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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珏闻言有些意外,“沫他前阵子来了吗?”
老先生担忧的叹一口气,“欧阳公子不知吗?这件事在郾城闹得还是挺大的,二公子前阵子想来这里教孩子们学书,说是想为东卫多培养些可用之才,可是来的第六日却突然在学堂上昏了过去,而后就再没来过,孩子们都很担心二公子的病情。问了问大夫,大夫也不肯说,好像是二公子交代不让告诉别人。”
闻言,欧阳珏的眼瞳猛的一缩,就是连云若也有些讶异,只见他转身就想返回,可三步之后却又停住,俊脸上蒙了一层挣扎与痛楚,许是知道就算返回大宅询问沫,他也绝对不会告知,而后猛的回身问向那老先生,“请问,是哪家的大夫给沫看的病?”
老先生吓了一跳,然后缓缓指向东侧,“东街的霍大夫。”
欧阳珏点头,而后看向云若,千言万语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云若看得明白,然后道:“这里我来教,你去便是了。”
欧阳珏微怔,看着云若的眼神稍稍有些发深,而后点了头即刻上了马车向
着东街赶去。
云若望着那消失的身影,心中亦暗暗发沉,是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同时也会不由的在想,若是知道靖有危难,不知三爷,是否也会这般……究竟,血浓于水。
这时一个孩子来到云若身边,拽了拽她的衣角,“欧阳哥哥什么时候还来教我们?”
云若轻舒口气,用手抚着孩子的头,眼神流过一抹暗光,始终没有回应。
一转眼,天色已暗,云若已经在书院呆了整整一个下午。因着答应了欧阳珏,所以这段时间她便安心将时间交给他,是故也就在这里安心的教孩子读书,朗朗书声,倒是沁人,难得的宁静让云若也感觉到很是舒心。
不多时,孩子们跑去吃饭,外面终于又传来了马车的声音。云若自房中走出,看到了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欧阳珏,她并未追问,只等若是他想要告知她时,方会开口。
果不其然,欧阳珏仅是与云若寒暄,几句话下来,却根本没有提到关于欧阳沫只字片语,而后淡淡一笑,道:“天色已暗,按照约定,该是陪你回徐府的时候了。”
云若望着他的眸,发现他此刻的神情却与白日有些许不同,便是连双乐也感觉了出来。
云若亦看看天色,却也是该上路的时候,想来文柏已经等的有一会儿了,于是点点头,道:“那我们回府吧。”
马车上,欧阳珏似乎是累了,没有再公子的形象,轻轻躺在一侧椅上睡了过去,长发掩面,却遮不住那淡淡的忧愁,云若终是有些担心了,中途与双乐悄然说了几句,而后双乐便先行离开。
当回到徐府的时候,京城街上已经见不到太多的人了。车夫将车驶入府中,停稳,云若这才凑近了那已经熟睡之人,蹲了身子,在他身前轻语:“欧阳公子,到府了,下来歇息吧。”
欧阳珏稍稍动了下眉角,这才睁开了暗淡的双眸,第一眼看到了云若,他有些微怔,就像是恍然如梦那般,然后安心的应了一声,这才缓缓起身。
此时文柏前来接应,一拉了帘子看到没有易容的云若,清秀的脸上一下变得煞白,“娘娘,您,您的脸——”
“不要说的那般惊悚,没事的。”云若止住了文柏的惊讶。
文柏听没事,这才稍稍安心,左右看看,一阵狐疑,遂又问:“不知双乐……”
“差他去办些事了。”云若轻语,眸子不经意看向欧阳珏,欧阳珏虽是皱了下眉心,可也并没有去多想什么。
文柏自是有眼力见,是故不再当着欧阳珏的面多问,他稍稍对欧阳珏颔首行礼,而后便掩着云若回了房间,一路上丫鬟家丁见了她均是在两侧恭敬喊着“二小姐”,云若倒是礼貌回应,可一心帮云若挡脸的文柏却是操碎了心,想着现在的主子,可是比过去要独立的多,当然,也不省心的多。
进了房,一个年迈的大夫坐在那里,云若没有先与他打招呼,而是转而进了房,待恢复了徐二小姐的容颜后,这才笑着从屋内走出,恭敬的对那老大夫道:“让您这么晚前来,多有得罪。”
老大夫一惊,连连弯身道:“能为徐小姐效劳,是老夫的荣幸。只是不知,二小姐想让老夫作甚,或者看哪位病患?”
