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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与司桓宇的这场帝后大婚闹剧,由着大家怎么说吧。只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风纪远的身影,密密麻麻的人群,那么多道目光投向自己,却没有一道是他的。他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是认为她是一个贪恋权势,爱慕虚荣的女人?
小腹那里还看不出明显的隆起,她抚摸着那里,“宝宝,如果以后我们不能跟爹爹生活在一起你会不会怪娘亲?”如果他介怀自己嫁于司桓宇,她该如何自处。乐心想好了,如果他不想要她了,她依旧会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帝后大婚,罢朝三日。
因为乐心有身孕在身,封后大典又着实累人,所以三日一直歇在宝珍宫养胎。新帝未露面,只是新婚夜来过一次,脸色看起来不好,按照礼仪挑开盖头,司桓宇脸上并无新婚的欣喜。当夜新帝将新后独自一人仍在凤仪宫,挥袖而去。宫中众人,不免暗里猜测。旁人说什么,她管不着,也不挨不着她什么事。相反,司桓宇不出现更让她过得自在。如今身份特殊,她与他已经是夫妻,最起码在外人看来是拜过皇天后土的实打实的夫妻,要是他想发生点什么,安乐心就算有心反抗也未必能躲过一劫。所以,司桓宇主动避而不见,她是庆幸的。
皇后有孕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平南王妃得了消息以后求了恩旨时不时进宫陪她。平南王府依旧处在司桓宇的监控中,能够让她的娘亲进宫陪她几次已经是恩惠了。
到了第四日皇上依旧没有上早朝,常剑现在是御前侍卫,他发话说是皇上身体略有不适,早朝暂取消,待龙体康复之后再行议事。皇上刚刚大婚就传出龙体不适,*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众臣面面相觑,这是娶了个妖后吗?
竹叶绣纹白绡衣松松垮垮的笼在身上,司桓宇歪靠在软垫上,对众臣的反应面露讥笑。司桓宇面容倦怠,他是真的病了,病的很严重。就如他自嘲的那般:“朕,大概要大限将至了。”
常剑在一旁心情沉重复杂,他不知道怎么去宽慰这个不可一世帝王的心。只能诚恳的护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他不曾想到过,这个傲慢的人,生命这么快就要走到尽头。
司桓宇凤眼微闭,嘴角含笑,“成亲了,她这一辈子都跑不掉。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风纪远再能耐又如何,既定的事实,永远改变不了。”过了好大一会儿,他又继续说,“常剑。。。。。”
“微臣在。”
“朕忽然不想让她一个人活在世上了,或许让她殉葬朕才是最开心的。”
常剑眉心微动,拱手应道,“皇后与皇上乃是夫妻,夫妻同命,殉葬是在正常不过的。此事全凭皇上裁决。”
司桓宇勾起唇角,是啊,他现在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他既是君,她也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的命运从今往后掌握在他的手里。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心底如此悲凉?曾经那个傲视天下的司桓宇哪里去了?果真是人之将死。。。。。连棱角都磨平了吗?
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那是他心上的一根刺!一想到他的妻子怀了别人的孩子,司桓宇情绪起伏颇大,上天待他如此不公,他这一辈子尝遍了世态炎凉,就连一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他!
眼底的煞气泵现,“司文山呢?享受了那么久的太平日子,是时候出来还债了!”
