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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嘴角刚翘起来,瞧见前面车门打开,她笑不出来了,晃了晃卫玩的手臂。
“退不了,那我先溜喽?”
“坐着。”卫玩看向她:“看我撞过去。”
不是询问的口吻。
思寂怀疑如果自己没有否认,他真的打算这样做,当即摇头。
而车外,安笙清打开车门后,直接站在两车之间。
车灯的光很刺眼,而不远处大排档的光又显温馨暖色,映在他脸上,仿佛角度不同的打光,令他那张温润俊朗的脸庞比平常显出线条。
他看着驾驶座的他们,唇瓣是淡淡笑意,眼里却无丝毫情绪。
很冷。
思寂皱眉,与他对视,看他用口型提醒自己:“下车。”
她哪里情愿。
车前的安笙清没有停留太久,转身,回去车内。
看车子启动,思寂瞪圆了眼,突然意识到他可能想做的事儿,她匆忙打开车门。
手臂突然被捏紧,她回头,对上卫玩疑惑神色。
“这次你没醉。”他说。
思寂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瞟见那边车子缓慢后退,心里还是有点不好预感,只好解释:“我必须下车,不然我也不敢保证安笙清会不会做出什么奇葩的举动来!今晚谢谢了,卫公子。”
她想抽出手臂,但卫玩没让她如愿,而是以一种近似暧昧的姿态,探身过来。
外面的汽笛声响起,在黑夜里有种尖锐感。
天,安笙清发火了!
思寂虽然慌张,却没有忘记自己今晚所见的画面,不过现在上司的脸就在眼前,说不紧张是假的,她往后退,眼神有一丝警告。
“卫总,麻烦自重。”
“我认识不错的离婚律师。”
他说完,已松开手臂。
思寂刚才冒起来的紧张感一下子没了,莫名其妙地盯着双手搭在方向盘的他的脸上。
“啊?!”
“拆散这种事,太麻烦,你如果需要专业人士,我可以帮你找人。”
哪有人劝人离婚还这么诚挚的啊!
思寂有点无语,但感觉安笙清那辆车退的距离愈来愈远,她看不清那边情况,但直觉某人一直盯着他们这里。
太了解,所以清楚他可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我想过很多次跟他分手,但很想在一起,似乎才是本能。”
她说完,直接下车,恍若没听到卫玩的唤声,快步冲向那辆车。
车窗是打下来的,思寂伸手钻进车窗,双手掐着安笙清的手臂,迫切地警告:“大排档那边的老板都在看着呢,你别做出什么恶疯狂的事!”
他看向她,眼睛微弯,此刻,眼里是真正有了笑意。
“上车。”他说。
思寂特别想一脚踢过去,偏偏隔着车门,哪能为所欲为,又唯恐他真的做了什么不妥的事儿,所以只好上车。
那边,卫玩的车子并没开走。
而她刚坐下,车子就突然转弯,速度极快地开走了。
有一段路有点颠簸,思寂心里烦躁,安全带一直没系好,心里不爽,但不打算先开口,就一直沉默着。
她如此,他亦是。
车速愈来愈快。
驾驶座那边的车窗是开着的,夜风灌入。
她特别冷,但挺直背,不想他察觉半分,冰凉的风吹起长发,发丝拂在眼前挡住视线,她恍惚地想,自己难受时候就喜欢吹冷风的坏习惯,似乎就是跟这人学的。
不可否认地,每个人身上都多少会有喜欢的人的影子,言行举止,或是微小习惯。
车子一直开,车内气氛有点怪,一路风声入耳。
思寂吃饱了,又心情不太好,便有点想睡觉,但不想没了警惕,所以假装看着车窗外,实则闭上了眼。
远远听到海浪声的时候,风似乎更凉了,她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差不多醒了,后知后觉两人到了海边。
而车速还在加快。
思寂终于忍不住,外面周围都是蓝色的栏杆,隔住了车道和海滩,前面需要拐弯,但看安笙清的样子,根本没打算换道!
