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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妈觉得是你俩工作压力都大,咱们又逼得紧,妈这些天跟你爸说了,以后咱们都不在家里说这事儿,你们小两口,随意些,也别紧张了。”
思寂拿下枕头,侧头看去,眼睛亮亮的:“当真?”
“必须当真。”周如思拍了拍她屁股,然后从床头柜拿了好些白纸:“丫头,丫头,你先起来,不提生孩子的事儿了,但还有件要紧事。”
“这一沓纸……要我去糊墙?”
“什么年代了糊什么墙呀。”
思寂坐起来,小声嘀咕:“咱们母女三人以前相依为命的时候,这事可做的不少。”
说完脑袋就被敲了一下,疼得她故意哎哟好大声。
周如思回头看了眼门口,确定没有人经过,松了口气,揪着思寂耳朵嘱咐:“以前的事,你呀,别提了,若是别人听见了,又要说我们耿耿于怀。更何况呀,你父亲接我们回来了,我也有了名分,过去的,就让那过去,因为我爱他。”似是想起什么,她轻叹一声:“但我神经失常打过你和你姐的事,则是藏在心底的刺,尤其是你姐,我总想,她就算怨我一辈子,也是应当的。”
如果伤害过你爱的人,请不要忘记;
如果被所爱之人伤害,那记得忘记。
母亲的学历并不高,幼年经历坎坷,青春期开始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思寂以前见她发疯过,从其哭着控诉的时候才隐约知道母亲的失常是养父母过激行为造成的,所以又难过又怨念又心疼。
所幸命运赠她坎坷,后来还来了安定。
思寂抱住她:“妈,你突然跟哲学家似的,我真不习惯。”
“行了行了,几岁了呀,还跟小孩儿似的拿脑袋蹭妈妈。”周如思笑:“来,妈跟你说正事,这些纸,你给许美人签名吧,好些太太的女儿呀侄女呀都喜欢他,不过他们不太知道你,可一个两个不知道哪里打听到小清子跟你公司有合作,非要我帮忙弄签名。”
“哎哟,他们记得你女婿而不知道你女儿,我是多失败!”
“又吃这醋哪你,你不是不希望别人知道你当经纪人了么,我和你爸就都没跟外面的人说,免得那些人说闲言碎语,若是被你听见了,免不了去打一架。”
不管多么任性,一边唠叨一边担心的,始终是家里的人。
——只有家里的人。
“签签签。”思寂脸埋在母亲的大腿上,声音闷闷的,有些哭腔。
“受委屈了跟妈说,小清子工作忙,若是冷落你了,也理解些。”
看,又当和事老了。
思寂懒懒地重复:“我俩真没吵架啦妈——”
话虽这样说,看母亲还是不尽信,下午时候,思寂便提包出门,美其名曰跟丈夫约会。
一出家门,她便拦截计程车,让司机开去语斯广告。
路上时候,经过一些巨型LED显示屏,能见到许嘉见和孙迪艾一起代言的影视网游广告,从古装到现代装再到超未来装扮,囊括所有电影类型的服装在两人身上变换,极其吸睛。而广显示屏的下面,能见到不少的粉丝在那聚集,欢呼或尖叫。
自己看了眼微薄,近期有不少的西皮粉将他们俩的图拼在一起,转发量还都不低。
“看来需要其他的广告,不然跟那个女人捆绑太久也不好……”
思寂自言自语道。
等到了语斯广告,发觉门外闹哄哄的,好些人围在门口,喊着要解约。
思寂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前台的姑娘认出了她,眼神示意她离开这处,还指了指丁锥的办公室位置。
对方似乎还用口型说了什么,思寂听不真切,只好感谢地点点头,自己过去丁锥办公室。
路过走廊,会发觉好些员工都无心做事,印象里一些有员工的位置直接就空了。
她在丁锥办公室外敲门,好一会儿没人应。
“李小姐。”
听到一新的声音,思寂回头,平时看上去格外精神的小伙儿,此时看上去有些憔悴,一手拿着厚厚一沓的文件,后面还跟着两个助理,也抱着好些文件,皆是疲惫模样。
“最近公司出了点事,二少爷压力大,不小心出了点意外,在市中心医院,你既然来了这儿,那请去医院探望一下他吧。”一新的笑容有些勉强:“里应外合诬陷语斯广告的人,似乎还有你的姐姐吧,说实在,我前几天跟二少爷说你肯定知道此事,为此我跟他有了些争执,你若是见到他了,可以帮我说些话么?”
