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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胜之不武?那你的意思是你如果像那个傻瓜方悦一样,华华丽丽地败了、风风光光地死了,你就‘败之有武’了?”
“我倒宁可当时被吕布扎死……”
“你是不是傻啊?那公孙瓒去斗吕布,只两三个回合便不敌了,我赶紧冲上去,救下那公孙瓒,力战吕布几十回合,虽没落败,但我自己心里知道,我打不过人家。二哥上来帮忙,我们俩打一个还是赢不了,还好你及时赶来,一棍打跑了吕布,哦,照你的意思,你赢了却觉得自己该死,那我和二哥没赢,是不是该羞死啊?”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傻鸟!你懂不懂啥叫打仗?你知道不知道打仗为了啥?打仗看的就是输赢!那有那么多羞啊、臊的,我要是能放个屁熏死敌人,我都懒得拿那丈八蛇矛!”
张飞伸过胳膊,使劲攥着蔡鹏的臂膀:“兄弟,啥叫输、啥叫赢?跑了便是输、没跑便是赢!死了就叫输、活着就叫赢!吕布跑了,他便是输了!方悦死了,他便是输了!以后那吕布、董卓先死了,咱便赢了!”
蔡鹏沉吟良久,道:“三哥,我懂了,来,咱们喝酒……”
“哎,这就对了……什么人!”
张飞突然大叫了一声,向门外冲去。
蔡鹏不愧是练武出身啊,稍微愣了一下,一扭头,左手一按身后的几案,“噌”地跳起,抄起大棍,也窜了出去。
一个黑影在前面跑,张飞紧追不舍。
眼看张飞便要追上那黑影,蔡鹏却已抢在张飞前面,一个飞踹,将前面奔跑之人撂倒。
张飞赶上,一脚踏在那人后背,对蔡鹏道:“菜鸟,你跑得咋恁快。”
刘备大帐中。
被俘之人磕头如捣蒜:“大人,小可句句属实。小可确系辽东太守公孙度大人家人,奉公孙太守之命押运药材来此交易,不想昨日被路过官兵强行征去货物,小人辱了主公使命,才想暗自打探是何路人马夺了去,也好回辽东复命。小人实无他意啊!”
刘备冷冷道:“那你可探听清楚?”
那人磕头道:“是,小人打探得系北平太守公孙大人部下所为。”
刘备一愣,沉吟了一下,突然“啪”地一拍几案:“大胆贼子!汝明明系董逆奸细!竟敢谎称辽东公孙大人手下,更甚诬陷北平公孙大人!来人,拉了出去。”
蔡鹏看着瘫在地上之人被军士拖走,刚要上前说话,却见关羽好似眯着眼睛盯着自己,再用余光一瞄,又见刘备冷冷扫视帐内众人。
蔡鹏走出刘备营帐,仿佛跌入冰窖,感到全身冰冷。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蔡鹏木然扭头,是关羽。
“二哥。”
“兄弟是为杀那奸细之事而闷闷不乐?”
“二哥,您看不出来?他不是奸细!大哥……”
关羽摆摆手,打断了蔡鹏:“我怎么看不出,大哥又岂能不明白。”
蔡鹏大惊:“啊?那、那你为何不阻拦?那大哥为何还要……”
关羽拍拍蔡鹏肩膀:“现今战火纷纷,难说是非,大哥与那北平公孙太守自幼相识,如若将此人放回,辽东势必要与北平发生争端,大哥既是为北平公孙太守,也是为了咱们平原,更是为了黎民百姓啊。”
蔡鹏虽觉关羽的话过于牵强,但也找不到反驳的言辞,他只是感觉,这三国时代,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诸侯间的权利游戏太过复杂,自己实在太幼稚了。
关羽又缓缓道:“那辽东公孙度一贯巴结董卓,说他手下是董卓的奸细,也没委屈他。”
董卓、公孙度、辽东、五木……
蔡鹏想:不知那五木在辽东可好……
第0055章 五木 逃离辽东
五木有种感觉,追兵就在身后,他不敢停歇。
为什么?
