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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雨夜,小院,呼救估计也没人来,这男人现是认识到了局势,所以开始软语央求。如果自己一定要走话,说不得他也会来硬。反正如果是易地而处话,含光也不会放任一个看似知道内情人就这么跑掉。
她绝非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种人,既然此人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含光也就不再继续拿乔。她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男人继续打可怜牌。“现该做什么,我也毫无头绪,还请姑娘教我。”
“唔……”含光也没想过这个问题,被这一说,也不禁沉吟了起来。“你是身穿,等于说现就没你这个人存。黑户啊……”
历朝历代,黑户都不少见,当然,没有户口麻烦历朝历代差不多也都一个样。男人并没有询问黑户含义,而是说,“不知可否使些钱,把户口上了?”
“这个应该不行吧,现身份证办理是很严格。你都成年了,一般不能给无中生有地造个户口吧。”含光说,“也许有权有势人家能帮你这个,不过我是没那个能耐。”
她想了下,又补充说,“还有,你对现代生活一无所知,我又才十二岁,这年代,十八岁才算成年。我过来这里是跟着老师,也不可能一直和你呆一起。我刚说了,这里现是发掘重地,忽然见到你这么个陌生人,人们会起疑心。”
“不知是否可据实以告。”这男人也和含光一起想办法,语气温良忠厚,仿佛毫无心机。“毕竟,此事我们那个时代极为罕见,但这里——”
含光就呵呵了,“你是套我话吗?废话不行了,这种事现代也一样罕见,你想被抓去研究抽血话那倒是可以直接投案自首。”
“啊。”男人声音里多了一丝笑意,“这样看来,我和姑娘便有一个共同秘密了。”
……所以说,她不适合穿回古代去啊!含光悲愤掀桌。
这男人言下之意,她还不至于听不出来:如果他走投无路被迫要揭开自己身份,那含光身世来历也少不得要一起曝光了。到时候去研究室做小白鼠,当然不会只是他一个人。
才几句话,就把自己和她牢牢地捆了一块,含光就算是恨得咬牙切齿,这回也不能不认真地考虑起这男人出路问题了。——刚来,什么也不懂,身上没钱,没身份证……就算有点武功,好像这男人也确是挺无助。
让他找间空屋住着,第二天再来探望?
不行,含光自己都否决了这个想法,她来法门寺是为了跟随秦教授身边受些指导什么。莫名其妙地成天外乱跑肯定是不行。
让他先设法去西安,然后自己回西安以后再和他接触?
也不行,她西安生活每一刻都不缺少伴侣,再说,那么繁忙学习也没有什么整块时间可以抽出来和这男人接触。
再说了,这些办法都不能解决这男人身份证问题,而就含光所知,这年头住进任何酒店都需要身份证——买车票也要证件,而且重要是,证件连作假余地都不存了,现各处都是有扫证件机器,你假证件做得再逼真也过不了机器。别说她也不知道哪里能买假证。
很无语啊!这么个大麻烦,怎么就落到她身上了?
人脑潜能终究是无限,含光想了一会,居然终还真给拼凑出了一个办法。
她扫了那男人一眼——他刚才一直安安静静地站角落里,等着她回话。
“你叫什么名字?”含光很不爽地问。
“下姓于,”那男人露齿而笑,很温厚地说,“于思平,未知姑娘高姓大名?”
“李含光。”含光粗率地说,“现,你给我老实听着,一会儿就按我话,一步步地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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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雷雨总算是渐渐地有了转小趋势,杨老师一边服侍着秦教授往外走,一边说,“这每年夏天雷雨实是讨人厌——您脚下小心些,地滑。”
秦教授老当益壮,虽然奔波了一天,又开了一晚上会,却依然是精神奕奕,还惦记着自己从西安府带来那枚石雕。“一会儿把两个石怪兽放到一处,我来细看一番,这到底本来是不是一对,估计也就有答案了。”
“您也先休息一个晚上吧。”杨老师劝道,“这要是劳累过度又闹病了,我如何对师母交代……”
两人正说着,就见含光从院外飞奔了进来,小女孩没撑伞,一身衣服已经淋得湿透了,身上脏污处处,青白面色上一片惶急,脖子上还有几道青紫,看起来,像是……像是刚被人掐过一般。
“先生!”她气喘吁吁地奔到了杨老师跟前。“先生!”
杨老师和秦教授都是惊得停住了脚步,秦教授还赶杨老师之前,一叠声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脖子上是被人掐?”
含光喘匀了气,点头道,“是,是被人掐——那边院子里……有、有鬼!”
这一声,就把院子里所有人都给惊动了,大家都停下脚步看了过来,连几个和秦教授资历相仿老教授都走近了,“这是怎么回事来着?”
小女孩刚受过惊吓,语无伦次指手画脚,好容易才把事情说清楚了:她刚才从丝织品储藏室出来,正准备回房休息时候,忽然间天下了雷雨,含光‘迷迷糊糊间’便走迷路了,每次遇到拐弯,都好像看到拐角处有个人。她也是和着了魔一样,就追着过去了,紧接着便一个种了桂花树院子里,发觉一个白影伏地上,不知做什么。
小孩子胆大,便上去探视,孰料才走到近前,便被那人掐住了脖子,喝道,“你是谁,你是不是要来害我!”
如此喝了几声,含光差点没吓晕过去时候,那人忽然又晕迷了当地,她连忙挣扎了出来,越想越是害怕,便一路狂奔回来找她监护人杨老师了。
脖子上青肿现都有一个指节那么厚了,含光一边说一边都是不住地咳嗽——脖子上手印也是很明显,确是成年男子手印。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小孩莫名臆想。一院子人都紧张起来了,倒是秦教授还算挺镇定,他哼了一声,“恐怕是那群刨土贼又来装神弄鬼了吧?”
