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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闭上眼眸,轻扫开莫语的指尖,低声道:“不用马公子操心。”
说完,她稍稍勉强自己撑起身,想倒杯水喝,可是却浑身无力,只是坐在床榻边上静静的发着呆。
莫语见状,不由失笑,上前主动为云若倒着水,并道:“你真是个天生的戏子,方才走了那么远,究竟是如何坚持的与平常无异的?”
说着,他便将倒好的热水放在云若手中。
云若轻轻接过,望着杯中自己,又是稍稍出了神,半响,只道:“或许我,天生就是个骗子。”
她轻笑,将杯中之物缓缓饮入,而后长长的舒口气,当真是有些累了。
莫名间,她如自言自语般喃喃而道:“为他做完赏星大会之后,也该是时候离开了……”
她说着,又轻轻饮了口水,清澈的眸中耀过一抹清淡。
而那丝宁谧的言语,亦是被莫语听的清清楚楚,只见在不经意间,他也扬了唇角,而后如恍然般说道:“哦,对了,昨日去会了一位好友,托我送个东西给你。在这里等我。”
莫语说着,自顾自的离开了房间。
云若一怔,不明白为甚这时候会有人送她东西。
没多一会儿,莫语便返了回来,在他手上则端着一个东西。
云若拧眉,细细看去,发现是一个看起来很是脆弱的冬树的枝子,不甚起眼,于是问道:“这……是要给我的吗?”
莫语点头,合了门,拿过云若手上的杯子,取而代之的是将这个小盆栽放入了她的手里。
掌上一沉,冰冰凉凉的,却不知为何有一些暖意。
云若望着它有些出神,指尖轻轻拂过那正努力破出的青芽,道:“这东西,倒是讨喜的很。”
莫语见她如此出神的看着这冬枝,于是轻声说道:“送东西的那位,还让带个话儿给你。”
云若抬头看向莫语,等着他的下句。
只听莫语微微一笑,言道:“那位说,等到冬枝出芽时,方是出宫日。”
云若眼瞳猛的一缩,随后抿抿唇,“真想,见见这位送枝之人。”
莫语若有所思道:“出宫之时,必能相见。”
云若闻言,亦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上的盆栽,知道那位送枝之人送冬枝的含义。
云若点点头,起身欲将它放好。
然就在这时,突然自房外传来一阵***乱,脚步声声凌乱,或是在向这方走来!
云若先是眉心一紧,但即刻就判断出来何事,不知不觉,眼神中撩过了一丝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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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之日,大事爆发,亲们期待已久的可能就
要来了~~~~
今日兔子临时有事,小小请个假,暂更三千,如果时间允许,会再补上,爱你们亲亲~~~
【100】失策!秦大人……的怀?
然就在这时,突然自房外传来一阵***。乱,脚步声声凌乱,或是在向这方走来!
云若先是眉心一紧,但即刻就判断出来何事,不知不觉,眼神中撩过了一丝沉寂。
莫语似是判断出来什么,哼笑一声,道:“女人之间之事,还真是难以捉摸。我不愿搀和,先走了。誓”
莫语言罢,立了身向外走去。
开门,俊眸瞥了眼正被众人所围的“红人”,冷哼一声,向着相反方向离去敦。
然莫语话虽如此,云若其实也是不愿搀和能避就避,于是她想起身将门关好,然后躺在榻上好好睡上一觉。
可云若才刚无力的起身,将手搭放在门上尚未用力,那门便被一阵力道撞开,然后便见朱兰假模假式的一脸歉意道:“哎呦,云清,你在房里啊,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
这门被她一撞,彻底就打了开来,一阵亮堂的光线洒入,映出了云若略显苍白的脸颊。
树欲静而风不止。
云若静默几许,遂抬头看向门口,很快对上了正站在那里,衣裳已然换得艳丽许多的阮采芸。
在她身边则围着观星台大多数人,各个都是听说了她被皇上临幸,是故均跑来提前阿谀奉承一番。
因着在他们看来,向来不近女色的皇上,竟在阮采芸身上开了例,可见阮采芸多么特别!
云若望着堆在自己门口圈圈热闹的人,还有那楚楚可怜的阮采芸,不禁垂眸了然低笑。
她不语,上前欲继续关自己的门,头上阵阵作痛,实在不想与这些人闹腾。
然而见云若如此从容淡定,阮采芸却先开了口,轻抵门道:“云清姐姐,可以接一步说话吗?”
云若顿足看了看阮采芸,半响,做了个请的动作。
待阮采芸迈入,云若则毫不犹豫的拉上门,将那些意图跟上奉承的家伙隔绝在外。
然后她靠在门上,静静看向阮采芸道:“找我,可是有事?”
阮采芸沉默了些许,然后回过身回望向云若,瘦弱的指尖紧紧捏着自己的裙角,小声说道:“采芸不知姐姐是皇……啊,是云若姐姐,若非今日在皇上寝宫看到了姐姐,还大言不惭的要和姐姐抢皇上,采芸当真丢脸,遂想来与姐姐道歉。”
她说的真挚诚恳,眼中荡转诱波,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但云若是个常年在言语中兜兜转转生存的人,其中关键的几句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刻意否认的皇后,刻意被强调的皇上寝宫,刻意强调的抢走皇上。
浮面下最想表达的东西,如此易懂和浅显的铺在她的面前。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请采芸妹妹莫要多说,免得也给皇上添了麻烦。”云若低语,语气并无波澜。
阮采芸见状,缓缓点头,动了动身子,轻轻撩了长发,然后道:“既然如此,妹妹也就不打扰姐姐了。”
阮采芸稍稍行了礼,准备自云若身边走过。
云若并没多说,反而有礼的侧过身送她出去。
然而在她与她交臂走过,阮采芸最后斜眸看向云若的那一刻,却犹在看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那样,轻蔑,嘲讽,哪怕一瞬,却还是生生落入了天生敏锐的云若眼中。
这一瞬之后,阮采芸便倏而又恢复了先前那楚楚可怜之相,在那群人的簇拥下离开。
而只知表面的朱兰也是冷哼一声,自豪的去奉迎她难得捧上的红人离去了。
门口守着的怜香见阮采芸从云若房间出来,脸上的神情透着无比的难过,然后狠狠跺了下脚,道:“知道主子是皇后,特意跑来显宠,这个女人根本就是表里不一!!”