为什么药材里会有毒?
为了保密,每份药材,都是我亲自从猎户手里买来的。
淳朴的猎户不可能对药材做手脚。
大夫?应该不会,都是些壮阳之物,不该有毒!大夫没有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大夫误用了毒药?不对,雪儿说得清楚:我买的药里有毒……
公孙恭伤情隐秘,除了我、公孙度、大夫,应该不会有旁人知道。
除非……
除非是公孙康,作为太守的长子,才有可能探知到公孙恭的病情。
公孙康与公孙恭虽是亲兄弟,但身为长子的公孙康并不得父亲喜爱,相反,公孙恭才有可能继承公孙度的爵位。
为了爵位?为了权利?公孙康完全有理由下毒手。
雪儿说:他大哥马上就要来抓我……
五木突然勒紧了缰绳,“咴咴儿”马儿一声长嘶,险些将五木掀下背去。
一定是公孙康!一定是公孙康给的那些药材里面有毒!五木猛然醒悟。
“喔、喔”五木勒转了马头,待要往回走,却又立刻停住。
不行,公孙康一定是早有预谋,我回去只能是送死。
深夜的风,扫过官道两旁的树梢,依旧光秃的树冠上,枝条在风中摇摆,互相刮蹭,发出“唰啦、唰啦”的声响。
五木侧耳倾听,“唰啦、唰啦”的声音中,隐约有马蹄之声……
五木狠踹马肚,马儿继续狂奔下去……
午时,官道上。
连续奔跑了半日,马受不了,五木也坚持不住了。
疲劳、饥饿还有恐惧。
五木趴在马背上,双手软软地垂下,整个人像一团松软的泥,顺着马的一侧,滑落到地上。
马儿没了束缚,“咈咈”地从鼻子喷着气,“嗒嗒”地溜达到路边,啃食着稀疏的嫩草。
一个路过的农人,远远地盯着地上的五木。
迟疑了一下,蹑手蹑脚地走近了些。
“喂、喂”冲五木叫了几声,见五木没有反应,便壮壮胆子,轻轻凑了过去。
犹豫了一下,伸手探入五木的怀里,搜得几枚钱。
满脸欢喜,弯着腰,便要剥下五木的衣服。
“嗖”一只箭打在他的臂膀上。
那农人“噗通”栽倒在地。
二十步外,一白衣青年骑着白马,马上横担着枪,鞍桥上挂着一对短戟,手里握着长弓,款款而来。
那农人捂着膀子,不住地“唉呦”,白衣青年也不理他,到得近前,轻巧地跳下马来,伸手探探五木鼻息,俯身拾起地上的箭,扭头看看那农人。
那农人见青年盯着他,便侧过脸去,不敢直视,却用眼角偷偷瞄着青年,嘴里依旧“唉呦”着。
青年微微一笑,伸脚踢了下那农人:“别‘唉呦’了,我的箭没装箭头,把他扶起来。”
那农人惊了一下,低头看自己的臂膀,果然没受伤,楞了一下,赶紧起身把五木扶坐起来。
那青年上下查看五木身体,见没什么外伤,便拿出盛水的葫芦,喂五木喝了一点水,五木稍稍清醒了一些。
青年去路边牵过五木的马,问那农人:“你家在附近?”
那农人愣愣地点头。
“背上他,去你家。”青年的生音不容质疑,农人背起五木,青年牵着两匹马,穿过林间小路,向不远出破旧的土坯房走去。
五木躺在炕上,青年喂五木喝了几口热汤水,五木渐渐清醒过来。
五木微微睁开双眼,迷茫地盯着陌生的环境,突然挣扎着要起身。
“莫动莫动。”青年有力的双手,按住了五木。
看着五木惊恐的样子,青年微微一笑道:“莫慌,你怕是饿昏了,跌下马来,莫动。”
五木盯着青年,又踅摸了下四周,有气无力地问:“你救了我?”
