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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的动静,王爷都没有醒,想来是睡的很沉。
窗外雨后的光晕安静的透过窗子洒在了夏侯伊的身上,那被被子半掩的身子,有着若隐若现的俊美修长。
他此时安静的就像是一尊冰雪做的娃娃,是那样的让人向往,但却又好像一碰就碎。
只是……为什么王爷会出现在这里,怜香又去了哪里?
云若满心不解,眉心越拧越深,可又舍不得打搅这个难得可以睡得如此之沉的人。
就在这时,夏侯伊却忽然咳嗽了一声,眉心也跟着云若一起拧起。
云若一愣,紧忙上前扶着夏侯伊的身子轻唤:“王爷,王爷……”
然夏侯伊却没有及时回应云若,反而是越咳越厉害。
云若似乎是觉出了不对,于是伸手去探夏侯伊的额,却发现他的温度比昨夜要热了许多。
“王爷……”云若轻喃,即刻咬了唇要出房门替他找位大夫,而这时恰逢祁峰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看到云若正要也要起身往外走,便低语:“没事的,我已经取来药了。”
云若视线扫了眼那药,又回头看了看已经有些昏沉的夏侯伊,低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爷不是去你的房间了吗?怎么会……”
祁峰安静了半响,似是不知如何说起,只道了声:“三爷好像是不放心你,半夜又换回来了。”
“不放心……我?”云若略微有些意外,“可王爷现在……”
许是知道祁峰根本说不清,刚好路过的这里的莫语也索性推门进了房,摆了摆手示意祁峰先去送药,然后径自将云若请到一边,道:“慕云若,三爷当真是在乎你的。”
云若眸子微动,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凝视着莫语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但是莫语就像是刻意卖了关子,看到那边夏侯伊似乎渐渐醒了,便如在观星台上那时一样轻拍了下云若的肩,道:“爷的事,我可不敢多嘴,你还是自己问爷去吧。”
本是被吊起的心,因着莫语一句话就像是被泼了冷水,云若失笑,忽听身后又传来了夏侯伊的两声咳嗽,云若再是回头,结果恰好让她看到了祁峰略有笨拙的给王爷弄药。
云若眉心一拧,即刻走了几步到祁峰面前,道:“还是我来吧。”
祁峰微愣,回身看了看莫语,见他打了个手势,便也跟着莫语点点头,将药勺交给了云若,随着莫语出了门。
很快,房间就只剩下了云若与夏侯伊两个人。
云若暂且先放了药碗,轻步走到床畔,看着还有些迷离的夏侯伊,低声道:“王爷,您醒了吗?”
夏侯伊用指尖轻轻按压了下自己的额,先是反应了好一会儿自己在哪儿,这才稍稍有些清醒,低语:“嗯。”
说着,他便慵懒的撑起身子,而肩头的墨色长发,亦轻缓垂下,看起来独有一番俊美。
忽然间,夏侯伊似是想到什么,蓦然惊醒,紧忙是用指尖按过云若的额,金眸中显出的些紧张,云若亦是被这突然一按弄得身子向后晃了不少。
总感觉,王爷的指尖,虽是冰冷,可是却也透着些暖意,一种与过去稍有不同的暖意。
这面,夏侯伊细细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意识到云若的额不再发烫,冰冷无温的脸上,终是稍稍落下了些释然,然后将手收回,说道:“风寒退了。”
“王爷昨夜,是在替云若退寒?”云若小心翼翼问道,稍稍放了心,同时唇角也弯了些许弧度,“王爷,不生云若的——”
气字未出,夏侯伊突然开口打断,“本王天生身子寒凉,你又需要,仅此而已。”
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夏侯伊却是转头看向窗外,冰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仅是任由着窗外的暖光映在他的脸庞。
但是虽是完全没看云若,可是他那琥珀色的金眸,却是若有若无的侧向云若的方向,稍稍有些飘渺和动摇,而后又即刻收回,许是有些懊恼。
云若不知怎的,竟掩唇轻声笑了下。
第一次见到王爷这样的神情,想来按照王爷的性子,从来是不会做这种事情,再加上本就是十年没和什么人打交道,所以……已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一声没忍住,令夏侯伊冷傲的脸上又显了一分阴沉,心情明显是不好,遂攻了心,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云若一见,迅速拿过药,说道:“王爷替云若降了热,但好像王爷……也染了风寒,所以刚才祁峰给王爷煎了药。”
夏侯伊拧眉,冷眸撒过云若手边的药,遂如平日那般,沉稳冰冷的说道:“多虑了,本王无碍。你管好自己便——”
然,说着说着,夏侯伊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长发垂下,掩住了那几近苍白的脸庞。
云若摇摇头,不言不语,走近,用勺子搅了搅苦药,而后将碗拿到夏侯伊面前。
金眸微动,夏侯伊有些怔然,眼中难得毫不掩饰的染成了些焦躁。
“王爷莫不是不喜苦药?”云若有些意外的问道。
夏侯伊深瞳一颤,缓缓抬眸看向云若,抿抿唇,许是看出这小丫头竟是对自己在用激将法,遂不由低笑一声,索性坐起身子,淡漠凝视云若,启了唇,俨然一副要让云若亲手喂的样子。然而这幅样子,却与孩童的样子截然不同,反倒是从慵懒半垂俯视她的双眸,到被他舌尖轻舐润过的双唇,再到那单手搭膝的王者坐相,都无一不透着一股男人对女人的蛊。惑。
云若微怔,亦是在心中无奈,知道仅是一个动作,王爷又成了主导。
她再度轻舒口气,上了前,将药勺轻轻放入了夏侯伊的口中,偶尔自唇角滑下些许汁。液,夏侯伊便侧过头,然后用那双深邃的金眸看着他。
凡到这时,云若便只能也亲自上前,为他轻轻拭过唇角,而每每靠近,她都会被那阵冷香所袭,心中如何也无法安稳。
终于将药喂完,云若将碗放在一旁,背对了夏侯伊,心中却也在想着接下来如何,是要说些什么,还是多问些昨夜的事,总之好像无论哪一个,两个人的话题都会有些尴尬。
然就在云若冥思苦想之际,身后的夏侯伊却突然开了口,说道:“云若,本王有事问你。”
云若一怔,沉默良久,而后回过头,“王爷想问的,是关于什么。”
“关于……”夏侯伊淡淡垂眸,而后再度将其抬起,缓缓拉开了身上的被。
云若一惊,即刻要捂住双眸,但最后一刻却发现夏侯伊好似是和衣而卧,仅是衣衫被褪至腰际,而更重要的是……
在王爷的身上,在那如雪的肌肤上,竟留下了些许的血痕。
“这是……”云若讶异,“王爷这是怎么弄的?”
