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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而不答,指了指报纸。
“你读过吗?”他问,“你真是心想事成呀,人们都拜倒在你脚下了!”
“我该对你讲什么呢?”尤丽雅生气了,“我对这根本无所谓。”
她愤然关上房门。鲁迪疲惫,用手捋着头发。该对她说什么呢?说他不再相信她?说他不再有兴趣同儿子争夺她?说他害怕形成一种固定的关系?说她的魅力搅得他心神不安?说他像刚刚坠入情网的青春少女怀有妒意?
他们像往常一样,在划船体育协会存放船只的房子旁边会面:银行家施密特·韦贝尔和淡黄头发的男子。后者为银行家忠实效命,火中取栗,正是他一手安排了大批警察搜查“蓝香蕉”并吊销其营业执照的。
“格拉夫有压力!”银行家有些不快。
“压力挺大!”淡黄头发的魔术师同意他的看法。
人人都会理所当然地猜测,他是谋杀出租车司机的幕后策划者。
“一条人命对您难道一文不值?”施密特·韦贝尔直言,“您难道不害怕上帝有朝一日惩罚您?”
魔术师毫无表情地打量他,说道:
“上帝是奢侈品,我买不起。”旋即又换了个话题,“克朗佐夫现在怎么样了?”
“IEG公司提出买他的房子,价格从优。咱们就等着吧。”
“他不卖。”魔术师说。
“咱们等。”银行家的语气表明容不得别人反驳。
魔术师只好耸耸肩,施密特·韦贝尔凝视窗外的水面。
“假设克朗佐夫遇到不测,”银行家停了一会儿说,“只是假设,那……”
“那么他的儿子就会卖房子。老子死了,儿子在圣保利还有什么依靠呢?”
施密特·韦贝尔陷入沉思,继续看波光潋滟的阿尔斯特湖。是呀,到那时,罗伯特·克朗佐夫还有什么可撑腰的呢?
淡黄头发的魔术师等着指令,但施密特·韦贝尔沉默不语。老克朗佐夫要是接受这桩买卖,倒还是有机会活下去的。
这天早上,罗伯特打定主意上工商行政管理局,为此还专门挑选了一条领带系上。当他下到楼梯上,苏加尔蓦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恶狠狠地拖到通地下拳击室的扶梯上。他要弄清罗伯特同“珍珠鸡”尤丽雅在上面干了哪些勾当。
苏加尔对罗伯特晓之以理,谈了他本人对事情的看法。他仅仅因为罗伯特在尤丽雅的房间里呆了几个小时,就像对待重大罪犯一样对待他。
罗伯特说,他的私人生活与苏加尔无关。但苏加尔毫不让步,甚至威胁说,罗伯特胆敢再进尤丽雅的房,就得挨揍。罗伯特并没有被吓住。
“我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就到她房里去。”他说得斩钉截铁,“你少管,苏加尔。”
“把眼镜摘下来!”苏加尔要求,接着就掴了他一耳光。
“你也管不了她的一切。”罗伯特怒吼。
苏加尔瞅他,眼神咄咄逼人。
“你不要逼我再掴你。你父亲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我不允许别人侮辱他。我说得还不清楚吗?”
“有点儿清楚。”
“那么,别再进她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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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摇头。
“这不关你的事,苏加尔!”
苏加尔给了他第二记耳光,这次打得更重。
“放聪明些,小子,”苏加尔规劝道,“别为了一个妞儿把这里的一切搅乱,仅仅为了一个妞儿!漂亮的妞儿外面有的是!”
“我想干啥就干啥,苏加尔。”罗伯特桀骜不驯。
“咱们是朋友呀!”苏加尔答道,语气有些悲伤。
罗伯特知道他不会再打了。苏加尔刚才正好打在他的下巴尖上,当然未用全力,但对于文弱的罗伯特来说这已经够狠了。苏加尔摩挲着他的腮帮子。红灯区通行的铁的法则是:千万别搞上司的老婆!
