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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举起紫金葫芦呷了一口酒,不慌不忙地说道:“正如老龙的猜测,我兄弟三人才将寻至冰山脚下,已被台胜知晓。而他伤势在身,且无从躲避,便早早暗中计较……”他缓了下,接着道:“台胜先是以禁制摆出疑阵,后有守山弟子途中发难,再又故意丢下骨杖引诱我等开启冰墙……”
老龙与虎头异口同声道:“台胜故意丢下骨杖,又是为何?”
“我等若是滞留不去,台胜又岂能安心躲下去……”林一拿出骨杖递给老龙,自顾说道:“当开启冰墙,恰好可见台胜逃出冰窟。不用多想,他料定我三人必追无疑。而冰窟之外,分明另有去处。其偏偏选择了一条绝路,并三番两次出言挑衅,无非见我等报仇心切,难免盛怒难耐,直至最终一同坠下山去……”
老龙接过骨杖,不解道:“台胜所说的长夜将尽,难道也是有意为之?”
林一道:“未必如此。而无论能否等到天明,一切却在他的算计之中……”
虎头挠着脑袋,抱怨道:“老大,你这般绕来绕去,谁能听得懂啊!何不简单浅显一些……”
林一又呷了口酒,点头道:“简而言之一句话,台胜就是要将我三人骗出并赶下圣灵峰。哪怕此时回转,也断难寻他踪影!”
虎头急道:“若真如此,我兄弟岂不是吃了亏?”
林一无奈道:“日有阴晴,月有盈缺。吃亏人常在……”
虎头忽然左右张望道:“是谁教训说,我兄弟俩不长记性。没想到老大也有栽在台胜手里的时候呢,哼哼……”
林一微愕,随即苦笑道:“老大我也是俗人一个,始终秉持着小亏是福、大亏是祸的道理……”
虎头较真道:“你从来没有吃过大亏?”
林一想了想,说道:“嗯!好像没有……却不记得了……”
虎头咧着大嘴,浑身哆嗦,却又不敢笑出声,只能捧腹憋着,一脸的怪模样!
老龙却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并端详着手中的骨杖,说道:“老大为何要将此物送我?”
林一随声道:“这圣灵族的长老法杖,本归你捡来所有,不妨揣摩一番其中的上古之意,或有益处!”
“哈哈!天亮了!”
恰于此时,虎头突然又开怀大笑起来。
只见一轮红日撕破长夜,万道霞光照耀天地。不过须臾,远近山谷已笼罩在一片朝晖之下……
……
日上中天时分,又一片山谷出现在前方。
一道山岗之上,落下三道身影。
兄弟仨没有返回圣灵峰。即便不肯放过台胜,而那巍巍雪峰却早已无处可寻。于是三人便接着赶路,好在没有遇上意外,直至半日过后,终于顺利来到此处。
不过,元信子始终未见踪影。有关他的情形,更是没人知晓!
兄弟三人歇息之际,查看方向。
老龙四下张望,转而冲着手中的一枚玉简自言自语道:“九天塔七层的越界所在,名为丹霄峰。其究竟位于何处,图简中并未标明……”
虎头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很是豪迈地说道:“一路行去,只管撞撞运气!”
俗语有云,浑人自有浑人的道理。
林一冲着四方打量半晌,也是不明所在。无计可施之下,应允道:“便如虎头所说……”而其话音未落,身旁有人赞了声“老大英明”,便径自蹿下山岗,一溜风跑远了。
见状,林一与老龙只得追了过去。
兄弟三人离地数尺疾行,飞快掠过山谷。半个时辰之后,已相继到了千里之外。冲在前方的虎头攀上上了一道数百丈高的山梁,才要一跃而过,却又突然折返回来,并指手画脚且满脸的愕然。
林一与老龙随后而至,又被带着来到一株古木下。当三人驻足并肩挨在一起,虎头这才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可不得了,又遇上一大群,方才差点被发觉……”
从古木的枝叶缝隙看去,山梁之下是道十余里宽的峡谷。
此时的峡谷之中,竟然聚集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影。那分明就是所见过的怪人,足有上千之众!只是其中男女老幼皆有,情形极为诡异!