青年指指边上手足无措的农人道:“是这位小哥救了你。”
“谢谢、谢谢。”
那农人咧着嘴,尴尬地笑着。
青年对农人道:“给我们弄点吃的吧,我也饿了。”
农人诺诺应着往屋外走去。
“我看你院子里有只鸡啊。”青年喊道。
那农人差点瘫到地上,哭丧着脸哀求:“大爷……”
青年“哈哈”笑了几声,摸出一串钱,扔给农人:“去,弄点好吃的。”
“嗯、嗯,我就去杀鸡,就杀……”农人欣喜道。
热汤水下肚,五木缓了过来,挣扎着起来拜谢青年:“恩公,多谢相救,请问恩公尊姓大名。”
“什么恩公不恩公的,莫再如此称呼,某东莱太史慈。”
“啊?!”这名头足够让五木敬佩的了。
“还问请教这位公子是……”
“在下邓森林,胶东人士。”
“哦?咱们还算是老乡啊。”
“是啊,太……慈哥。”五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太史慈,叫“太史兄”“太史哥”都不顺口,就选个了时髦的“慈哥”。
“哈哈哈”太史慈朗声大笑,“邓兄好风趣啊,唤我‘子义’就是了。”
“哦,子义哥。”五木尴尬地笑着,暗骂自己无知,竟连太史慈的字都弄不明白。
“邓兄因何昏于路上啊?”
五木简单向太史慈讲了自己的经历,自然抹去那些与公孙度有关的事情,只说自己在辽东为人所害,不得已才连夜逃出,人困马乏,昏倒在路上。
“哦?哈哈,看来,我与邓兄确是有缘啊,只不过,你是避祸逃离辽东,我是避祸逃去辽东。”
“哦?子义兄还要避祸?”
“哈哈,我怎么不要避祸?我得罪的是官家。不说了,咱们都是落难之人,喝酒吧。”
太史慈去马上取来酒葫芦,那农人捧来些干瘪的花生,拿来两个陶碗,五木和太史慈畅快地喝起酒来。(注:太史慈原是郡城小吏,因郡官与州官有纠纷,太史慈奉郡官之命办差,却得罪了州官,是以避祸辽东。)
五木搞不清楚太史慈啥时候会投靠孙策(其实是被抓了归降),便试探着问道:“子义兄以后作何打算啊?”
“我也没什么打算,先避避风头,过段还得回家,家里还有老娘呢。”
“哦,子义兄不愧是咱乡亲,咱乡亲人最撇不下的便是咱老娘。”
“就是嘛,来,喝酒!”
山东人最讲亲情,也最豪爽,两个人喝得痛快。
鸡炖好了,太史慈又拿了钱让那农人小哥去附近再打些酒来。
五木一天多没怎么吃东西,几碗酒下肚,已经有些微微醉了。
“子义兄,你怎么不去投奔孙策啊?”
“孙策?哪个孙策?”
“就是江东小霸王孙策啊?”
“小霸王?哦,你说的是乌程侯孙坚的儿子吧?我为何要去投他?小霸王?嘿嘿,好霸气的名头啊,以后倒要去会会他。”
“你不投靠他,也该去投靠刘皇叔啊?”
“刘皇叔?邓兄你是不是醉了?”太史慈被五木弄得有点懵。
“刘备刘玄德啊,他以后可是大英雄!”
“刘玄德?”太史慈不齿地“哧”了一声,“他算哪门子皇亲国戚?还敢妄称皇叔?”
“刘玄德现在不行,以后可厉害着呢!”
“我看未必,我见过刘玄德手下那个‘神棍将军’,就是打败吕布那个家伙,哼,只会些花架子,也不知那吕奉先怎么会着了他的道。”
“哪个‘神棍将军’?”五木怎么也想不起来三国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我也不知他叫什么,只听人们喊他‘神棍将军’,徒有其名。”
屋外一阵吵闹之声。
太史慈抓起手边的长弓和箭囊窜出房去,五木也赶紧爬起来,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