云若沉了心,从怀中拿出一个锦袋,而后将袋中放着的当年慕云若写下的方子交给老大夫,“还请您,尽快帮我将其配出,万万不能有分毫差错。”
老大夫一惊,看了眼那方子,双瞳猛的一缩,“这,这好像并不是药,好像是半成之物,二小姐可是有另外一半?”
云若垂眸沉默,半响,道了句:“大夫您尽管配好这一半就好。其余,还是要少问。”
少问,则活之久远。
欧阳珏凭此一语便察觉出这药用处绝非一般,大夫却不解,只是应了一声“仅听二小姐吩咐”。
待那老大夫被文柏领进了房开始配药,云若这才稍稍舒口气,却也同时解了外袍,束起长发,也欲与老大夫一同而行,欧阳珏应约不言不语的陪着她,然后坐在一旁看着这将自己收拾利索的小女人忙东忙西,而那坚定的眼神,让他感觉到若是这药配不成,怕是连命都不准备再要。
怎么说呢,大概是抱着一种必死之心,她究竟是想要救什么人,竟是如此。
答案或许唯一。
这,与她争抢后位也有关系吗?
欧阳珏暗暗猜测,却在之后有些走神,似是去想了其他的事,眼神亦蒙了一层暗淡。
他欧阳珏,不也正是如此吗?救一个人的心,强烈,而又执着。
于是轻叹口气,欧阳珏也起了身来到云若身边,径自挽了袖,“我也来帮忙吧。”
他伸手去拿云若捣药的罐子,指尖无意碰了云若一下,云若下意识收回指尖,可那冰冰冷冷的触感,却是让她心头暗暗有些难过。
她正要开口让欧阳珏歇息,自己却先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像是有些着凉。
欧阳珏苦笑一声,直接拿过云若手里的药罐,道:“行了,我已经在路上睡过了,该是你去歇息一会儿了。不然药若是被你配错了,倒时可就好后悔终身了。”
这句话倒是极具警告意味,云若犹豫半响,还是松了手,点头回到了旁边的躺椅上,“我只休息片刻,很快就好。”
“放心睡吧。”欧阳珏轻柔安抚,亦绾了发。
休息下来,确实有困意席上,云若不再挣扎,侧卧了身闭眸休息。
在云若睡去后,欧阳珏的眸子稍稍发了深,像是在想着什么,然后转头问那老大夫,“还有多少要完成?”
老大夫左右看了看,道:“这些药先要调配到一起,然后今夜便不用管了,其会自行融合。”
“也就是说,今夜只要将其配在一起就可以吗?”欧阳珏再次确认。
老大夫点头,看来非常肯定。
欧阳珏陷入沉默,点了点那些药材,若有所思,半响,忽而说道:“大夫,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您。是一种病,不知可有解方。”
说到这里,欧阳珏望了眼云若,而后凑近大夫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大夫微怔,便将自己所知告诉了欧阳珏,欧阳珏捏着药材的手愈发发紧,静默落下了视线,喃喃道了一句:“原来,如此……”
……
夜已深,屋外冷风将窗子顶开,稍稍添了些响动,一阵凉意进入,惹得云若身子微颤,而后缓缓睁开了沉重的双眸。
屋内一片宁静,似是配完了药,老大夫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小憩。
文柏怕有人闯入害了良药,遂一直在门口守着,听见云若醒来的动静,遂即刻推门而入,轻声说道:“娘娘,您醒了?”