鲁迪·克朗佐夫碰巧在楼梯上听见他们争吵,便慌忙走开了。他必须去找格拉夫,要不遗余力得出结论。
途中,他集中精神做了几点原则性的思考,但又觉得这些想法都不合适。格拉夫真的会搞卑鄙的谋杀么?一个行为谨慎的商人难道不认为这过于明目张胆么?更主要的,他现在不是必须替马克斯的命运担忧么?鲁迪陷于沉思,以至于没有察觉尤丽雅跟随他一直跟到离海港饭店不远处。格拉夫在饭店为孙子安排了生日庆典。饭店四周警察群集。
尤丽雅退至可靠的距离范围,决心等候鲁迪。她一定要结束他们之间的争吵。
保镖在大门口摸鲁迪身上带没带武器,搜查他的口袋。在汉堡,还从来没有哪个小孩过生日有比这更周密也更悲伤的保卫。
鲁迪首先伫立在大门边,保持自尊。海港餐厅装饰得很美观,但美中不足的是长长的生日餐桌边空着许多座位。这也难怪,因为一些父母把请柬遗忘了,抑或因故未到。过生日小孩的父亲因为有杀人嫌疑而身陷囹圄;他的祖父也有杀人嫌疑。
格拉夫手里抱着孙子。鲁迪一眼就看出他的疲惫神态,看出他勉力装出快活的样子说话。
他一面环视宾客,一面问孙子:“唔,对你今后的生活道路,我有什么建议呢?凡老师对你讲的,一概不要听。我也从来不听,从来不理会。我只消观察老师们如何期待,就知道生活是怎么回事,以及生活的关键何在了。”
少数客人被逗乐了,并且鼓掌欢呼。坦雅切蛋糕分给孩子们,大家齐唱《祝你生日快乐》。坦雅突然发现,来自海伦大街的客人鲁迪站在门口。
“这家伙还有脸到这儿来。”她说。
但格拉夫还是亲切地朝鲁迪点头。
“也许他为儿子焦心。”他对儿媳妇说,然后同鲁迪握手。“你看起来像魔鬼。”这成了他的欢迎词,“东敲西打砰砰砰,过度了?”
“去你的吧!”
“不是因为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友吧?”
鲁迪一脸的严肃,瞧着他。
“我的营业执照丢了。”他说。
对圣保利人来说,这真是问题吗?
“找个傀儡做业务经理,比如你儿子。”格拉夫嚷嚷。
鲁迪使劲摇头道:“不,这不能考虑。小家伙想当律师。我也想让他脱离我的生意行当。”
听得见窗前的喧哗:警察同格拉夫的保镖在争吵。
格拉夫说:“你瞧那伙卑鄙之徒,他们认为我指使别人把要在马克斯审理案中提供证同的出租车司机杀死了。”
鲁迪直视他的脸。
“你指使人杀了他?”
格拉夫面对他那疑惑的眼神,答道:
“如果到处淌血,还怎么做生意赚钱呢?从今天早上起,汉堡的警察都在跟踪我。我像个歹徒,被人监视着。”他指了指坦雅,“人们对她也恶语相加,她的女友大多数没来庆贺我孙子的生日。人们这样待我孙子,好像孙子患了麻风病似的。”
他叹息,再次探视窗外,不觉一惊。孙子突然奔出去了,坦雅立马跟上。格拉夫丢下鲁迪,亦惊亦忧地奔到室外。鲁迪瞧见孩子的皮球滚进窄巷里了。一个大个子、宽肩膀的家伙出现在垃圾桶后面,此人正是大力士。格拉夫的孙子站定不动了,迟疑着。大力士只是微笑,捡起皮球扔给孩子,旋即突然消失,一如他的突然出现。尤丽雅从远处望见了整个过程,惊惶不安。
小家伙此刻转头奔到爷爷的怀里。格拉夫如释重负,把孙子高高举起。
他对儿媳大声呵斥:“对你讲过多少遍,没人陪伴就不要让他往外跑?”他双手哆嗦着。
“是的,我知道。”坦雅自知有错。
“任何时候也不要让他一人呆着,听见了吗?任何时候都要监护!”他声若雷鸣,呵斥儿媳妇。
“是。”
“懂了吗?”