虎头自行探路,及时发现,很是得意,继续大惊小怪地分说道:“老大快瞧瞧,那不是厉粟等几个魔城修士吗?原本五人,怎会又多出两个……”
林一没有理会虎头,兀自与老龙凝神观望。
那上千的怪人聚在一起,却一个个跪在地上而神色敬畏。正前方有垒土为台,并有供案、石鼎等物。而除此之外,地上还躺着七位修士,皆被捆缚手脚而动弹不得,并各有持刀的汉子在一旁杀气腾腾。
虎头所言不差,那七个倒霉的修士之中,还真有厉粟等五人。余下的则是两位老者,看着面生,应该来自洪荒无疑,虽为仙君高手,却同样成了待宰羔羊……
第407章 暂无乱象
“好了,吃了午饭我们就回物序去了吧!”刘琉嘎终于主动提出要回去了。
“走吧,走吧,你这次不声不响的出来,让物序的人捏了一把汗呀。”这是陶子云巴不得的事,因为陶子云这番出来,就是要把冒失出行的刘琉嘎找回去。
赵金龙他们默契地送刘琉嘎、陶子云和郝东南走向门外,陶子云趁机轻轻地问赵金龙:“白螺神女怎么样了?”
赵金龙轻声地回答陶子云说:“因为你们上午刚刚来通知我们,知道不能让刘琉嘎看到我的夫人,我的夫人一看到刘琉嘎骑着怪鸟来了,给我们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点将台。山寨上房屋众多,不用担心她没有安身之处。”
陶子云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好的,没有产生不良后果,我这就安心地回去了。”
陶子云快步超过刘琉嘎,率先走向校场看时,那只十颈九头鸟,并没有一直在校场上散步、晒太阳,现在它已经趴在点将台上面闭目养神了!
“现在没有它喜欢吃的东西,它一定是饿了。”陶子云认真地继续对刘琉嘎说:“现在回去,不要它驮你飞行了。”
刘琉嘎信任地对陶子云说:“当然,我知道陶兄与秦吉了的飞行仙术相当了得,你们带着我们直接飞回去就可以了!”
陶子云默认了刘琉嘎对他的信任,回头对赵金龙他们话别。
赵金龙这次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因为他知道,留下刘琉嘎在这里是个麻烦,让他们及时地离开,好早点让回避刘琉嘎的白螺神女出来相会。
郝东南跟陶子云商议道:“我也就这样让你带着我一起到物序去,就不用那么麻烦变来变去的了。”
“那当然。”陶子云答应了郝东南的要求,接着提醒同行的人和鸟说:“大家注意,走了!”
陶子云和秦吉了用仙术带着刘琉嘎与郝东南飞在天上。比用翅膀飞翔还要快。
陶子云关切地询问十颈九头鸟说:“你驮着刘琉嘎这么重一个人,飞行了这么远,又没吃东西,一定又累又饿了,我快速地将你带回去,好给你弄点吃的东西。”
十颈九头鸟如实地对陶子云说:“曹金花捉了好多老鼠和蝙蝠回来,弄死了丢在那间屋子里,我在屋子里饿了就吃,现在都还没有饿。”
陶子云轻松地点了点头:“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刘琉嘎笑呵呵地插话说:“在离开物序之前。它在那间屋子里跟我说过了,它在里面不愁吃的,就是关在里面太闷太无聊了,它的心思和我一拍即合,因此就让它驮我出来玩了。”
陶子云对懂人话了的十颈九头鸟说:“唉,这是因为物序的人没空管你,才会把你关在屋子里的,那样就省事多了。如果任由你一直在外面,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的话。回去之后,我就向她们建议,让你在院子里自由行动好了。”
陶子云的那个提议,让十颈九头鸟欢欣鼓舞。它信誓旦旦地表态说:“那就好了!让我在外面活动的话,我绝不逃走,而且我还可以自己找吃的,后院的菜地上就不会有老鼠为害蔬菜了。”
陶子云明确地答应道:“我是相信你了。要逃走的话,今天你飞出来,在校场上没人看守你。你都没有趁机逃跑,我坚信你是不会轻易背叛物序的了。”
说话间,陶子云带着他们落到了物序的院子里。
一直注意着院子里的动静的戴痴和张落,立即迎了过来,其他人也陆续围拢过来,大家对着刘琉嘎好一阵埋怨!