且见夏侯伊淡漠的顺过长发,淡漠的看向云若,深吸口气,道:“是你,在唤着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亲自弄的。包括衣服。”说到这里,夏侯伊眯动了一下双眸,金色中,似乎正流动着一抹不悦,极其不悦的气息,明显是在那是云若所念的人不是他,也不是他所知的夏侯靖。
那么……难道是……
云若眸子一蹙,心中渐渐落下一阵沉重。
【132】重叠的画面,最痛心疾首的预感!!
“是你,在唤着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亲自弄的。包括衣服。”
说到这里,夏侯伊眯动了一下双眸,金色中,似乎正流动着一抹不悦,极其不悦的气息,明显是在那是云若所念的人不是他,也不是他所知的夏侯靖。
那么……难道是…谪…
云若眸子一蹙,心中渐渐落下一阵沉重幻。
敬。
一个被自己同样深埋在心中的名字,或许记住这个人,已经不是为了深爱,而是为了记住曾经活过的自己。
因为只有这个人,见证了真正完整的慕云若。
见到云若有些沉默了,夏侯伊自是感觉到了,探出手缓缓执起云若冰冷的指尖,然后抬眸看向她。
“你不是想让本王不再生气吗?”夏侯伊安静的扯了下唇角,手上蓦然用力,就这样将云若拉到了自己面前,然后静默接道,“本王想听听,真正的慕云若的事,所有的事。”
云若微怔,双瞳亦跟着轻动。
来东卫,来这个慕云若的身体已然数月,然而这样的要求,她竟是第一次听到。
真正的慕云若,她还能将这个“人”的事,这个“人”的过往一一道出吗?
莫名间,心头划过一丝暖意,云若抿住唇,半响,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夏侯伊也跟着云若轻缓的动了下唇角,然后有些青涩,也有些温柔的用手轻轻覆过她的长发,金眸被屋外的明光染上一片,也多了些流光。
正如同千年的冰雪,似乎正在不知不觉的融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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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夏侯伊不再戏弄云若,径自喝了药,理了衣衫,而后安静的坐在榻上,只手撑着身子,有些慵懒的听着坐在床畔的云若说着过去的一切。
从被食不果腹的敬捡到,到身体孱弱被迫学些基本的体术,再到喜好看窝在房里看百书经常被如同长兄一样的敬追着拉出去晒太阳,到敬为了给她买书所以宁可一整日不吃饭以节省买书钱,再到她第一次凭靠智慧为敬拿下第一桶金,还有……她那青葱岁月中,与敬的点滴过往。
她的人生,似乎大多数都是和敬在一起,也好像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开始为敬活着。
说到这里的时候,云若的双目总是会泛着璀璨的光亮,淡漠的脸上有着止不住的笑容,似乎那时候,她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夏侯伊不言不语,仅是静静的看着,听着她所言的每一个字,感受着她的雀跃。
但是很快,夏侯伊却也同样感觉到来自云若心中的一缕渐渐被挖开的痛楚。
“最后……”不知不觉,云若已经说到了穿越前的那一日,清澈的眸子,忍不住的动了动,渐渐蒙上了一层暗淡,因此她没有继续说,仅是在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想起那连空气中都漂浮着血腥的夜晚。
枪声,叫声,浑浊在眼前那刺眼的灯光,还有那最终一步一步走出的,将她推向万丈深渊的男人。
夏侯伊看着云若,不知不觉伸出了手,掌心向上,如同在接着什么。
忽然一滴温热的湿润落在了指尖,滑过,坠下,只残留了一丝渐渐变得冰冷的余温。
夏侯伊眸子一动,抬起头重新看向云若,金眸中也渐渐划出了些沉寂。
于是他忽然伸出手,便是在云若那不经意的泪水落下之前,狠狠的,用力的将她拉入了怀中,有些霸道,也有些不悦,这也使得云若的心上猛的一惊,就是连方才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悲伤都被这一个拥抱彻底打碎。
为什么悲伤,她恍然一惊,指尖下意识的攥起夏侯伊的衣衫。
“不用再回忆了,本王已经足够清楚了。”夏侯伊冷语,语气上虽没有很大的波动,但是那拥着她的手臂却愈发的用力,用力到几乎犯了杀意。
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痛楚,才会让一个女人连自己流了泪都浑然不知。
那这个痛,一定是被这个女人深深埋在心底,不允许自己回想,可是她的魂魄,她的血液,乃至每一个地方,却又将这刻骨铭心的痛深深的烙印了下来。
夏侯伊渐渐垂下眼眸,回想着方才云若说过往时
的每一个心情。
他还真是,做了一个不甚理智的决定,明明是想知道她的过去,但当她说起和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他会不快,当她说起最后那一刻的时候,他会心痛,总归一句话,从她说起过去的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就不甚开心。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