“懂了!”
“任何时候都要监护!”
坦雅牵着儿子回饭店。格拉夫叹气,面对鲁迪。
“他们要是出击,就夺你心爱之物。”他轻声说道。
鲁迪转身,不意发现尤丽雅在防波堤上。须臾,她就被一群旅游者和行人淹没了。警察把行人往后推。防波堤上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市政府的小汽艇泊岸了。一个日本经济代表团由几位汉堡政要陪同,弃舟登岸,身后跟着一群记者。电视拍摄小组此前也跟随在汽艇上,奥尔嘉作为电视台记者进行了采访。格拉夫眯起眼睛,简直不大相信:市府委员维廷和那位市建设委员会委员也在场!这个机会他绝不能放过,于是目标明确地径直朝这两个人走去。“三明治”保尔和其他保镖忙得汗流浃背,他们的老板完全失去护卫了,情况有些乱。
那位市建设委员会委员向格拉夫略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维廷却装着视而不见。偏偏是与维廷邂逅使得他大为不快。
“维廷先生,我一直在等待与您约定谈话的日期。”格拉夫如此大叫大嚷,记者们全都听见了。
“我以为,您现在找我谈话不恰当。您自己瞧瞧,市政府的贸易多么重要啊!您明白吗?”维廷说罢快步前行。
格拉夫在他身后大骂:“欺骗别人,自己还心安理得哩!”
记者们的注意力集中了。
“不可以这样说呀,格拉夫。”市建设委员会委员细声规劝。
历练(二)
“不可以吗?不可以?”格拉夫这时真正滔滔不绝起来,“他逛我的妓院,非但不付一分钱,事后还叫人开附加开支的收据。此外,他从不履约!”
市建设委员会委员匆忙与日本经济代表团上车,几部大客车停在那里恭候。新闻媒体人员决定紧跟这位委员。惟独奥尔嘉站着未动。
“我对市政府这拨无耻之徒了解得太多了。”格拉夫又破口大骂,“有朝一日我要捅破这层纸,让所有的人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样骗人的肮脏货色。”他叹气道,“做生意要诚实,可那些家伙尽搞欺骗。”
鲁迪大惊失色地看着格拉夫。他还从未见过格拉夫如此莽撞和失控。坦雅喘息着跑过来挽住公公的胳臂。
“走吧,”她说,“否则你要心肌梗塞了!”
“好嘛,你认为我刚才是胡说八道。”格拉夫深深吸气。
“我吭过一声吗?”坦雅问。
鲁迪的目光在寻找尤丽雅。尤丽雅不见了。格拉夫笑得很悲凉。
“你还记得以前这里的情形吗,鲁迪?”他忧伤地说,“那时是多么宁静、多么正派啊。圣保利当时是海港旁边的一个村庄,到处是贫民窟和下等客店。有时也发生斗殴,但事后大家重新和解,凑在一起喝酒。”他说罢就拽着鲁迪回饭店了。
这时坦雅去找奥尔嘉,目的是弥合公公捅出的娄子。她要给正派的新闻报导提供信息。坦雅知道怎么做。她并非聪明人,但最近数周从格拉夫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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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公公曾得到市里确切的许诺,”她对女记者说,“在原海港大厦的地基上建造一家大宾馆。”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提这件事:格拉夫为汉堡一些医院的医学研究提供过大笔资金。
“这笔捐款同他造宾馆的计划是否有某种关联呢?”奥尔嘉问,问得有些天真纯朴。
“没有,当然没有。”坦雅慌了神,“本来已达成一致协议,您明白吗?协议啊!可是,突然间由IEG公司盖了住宅楼。”
奥尔嘉点头。显然,IEG公司,还有经常陪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