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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他叫什么,只听人们喊他‘神棍将军’,徒有其名。”
屋外一阵吵闹之声。
太史慈抓起手边的长弓和箭囊窜出房去,五木也赶紧爬起来,跟了出去。
柴院门口,六七个辽东骑兵正指着院内五木和太史慈的马叫嚷,那农人小哥扯着一个头领的马缰苦苦哀求。
“嗨!”太史慈大喊了一声。
那头领正要拨开农人小哥的撕扯,听太史慈喊叫,吃了一惊,一拽马缰,那马前蹄暴起,正踢在农人小哥的头上,那小哥头颅崩开,扑倒在地,挣扎一下,便一动不动了。
“尔竟杀无辜!”太史慈虎目圆睁,太阳穴上青筋暴跳。
那头领显然也未料到竟闹出人命,刚待分辨几句,却见五木从房里跑出,指着五木大叫:“果然在此!”一挥手中大刀,高叫,“辽东侯手下办差,不得阻挡!”
几名士兵跳下马提戈便向院里扑来。
太史慈弯弓搭箭高叫:“且慢!上前一步者,死!”
几名士兵吓楞在原地。
太史慈大喊:“尔等办差,缘何乱杀无辜?”
那头领盯着太史慈道:“汝何人?安敢阻拦?”
“某东莱太史慈是也!”说话间,太史慈忙侧头,一只箭擦脸而过。
太史慈抬手射出一箭。
“啊?!”躲在那头领身后,拿着弓箭偷袭的一名士兵中箭落马。
“啊?!杀!”头领大惊。
进院的几名士兵一拥而上。
太史慈侧身让过一支矛,用弓磕开一把戈,反手掏出一支箭,刺进冲到面前士兵的眼窝,拔出箭,搭上弓,再中一名刚刚冲进院的士兵。侧向一跃到了马的旁边,摘下两只短戟,双手一错,“唰”地一转,身旁两名士兵已然毙命。
那头领眼见不好,拨马就跑,太史慈不慌不忙,挂好短戟,掏出箭,轻舒猿臂,一箭正中那头领后心。
五木早已吓得双腿发软,扶着门框,堪堪站稳。
见太史慈顷刻间便连杀几人,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太史慈蹲到那农人小哥身旁,见人已气绝,便喊五木过来帮忙。
连喊了几声,五木才有反应,哆哆嗦嗦蹭了过来。
“唉,这小哥人不错的,你帮忙埋了吧。”太史慈扔给五木一个木耜(木制铁锹),自己把那些士兵尸首一一拖进茅草房里。
五木依旧站在那里哆嗦,太史慈走过来拾起木耜,讥讽道:“邓兄不愧是读书人啊!”
五木喃喃道:“这些人是来抓我的……”
“我管他何人,乱杀无辜就是该杀,你不见,那一箭便是想要了我的性命。”说着,已在院内松软的田土里掘出一个浅浅的小坑,将农人小哥尸首拖了进去。
“他毕竟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给他填些土吧。”
五木接过木耜,含泪将农人小哥掩埋。
太史慈牵出两人的坐骑,点了一把火扔进茅屋。
火熊熊燃起。
五木从惊恐中挣脱出来,噗通跪倒在太史慈脚下:“多谢子义兄救命之恩。”
“快起来,不必这般客套。”太史慈拉起五木。
“我连累了子义兄,你原本要去辽东避祸,这下……”
“欸,我去辽东,也不是投靠那公孙度,不碍的。邓公子你有何打算啊?”
“我……我也不知,先逃离辽东再说吧……”
第0056章 王队 长安之约
辞别了荀攸荀彧和郭嘉,王队赶往长安。
听了郭嘉的一番分析,王队心里更加有把握,只是如何具体实施,如何筹划“阴谋诡计”,王队觉得自己还要费些思量。
经过这段日子,长安城外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混乱了。
朝廷开始派人安置洛阳来的民众,如果不闻不问,单单把百万民众扔在城外,那董卓无疑是给自己掘坟。
把人驱赶来长安,便是要分派给贵族、大地主们,以增加长安地区的劳动力,提高gdp。
给百万人安排工作,不是件容易事。
长安城外虽有了秩序,但仍然是人山人海。
长安城各处城门,均有大队士兵把守,出来容易,进去难。这些难民若涌进长安城内,不知会是什么后果。
王队掏出几块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绢,有耿浩版地图、有画“正”字记录穿越以来的时间表、还有的记载着其它重要事项。
王队不是个聪明人,但却是一个认真的人、一个执着的人,军旅生涯和探险生涯,让他养成良好的习惯,每件事都做得有条有理。
王队看着白绢上记载的事项,上面有与江波儿约定见面时间,今天刚好是约定的日子。
江波儿到底是个什么人?当时,事出紧急,王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委托江波儿去洛阳帮忙张贴那召集队友的告示,不知他完成了没有,也不知这江波儿是否可靠。
王队心念一动,把头上的斗笠拉得低些,向约定的北面的“厨城门”走去。
到了城门附近,王队并不急着去找江波儿,而是找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了下来,仔细地观瞧。
城门附近,人来人往,想在人群中搜寻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好在王队有足够的耐心,还有一双好眼神。
终于,看到了圪蹴在一个小土堆上的江波儿,江波儿拿着一小块干粮往嘴里塞着,眼睛不停地四下里踅摸。
