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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黑……皮肉绽裂……衣物和身体粘连在一起难以分辨……还散发这一股人肉被烧糊的气味儿……那……”
她还未说完赵淑华便没忍住呕了一声,身体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额头上满是虚汗:“你……你跟本宫说这些做什么!”
苏澄一本正经的回道:“当然要说了,娘娘刚才不是问我这茶水里放了什么鬼东西吗?正是从那被烧焦的尸骨上去取下来的啊,说起来倒还真算是‘鬼’东西呢……”
呕……
赵淑华没忍住又呕了几声,险些真的将腹中东西呕出来。
苏澄赶忙上去关切的拍了拍她的背,嘴上继续说着:“娘娘是不是觉得特别苦特别涩?那你说亲眼见到这种惨剧却又无能为力的人心中又该有多苦多涩?还有那在烈火中挣扎的人,他们……”
“滚!”赵淑华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力气之大推得她一个趔趄倒退了几步。
“啊……”
她后退间正踩在刚刚那碎裂的杯盏上,脚下顺势一歪就从亭台上跌落了出去,正落入外面深深的池水中。
“小姐!”
“大人!”
众人一阵惊呼,候在外面的程鹏赶忙跃下水去将她捞出了水面,却刻意没有上去而是装作力不从心的样子又在水中耗了一会儿,她的脑袋也在这期间在水中浮浮沉沉,似乎呛了很多水的样子,最终挣扎着晕了过去。
“传太医!快!传太医!”
两人上岸后一众人等急急忙忙的喊道,迅速将她抬往了她的房中。
得知消息的任一迅速赶来,竟比太医还要快上几分。
来到房中的他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苏澄,怒视跪在地上的众人:“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人的吗?”
“皇上息怒。”
房中众人战战兢兢地跪地磕头,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越说越是气愤,纷纷将矛头指向了德妃赵淑华。
“传德妃。”
他一声令下呆在偏殿的赵淑华就在丫鬟的搀扶下面色苍白神情恍惚的走了进来,见到他后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句参见皇上都忘了说。
“是你把大司农推下水的?”他死死地盯着她,语气不善的问道。
“……臣妾……臣妾……”
她臣妾了许久也没说出话来,神情反而愈发慌张,额头上的汗珠愈发细密,最终一颗一颗的流了下来。
太医院院首林启德此时从殿外走了进来,任一顾不上追问她,赶忙从床边稍稍让开让他先给苏澄看看是不是当真有事。
林启德早已得了他的叮嘱,知道该怎么做,象征性的伸手给苏澄把了脉,特地将情况说的尤为严重,好像她再晚一刻上岸便会有性命之忧似的。
之后便让侍女稍稍掀开锦被看了看她据说踩在了碎片上的脚,这一看却发现她足衣之下当真隐隐有渗出血迹,脸色不禁一变,有些紧张地看了任一一眼。
任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故作愠怒脸色顿时完全阴沉了下来,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再度看向跪在一旁的赵淑华:“朕再问一遍,是不是你将大司农推下水的?”
“……臣妾……”
他见她半天说不出话,便转向了她身旁的丫鬟:“你说。”
“这……是……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他怒道。
“是。”那丫鬟吓得一个哆嗦赶忙说道。
刚刚那么多人将事情看在眼里,她怎么可能隐瞒,只能据实相告。
任一额头青筋骤起:“是德妃向大司农喷了茶水?大司农不但没有生气还又给她倒了一杯,结果她非但不领情还将杯子摔碎,最后还将大司农推下了剪雨亭?这些也都是真的?
“……是……”
“好……好一个德妃!好一个贤德的妃子!朕这些年就是留了这么一个毒妇在身边!来人,废除她的封号将她打入冷宫!”
“皇上,皇上,”赵淑华这才回过了神,赶忙跪着向前挪了几步抓住他的衣摆:“不是的,不是的,是她言语刁难,是她故意激怒臣妾的,真的不怪臣妾啊皇上……”
“言语刁难?好,那你倒说说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般恼怒?竟以致将她推入水中?”
“她……”
她刚要张口说什么却又停了下来,浑身一僵神情一怔。
这要怎么说?说她给她的茶水里放了被烧死之人的尸骨?说她给她描述了当年那小皇子死时的惨状?皇上是知道那小皇子是被烈火烧死的,她这样一说岂不是明摆了告诉他她做贼心虚?
不……她不能说……她不能说……
任一见她半晌没有开口,嫌恶的踢开了她的手:“来人,把她带走!”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皇上……”
她高喊着冤枉被拖了出去,再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
她那贴身丫鬟犹自挣扎,战战兢兢地试图挽回:“皇上,是大司农假传圣旨派人说您请娘娘过来的,这其中定然……”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们大人才没假传圣旨!”
丫鬟这一言顿时激起了殿中众怒,本就对今日之事心生恼怒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断了她。
为了配合苏澄今日行事,确实是任一下令让人将赵淑华请来的,这丫鬟不知其中缘由,急于为自家娘娘辩解,却不想原本可以活命的自己却因这一句话而引来了杀身之祸。
那刚刚还满面阴沉的帝王此刻早已收回了目光,温柔而又紧张的盯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女子,嘴里却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发落了身后的她:“拖出去,杖毙。”
。。。
☆、第083章 入狱
那丫鬟被带走后房中众人也退了出去,只留任一独自一人坐在床边守候着她。
他看了看她紧闭的双眼,无奈的叹了口气:“人都走了,起来吧。”
苏澄仍旧没有半点儿反应的躺在那里,似乎是真的呛了水晕了过去一般。
“……起来。”
她还是没有动静,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任一默默地看着她,也不急,只是浅笑着伸出手去,捏住了她的鼻尖儿。
苏澄双唇微张,似乎是鼻塞的时候自然而言的靠嘴呼吸一样。
他唇边牵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眼中满是得逞之意,缓缓地向她微张的双唇俯下身去。
啪。
苏澄适时的“醒”了过来,一只玉手不轻不重的挡在了他逐渐靠近她的脸上:“起开。”
任一微微一笑,得意的直起了身:“肯醒了?”
