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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布伦格不满地抖抖胡子,在修士离开后走向赫辛:“连叫唤一下都不行?我们忍受这种生活多久了,没完没了!”
赫辛按着剑柄回身,懒散的姿态里却带着骑士们能清楚感觉到的怒气:
“在修道院里,就必须按照修道院的规矩办。”
“但我一直以为我们遵守的是天主的规矩……”司布伦格小声嘀咕着,看着脚尖前一块砾石。
看到司布伦格这个样子,赫辛觉得自己的火气有点太大了,拍了拍司布伦格雄厚的肩:“抱歉,我心情不太好,迁怒你们了。”
其他团员们走在他们周围,个个都无精打采的。
“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团长?”司布伦格看着赫辛,他原本以为把天使“净化”之后,就没有他们的事情了,他们会离开,去追捕其他的什么异端。但是现在他们却变成了范格鲁维的看门狗。
“主教阁下没告诉你?”赫辛其实也不清楚,范格鲁维主教并非掌管裁判所的最高权利人,在梵蒂冈的教皇之下,还有另外一位常驻罗马的枢机主教,那一位才是裁判所的大主教,像是抓到安德莉亚,得到天使这些大事,都应该第一时间告诉那位主教,但过去了这么多天,范格鲁维主教的命令只是要他们在驻地保护天使而已,按理说如此长时间,梵蒂冈早该派人来了,可是却风平浪静得很诡异。
“不,甚至……”司布伦格也忍不住开始抓自己的胡子,“甚至我觉得,在这里,我们一样是囚犯。”他忽然拽了一下赫辛,两个身穿长袍的修士从一个门洞里走了出来。
赫辛没有发问,他在阴影里看着司布伦格。
“看来你也不是没有感觉,团长。”司布伦格叹气,明白了之前赫辛的焦躁也是因为他同样察觉了这种不正常。
赫辛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是焦躁的情绪更加清晰:“我听到修士谈论,是你提出了净化的建议,为什么?你以为现在的局面是怎么来的?不就是净化吗!?”
“我提出来的!?天主啊……”司布伦格瞪大了眼睛,“团长……我更愿意见到那位天使借用火焰的力量,回到天主的身边去。我怎么会提出来要净化他?我只是听从了主教的命令。”
“不是你?”赫辛拿不定主意了,因为看起来确实更像是范格鲁维主教会做的事,司布伦格只是个粗鲁粗心的大胡子,非常忠心于范格鲁维主教而已。
“无论是死于我手中的敌人的,还是我自己的鲜血,都是为了天主而流。不过那是在那天之前……”司布伦格沉默了下来,他一直记得,天使的血在他的手中……“我有罪,团长,你能听我忏悔吗?”
赫辛叹气,看来他相信了:“我跟你是一样的人,你要是想谈谈可以,但忏悔……”
“我也可以听你的忏悔。”司布伦格很认真的说。
“别傻了,大胡子!”赫辛伸胳膊,捞着他认为的他兄弟的肩膀,他才三十岁不到,比司布伦格还年轻,但因为家族一直是教廷骑士团的,所以身份比司布伦格高。
走了几步后,赫辛忽然提出一个建议:“要不,等晚上,我们进去看看他?我相信他其实知道发生的所有事情。”
司布伦格吓了一跳:“他知道?!”大胡子立刻就有逃跑的冲动,但终于只是冲动,“这真是个好主意,团长。我可以直接向他忏悔,他来自天主的身边,一定能宽恕我的罪过。”
“嘘,小声点,一点半,我在宿舍门口等你。”赫辛说完之后放开了司布伦格,和一个修士打着招呼,聊天去了。
163第一六二章
司布伦格其实也是个阴沉的人;他的无所畏惧;只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但楼上的那个“他”;不是敌人;而是越来越让司布伦格认识到;那是他信仰的一部分。
当直接向自己的信仰开刀;原来的信仰越坚定,现在也就越彷徨。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好了白麻布的长袍,用冷水清洗身体。穿着长袍跪地祈祷,一直到他和赫辛约定的时间。
穿着衬衣和紧身裤的赫辛看到司布伦格的打扮时,露齿笑了一下,从靠着的墙壁上站直起身,轻声说:“你让我很紧张,将来审判时,会不会因为着装问题下地狱?不过我们早都该去地狱了,走吧!”