王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江波儿。
天快黑了,江波儿焦急地站起、蹲下、再站起,四下张望……
天黑了,江波儿失望地离开小土堆,王队远远跟着江波儿,江波儿找了一避风处和衣躺下。
王队暗暗点点头,他对江波儿不了解,若要他以后跟着自己做事,还是先谨慎地考察考察才好,毕竟,自己的对手是董卓。
这样连续观察了三天,江波儿每天都早早来到那土堆上等候,虽然显得很焦急,但却始终守在那里。
嗯,是一个守信的人。
王队向江波儿走去。
终于等来了王队,江波儿很兴奋,赶紧爬起来要给王队行礼,王队低声制止了他,王队一副难民打扮,在这人来人往之处,他不想引人注意。
“以后不要多礼,以免引人注意。”
“嗯,明白了。我已经按恩人的吩咐,办完了洛阳的事情。”
王队听江波儿介绍了洛阳的情况,点点头道:“辛苦你了。我要去长安城里办事,三天后,我们还在这里见面。这些钱给你,你在城外转转,看能不能给咱们找个住处。”
“这么多钱啊?用不了吧。”
“你先拿着,用不了便先存好。”王队故意给了江波儿很多钱,他还想看看江波儿是否能抵制住金钱的诱惑。
和江波儿分手,王队找到无人处,换上一身整洁的衣服,要进长安,难民打扮可是进不去城门的。
王允现在已是位列三公的“司徒”,府邸很容易打听到。
王队买了些点心,对看门人讲是管家的亲戚,来看望老管家。
老管家见是王队,微微一愣,便热情地招呼王队进去。
王允见到王队,十分欢喜。
王队简要地向王允讲了王黑儿的近况,王允忍不住流下泪。
“太公抽时间去看看黑儿吧。”
王允沉思了一会,摇摇头:“暂且不去了,免得引起怀疑。”
“也好,太公尽可放心,何时方便,晚辈再引太公前去。”
“好,贤侄现在还没有落脚之处吧?来家里住吧。”
“不了,太公,府上难免有董卓耳目,我怕引起怀疑。”
“嗯,也是啊,唉!”王允叹口气,“那贤侄下一步做何打算?”
“下一步,我要对付那董卓!”
望着王队坚毅的目光,王允问道:“董卓势大,不知贤侄怎样打算?”
“他势力再大,终究是违背天理、不得人心,我已然有所考虑。”
王允还是担心:“董卓经历洛阳一败,已然更加小心,不知贤侄待要如何,你不会是要……”
王队微微一笑,明白王允担心什么,说道:“太公放心,贤侄不会鲁莽行事,更不会去行刺那董卓。董卓集团祸国殃民,单单刺杀一个董卓,解决不了问题,只能引起天下大乱。”
“哦,贤侄能如此思量,以国家为重,老夫甚是欣慰。”
“晚辈认为,只有从董卓集团内部下手,逐步离间、瓦解他们,才能彻底消灭他们,匡扶汉室江山。我已有所考虑,只是还需细细筹划。”
“如此最好,对付董卓,万不可操之过急,需要老夫做什么,贤侄尽管开口,老夫当鼎力相助。”
王队深施一礼:“有太公此言,晚辈便放心了,还真有几件事情需要太公帮忙。”
“直说无妨。”
“晚辈无有户籍,在长安城内有诸多不便,请太公帮忙。”
“此事容易,老夫忝任司徒,管理民部,现今,民部正在办理洛阳西迁百姓纳籍入册之事,我吩咐属下曹官即可。”
“太公,晚辈还想在东市弄一处小门面,做些生意,便于了解城内动态,也方便和太公联络。”
“哦,这也不难,东市巨贾万氏与咱王氏世代通好,其祖上获罪,是老夫出面搭救,我派人去打个招呼,让万氏帮忙安排便是。”
“太好了。最后还有一事,晚辈想深入了解董卓主要党羽的背景,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嗯,贤侄如此细致,大事可成也!我会将所有讯息笔录下来,过几日,你来取吧。”
当晚,王队留宿司徒府内。
第二天,王队随着老管家找到富商万家。
万氏见是王司徒亲眷,甚是热情,询问王队要做什么生意,王队如实说自己还没有成熟的考虑。
万氏思忖片刻道:“万某在东市有一贩卖屐履的铺面,生意尚好,掌柜之人已年迈,正愁无合适之人打理,不知王兄肯否屈就?”
“王某愚笨,求之不得。”
万氏引王队看了铺面。
长安城四面共设九门,城内主要街路三横三纵。
东市向东是宣平门,向北是洛成门。
铺面处于两个城门延伸进来的尚冠后街与杜门大道的交口处,是东市东口,位置极好。
前面是店铺,后面是居所,正合王队心意。
三国时代,贩卖屐履大多是“小摊贩”(比如刘备),像万氏鞋铺这样的店铺很少,基本算是“精品屋”吧,铺内各式舄、屦、屐、履齐全。(舄:音“系”,祭祀用鞋;屦:音“句”,便服配鞋;屐:外出穿着;履:上朝穿着)
店铺只有一个老迈的掌柜和一个名叫“万福儿”的小伙计。
万氏嘱咐老掌柜向王队交待清楚铺内帐目货物。
王队希望留下万福儿帮助自己打理铺子,万氏欣然同意,又给王队留下一大笔银钱用于店铺日常花销费用。
王队千番感谢,送走了万氏。
看看铺面,看看往来的人群,王队微微笑了笑:呵呵,我在三国的买卖这就开张了啊。
嘱咐万福儿照料铺面,王队在周围随便逛逛,繁华的尚冠后街,路人摩肩接踵,各色生意买卖热闹,若不是见过百万洛阳难民逃难的景象,王队恐怕会把这里当作一个太平盛世。
闹市角落处,一个老匠人在扎糊灯笼,王队走近了静静欣赏。
看了一会,王队心念一动:我何不做个灯笼挂在店铺门口。
蹲下来,和老匠人攀谈起来,说了自己的需求,付了钱,约定了取货日期,王队站起身,看着身边往来的人群,王队想起《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