思寂有些为难,又急着去医院,见他有些失落,她随口安慰了句:“你俩似乎认识很久了,哥们似的,哪会有隔夜仇。”
“没办法,我说你前些日子一直过来这儿是帮李思缘打听而不是顾及旧情,戳到他软肋,估计近期都不会搭理我了。”
思寂刚转身,听到这句,顿了下,回头,指着他拿着的文件上那份汽车宣传单:
“这间公司如果还跟你们合作的话,请告诉对方,新晋演员许嘉见愿意代言他们的汽车,过些天可以约时间谈谈这件事。”
一新有点惊讶,旋即,惊喜地点头。
“那谢谢了,如果能谈成,对我们来说是转机!”
思寂淡淡笑了笑,很快离开这里。
进电梯的时候,还能听到一些人喊赔钱,喊丁锥名字叫他滚出来。
知情却不说,即便不曾参与,当知晓结果,那份愧疚如这渐浓秋意,即使只是路过,都能引来心底萧瑟。
下午四点,思寂抵达市中心医院。
上楼,出电梯,拐弯,她立刻闪了回来,几秒之后才探头往走廊那边看去——
那一身素绿长裙,长直发垂下,一手拿着果篮的人,果然是思缘。
姐姐怎么在这?
思寂奇怪,瞟见还有人出来,她立刻闪回,坐在长椅佯作焦虑地打电话。
脚步声走近,很快有两个一看就是便衣保镖的人走过。
等他们走开了,思寂才拐弯过去病房门口。
隔着一小块玻璃窗,首先见到的是果篮,而病床上,丁锥躺在那儿,应是睡着了,看上去并没有怎么动。
而此刻,思缘站在床边,低头一直看着他。
思寂这个角度看不出姐姐的表情,隔着这些距离,却觉她在那儿站得有些久,许久之后,她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到他脸上,指腹应是落在了他的睫毛。
旋即,她低下头,一手将头发拢到了耳后,在他唇瓣落下一吻。
思寂怔住,呆呆看着那边定格一般的两人。
他们背后窗户的阳光正好,被单白得恍若发光,视野之中,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自家姐姐用这般虔诚的姿态,面朝着那个永远有着阳光气息的青年。
过了会儿,突然听到脚步声,思寂下意识回头,看到是那两位便衣保镖,她下意识往门贴去。
轻微的声响,也惊了室内的人。
思寂抱歉地朝自家姐姐吐舌头。
而背后两位保镖倒是淡定,一人站一边盯着她。
“两位,你们是丁锥的保镖?”
他们没搭理她,只是一直盯着。
这两人都很面生,思寂都快怀疑他们是不是来监视丁锥的了,所幸里面的姐姐很快出来。
“我妹,”思缘挡在她前面,朝那两人点头,道:“他醒来了的话,告诉他我以后不会打扰他了,也希望你们跟他哥转告一声,麻烦他好好对待他弟。”
说罢就拽着思寂离开医院。
“结,那两个人什么情况?”