“我愿意因对天主的忠诚而去地狱与恶魔开战,但我绝不愿意因背叛而去地狱做恶魔的君主。”司布伦格看着赫辛很郑重的说,光着脚跟在了他身后。
赫辛心里感叹着:这傻透的大胡子……
范格鲁维的命令明确而具体,具体到了,如果不遭遇异端袭击或者一些不可抗的意外时,骑士团,以及僧侣们,除了照顾天使的那四个,其他所有人都不得到楼上去。
夜里也有见习骑士在高墙内外隐秘地巡视,僧侣轮班在修道院的静闭室里念着圣经,骑士团住在一楼,二楼没有人,只有无数机关,整幢楼随处可见各种魔法阵。
当骑士团的团长和副团长悄悄地来到三楼,守候着僧侣换班的空隙时,园子里那堆熄灭的灰烬里,有一小团红亮的东西扑腾了出来。
当有修士听到动静朝这边走时,它又藏进了灰烬里,一直等到人走干净,才爬出来,向着三楼的某个窗口飞上去。
如果有其他艾里厄斯或者阿斯摩蒂厄斯在,八成能把它认出来,它是塔哈巴塔,副本黑暗普埃塔S级难度最终BOSS极低几率掉落的紫色神话级宝玉。
当然,现在它已经不单纯是一个武器了。
……我是塔哈巴塔,我存在的意义就在主人的手中战斗,但我和主人失散了,我寻找了他很久,直到完全失去希望,我沉睡了很久,在火焰中苏醒过来时竟然感觉到了主人的存在。
“呼呼呼呼!!!”塔哈巴塔——迷你版小火龙飞扑到了卢政勋的脸上。
主人!
主人!!
主人!!!
我找你好几百年……不,上千年了!!!
给个回应!?
要是那四个僧侣看到,八成会惊慌——卢政勋从床上坐起来,在没有简单口令的情况下,自己坐了起来!双手摊放在毯子上,在他掌心上面是飞着的不比拳头大多少的小塔哈巴塔。
可塔哈巴塔不满意,大大的不满意!
抱一下!!!
抱一下!!!!
为什么不回应我!?
你是我主人没错吧!你吃错药了还是被门夹了!抱一下抱一下!!!!!
它的怒火让它本来就燃烧的外形更加“hot”了!室内的温度在慢慢升高,但它希望的回应仍然没有。
银发披散,眼睛木然无神,看着像是在看塔哈巴塔,可是焦距却对不上。
塔哈巴塔拽着、撕着、扯着卢政勋的袍子,四个爪子不够,嘴巴也上,整个龙吊在了卢政勋的衣服上,荡来荡去。
房门无声地打开了一条缝,先是赫辛像影子一样闪了进来,然后是大胡子司布伦格。
关上门,没有被僧侣发现,他们齐齐对着门松了口气,然后回头……
“异……”司布伦格立刻就要去攻击那头疑似龙族的怪物。
赫辛一把捂住了司布伦格的嘴巴,示意他别出声。
小塔哈巴塔抓坏了睡袍,却没有伤害到卢政勋一丁点,它伸着细长的带锯齿的脖子摩擦卢政勋的头发,像撒欢一样把自己裹进去,不时发出“呼呼”的好像火在烧的,很高兴的声音?
司布伦格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这个时候被发现对谁都不好。
忙着腻歪主人的小塔哈巴塔迟钝到,赫辛和司布伦格退到浴室里,从门缝看了半小时,它都没发觉的地步。
赫辛很无语——难道艾里厄斯真是天使?但天使吸引的应该是鸽子或者其他生物吧?吸引来这么一头热情似火的迷你小龙到底算是怎样一种畸形的魅力啊???