说着,便吩咐杨老师去联系留守法门寺武警,又请僧人带路,往那种了月桂树院子去探索了。至于含光,则自然被领走回屋好生洗漱休息。李年毛遂自荐,放下了手中工作来照顾含光,一路还内疚呢,“早知道,我就应该把你送回去。”
早知道,她就直接回去睡觉了啊!含光心里草泥马还狂奔中呢,她冲李年虚弱地一笑,有点愧疚地继续扮演着受惊少女角色,“如果师叔送我话,被鬼迷肯定就是我们两个了。”
“那肯定不是鬼。”李年也是为了安慰含光,语气很肯定。“你放心吧,就是你倒霉撞上了一些宵小罢了。这番动静,应该都是他们为了引你过去闹出来。”
“啊……那是为了什么呢?”含光‘不解地’问,“难道,是为了借机闹事,妨碍发掘吗?”
“肯定就是如此了,”李年思路也就跟着被捋顺了。“你想啊,这要是法门寺闹鬼传言散布出去了,再来点真真假假流言,说这是扶风县这里百姓们先祖,不甘自己遗物被挖,子孙们却得不到什么,所以才显灵……扶风县里姓李土着听说了,哪有不来法门寺闹道理?这一旦乱起来了,可不就给了他们浑水摸鱼可趁之机了么?”
“噢。原来是这样。”小女孩‘明白’过来了。“秦师公和我师父难怪都不慌张。”
“每次野外发掘,都少不得和当地人斗智斗勇。”李年笑着捋了捋含光浏海,“早都习惯了,不管他们装神弄鬼做得有多怪,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只要我们自己不乱,剩下事当地武警都会处理好。”
此时,含光已经是洗过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柔软床上了,脖子上淤青也是涂了药膏,由李年亲自给揉过了。见小女孩揉着眼睛有点犯困,李年给她盖好了薄被,“睡吧,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含光嗯了一声,大眼睛眨巴了几下,长翘睫毛便安稳地落了白润脸颊上。李年看了她一会,见她已有睡意,便要起身离开。
“谢谢师叔。”床上却是传来了轻轻声音,含光不知何时睁开眼,恬静地望着她笑了笑,“师叔你待我真好……以后,我一定要报答你。”
李年心一下都被萌化了:这么可爱孩子,却偏偏是个孤儿,叫人怎么不打从心底怜惜出来?
“别说傻话了,都是应该,睡吧。”柔声又抚慰了含光一会儿,见她安静下来真正入睡了。李年这才起身去忙自己事——她心中已是对含光身世多了几分好奇,决定改日好好地问一问师兄了。
至于她心中纯真无邪小孤女,这会儿闭着眼,想却是另外一回事:李年看法,大约可以算做是秦教授看法。雨夜怪事,如果排除闹鬼这么离奇说法话,唯一可能也就是盗墓贼团伙盯上了法门寺,想要重演一套装神弄鬼制造混乱好戏。
这已经是个法治年代了,这群学者也不可能为了免去麻烦把于思平一刀杀掉了事。事实上,他们过去时候会发现一个‘倒伏地、气若游丝、伤势严重’于思平。那么按照一般人逻辑,这个于思平也有很大可能是盗墓贼团伙设计绑架来制造乱局棋子,也是个倒霉受害人。不然,他也不会说什么‘你是谁,你是不是要害我’。
不论是为了免除不必要麻烦,还是基于普通常识,法门寺方面、武警方面和考古队方面都不会让于思平就这么昏迷着,好办法当然是送到医院去,治伤之余也可以量远离法门寺。如果于思平没有露出马脚话,现他应该是已经去往医院路上了。
正这样想着,含光就听见了远处疾驰而来救护车声。她心底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计划,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什么疏漏。
又睁开眼瞄了李年一眼,含光闭上眼翻了个身。她刚才和李年说是真心话,自己乱跑出事,确令李年颇为内疚——而欺骗大家,又何尝不令含光内疚?虽说这善意谎言终究是没有伤害到谁,但眼看李年不断地自责了半个晚上,含光心里也是觉得欠了她一笔。
将来希望能还上这份人情吧。她一边想,一边打了个呵欠,翻个身,彻底地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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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含光就收到了整件事进展。
“那不是鬼。”杨老师很怕含光真以为自己见鬼,被吓得走魂了,一有进展就赶跑来告诉她,“昨天你回去以后,我们过去看了,就是个人——好可怜,好像是被人打过一顿,身上、手上还有绑痕,额头上有血迹,连鞋都不知跑去哪里了,倒地上半昏半醒,好像随时都能断气。我们赶叫了救护车,给送到医院去了。”
含光做出惊讶样子,“啊——这么可怜啊!”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进了食堂,众人也都说着这事,“听说已经醒了——就是什么都不记得。”
“不是昨天说是后脑有血迹吗,不会是被人闷棍敲失忆了吧?”
“是后脑吗?是额前吧。”
“说是也没完全失忆,就记得自己一条巷子里走,然后被人敲了一下就什么也没印象了。”
“但是连自己名字,是哪里人都记不得了吧?”
“可怜啊。”秦教授也是和几个老同事一起摇着头叹息,见到含光来,几个老人家不免都把她喊过去安抚了一番,含光就势就他身边坐了,听人谈论着道,“说不定就是因为穿得光鲜,所以就被盯上了,敲晕以后洗劫一番,刚好拿来做装神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