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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北凡眉心微动,心中不自觉哼笑了一声,知道这句话可是呛的不得了!
力保?说的就好像只有他一人在力保一般。
一个连自己皇子时候名讳都告诉慕云若的人,若是他宁北凡当真说“斩了”,那人头落地的,说不定是他!
遂轻笑一声,侧头对着夏侯靖道:“现在的慕云若已然没有什么威胁,但是也不能落入别人的手上,更要提防她随时清醒,所以当然是要跟皇上一路,微臣也自会照顾好慕云若,不会让她有丝毫闪失。”
“那,最好不要再出现昨夜的情况。”夏侯靖右眼眯动一下,冷冷而道。
“谢皇上提点,微臣这回定是会寸步不离,衣食住行绝对都跟在她的身
边。”宁北凡又是一笑,眼中荡起了波花。
“嗯?好啊,既然你与朕也是同行,那朕就好好看着你怎么寸步不离,尤其是晚上,你离了,朕定会治你的罪!”
“有皇上此言,微臣更是不敢了,微臣一定一定谨遵皇上圣谕,好好伴在慕云若身边!”
“……”
“……”
一言一语,突然化为了寂静,夹在中间早就感觉到气氛明显不对的邢峰,生生吞咽了下唾液。
虽说早便听闻宁丞相与皇上关系非常要好,可是像这种气氛,似乎以前也没有过啊!
而且他自认自己与皇上的交情也不算浅,就连他都听出皇上语气中越来越重的杀意,吓得一身冷汗,更别说是智慧过人的宁丞相。
宁丞相这是疯了不成?!
总之,此地不宜久留!
邢峰深吸口气,欲暂时找个借口先走,可这嘴巴才张了一半,就听夏侯靖忽然沉声说了一句:“邢将军,你先出去。”
邢峰一愣,就像得了大赦一样紧忙应了,然后溜溜的从房里走了出去,且微微掩上门,生怕里面这段对话被外人听到,若是如此,事情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待屋外的光线稍稍被掩住,夏侯靖蓦地将手上的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放,早已冷到无温的眸子霎时撩过一抹利光。
“宁北凡,你今日是铁了心了想让朕治你一个犯上之罪吗!”他的声音透着慑然,几乎让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冷漠。
宁北凡虽也被这一句弄得有些不自在,也着实对真正生怒的九五之尊非常惊畏,但是幸好他也听得出,夏侯靖还没想真的要他怎么样,否则就不会让邢峰出去后才收拾他。
即是要用兄弟的身份来和他聊,那他岂能驳回圣意,于是宁北凡也正了神色,沉声而道:“皇上,微臣没什么其他请求,也没向皇上请求过什么,可是慕云若此时已然不再是过去那个慕云若,至少现在不是,所以皇上能否也稍稍善待她些,皇上难道看不出,她很是依赖皇上吗?”
