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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比较让她们好奇的事,这半个月,皇上也没有再来透云阁找云若,仅仅是偶尔回宫路过的时候,会沉默的在外面站上片刻,差严成询问下怜香云若的生活琐事,然后便径自离去。
对于皇上和慕云若之间的情感纠葛,姜凤贞和怜香就算是打破脑袋也想不通。平日里云若冷清下也就算了,反正她那性子也就这样了,没得救了,但皇上向来是主动,既然阮采芸走了,也澄清了误会,结果不仅没和好,反而就和当真放弃了慕云若一样。
这一次怜香都被自家主子惹怒了,原因是因为因着云若再度不得宠,所以御膳房连个肉腥都不分给透云阁了!
时间一晃,终于确确实实到了赏星之日,沉寂已久的皇宫终于添置了些自除夕夜之后就没有过的雀跃。
因为据说是要办一场空前盛大的观星盛礼,且今年会有奇特的星象而出。
这一理由也使得各地游者纷纷前来京城,预备一仰这天象风采。
当然,许多人还是不甚了解星象的,权当是看看老天爷赐福的样子。
总之,无论皇宫,还是民间,都已经淡去流言蜚语的事情,一心讨论着今夜就要进行的赏星大会。
是了,就是今夜。
夜幕降临之前,观星台忙的不可开交,平日悠闲的朱兰等人,也从大小姐大少爷变成了连宫女都不如的杂役,大事小事都得干,不敢不从。
秦玉书亦然,根本就是和云若一样埋在了书籍中,废寝忘食,一张好好的俊脸,被糟蹋的胡茬都长了出来。
终于在赏星这一日,几乎快要生尘的大门被“砰”的一下推开,先前俊美此刻却沦为沧桑格调的秦玉书自里面出来,一系列书籍坍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或是被这推门的一下震得不知左右。
正拿着册子路过的朱兰吓了一跳,但见了秦玉书如此,却是面红心跳,总觉得这样的秦大人,反而多了不少男人味。
然秦玉书却根本没有理会那恨不能将他一口吞下的视线,而是拿着今夜要观星的最后的图纸欲下观星台。
朱兰紧着追了两步,痴迷的问道:“秦大人,您,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南书房面圣。”丢下了这五个字,秦玉书便匆匆离开了观星台。
朱兰嘟着嘴,闷了闷,或是想起离南书房离得不远的透云阁,俏脸上尽显不悦,于是甩了甩册子,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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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房,今日格外寂静。
秦玉书才刚刚踏入,就觉得这里的气氛与外面截然不同。
进到房中,秦玉书将这几日整理出来观星可能会出现的星象都记录了,然后做成图纸,拿来给夏侯靖。
夏侯靖似乎也有些疲惫,接过,仅是匆匆看了一眼。
然而当视线落在一种奇怪的图上时,他眉心微拧,道:“这星象。。。。。。”
秦玉书看了一眼,然后道:“今夜亥时,或会有繁星划过,此星象难得,但……确实在东卫很少有过。介时可能会因星象导致夜空时明时暗,当是会有极美之景观。”
夏侯靖一听,眉宇中
透了些淡淡的深思,然后点了头,算是明白了秦玉书的意思,漠然看了秦玉书一眼,道:“赏星大会很快就要开始了,智者云集,爱卿还是要修修边幅的好。”
或是明白了夏侯靖的话,秦玉书轻咳两声,恭谨的应了。
之后夏侯靖又叮嘱了几句赏星大会上的要事,秦玉书一一记下,待事项都处理完毕,秦玉书这才谢了恩离开南书房。
临出门,秦玉书刚好与正要进门的宁北凡擦肩而过,宁北凡看了眼秦玉书,不禁在进门时调侃道:“向来讲究的秦大人,若不是认识他许久,还以为他是从哪个寨子里出来的匪,真是有趣有趣。”
然而对于他的话,夏侯靖却并没回答,而是在秦玉书走后,一直在凝视着手上的星图出神。
宁北凡见状,便收了声,说道:“皇上,是在担心什么吗?”
