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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就是一位一般管理人员打来的电话,这个人是谁,刘大江不说,别人无从知晓。他说,几天前就有人传播小道消息,他这两天做了些调查,他说信息绝对准确。
使刘大江没有想到的是,他和白雪的事做得如此诡秘,这么快就有人知道了。使他更未想到的是,这事竟与王渝生与韩伟和马腾两位中层干部有关。
刘大江没有心思再陪女儿玩了,婷婷也发现爸爸脸色不好,这孩子真懂事,主动对爸爸说:
“爸爸,我看你累了,今天就玩到这儿,您回卧室休息吧。”
刘大江冲了个澡,躺在床上,想着电话中的事。他逐个分析与此事有关的三个人,首先是王渝生,这个人太精明了,什么事你若想瞒了他,太不容易了。刘大江想,只少通过两件事,他一定判断出了自己同白雪的关系,尽管当时这种关系并不存在。一个就是自己叫不出白雪爸爸——这位“表姐夫”的名字,另一个就是白雪爸爸不承认有自己这个表弟。后来王渝生的一系列举动,都证明了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同白雪的关系。但是凭王渝生的聪明头脑,他是不会将心中的秘密透露出去的,他一定要独自享用这一资源。另外,王渝生更应该清楚泄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他怎么能为一时痛快,而冒此风险呢?因此,刘大江认为,王渝生他一定不是有意透露的,更不是故意散布的。
财务部经理韩伟、市场部马经理马腾这两个人,也一定知道了自己与白雪的关系。如果王渝生在与他们二人通电话时,让他们听出他有意隐瞒什么,再综合给王渝生货款打折扣和将白雪从马腾手下调走等情况,凭他们的智商,是不难做出判断的。但是他们会向外大肆渲染这件事吗?不会。通过他们所处的位置,就知道他们在老板心中的地位,他们怎么能去伤害老板的声誉?既使他们想跳槽,也不会在离开前做出这种对不起老板的傻事。因此,刘大江认为他们也不存在主观故意。
通过分析,刘大江得出结论,既然王、韩、马三人不会故意向外透露,其他人也只能通过他们的只言片语,出于好奇做一些猜测。因此,事态并不一定很严重。但也不能任其发展下去,那怕是望风扑影的“传说”,只要进入沙梅的耳朵,都会造成损失惨重的地震。所以,必须马上采取措施制止继续传播。当然,这事自己不能亲自出马,那会使人想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故。解铃还需系铃人,刘大江想到了王渝生。
已经快两个月了,王渝生同市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开始每天去一次医院,有时还一天两次,后来也至少两天去一次。刚接到刘大江电话,让他去医院帮助垫付押金时,开始还真感到不解,报纸都说刘大江什么亲人都没有,怎么突然从天而降一位表姐?当白雪父亲不承认刘大江是表弟时,他凭直觉感到白家同刘大江肯定存在着某种特殊关系。后来白雪回来了,通过同她简短的交谈,王渝生断定,白雪同刘大江绝非一般关系。显然,王渝生的思维超前了,因为当时刘大江对白雪根本没有任何想法。但后来一系列事情,都充分证实了他判断的正确性,使王渝生暗笑,什么“表姐”,应当叫“妈”。他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自豪,但他是个精明人,也不去说破,一直“表姐”、“姐夫”地叫着。在他心里,这假表姐,比真表姐还重要,跑前跑后,非常卖力。王渝生把刘大江这位“表姐”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照顾着,细致入微,任劳任怨。白雪爸爸哪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待遇,一再谢绝他的照顾,可是他像“502”胶一样,粘上了,想甩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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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大江制衣”转来的发货票后,王渝生发现备注栏内有一行字:“本批货系董事长特批特价。”王渝生粗略一算,比正常价少收他二十多万货款。王渝生明白,这是刘大江偿还他替“表姐”垫付住院押金的变通办法。王渝生暗暗佩服刘大江的为人和精明。但是到目前为止,王渝生为“表姐”一共也只花了十八万多,等于刘大江多给了两万多。王渝生哪能占这个便宜,他要想办法把这钱都花在“表姐”身上。“表姐”本来可以出院,回家慢慢休养,王渝生苦口婆心地说服了“姐夫”,并且又给“表姐”续交了两万元住院押金,硬是把“表姐”给留在了医院里。
王渝生不是一个默默干事的人,他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给老板办了一件大事。于是他给大江制衣总部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给了财务部韩经理,一个打给了市场部马经理。王渝生知道,财务部和市场部在大江制衣总部各部门中是多么重要,他更知道,这两位经理在老板心中的地位。因此,他打完电话后,还自我陶醉了好几天。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正是这两个电话给他惹来了麻烦。
前几天,王渝生又接到刘大江电话,请他给“姐夫”买一部手机,方便他与女儿联系。他没有按刘大江买一部普通手机的指示办,而是在“手机大世界”买了一部“彩屏”,还花一百元选号费,选了个5198,谐音“我要久发”的吉利号码。按照刘大江的说法,把手机“借”给了白雪父亲。他耐心地给“姐夫”讲解了手机的使用方法,从拨打和接听电话到充电,最后连发短信的方法都手把手地教给了“姐夫”。
今天他去医院,想打听一下“姐夫”同女儿通电话的情况。得知了一个重要情报,刘大江想给“表姐”在渝州买房,让他们一家搬到渝州,但“姐夫”不同意。王渝生知道自己又有了再次立功的机会。王渝生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对“姐夫”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姐夫”就是顽固不化。在王渝生眼看就要黔驴技穷时,一句“你要为子孙后代考虑”,终于把“姐夫”那扇紧闭的大门撬开了一条缝。王渝生看“姐夫”低头不语,马上趁热打铁,他说:
“你甘心祖祖辈辈一直住在那个偏僻的地方?要想离开那儿,看来只能靠白冰了。你们那小地方的教育水平,你敢保证他一定能考上大学?再说,现在大学毕业生就业也不容易,你能保证白冰毕业后一定能在大城市扎下根?你还打算让你表弟帮你一辈子?就算刘老板能帮你这辈子,那下辈子呢,他儿子还会认你们这个八杆子才能打上的亲戚吗?我劝您就听白雪的,把家搬到渝州。我帮白冰找一所好学校,这样他考上重点大学的胜算就大一些。另外我再帮你开一家‘大江’服装专卖店,两年后保准你也成了一个让人羡慕的老板,不用再靠表弟照顾也能过得很好。这是荫及子孙的大事,您可一定要想清楚,千万要把握住改变子孙后代命运的机会。”
“姐夫”抬起头,用很复杂的目光看着王渝生,他轻轻地问:
“照你这么说,还是搬来对?”