刘琉嘎努力地为自己辩解说:“你们不要责备我不声不响地出去呀!因为我是要让十颈九头鸟驮着我飞出去的,我要是对大家声张了,大家一定不会让它出去的,所以我只有不辞而别了。”
陶子云劝说愤愤不平的人群道:“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因为我们事先有准备,刘琉嘎这一次出行,并没有带来不利的后果,至少,暂时没有带来乱象,大家就不要再责备他了。”
最有做客风范的张落向刘琉嘎提出要求来说:“我们是来做客的,就要有做客的样子,以后你可不能象这样突然地离开,让大家感到为难了!”
“好好好!我答应!已经出去散过心了,我都懒得出去了,你们不要再责怪我了,我到客房里睡觉去!”刘琉嘎说完这番话,低着头快步地向客房走去。
“十颈九头鸟怎么处置?”刘琉嘎去客房了,大家就将矛头对准了十颈九头鸟。
陶子云把应承十颈九头鸟的话,给大家说了出来:“我已经觉察到了,这个十颈九头鸟是不会再背叛我们的了,不需要有人看守它,它也不会逃走的了,就让它在物序里面自由走动好了!它说了,它会到后院去捉菜地上的老鼠吃,好让曹金花姑娘少费些心思了。”
陶安赛听到有人不敢相信十颈九头鸟的忠心,她就出面终结这番质疑了:“我们也少操点心吧,我哥这样表态了,没有出现意外倒好,要是十颈九头鸟不象他说的那样,出了什么意外,让我哥承担罪责就行了!”
雨原在迷城听了陶安赛的提议,直对陶安赛瞪眼睛,陶安赛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但是她装作没有发觉这个状况。剩下来的事情,就转到郝东南身上来了,陶安赛不冷不热地对郝东南说:“郝姑娘,你这下子到来,有什么好事情呀?”
陶子云不慌不忙地解释说:“哦,郝姑娘是要寻找陈针芒。我让她过来,准备在我去京城之前,带上她和陈针芒的爹娘,去一趟刍乾国。”
聪明的三耳秀才张落提醒说:“以我看来,刍乾国的局势不稳,把他们送过去,恐怕不太安全。”
戴痴坏笑着对张落说:“这还不好办啊?你是个聪明人,你也一起过去,一定能够让他们化险为夷!”
张落坚定地表态说:“不要这么说!三耳秀才也许算是个聪明人,可是,我是来切除额头上的耳朵的,没有了聪明的第三只耳朵,我也就不再聪明了,就算我去了,他们有了危险,我可就没有办法为他们化险为夷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杀人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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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祭祀!”
老龙已然看出了名堂。
“当真……?”
虎头初次见到如此情形,咋舌不已。他虽然杀起人来残暴无情,却从没拿人性命当作玩物。否则的话,恐怕老大这一关便过不去。
林一却是从那被缚七人的身上移开眼光,转而冲着土台之上遥遥打量。在供案石鼎之前,另有两人一站一卧。站着的是位手持骨杖的年人,兽皮裹身,披头散发,神色有些阴沉莫测。躺在树枝担架上的,则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双目紧闭而气若游丝,俨然已是到了寿终正寝的地步。
既为祭祀,必有缘故。而那群怪人却要拿修士开刀,又为何故?
兄弟三人借树丛遮掩,继续往下观望。
只见那年人走到了土台当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