思寂一路都在问,可前面的姐姐始终沉默着。
这样的时刻,宛如小的时候母亲失常不小心打了两人的时候,那时候思缘逼她一起将妈妈绑起来,等妈妈吵累了睡着了,她便拽着自己离开家,沿着村庄的河流一直走一直走,任自己怎么哭喊要回家都没用。
思寂后来才明白,幼年的姐姐大抵是产生过无数次离家出走的想法,但又担心妈妈发疯伤了自己所以习惯性带上她,可又一次次狠不下心,带自己走了一圈河边,之后就又还是回家了。
年少不太懂,但却是知道那时候的姐姐是难过的,面色苍白,好像冬天时候的雪霜。
“如果不想说,那至少让你陪你发泄。”
思寂空着的另外一只手,轻轻拍了下姐姐的脑袋
“你请客?”
“诶你肯定比我有钱呀——行行行,我请客还不成么?别这么幽怨地看我啦。”
思寂脸凑过去佯作要蹭她面颊。
姐姐没说话,直接拽她去了一间装横豪华的KTV,还没坐下就叫服务生送洋酒上来。
思寂不敢多喝,又劝不住自家姐姐,只好由得她去了。
“你随便喝,我会送你到家的。”
思寂拿麦克风开始唱歌,选的都是轻松点的歌曲,就是想借着这样的方式安慰思缘。
不过自家姐姐只是一直窝在沙发,一杯接一杯,好似不曾醉那样,喝得急,喝得莽撞。
“我与他的结局,一吻告终,好像也没那么差劲。”
思寂正唱着,突然听到姐姐的声音从另一个麦克风传来,她怔住,侧头看去。
姐姐已经坐起来,一手环抱着一瓶酒,麦克风贴着脸颊,脸上已布满泪痕,肩膀微颤,无声哭着。
“你是爱他的。”
“是啊,”思缘垂眸:“可他不要,我又自己选择出局,不可能了。”
*
出外办事,U盘掉了TT重写了一遍这章。。。
☆、126我在这里李思寂我在这里
窗外夜景一直在往后蹿,车内的人则在胡言乱语。
“我跟他没可能了……你说我都快三十了,这样期待下去是不是太傻了呢?”
“二十七,不是三十。”
思寂纠正,无奈自家姐姐要往车门那边撞过去,只好赶紧拽住。
她想安慰,可姐姐喝醉了,肯定听不进,这样疯闹倒是一种倾诉。
好不容易到了公寓区,思寂几乎是背着自家姐姐回去她那屋子窀。
“可我不甘心,没跟那家伙一块儿,我就不嫁人,这辈子也不要随便跟人凑合,绝对不凑合……”
耳边,是思缘带了哭腔的声音。
思寂不住地点头:“对对对,不凑合。”话落,她惨叫一声:“啊啊啊啊别咬我耳朵啊姐——”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哄了姐姐入睡,思寂担心她突然醒来,所以又守了会儿,确定姐姐睡着了,这才离开公寓。
离开KTV的时候,她顾着背思缘,风衣落在包厢,此刻走在夜色之下,冷风吹来,酸涩情绪一下子在心里泛滥。
思寂拦了计程车,跟司机说去环山空路。
她将车窗打下来,任冷风吹入,试图抚平那膨胀的酸涩。
见过他人的悲欢离合,总难免担心那也是自己与那人的结局。
思寂手臂拢在一起,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拨通时候,听到那边有女声,她微怔,孙迪艾?
但不容她多想,安笙清的询问传来:“怎么了?”
“你在哪?”
“我们以前常来的餐厅。你那边风声很大,在哪儿吹风?”
“观星屋。你来么?”思寂还在思考那个是否孙迪艾的声音,声音减弱,听起来有些像哭音。
那边沉默了会儿,之后说:“嗯,但可能晚些。”
“好。”
“我还要跟人谈事,晚点见。”
“嗯,不见不散。”
思寂先挂断了,车子一直绕行,快开到环山空路的时候,她朝司机说了声:“麻烦,开到东山区东山街。”
那司机看了眼,调侃:“打算过去找男朋友呀?”
“那是我老公。”
夜晚的风很凉,发丝拂到脸上有隐隐的疼,见到司机一副恍然的样子,那稍微烦躁的情绪,似乎稍微抚平了一些。
有些爱情需要从其他人那儿得到某种认可,她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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