夏侯靖轻吸口气,倒是没了怒意,向后靠在椅背上,指尖有意无意的点了点木椅的扶手,道:“怎么,她依赖朕,让你不高兴了?若是有这个功夫,你还不如好好提防下那些想来抢这个女人,或者想将这女人灭口的凶恶之徒,以免慕云若有些闪失,再误了朕的大事。”
“微臣看,慕云若身边最凶恶的人,就是……”宁北凡欲言又止,尤其是看到夏侯靖眯住的眼眸,遂话锋一转,道,“微臣谨遵皇上圣谕。那皇上说的微服回宫,可是要经过入城镇返回。”
“那是自然。”夏侯靖说道,眸子一瞥,有意无意从稍稍被风顶开的门缝外看到了正摇着那拨浪鼓发呆的云若,俊逸的薄唇微微轻动,这才收回视线看向宁北凡,“穿过齐河镇返回吧。”
“齐河镇?”宁北凡声音顿时扬起,“那里可是绕了道,皇上这是……”
夏侯靖默默拿过茶杯,饮了一口,但是却没再回宁北凡,仿佛是陷入了一个人的思绪。
宁北凡亦是静静看着他,轻舒一口气,眼中亦是有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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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回程之事终于是讨论完毕,宁北凡先一步出来给夏侯靖开门。
小云若听到了动静,即刻拿好手上的东西,拖着还是有些行动不便的身子缓慢的凑到门口,想要与夏侯靖多少搭上一句话。
可当夏侯靖自里面跨出的时候,却是连一眼都没有留给云若,径自从她面前走过,带起的冷风还扬起了她鬓角的长发。
云若一怔,有些落寞的捏着小鼓抿抿唇,侧过身子看着夏侯靖离去的背影,清亮的眸中写满了疑惑不解。
“别看了,走远了。”这时宁北凡忽然自她身后开口,关了门,然后转身走向云若身边,揉揉她的脑袋,道,“让你久等了,抱歉。”
云若安静的扬动唇角,轻轻摇了摇头,随后也拘谨的站在宁北凡身边。
看着她这幅我见犹怜的安静的小模样,宁北凡真是有些受不住了,明明是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容与身段,却让他连遐想都不敢,生怕想多了,再觉得自己很是龌。龊不堪。
“七岁……”宁北凡长舒口气,唯有这时,才觉得有些能够体会夏侯靖的不愉快。
晃晃思绪,宁北凡对云若接道:“小云,你要和我们一同离开,带好你的东西,我要与皇上告慰下将士,你在房里等着便好。”
云若虽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呆在房里她还是听得明白,遂点点头,听了宁北凡的话。
只是不知为何,总是觉得现在的哥哥,神情稍稍有些不对,哪怕是故作轻松,可这骨子里,却好像在忧虑着什么。
他不说,她也不问,就仅是心中猜测着罢了。
之后,云若便跟着宁北凡回到了房间,房间是靠着练兵场不远的,外面齐声震慑的脚步声时时可以从窗外飘入,令人心情振奋。
将夏侯靖给予的东西收好后,云若便一个人在屋里静坐,偶尔会翻翻书。
忽然间听到了外面传来夏侯靖的声音,云若眸子一动,有些好奇的忍不住将窗子拉开一条缝,捏着书悄悄的看向了那边。
练兵场上,宁北凡站在侧面,夏侯靖一身黑色装束踩于最高之处,俯视着下面的万众将士,先前与她相处时被他收敛起来的震慑之气,此刻一点不剩的全部倾散而出,让人有种无法挪开视线,甚至可以甘愿为他付出性命的渴盼。
“你们是朕的将士,朕的天下,便是你们的天下!”夏侯靖傲然开口,引来一方激动的回应。
虽然云若不知前面究竟是说了什么,可是单单仅是看着这样的夏侯靖,就让她那清澈的视线,再也挪不开。
不知不觉,她已经松开了推开窗子的手,任由窗摆扬着弧度散去一边。
那烈阳下的他,气势不凡,自内泛着一种独有的足以踩踏天下的魄力,就像是光之子般。
不,他本就是天子,这天下的主人。
帝王。
一个此时在云若脑海中,不经意飘出,却让现在的她有些懵懂的词汇。
她看得有些入迷了,现在的她,不懂朝廷政事,不懂利益取舍,只是单纯的被眼前的夏侯靖那不凡的身影所吸引。
莫名间,她张开了唇,喃喃说着:“若有一天,我能让宏嘉站的更高,更高,该有多好……”指尖渐渐用力,收拢了捏着书的手。