皇后被他拔了舌头,挑了手脚筋。依旧和太子一起关在西边的废殿里。太子的病残之躯,全靠着之前馋嘴儿偷着给他送去的安乐膏压着,其实这只不过是饮鸩止渴。司桓宇并不克扣他的安乐膏,相反的,不够了还给他填补。他就是要让司文山尝够甜头,最后让他生不如死。
常剑不明白主子的意思,“皇上的意思是。。。。。。”
司桓宇一笑,低着头抚平了有点褶皱的袖子,“只有安乐膏怎么成?他应该很久没碰男色了吧,找几个人喂点药,伺候他。装笼子里,丢南门楼子街上去。让千都的百姓看看他们曾经的太子爷,是多么。。。。豪放不羁。。。。”
常剑嘴角一抽,眨了几下眼,“皇上。。。。这样做,别说众臣,就是百姓也会对您有所。。。。。”
司桓宇面色一冷,眼风如刀,“朕会在乎那些个?你尽管去办,别把人弄死了就成。”嗤笑一声,都还真当他稀罕这皇位了?只不过是借这个位子,将她与他的婚礼放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上而已。天下,谁稀罕。
第二天,玉津城就炸开了锅。慌慌张张的群臣谏官进宫面圣,愤而怒斥南门前楼子的荒唐。可是圣上龙体欠安,谏官们满腔子的谏言指责之言无处可发,统统转变阵地去了凤仪宫。
乐心拿着水洒浇灌窗前的几盆花草,日子过得倒也清净。忽然灵玉从外面跑进来,满脑门子的汗,呼哧呼哧的喘气,“皇后娘娘出事儿了;大臣们全跪在了凤仪宫前。”
乐心掀了掀眼皮子,继续修理她的花草,“他们来我这里做什么?我这儿又不是上朝的地方,要议事去找皇帝。”
灵玉着急,“不是的,他们。。。。他们是来讨伐。。。讨伐您的。”
这倒好笑了,她一没擅权,二没专政,更没做一个惑君的妖后,他们讨伐她什么,“哦?说来听听。”
灵玉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给了乐心听,听到最后她直犯恶心,“怎么会。。。。。”这个人当了皇帝还是一样任性妄为,太子已经成了那个样子,根本不会威胁到他的帝位,为何还要残忍至此,让他连生存的尊严都没有了?
“那大臣们来我这儿是什么意思?”
“皇上大婚之后,就在也没上过朝。。。。。如今龙体欠安,连朝臣的面都不肯见。他们觉得是您。。。。”灵玉低下头去,不敢再说。
话说到这里,她还能不明白?不过大臣们也太看得起她了,她自认为还没有那个本事将皇上困在凤榻上几日几夜。乐心敛了衣袖,重新拿起银剪修剪花枝,淡声道,“由他们跪着吧,热了累了,自然就退了。”
曾经她还是郡主时,头一次来凤仪宫参见皇后。来这里的第一眼惊艳了她,那时候她对这座宫殿对这里的皇后是仰望着的。时过境迁之后,却不想她成了这里的主人,曾经繁华犹如重重的包袱甩在她的肩上,人世重重,万般不由人,先皇后下场凄惨,太子成为整个千都的笑柄与耻辱,而在她身上的这包袱想卸却卸不得。
凤仪宫前的大臣们并没有跪多久,一堆御前行走的侍卫手脚利落的将他们拖走了。刑不上大夫,司桓宇却手起刀落将他们斩杀的干净!
此事震惊朝野,各处的讨伐之声渐盛。当街斩杀无罪之臣,是昏君所为。新皇不仁,原本被按住动弹不了的藩王,此时有了合理的借口暗中集结军队,谋逆之心有之。
一个月之后,赤峰皇帝霍阿木与太子霍骏同时出游体察民情时暴毙,刺客逃无踪影。赤峰群龙无首,党派争端,国家势力四分五裂,陷入内乱。入侵千都的军队全部如数撤回。
风纪远远在赤峰时听到了新帝登基,帝后大婚的消息。犹如青天白日里一声炸雷劈头而下,他险些站不住。预谋刺杀时,因为心不在身,险些暴露以致命丧异国宫廷。风纪远警告自己,再这样下去什么都完了,他逼着自己振作精神,只有千都无虞,皇上重新回归本位,他与她才有重新在一起的机会。他大可以再截一次亲,但是他要的是让她过上安稳的日子,而不是亡命天涯。
很快他找到了刺杀的绝佳机会,重阳节是赤峰人最重视的节日之一。在这一天全民休沐,帝后以及储君都会走下神殿,进入到民间,一说是体察民情,二来表示帝王仁厚、勤政爱民。风纪远易容,以另一副模样出现在皇帝面前。赤峰人与千都本为同源,都喜欢毬杖踢弄(技艺表演),风纪远混入其中。看表演的百姓众多,皇帝与太子虽有侍卫守卫,但是人多有遮掩。正在兴起时,风纪远飞刀双出,不需近身便要了两人的性命。现场一片混乱,刺杀时风纪远以假脸示人,通缉令上的脸根本就不是他。风纪远得手后离开赤峰并未受到太多为难。