瞟见他面色严肃得很,思寂怔怔看着前面,路灯无限远,栏杆也仿佛延伸得无限远,她心里算着还有多久需要拐弯,到了哪儿应该换道,惊觉某人还在这边车道,思寂急了,怒道:“安笙清,换道,还有减速!”
他恍若未闻。
思寂急了,猛地想拉开他的手,由自己来操作方向盘,双手碰到他的手,发觉比自己的还冷,本来就觉得委屈,偏偏那种心疼的情绪涌上心头,一下子催出泪意。
这人生气起来,沉默又偏执,偏又骄傲的不会提及半句。
可他如此,自己何尝不是,可他从来不肯踏出一步,却习惯在她靠近的时候不住后退。
“安笙清,你是不是疯了?”她大叫出声,眼眶微红,控诉一般说:“你在跟我生气什么?妈的,应该生气的是我啊!你想找死就自己去死,拖上我做什么,我们啥关系都不是!刹车!我让你刹车!”
快接近栏杆时候,车子刹住了。
思寂双手紧紧掐着安笙清的手,睁大眼睛看着前面的夜色,眼泪一下子从眼角滑落。
他的手很冷。
她却觉自己浑身都冷,从身到心。
“安笙清,离婚吧。”
话落,身体突然被他紧紧地抱住,唇瓣相触,下一秒却是近似啃咬的待遇。
思寂没有反抗,身子没有给过多的反应,身子仿佛要被他狠狠揉入他怀里,温暖那么不真实,如同浸泡过太久的冰水,麻木了,再碰到温水也没有过多的感觉。
她甚至没有换气,任由他冲动地吻着自己,而那窒息感更是在胸腔里膨胀一样,仿佛随时会爆开。
这样近似窒息的时刻,她想到很多事,全部是她静静看着他跟其他女子谈笑风生的画面。
期许很多幸福,可无奈的是,痛苦也不少。
全是他带来的。
她无声哭着,当他似乎知道她不会回应他的吻的时候,他唇瓣在她脸颊,她眼角,她额头,她耳朵,轻轻落下痕迹,与她十指紧扣,而那沉重却也藏着愠怒的声音,一遍遍地重复着:“李思寂,不许说离婚,现在不许,以后也不许……”
思寂垂眸,突然轻笑出声:“那就任我看着你跟其他女人关系密切?”她眼里划过一丝恨意,旋即,张口狠狠咬住他肩膀。
安笙清能感觉有温热液体浸湿自己的衬衫,还有一些落在他皮肤。
“我与她,没什么的。见面谈一些公事。”
思寂没搭理,过了会儿,她突然退开,坐回了驾驶座,眼眶发红,但眼里已没有水光,取代的是冷意。
“说够了,风也吹够了,麻烦送我回我的公寓。”她口吻礼貌,笑容没有太多的温度,见他不动,她补充:“我困,也很累。”
笙清立刻驱车往公寓的方向开去。
这回,他将车窗打了上去,还开了暖气。
思寂靠着车门,脑袋歪向车窗,一路闭目养神。
痛到心里,连解释都不想听了。
就像疲惫时候拂过皮肤的暖气,是暖的,但总知道风一吹,那暖意也会消逝。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思寂发觉他们在院子后面,此处连接院子的后门,不过并没有专门的车道。
虽然疑惑他怎么会这样开,思寂可不想找话题给彼此,立即下车,迅速从后门回到屋内。
安笙清跟在她后面,低声说:“李子,有话先说清楚,你这样我们没法好好谈。”
“闭嘴吧!交谈有用的话,世界就不会有那么采。花贼了!你当你的采。花贼,我也不再管你会不会被花香熏死,得了没?”
思寂进房间,在他跟来之前猛地砸上门,立刻上锁!
“还有,我会找人帮忙拟定离婚协议,我和你,算了吧。”
*
看了精灵夫妇那甜而不腻的综艺再来欺负我们清寂夫妇,感觉自己萌萌哒。【这本完结之后,不如写个甜文?