文柏拿了衣衫,替云若披上,怕她着凉。
指尖轻轻拉扯衣襟,清眸微动,云若一下便清醒了过来,道:“文柏,欧阳公子呢?”
文柏恍然,而后道:“方才欧阳公子说有东西落在雅墨坊了,想去拿,是故暂且离开一下。晚些便回来。”
“落了东西?”云若有些狐疑,她记得欧阳珏的性子向来喜欢简单,不会带着一堆无用之物行走,如说是古琴,一方面他已将它待会监国府,一方面他也不会在徐府弹琴。
当然,也或许真的有什么东西要拿,只不过她心里沉沉的,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门忽然推开,惊了文柏一下险些就攻去,一看,原是匆匆而归的双乐。
且见他眉心紧拧,一进来就寻什么,而后低声对云若道:“娘娘,不知欧阳公子去了哪里?”
他也再找欧阳珏,莫不是……
“莫不是你探听到了什么?”云若一下警戒起来,方才她就是不放心欧阳珏,这才让脚程快的双乐先下车另走一路去问问给欧阳沫看病的霍大夫,按照双乐一路展现的才华,云若相信是能问出什么的。
果不其然,双乐有些沉重说道:“奴才逼问了那霍大夫,他说下午时,欧阳公子也去找了他,也是逼问了他,但是因为二公子身上的余毒实在是沁入心脾,熬不过这几天了,所以有心无力,那霍大夫告诉了欧阳公子那毒的名称,可如何解,他是实在不知,遂也就没有告诉他。而且临走时还告诉了欧阳公子,让欧阳公子去询问下京城里的大夫。”
“京城里的大夫……”云若重复着这句话,眸子猛地一缩,看向了那正酣睡的大夫,而后低咒一声,二话不说便赤足下了榻来到那大夫身边道,“大夫,您醒醒,刚才那位公子可是问过您什么?!”
老大夫被忽然唤醒,吓得一激灵,懵了半天,这才喃喃道出:“好像是了……刚才那位公子问了老
夫这药还有什么工序,而后便又问了一种毒……老夫听过,是一种西域来的毒,西陵是有的,叫什么雨凌,嗯,是叫这个奇怪的名字。”
“西陵……?”云若似乎捕捉到一个很关键的词,欧阳珏说沫是在监国府被害的,监国府怎会有西陵的毒,晃晃神,云若暂且放下这个疑问,即刻又问道,“先不管毒是哪儿来的,您可有告诉他去哪儿寻解药?”
老大夫点点头,道:“老夫说这味药名火草,长于赤洞,在五十里外的炎热地带大多有卖,可京城因为赤洞很少,所以不好找到,老夫告诉了那位公子,赤洞很是危险,若是真需要这味药,只可去边疆通过药商来买,万万不可亲自去赤洞。”
“赤洞?”云若念着此二字,心里隐隐不安感越来越强。
双乐闻言,一怔,道:“京城外有一处赤洞,要比边疆赤洞危险的多,无人敢靠近,这也是为甚京城没有这味药的原因。欧阳公子久居京城,许是知道这个地方……难道……”
云若贝齿狠狠咬牙,眼中即刻迸出一缕怒意,“这个,独断独行的家伙……”
言罢,她蓦地起身挥开衣袍,双乐文柏即刻跟上大喊:“娘娘,您这是要去——”
“我的人,当然我自己带回来!文柏,在府里守着继续调药,我……很快便回。”云若狠语,而后没有丝毫迟疑的推开大门向着外面走去。
文柏惊得面色苍白,双乐看了看他,然后道:“我跟着去!”
说完,双乐便也匆匆跟去。
文柏咬牙坐倒椅子上,右手抚着额。
赤洞,乃极热之地,稍不注意可能是会丧命的,娘娘……可要万分小心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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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的赤洞是因着东卫常年下雪,以至于洞里的热度无法散出,集中一起,变得足以将人灼烧。
云若骑马赶到的时候,那阵阵散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