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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板车也要半个来时辰,两人徒步,走了一个来时辰才到了镇上,宝珠带着招娣熟门熟路地转了几条街,来到镇上最繁华的街道上,果然就听见了卖糖葫芦的吆喝声儿,走近一瞧,卖糖葫芦的是个老爷爷,周围七八个大小不一的孩子正围着他笑的欢。
招娣拉着她往前疯跑,扯开嗓门说:“来两串!”
老爷爷将两根糖葫芦递给一旁的小孩儿,笑着对她说:“好嘞,两串两文钱儿!”
宝珠摸出两文递给他,心里开始盘算起来,糖葫芦的做法并没有难度,山楂可以模仿前世,用其他水果代替,爹娘每日下了地,她左右也没别的事,如今不比小时候,她既能走,又能说,再加上招娣在跟前儿有个帮衬,做一些小零嘴儿,偷偷拿到镇上卖钱儿,总是可行的吧?嗯,两个小娃儿不安全,她六岁,表姐也才七岁,正好拉着魏思沛一块儿,这样每年攒一些,等自己大了,再跟她娘一起合计做个正经买卖。
招娣正一口一口舔着糖葫芦,半晌扭头,不解地望着宝珠,“妹妹咋不吃咧?”
宝珠嘿嘿笑着,问她:“咱们以后天天来镇上吃糖葫芦,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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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心疼秀娟
黄昏已近,一家子刚吃过晚饭,天空便阴霾起来,不一会儿,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炎热的夏季,就连雨点打落在身上的感觉也是温温热热的,宝珠仍坐在廊头下,隔着院墙望着远处雾蒙蒙的天空出神。
炎热的夏天里下上一场雨人们是很欢喜的,招娣这会儿已经脱了鞋,欢呼着在院子里敞开了跑跳,宝珠却在这样迷蒙的雨雾中惆怅起来,想起自家的状况,一家五口人,六亩地,勉强糊口。大哥还在外头上着学,将来用钱的地方就更多了,眼看自己一天天大起来,是时候要帮着爹娘分忧了。
说起分忧,眼下是有个好点子,做糖葫芦,可山楂的成熟期在八月,自个儿家也没有贮存的山楂,这会儿想做糖葫芦也只能考虑用其他水果代替。
咂咂嘴儿,托着下巴寻思着,这个季节桃子倒常见,樱桃也是有的,杏子李子都是常见的几样儿,葡萄眼看着也成熟了。
招娣在院子里疯跑了一阵儿,跑出了一身的汗,索性脱光了罩衫,几步跨上台阶儿拉扯宝珠,“宝珠,下去玩儿水去?”
宝珠嘴角抽了抽,她娘吃过饭就到李双喜家串门子去了,她爹也出了门儿,院子里这会儿没人,上上下下瞥着招娣,嗔怪她,“真不知羞咧,女娃娃连上衣都不穿。”
招娣四处瞧了几眼,嘻嘻一笑,“反正也没人瞧见,在我屋,一夏天里都跟着哥哥们光着膀子下河捞鱼哩!”
宝珠翻了个白眼表示无奈,继续倚着柱子沉思起来,招娣站着瞧了一会儿她,觉着没意思,继续往院子里头跑。
雨越下越大,宝珠寻思着她娘出门也没带伞,转身回屋取了一把伞,刚出了门,就瞧见雨雾中缩成一小团的灰色小身影。
宝珠打着伞往门外头走,仔细一瞧,这不是钱氏闺女儿秀娟么,宝珠喊她,“秀娟,这大的雨,咋不往回走?”
招娣听着门外头的动静,三两下套上衣服,也跑到门口凑热闹。
散乱的头发遮住了秀娟的脸,宝珠瞧不情她的表情,只觉得这孩子一定是在屋里挨了打,又听她嘴里小声儿说着什么,忙走到她跟前儿,蹲下身问她:“秀娟?你怎么了?你娘咧?”
秀娟抬起头,一张小脸儿上黑乎乎的,乌七八糟的头发上散发出阵阵酸臭,眼角不知在哪里蹭破了皮,一张嘴儿,嗫嚅着说:“饿……吃……!”
宝珠这回听仔细了,叹了口气儿,拉起她的手,“姐姐带你吃东西去!”
秀娟将身子往后拧着不肯挪步,两只眼睛怯怯地盯着招娣,宝珠又哄她,“你不是饿了么,姐姐带你吃饼子去?”
秀娟不吭声儿,两只眼睛不断地往招娣身上瞄,宝珠笑着掏出帕子擦擦她的脸,“不必害怕,她是招娣姐姐,跟我一样是你的姐姐!”