命运,仿佛是再一次的重叠,站回了最开始的轨道。
一个安静的誓言,恍然间飘入她的脑海。
敬,我愿月影成光,伴你站在世界之巅……
“我愿月影成光,伴你站在世界之巅……”小云若不自觉跟着脑海中那熟悉的声音念起。
不知不觉,一滴炙热的湿润滑落脸颊,滴在了窗畔,染上了晶莹。
而就在这一刻,刚好已经说完的夏侯靖蓦地看向了这边,瞬间也对上了云若的双眸……
【145】欺君与惩罚
不知不觉,一滴炙热的湿润滑落脸颊,滴在了窗畔,染上了晶莹。
而就在这一刻,刚好已经说完的夏侯靖蓦地看向了这边,瞬间也对上了云若的双眸。
当然,两人相对的距离使得夏侯靖此时只能隐约看到窗边的这抹身影,不经意多停留了几眼,这才坐回了远处,而后沉默坐于上座,继续听着邢峰在那边对着下面的兵将的另一番激鼓,只是尽管如此,夏侯靖那本就冷峻的姿态,此刻却莫名多了些稍稍的在意,就连那王者坐姿,都好像变得比方才更为尊贵靥。
谁料这时却听见了轻微的一声响动自那边传来,夏侯靖下意识看了眼,却发现那先前开启的小窗,此刻竟实实的被关上了。
冷峻的眉宇笼上了一层阴霾,浑身散发的慑然,此刻陡然已经变得更为震慑仿。
虽然这样一闪而过的不悦被他隐藏的甚好,却是瞒不过多年伴在他身边的宁北凡。
这面看了看,又看了看那边,轻轻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是方才窗子那方云若不经意露出的一抹璀璨,却也映入了他的眼帘。
正如当初他们会被慕云若身上散发的谋者之息所引,慕云若也天生会为真正的帝王命格之人有所动容吗?
或许,是这样的,只可惜,夏侯靖好像并不知晓这一点。
炙阳有了云月的相伴,才会更加的灼烈。
只是却不知,灼烈的炙阳,也会烧化身边阴雨而成的云。
看来,被命运所绊住的,不仅仅只是夏侯靖,还有那个两世都不能逃脱命运的慕云若。
莫名轻叹一声,狭长妖冶的眸中,忽而耀出一抹从未有过的神情,非恋慕,非嫉妒,非叹惋,而是一种谁也读不懂的神情,但那抹神情,也同方才夏侯靖眼中的神情一样,一闪即过,谁也不曾看到分毫。
而这一面,急急掩上窗子的云若一脸的怔然,纤细指尖摸过眼下的湿润,竟是一脸的不解与疑惑,捻了捻,有些惊吓的低喃:“不会是生了病吧……”
她自小身子就不好,敬一直就和她说,身子最重要,要强身健体。
可是这自己就掉“金豆子”的病,感觉让她有些后怕。
云若甩甩头,又坐回了椅子上看书,可是心中方才那不经意念出的话,却仍是在她心口生生不灭。
或许是昨夜做了怪梦,留下贻害了,否则她又有什么本事,能对那样高高在上的人,说出那样大言不惭的话。
遂又长舒口气,重新翻开了手上的书,书目是《三国》,指尖轻扫,记得看到了凤雏庞统为主公刘备战死于落凤坡,清秀的小脸渐渐蒙上了一层黯然,轻轻拂过心口。
“他的心境,莫名能够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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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点完兵将的事,大约已过了正午,因为王朝之事不可太过耽搁,所以夏侯靖并没有同意邢峰让他再留一晚的意欲。
匆匆吃了几口饭,他便径自来到马厩亲自安抚每每随他出征的战马,手上轻抚辔头,俊脸上悄然显露了些轻柔。
他们是决定微服回宫,是故仅带了几个随从,衣裳稍作打扮,也并没有太隆重。
不多时,宁北凡也带着云若一同来到了马厩。
云若伤口虽然还很痛,但是却咬着牙,显出一份已经无碍的神情。
方才在房里宁北凡也大致和她说了下现在这个地方的情况,幸好年仅七岁的心智,还未对某一个地方形成固有的模式,所以接受起新的地方并不是那般的困难。
此时,宁北凡已然换下了正服,一身轻巧的衣衫落在身上,将他本就雌雄莫辩的脸庞凸显的更加艳美,而云若亦是由宁北凡亲自挑选了一身很是适合云若的两段衫,配上雪色的下摆,犹如冰山轻雪,让人感到无比清爽。
宁北凡似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