夏侯靖眉心轻动,却没有回答。
“皇上是想起十年前的事了吗?”宁北凡又问,看夏侯靖神情稍动,便已明了。
十年前,也是如同这样一个星象繁乱之夜。
思及此,宁北凡也沉了沉气息,半响,这才深吸口气上前,将一个方的木盒提起放在了夏侯靖面前的桌上,道:“皇上,您要的东西,微臣给您拿来了。”
夏侯靖突然抬头,看向那木盒,深邃的黑眸中,曜过一缕淡淡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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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赏星大会开启!暴击模式滚滚来,小云也将出关!
【112】赏星大会,不速之客!
宁北凡也沉了沉气息,半响,这才深吸口气上前,将一个方的木盒提起放在了夏侯靖面前的桌上,道:“皇上,您要的东西,微臣给您拿来了。凳”
夏侯靖突然抬头,看向那木盒,深邃的黑眸中,曜过一缕淡淡的幽光。而后小心翼翼的接过,勒令宁北凡关了门窗,掩上一片漆黑,然后径自打开了木盒盖子。
他唇角微动,一点一点的从里面拿出一个掌心大小的剔透小球,随着它自木盒中被拿出,一抹绚烂的幽光自其上泛出,轻轻绕周。旋转,看来价值连城。
不多时,夏侯靖便将这小球缓而慢的放于手心,稍稍晃动,便见球中突然泛起点点星光,霎时将暗色的房间照耀的明亮无比。
“果然是玉璃,还是这么耀眼夺目。”夏侯靖低语,淡漠的深眸中泛起些许笑意。
宁北凡也跟着看着这个玉璃,神情却有些复杂,“皇上是想着废后不能去赏星,遂送玉璃给慕云若吧。”不由垂眸笑笑,“这东西的价值,可是要比在观星台赏星来的昂贵的多,而且还是先帝赐给皇上您的成年之礼。娲”
“若是能博美人一笑,珍宝又算得了什么?”夏侯靖低语,靠在身后的木椅上,轻用指尖转动了下玉璃,或是在想着心中伊人看到这东西后的神情,薄唇不由的缓缓勾动了些许。
宁北凡稍稍舒口气,脸上却确是不见平日里的嬉笑,反而冠上了一派凝重。
就在这时,夏侯靖却倏而将玉璃收起,轻饮了一口茶,“今夜会很累,先出去走走。”
言罢,他便丢下了看起来就明显没什么事要说的宁北凡离开了南书房,倒是干脆利落。
宁北凡依旧是深望着夏侯靖的背影,知道他定是有去景隆宫“偶遇”慕云若去了,于是不由的因担忧长叹口气。
这几日自己去取玉璃的时候,其实同时还取来了另一样东西,是放在玉璃旁边的另一个小盒,不过这样东西或许是连夏侯靖都不知道的。
“希望不会用到。”宁北凡指尖碰了碰腰际,遂也准备去办别的事。
不过正如皇上方才所言,他也有所担心,十年前的今日,整个皇族动荡,皇宫一片火海,厮杀万千。
血腥味犹在,仍旧无法忘怀那日对朝廷的梦魇。
希望自己多想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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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靖正如宁北凡所料,一路返回景隆宫,倒非是要真的偶遇慕云若,而是心中有些莫名不安。
这一行,他没再向过去那样直奔内殿,而是直接停在了透云阁门口,且是这半个月来第一次迈了进去。
怜香看到夏侯靖,惊得一双眼睛瞪成了杏,手上盆子险些落地,结果被夏侯靖一记冷眼吓得赶紧稳住了手上的东西。
“慕云若……还在房里看书?”夏侯靖问道,视线划过紧闭的房门。
“回皇上的话,主子这几日看的比前阵子更集中了,昨夜好像彻夜没睡,今个白天倒是睡过去了……”怜香闷闷说道,然后眉梢一喜,接道,“不然奴婢去把主子叫起来,今日可是皇宫热闹的日子,主子心情应该也很不错,而且捂了那么久,说不定就在等皇上呢!”