云若走至门口,静静的看向阮采芸离开的方向,垂眸间,似是仍能看见她方才撩起长发时雪颈上落下的红枚。
连怜香都能看出的行径,已然如此明显。
慕云若,当真已是这宫中被人抛弃的笑柄。
虽然早便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可是心,还是忍不住的揪痛了一下。
忍不住的在脑海中闪过他拥着她的样子,也忍不住想起过去那自后紧拥自己的温暖的怀。
这就是……冷静的代价吗?
忽然长吸口气,云若转眸对着怜香说:“那是人家的事,与我们无关。”
“主子!!”怜香愤愤低喊,“您与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皇上突然去宠幸那个……那个什么软柿子,奴婢好不甘心!”
怜香自顾自的说着,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云若冷不丁哼笑一声,心想难得还有个这么替自己打抱不平的丫头。
于是她没道一语,仅是捏了怜香软软的脸颊一下。
待自己完成在观星台的事,若真有机会出宫,是否也能带上这个丫头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没想到竟是和香儿。
云若难得轻笑,露出些许近来没有的暖意,只是同时也有一丝丝的思虑。
说来,自己到观星台之后,残卷的事还没任何头绪与进展,书籍也翻阅了不少,究竟如何才能习得那古卷的破解之法?
好多好多事情等待着她去做。
其实,她只是无暇悲伤而已。
思及此,云若低眉淡笑,欲收回捏着怜香的指。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脱离那一瞬,云若突然透过指缝看到了不远处一抹身影正小心翼翼的关着一道门,然后左右看看,这才匆匆离去。
周围仍是不停传来怜香的不平,然这一时间云若却好像将一切都抛之脑后,仅是若有所思的松了手看向那个方向,喃喃而道:“秦……大人?”
“秦大人?”怜香一怔,左右看看,却并未发现秦玉书的身影,然后道,“主子怕不是又高热了,这里哪有秦大人啊!”
说着,怜香还不忘贴了贴云若的额头,然后焦急说道:“果然很热!!赶紧进房吧,如今我们在这里不能公然叫太医,所以一定得照顾好自己的,主子!”
怜香不由分说的就挽起云若的胳膊将她拖入房中,云若急着想要去看看那房间,却是身子一阵发软,最后只得任由怜香带了进去。
被迫躺回榻上,云若是真的有些乏了。
右手轻轻搭放在自己额上,始终想着方才秦玉书那不太符合他性子的行为。
难不成那房里有他收集的古籍?
若是如此……
云若缓缓闭了眸,任由怜香搭理她的身子。
唇角不知不觉动了动。
是了,既然是自己斩断了情丝,便是斩断了自己的儿女私情。
也该是好好做些正事了。
如今,已无暇悲伤。
“秦玉书……”唇中,缓缓吐出三个字。
总觉,冥冥中将她引向观星台,必然……会是有原因的。
就像她,注定不能去爱那个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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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因着阴天,观星台难得宁静。
外面仍是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周围泛着一股淡淡的潮气。
睡了一下午的云若忽然从一阵寒冷下惊醒,睁开眼,发现周围已一片漆黑。
头,还是晕的不行,看来风寒并非一日两日便可痊愈。
真想再睡一下,云若心中轻语。
忽然摇头,云若用力迫使自己清醒,然后怅然的撑起身子坐在床畔,缓了好一会儿,渐渐抬开那染了一缕碧光的双眸。
再是这样悠闲下去,慕家怕是要真的完了。
早时看到秦玉书的那间房……今夜势必要去探探。
云若紧紧捏了下腰间挂着的雕“慕”玉佩,然后强行起了身,摇摇几乎在晃的头,随便穿了外袍,便往外走。
途中路过正在打着轻憨的怜香,云若的眼中不免又落下了些无奈,而后步履轻盈的绕过趴在桌上的她,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房间。
掩上房门,外面雨声近了不少,犹在耳边。
云若拉紧身上的衣衫,凝了息左右看
看,见周围没人,便压低了脚步向着秦玉书所出的房间走去。
摸黑到了门口,借着隐约的幽光,云若发现这个房间竟被上了一道有别于其他的锁。
说起来此房竟与自己的房间相隔如此之近,她先前竟一点没发现,今日倒是自己送到了自己面前。
“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吗?”云若自嘲调侃,淡笑一声,遂弯下身自己看门锁。
这锁的样子,好似一道九宫格的谜题,却只有寥寥几个汉字而写的数字,门旁有一个小盒,里面装着许许多多写着别样数字的木板。
这种锁,倒是真想秦玉书的风格,亦中亦西。
只不过,当云若将九宫格一眼扫过之后,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奇怪。
闭眸深思,倏然一怔。
不对,这里的数字根本就不是唯一,而是秦玉书刻意摘除了些只有他才知道的字,这门上剩余的几个数字,不过就是提醒秦玉书自己的!
也就是说,若是她贴错了那最后被秦玉书当做钥匙的字,这道门锁,很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