☆、130你是我妻子李思寂五千字
床头灯微微亮着。
而门外,敲门声,时有时无地响起。
“我们谈谈。”
外面的安笙清一直重复着,似有千言万语想告诉她,却最终只有这四字。
隔着距离,她知道他是不想说的窀。
即使是这样的时刻,他还是有他的原则。
思寂坐在床边,轻轻翻着相册,听着那声音还在重复,她无奈地扯动嘴角,将相册丢在桌上,有一些旧照片滑了出来,相片都过胶了,场景不同,年份也不同,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少年与少女并肩而立,一个温润浅笑,一个露齿大笑妲。
她躺在床上,看着台灯落在相片的外胶上,反光到她看不清年少时候的两人。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不沉不重的,多像他待她的感情。
她将床头灯关掉,实在疲累,渐渐有了睡意。
而房门外,安笙清低头看着底下门缝,发觉微亮被黑暗取代,他猜到她打算睡了,便不再敲门,转身下楼。
他先是打开自己的电脑,迅速开了摄像,回看之前的影像,很快确定了从他们回到这儿之前,并没有可疑的人在周围出现。
之后他在一楼大厅的每扇窗户停留,窗帘挡着身子,大概看了下外面情况。
秋末的夜晚,外面空气仿佛蒙了薄雾,树影一排排的,偶有犬吠和路过的流浪汉,倒是没见到什么停留在屋外的可疑身影。
等一切确定,他回去洗漱,洗好之后直接走出屋子,绕到了后援,熟门熟路地拿过梯子,直接从这儿爬上二楼——思寂的房间阳台。
到了阳台,他轻手轻脚地推开落地玻璃门,顺利进了思寂房间。
屋内没开灯,担心撞到什么东西,所以他每一步都很小心。
思寂睡得正熟,突然感觉有人好似歪着压到自己,她立即抬脚踹了过去。
虚晃的反应,未料到的是脚丫子踩到了温热的身躯。
她立刻吓醒,双手撑着坐起,瞟见阳台那边落地玻璃门打开,很快反应过来,心想失策了,突然感觉脚腕被某人握着,她大骂出声:“安笙清,滚出去!你这是私闯民宅!”
“夫妻同住,合法的。”
某人逼近。
他身上还有些外面寒冷气息,思寂仿佛看到他穿过寒风爬梯的画面,心里微酸,但还是咬咬牙,在他伸臂过来时候,一头撞了过去。
窗帘掩住了月光,看不太清楚彼此,被他压制住,思寂气得胡乱咬他。
“听我说完,你再随便揍我。”他说,有些严肃的口吻。
“滚!我不听!”
安笙清皱眉,这样仿佛透着厌恶的口吻,与过去某些经历似乎重合了。
他扣着她手腕,将她压着,唇瓣贴着她耳朵,恼火地说:“冷静下来,听我说话。”
“当我不爱你的时候,你凭什么让我听你啊!不管你说什么,离婚离定了!”
“李思寂,别脑子冲动了成么?”
“啊呸我这辈子最冲动的两件事就是喜欢你和嫁给你!这次我要是冲动我就不姓李!”
两人吵着吵着开始互相咬。
纠缠许久,思寂突然不动了,近乎咬牙切齿地说:“混蛋!打架着呢,竟然也能有反应!”
“这叫寻找外援。”
“滚!”
“别名,利剑出鞘。”
思寂突然抬起膝盖,他疼得往外面翻,她顺手一推,让他沿着被子滚到地毯。
听到某人绵长的痛呼,有点夸张,但也听得出来他的确是撞到了,她直接将被子拽过头顶。
“我生理期,又累又困,你想继续给我精神折磨的话,我也懒得奉陪!但劳烦你别在这儿吵到我!”
他没有应答。
思寂背过身,感觉他贴近自己,伸臂虚环着。
疲惫至极,却也能感觉他的小心翼翼。
像拉扯太久的恋人,再多歇斯底里,最终都化作触不及的沉默。
她脸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