希望慕云若重得圣宠的心情,几乎已经变成了文字写在了怜香脸上。
但对于她这样的迫切和期盼,夏侯靖却并不讨厌,甚至很是得他欣赏,沉默半响,淡声说道:“这种话,要多和你主子说。”
怜香一时没明白,之后恍然,挠挠头露出了傻酣的笑容。
之后夏侯靖也没再和怜香多说,也是真的很想看看这个闭门不见自己的女人,遂走了几步上前来到门口,犹豫片刻,还是推开了透云阁的门。
门声轻轻响动,因怕吵醒难得睡下的慕云若,夏侯靖刻意放轻了力道。
而后掩上,从头到尾都是那般轻柔。
屋内,和平时一样冷清,但是桌上今日却稍稍多了些凌乱,各种书籍摊放在那里,看样子很多地方都被圈点出来,书页有些发旧,似乎是这几日翻得太过频繁所致。
夏侯靖走近,指尖抚过冰冷的桌面,然后又抚过书页上的文字,像是解什么秘密的东西。
眸子微动,夏侯靖暗暗思衬,或许……
这个女人去了一趟观星台,结果却被秦玉书给影响了,开是钻研些咬文嚼字的东西。
不过这么想来,这些确实也该是慕云若的喜好,也正是他最欣赏的一点。
欣赏她的聪慧,欣赏她的冷静,欣赏的她的傲慢,欣赏她的狡诈……但也同样,他喜欢的每一点,也都通通让他厌恶,因为正是因为这个女人如此,才让他无法掌控。
所以,用了万般的方法,最终竟是他这帝王妥协了。
忽见云若有些不安的低喃,一缕长发自脸颊滑落,掩在唇上,像个调皮的孩子。
垂下的深眸,渐渐浮现了些宠溺,为她拨开,却又不舍触碰到她。
天底下竟让他如此的,或许只有现在这个叫慕云若的女人了,让号令天下的君王,只能在她熟睡的时候,安静的过来陪上一会儿,呆上一会儿,过不了多久,他又要恢复原本的冷漠,以让这个女人安心。
他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靠在桌旁,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柔荑,许久许久不曾移开视线。
只是这样,感受她的温暖,就已然会让他安心。
不知不觉,已过晌午,金色阳光洒入房中,映照出一片璀璨。
夏侯靖有些不舍,但还是政事要紧,遂摩挲了下她的指尖,俯下身,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额,如蜻蜓点水,也如轻雪飘落,渗透着一种几乎能融化一切的温柔。
“赏星大会结束,朕会好好和你聊一聊,现在,就先放过你。”夏侯靖说罢,便将手轻轻松开,只是指尖脱离的一瞬,却有一丝下意识的犹豫。
不想放开,放开后……会不会再也无法紧握这双手。
莫名的焦虑又是席上夏侯靖心头,他顿了一会儿,只觉是自己近来太过繁忙,胡思乱想了。
慕云若岂会离开这里,岂能离开这里。
这座名为“皇宫”的监牢,已经存在的太久太久了。
就在这时,张保突然慌慌张张的赶向透云阁,刚要推门开口唤皇上,即刻就被夏侯靖制止。
然后又看了眼云若,终是松开手离开了她,而后如来时那般轻步走了出去,并掩上门。
而后他向外走了几步,确定不会将云若吵醒之后,夏侯靖才停了步子,冷冷道:“朕让你去打探的事,是不是……”
张保焦急的喘息了几口,然后将一张字条双手递给了夏侯靖,道:“那边今早快马加鞭送来的!”
夏侯靖眉心一拧,接过,展开,顺而读下,只见深瞳忽的一缩,齿间便也传来了紧咬的声音。
而后他一把将字条捏起,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