苏澄微恼的坐了起来,经过昨天之事她本不想和他这样面对面的,索性就真的躺在床上装晕,反正她的脚是真的被扎破了,人晕过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谁知这无赖耍混撒泼,认准了她是装晕坚持要把她“叫”醒。
“扰人清梦。”她不满的皱眉嘟囔了一句。
“梦见什么了?跟我说说。”他边说边退到床尾掀开了锦被。
“你干吗?”苏澄紧张的伸手拉了一把被子,却慢了一步没能拉住。
“给你上药。”
任一说着就要将她受伤的右脚拉过来。
“不用不用。”
她赶忙把脚缩了回来,这一缩却正好扯到脚上伤口,疼的眉头一皱低呼了一声。
“别动,”他稍稍上前,再度将手伸向她的脚踝。
“真的不用,你……你一朝皇帝,怎们能做这种事,我……我待会儿叫兰馨他们来帮忙就行了。”
她几番推拒之下脚上又开始隐隐渗出血迹,任一眉头一皱,神色微沉:“我不让他们插手他们谁敢帮你!”
“那……那我自己来……”
他眉头皱的更紧,站起身来双臂撑在床上将她锁在中间:“经今日一事我後宫之中又少了一个嫔妃,你说我是不是该现在就立一个?”
“你……你干什么……”
苏澄紧张的向后躲了躲,奈何床上空间狭窄,能拉开的距离实在有限。
“我是皇上,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着又稍稍欺进了一些。
“放屁!皇上就能耍**啊!”
她被他激的忘记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又恢复了平日里牙尖嘴利的模样。
被骂了一句的任一不但没恼,反而没忍住笑出了声,坐回去将她的脚腕儿拉了过来:“这世上也就你才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这是为人耿直正气凛然!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怪脾气,被骂了还这么高兴……”
苏澄没好气儿的说道,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足衣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褪了去,赶忙就又要将脚缩回来:“真的不用,我……”
“曹将军说有一回平安被隔壁家淘气的孩子扎伤了手,你心疼的好几天没睡好觉,又是给他上药又是给他包扎,凡事亲力亲为,又怕他贪玩儿去碰水,便整日盯着,洗漱一应事宜都不让旁人插手,一定要自己亲自照顾他……”
苏澄微怔,挣扎的腿脚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平安他……很少哭的……那回却疼的哭了近半个时辰,嗓子都哭哑了……”
“恩,听曹将军说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个孩子,那家父母道歉的态度也算诚恳,估计你得把人家房子掀了。”他边说边给她上药,动作轻柔细致,生怕弄疼了她。
“平安有一段时间很喜欢跟别的孩子一起玩儿,我本来觉得是好事,可是……那些孩子渐渐地就能觉出他和他们的不一样,有时候就会欺负他。他看着不聪明,在这方面却敏感的很,后来就不喜欢和那些孩子玩儿了,就算出门也不大和其他孩子来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能自己陪着他,心里总觉得亏欠……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明明那么单纯……为什么就要承受这些……承受别人的轻视呢……”
“……你也没有做错任何事,不怪你。”
她却好像没有听见,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任一,平安他会认字,已经认了好几十个了。爹,娘,还有你名字里的一字,他都认得。我本来想让他再见到你的时候认给你看呢,可是……”
她的话端忽然收住,神情有些痛苦,似乎又想起了那燃烧的烈火,以及从烈火中抬出的两具尸体……
任一本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却不想又让她想起了伤心事,给她包扎好后有些不忍的看着她,伸手轻抚她的面颊:“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她仍旧陷在往事中难以自拔,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神情越发痛苦。
任一的手指在她面颊上轻轻摩挲,看着她失神的样子就觉得一阵心疼,下意识的缓缓向她靠近,想要亲吻她的额头。
“对了,”正失神的人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从自己枕下拿出一个东西,回身就向他递去:“平安的……”
手中之物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戳向了正欲亲吻她的任一脸上,正插入他的鼻端……
“……胎毛笔……”
她倒吸一口凉气弱弱地补完了刚刚没说完的话……
之后,林启德再度被传入了听雨轩中,但这回却是给任一诊治他的鼻子……
后来宫中之人都传,德妃赵淑华德行失宜,自恃身份高贵不将新封的大司农放在眼中,竟当众将大司农推下水去。
大司农险些溺毙于水中,情况甚为危急,两次传唤太医院院首林启德方才得以保全性命……
前朝的赵伯成听闻后急急忙忙就想入宫觐见为自己的女儿求情,可刚行至半路就被皇上派来的人马带走,紧接着便是举家被抄,家中无论老幼全部被下入牢狱。
与此同时,有关他的一纸罪状昭告天下,大司空赵伯成在任期间,频频勾结地方官员敛聚钱财,侵吞国家财产无数。在此次旱情期间更是勾结负责水利兴修的官员,以次充好偷工减料,并一再盘剥工匠银两,致使水渠大坝修筑事宜延期怠工,不能及时缓解旱情解决百姓困扰。
种种罪状写的条条分明,而从他家中抄出的远远超过他的身份地位所应得的各种奇珍异宝以及巨额银两更是直接将这些罪状坐实。
百姓得知后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