“赫辛……那些看守的修士都不让天使睡觉的吗?他现在可是坐着的。”反而是比较关心天使的司布伦格发现了问题。
赫辛被提醒下才发现,连衣服都换过了,僧侣们应该是让他睡下了才对,连枕头也有用过的痕迹,但是为什么会坐着?
赫辛看了司布伦格一眼,很突然地想到某些方面去了。
“怎么了?”司布伦格被他看得发毛。
赫辛轻声说:“是那条怪龙搞的鬼,还是在它来之前,有人在房间里?”
“不知道……”司布伦格表示我没脑子,我只是个莽汉而已。
赫辛无奈,补充了一句:“万一是人,半夜在这能干什么!?”看来不能太相信僧侣们,赫辛在考虑有什么办法可以瞒着主教,让自己人来盯着点。
大胡子司布伦格的脸立刻涨红了:“我要杀了那群渎神者!”
他的声音一大,惊动了还在卢政勋头发里打滚的小塔哈巴塔,它急忙“呼呼呼呼”的从窗口飞出去不见了。
在外间值守的僧侣也听到了点动静,用钥匙打开门走进来看,看到卢政勋睡袍被扯烂,头发也乱哄哄地呆坐在床上,这个僧侣抓着可以用作剑的十字架大喊大叫起来,马上冲到窗口,没看到什么后立即转向浴室。
浴室里也没什么异常,赫辛和司布伦格在他开门的时候就知道糟糕了,两位骑士扒窗户爬墙下去了。
他们刚落地,就有神父跑过来说:“有人闯入那个房间!赫辛团长!快让你的人上楼!!”
赫辛还好,但是司布伦格穿的粗麻布袍子在跳下来的时候七扭八歪还染上了尘土,另外他的两只脚也是光着的,这种形象和赫辛一块站在阴影里,修士们看清了之后表情立刻一怔。
“闯入者!”司布伦格立刻大喊,“保护天使!”然后拽着赫辛第一时间朝他们刚刚跑出来的天使的房间冲去——保护天使的借口,有了。
赫辛,以及另外的两位神父都想把司布伦格打晕,他这么喊是唯恐墙外听不到啊?尽管这个时间,在修道院墙外的只有自己人。
司布伦格跑上楼冲进房间,就立刻跪在天使的床头开始忏悔了,一点也不管他身后的人怎么想的。
僧侣已经给卢政勋披上了外衣,还没来得及换下睡袍。
紧追上来的赫辛用脚碰了碰司布伦格:“大胡子,先去把衣服换了,带人搜查一下修道院里边,外面交给见习。”
司布伦格小心翼翼的亲吻了一下床单——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罪,所以别说是指尖,就是天使的衣服也不敢碰。
接着他立刻站了起来,跑下楼,把快速集合的骑士团安排起来。至于那些僧侣的阻挡?他们毕竟是僧侣,信仰上不输于骑士团,但是拳头上输了。
“你们不能随意进出这间房间,只有我们才被允许靠近他!”
“你们这样做,主教阁下会很生气的!”
在僧侣们脆弱的抗议声里,骑士团乘机接管了三楼。
至于主教阁下知道后会怎么样?那至少得有一段时间了,“神迹”太多,范格鲁维主教忙得没办法来守着“他的天使”,否则怎么舍得离开?
……
依旧没有卢政勋的消息,而德拉科除了能飞行之外,也已经能够走路了——卢修斯害怕德拉科一直使用翅膀,有可能学不会走路,甚至两条腿会没有力气。所以硬起心肠,把德拉科的小翅膀捆了起来,永恒要塞的小王子在嚎啕了两天之后,终于摇摇晃晃的迈步了。
卢政勋如果在,或许又会和他大吵一架。卢修斯这么想着,止不住苦笑。
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是厚厚的各种公文,从兄弟会内部的意见不统一,到甄选来的未来王国的大臣们之间的矛盾,堆积着,繁杂着,让卢修斯心力交瘁。
卢修斯所面对的情况不是越来越好,没有了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