“当然,现在你表弟帮你买一套房子是很容易的事。你就下决心吧。”
“好,王经理,我听你的。”看来“姐夫”是真想通了。
王渝生从医院回到公司他的办公室,刚刚坐下,一口水还没喝,电话就响了。他拿起电话,是刘大江打来的。
“王老弟你好,表姐这次住院可把你给累坏了,我真得好好谢谢你。”
“刘老板,您这么说不就见外了吗。您的表姐不就是我的表姐吗,我出点力,那不是正当防卫吗,您说是不是?”
“听姐夫说你又给续了两万元押金。我看如果没什么问题,他们想出院,就让他们出院回家休养,我怕时间长了把你给累病了。”
“刘老板,您怎么总跟我说见外话呢。其实,我也没干什么,也就是一两天过去看一看。让表姐继续住院,我主要考虑住院对表姐身体恢复更有利。尤其是表姐他们家那儿太偏僻,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很难处理。另外如果回家,姐夫一个人又要照顾表姐,又要做饭,他会忙过来。住院也多花不了好多钱,但好处是蛮多的。”
“哪就又要辛苦你一段时间了。今天给你打电话,主要是向你通报一个情况。你前些天,给韩伟、马腾打过电话吗?”
“打过,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不知是他们对你的话理解有偏差,还是他们对其他人讲时走了样,最近公司内有人说我和白雪的坏话。说我,我倒不在乎,但是要传到白雪耳朵里,人家还是个二十岁的姑娘,能承受得了吗?关键问题在于,据说是从你们三人那里传出来的,这就有较高的可信度。”
“刘老板,这可能有人误解了我的话。您减了我二十多万的货款,我王渝生怎么能沉默不语呢,至少也得表达出我已知道了刘老板对我的关爱吧?这话又不好直接对您说,于是就给他们二位打了电话。我想歌颂刘老板,都嫌自己口齿不够伶俐,怎么能说您的坏话呢?刘老板,韩经理、马经理他们也不会陷害我,您说是吧?”
“对你王渝生,我是了解的。我若是真有什么事,你都不会往外说,怎么会无中生有呢?这件事我不想追查,但也不能任其一直传播下去。我有一个想法,既然说是你传过来的,你有时间过来一趟,把真实情况说一下,以正视听。你看怎么样?”
“好,好。打击歪风邪气,义不容辞,况且这件事又把我牵扯进去了,我更是责无旁贷。把手里的事安排一下,后天就出发,您看行吗?”
“这件事其实也怪我,当时你问我怎么称呼,我一着急,顺口就说了个表姐。谁都知道我是孤儿,没有亲属,凭空出来一位表姐,给一些人提供了广阔的想象空间。但这些人怎么不往积极方面想,我是没有亲戚,然而家乡人哪个不比亲人还亲?比如报纸里面提到的王爷爷和他的孙子王朋。其实全村人都是我的亲人,谁有困难我都应当帮。我看你也不用着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你要来,就要争取把事情说清楚,千万不能越抹越黑。”
“您放心吧,我一定摆平它。”
放下电话,王渝生苦恼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这次失算了,拍马屁没有拍好,拍到马蹄子上了。韩经理、马经理这两个人真成问题,什么事自己知道了就行了,干什么非要跟别人说。这事也怪自己,如果自己不图提高自己的形象,不给他们打电话,就不会惹这个麻烦了。事已至此,后悔药没处买,还是想想怎样解决吧。
要想把刘大江同白雪他们家的关系说圆全了,王渝生真犯难了。不是亲属,与白雪又没有关系,怎么知道白雪她妈住院?如果仅仅是做善事,捐了款也就够了,怎么一直关心到手术后的恢复?
想得王渝生脑袋都疼了,也没想出一个有说服力的方案。他感到肚子咕咕叫,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午饭。他找了个小饭店,要了两个菜、两瓶啤酒。心里有事,这酒也喝不痛快。耳边总有刘大江的声音:“据说这事是从你们三人那里传出来的,就有较高的可信度”,“既然说是你传过来的,你有时间来一趟,把真实情况说一下,以正视听”,“不过,你要来,就要争取把事情说清楚,千万不能越抹越黑”。王渝生用两只手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但手哪能捂得住,因为这声音不是从外面传进耳朵的,而是从里面向外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