采,怪道:“怎么了这是?”
阿缇将手中的蜜桔塞给爷爷,“我去晒晒那些草药,这橘子,你去送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后院去了,任凭爷爷在后面叫他好几声他也不应。
郝大夫不明所以,将手中的橘子送去了乐心养病的竹屋。
就在风纪远与安乐心享受着桃源深处的宁静祥和时,外面早已骚动不安。皇上困于深宫中,有一次甚至已经不进食了,可是隔天有有了些活气。庸亲王独揽大权,太子一党被打压,却诡异地没有任何一位太子党的朝臣被格杀,好像庸亲王的所为,像猫逗老鼠一样,不伤他、不吃他,就为了不让他好过。看守天牢的狱头被当众砍头,和亲公主殉情的消息一传回皇宫,庸亲王压根儿不信,沿途贴满了通缉风、安二人的皇榜。慕寒被革职,大批的士兵被派出,沿着柔水江一路查找两人的下落。
☆、第59章 小日子
平南王府早就被严丝合缝的监视起来,在外人看来平南王府也没有任何激愤、哀伤过度的举动,王府的实木大门日出而开日落而关。
宫里皇帝的病一直不见好,御医开的方子倒是一直吃着,人反倒日渐地枯败了。虽然都嘴上不敢说,可是哪个不是在暗地里揣摩着皇帝的大限在几时。按说太子已过而立之年,皇上病中不能打理朝纲,本应由储君监理,可眼下的形势,这朝政大权就这么鲸吞蚕食的进了庸亲王的口袋。这庸亲王奇怪的紧,不仅不知道避讳,反而大张旗鼓的打击太子。哪会早朝众臣不是提心吊胆地去,一脸丧气地回?每回下了早朝,太子走出大殿都是一副眉目倒竖、气血逆行的怒目模样。
宝珍公主逃婚一事更是惹得庸亲王大怒,转眼二十几天过去了,一丁点零星的消息都没有。玉津的茶楼酒肆里说书先生案板一拍,将宝珍公主与风将军的风月之事说的唾沫横飞,甚至连风将军如何冲冠一怒为红颜,如何气盖山河敌过几千送亲护卫劫走新娘都详尽描述出来了。口干舌燥的样子,好像他亲眼见过了一样。
赤峰国这次丢了大面子,扬言要讨个说法。眼下的档口,北边的领兵神将不在,霍骏亲自率领几万亲兵堵在千都的北大门上。燕道关的形势一时之间剑拔弩张,任何一个小的豁口都可能引发一场滔天洪水。朝廷只是派了个酸儒味十足的监军过去,燕道关的兵本就是纯的风家军,这回弄了个指手画脚的外人进去,自然是摩擦不断,火药味十足。
祝平安与李锐急得团团转,偷偷派出去的寻人的探子几次都是一无所获。
相比外面剑拔弩张、热火朝天的过日子,风纪远与安乐心在月牙村的生活就显得安静许多。安乐心入了冰寒的柔水江,一双好好的腿肿的不能看。刚开始那些日子连中裤都穿不上,别人的风纪远不放心也不依,将自己原先的那套烤弄干净了找了临近的阿婆帮她换上。
一天一洗一换,风纪远也不嫌麻烦。就这么过了些日子,靠着泡烫人的药汤澡,倒是也好了大半。下地走路是勉强可以了。月牙村的温度和暖,安乐心又是冻伤,有时候手脚双腿的痒意上来了,忍都忍不住。说的紧了,她还有小脾气,风纪远叹气,怕她抓伤了留疤,这些日子几乎寸步不离。痒了就帮她吹吹或者隔着衣物揉/搓几下。
人生地不熟,郝大夫一家救了他们二人的性命已是大恩难报,哪有再继续白吃白喝人家的道理?月牙村附近的村寨孩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十几二十个是有了。山水里长出来的孩子皮实,不喜爱读书识字,统共就那么一位教书先生,见天儿地被这群猴孩子气得胡子翘起来,一气之下不干了。
风纪远有时候抱着乐心去外面散散心、溜溜眼,左右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消息传进他的耳朵里也不足为奇。安乐心眨眼没见他的功夫,人家就给自己谋了个教书育人的差事。
在那些村民好奇的目光中,这二十一个猴孩子居然老老实实地能摇头晃脑背几页书了。安乐心问风纪远用了什么招数治住了那些个小孩子,风纪远只是笑笑,将一块虾肉塞进她的嘴里。乐心偷瞄他一眼,她倒是忘了眼前的可是统领千军的人物,军中士兵的性格千差万别,那么复杂的军心都被他收的服服帖帖,区区几个小童子哪能难住他?
可她还是很好奇,讨好地用手肘拐拐他:“英雄,说出来听听嘛。”
风纪远将手中的虾整个剥出来放进她眼前的小瓷碟里,眼神示意她赶紧吃,才不紧不慢地说,“他们这个年纪正是好玩好动的时候,我只是满足了他们的需求而已。”
安乐心咦了一声,不太懂。
“赶明儿带你去瞧瞧。”
能出门去逛逛。安乐心是很高兴的。只是又要辛苦他了,她悄悄靠过去,扯扯某人的袖子,杏眼波光盈盈煞是好看,“总抱着我出去你会不会很累?”咬咬嘴唇,犹豫了下,“其实。。。。我能走了。。。。”
风纪远何尝不知道她能走了,但是他固执地认为能养着就养到痊愈,不然以后落下病根他看着也心疼。他脸色淡淡地,可是眼里流露出来的爱护是不容忽视的,“不碍事,我力气大。”
快到晌午,郝大夫被人匆匆叫走看病去了,阿缇跟着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安乐心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伸筷子夹了一块雪白鲜嫩的蒸鱼肉放进他的碟子里,便低下头扒拉自己碗里的白米饭。
风纪远却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没有发现她的羞窘。
在月牙村落脚已经快一个月了,因为安乐心的身体原因他时常会抱着她到竹楼前晒晒太阳或者干脆出去走走。男人天天抱着自己的女人散步、日光浴,在别人看来是件少见的事,刚开始大伙儿看他们的眼光有男人的讶然也有大媳妇小姑娘的羡慕之色。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习惯了。安乐心也已经坦然接受了别人的目光。
风纪远心眼细致许多,阿缇这些日子的垂头丧气他是看在眼里的。再加上,阿缇进来与他眼神相撞时,总是闪闪躲躲,男人的直觉也是很敏感的。纵然是个小了那么多的小少年,风纪远也是有危险意识的。再者说,这少年对他二人有救命之恩,沙场上的人讲究你救我一命,他日我定当报之,这里头不能恩恩怨怨扯不清。风纪远看一眼安乐心退肿以后有些皱巴的手指,觉得是时候离开药庐了。
“乐心?”
“嗯?”她从眼前的饭碗儿中抬起头看他。
风纪远抿了下嘴唇,“我们找个时间搬出去好不好?”
安乐心点点头,她也觉得打扰了郝大夫和阿缇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虽然纪远把教书费和乡亲们送的鱼虾之类都给了郝大夫当做食宿费和医药费,可还是过意不去。
她眨眨眼,“可是我们要住在哪里呢?”
风纪远自然不会让她露宿街头,他起身净了手,用手巾擦干。回来重新坐下,摸着她的黑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