祝平安传信儿说敬佩黄岐老头儿的医术,半个月耳朵治疗,皇上眼皮下的眼珠子会动了。从赤峰到玉津,风纪远一路归心似箭。千都境内,沿途他听说了很多关于新皇登基之后的事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藩王遭镇压不满,藩王聚集起来的势力越发能够与朝廷抗衡。外敌一朝平息,内战将起,百姓的日子水深火热。他最担心的就是被人发现皇上的踪迹,藩王起兵,与其拥护旧皇不如自己做皇帝。现在的局势不能随意信任任何人,他吩咐祝平安与李锐要捂好皇上的行踪,家里下人外出时也需注意。毕竟皇上的宾天没有任何臣子亲眼看见过遗体。谁也不是傻子,暗中寻找皇上下落的人不在少数。
九月底,千都的内乱再也捂不住。藩王率军入京,新皇失德,大臣东倒西戈,帝都百姓纷纷涌向城外。皇宫大乱,太监宫女卷私潜逃。皇帝司桓宇的隆华殿却却悄无声息,被抓着衣领子逮进去大殿的御医浑身颤抖着跪在常见面前磕头求饶,“常侍卫,皇上的毒早已经深入五脏,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啊。您就是杀了微臣,微臣也陪不了皇上一条命啊。。。。。。”
司桓宇一生不屈,即便现在虚弱着也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去收拾东西,带上她,我们走。”
常剑知道司桓宇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不可能把主子留给其他人照看,他扬眉吩咐手下人:“你去办,记得把皇上的药额外放,不准出岔子。”指了其他人去凤仪宫将皇后带出来。
司桓宇摇头,“朕不放心他们去,皇后有身孕,宫里又乱,你去。”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顾着那个女人,她有什么好,除了让他痛心、戴绿帽还能干什么?常剑有些赌气,将佩剑挂在腰上亲手给主子更衣,“主子现在的情况身边不能缺了人,属下是您的奴才自然要护住子安全。擅离职守,出点什么事,奴才死一万次都不能原谅自己。皇后那边没事的,您放心。过去的那几个都是常剑的心腹,定会护皇后周全。”
常剑的手下闯进凤仪宫的时候,宫里面只有太监宫女,将凡是能带走的财务抢劫一空,各自抱着自己的包袱匆忙逃窜。哪里还有皇后的影子。。。。。。
皇宫内乱,多方大军已攻入了第一道宫门,就在安乐心静坐于花圃前仰望苍空的时候,她好像做梦一般见到了思念成痴的风纪远。这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她撑着腰身不可置信的缓缓站起,一身戎装的风纪远宛若天神降临。。。。。
宫里早已大乱,谁还会管谁被谁带走,各自保命要紧。
皇上还没有清醒,可是风纪远已经等不得了。皇宫出了乱军,他的挚爱还在里面,顾不得任何人的劝阻,只身进入皇宫。宫里危机四伏,更何况她现在顶着的名头是千都皇后,叛军个个都想要她命。
第88章 大结局之半生缘
抱着怀里的人,力道大的要把她糅/进自己的身体里。风纪远埋首在她的肩窝处,乐心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透过薄薄的纱衣渗进她的肌理中。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这个人从始至终都相信她,他来找她了,真的来找她了。。。。
乐心仰着脸,触摸到他浓/密的黑/发,眼角闪着泪花,“别那么用力。”她推开他,在风纪远不解的神色中,牵着他的手引向衣裙下微微隆起的小腹,“你/摸。。。。。”
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血缘的牵引,亲情的牵绊,风纪远嘴上笑着,眼眶却红了,“他。。。。你受累了。。。。”
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