又叮嘱她别乱跑,一转身跑进灶房取了个萝卜丝饼子给她。
小家伙似乎饿极了,抓起饼子就啃,招娣也蹭蹭蹭跑进灶房里头拿出一个饼子对着她啃,宝珠瞅着秀娟可怜,忍不住又回灶房烧了点水,倒进铁盆儿里头,吩咐招娣取个板凳出来,就放在廊头下面,哄着秀娟说:“姐姐给秀娟洗头,成不?”
秀娟定定瞧一会儿宝珠,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宝珠去拉她,她下意识缩回了手,见宝珠笑眯眯地又伸手,有些羞怯地低下了脑袋,宝珠又去拉她,她才跟着走,脚下还是愣愣地。
宝珠忍不住一阵心酸,三岁来的年纪,正是窝在爹娘怀里撒娇的时候,可这孩子,不知道被她娘打了多少回,以至于对旁人都生了抵触心理。
洗了头,宝珠又从屋里取出自个儿擦头发的棉布细细替她擦干,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招娣对秀娟很是好奇,从润生屋里翻出一大堆小玩意轮番逗着她玩儿。
王氏从外头回来,见着秀娟正跟宝珠两个娃儿玩,心里很是诧异,问宝珠秀娟怎么来了。
宝珠说是也不知怎的,就在门口蹲着了,兴许是钱氏又罚了她,娃儿肚子饿了,凭着记忆跑到自个儿家来讨一口吃的。
王氏一听就一阵心疼,上前抱起秀娟,哄了一阵子,对陈铁贵抱怨着,“这样乖的娃儿,也不知你二兄弟是咋样想的,尽由着娃儿她娘胡来!”
陈铁贵皱着眉不吭气儿,王氏又絮絮叨叨说了阵子,冷不妨被招娣一插嘴儿,“大姑,外头有人唤秀娟哩!”
王氏凝神一听,可不是,那偷着焦急的声音一路上远远飘来,这会儿渐渐离得近了,听出是张红玉的,宝珠跟招娣两个急急忙忙就往外头跑。
雨下的大,张红玉也没打伞,浑身淋了个透,王氏急忙唤她进了屋,说:“娃儿在屋呐,今儿傍晚宝珠几个在大门口瞧见的,给领回来了。”
秀娟见她大娘来了,倒不在王氏怀里呆了,扑腾着俩小短腿就要下地去,张红玉红着眼睛抱起她,对王氏说:“亏得让嫂子带回了,要不天儿这样晚了,被谁拐去也不知。”
宝珠端来一碗热茶给她二婶,张红玉接过了茶水放在桌上,顺势坐了下来,一边儿捂着嘴咳,一边儿夸宝珠乖巧。
王氏将宝珠几个打发出去玩儿,问张红玉:“这外头还下着大雨,娃儿咋从屋里头跑出来了?”
张红玉喝了一口茶水,重重咳嗽了一声儿,“还不是那婆娘,见天儿打娃儿,今儿又没让娃儿吃饭。晚饭过了,我寻思着偷偷给娃儿送一口,哪成想就不见了娃儿。”
王氏哼了一声儿,见小秀娟已经在张红玉怀里打起了瞌睡,心说钱氏自个儿的亲生娃儿,倒还不如跟大娘亲,黑着脸儿说一句,“造孽呢!”
又聊了一会子话,王氏瞅着张红玉这阵子脸色愈加苍白,咳嗽的严重,身子骨也消瘦了不少,劝她去魏元那看一看。
张红玉只笑着说闲了再去,又问润泽念书的事,听王氏一边絮絮叨叨说着,眼里却透出一丝无奈,“我良东娃儿也是顶聪明的,那时候咱娘没答应娃儿跟着他哥一块念书,如今分了家,想供却也供不起,地里的活儿少不得娃儿。”
王氏一听这话儿,心里不禁感叹起来,想想分家这些年,张红玉整个人要比往年苍老了许多,老二还是那游手好闲的浪荡样儿,村里头出了名的懒汉,钱氏就更不消说,整日在屋里头享着福,地里的活计全落在张红玉跟良东头上,想想自个儿侄子良东,不大的年纪就吃了那么多苦头,心里倒有些后悔前些日子跟丈夫埋怨那事,到底还是心软了,想着无论如何,老二家地里的事儿,自家能帮还是帮一把,毕竟老二媳妇是这样老实的大好人,在陈家八年,妯娌间的情分放在那儿。
一场雨直下到第二日早上才消停了,宝珠一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一时想着二婶的命苦;一时又担忧润泽在学里过的怎么样,县里昨个儿不知道下雨没有,润泽走时也没带伞;一时又盘算着糖葫芦的事儿,不知道前世的创意放在这里行不行得通。
早起,宝珠跟招娣两个照例帮着王氏喂鸡喂牛,王氏见两个半大娃娃这样懂事,心里倒也窝心,自个闺女儿自是不用说,小弟家的招娣也是个厚道性子,干起活儿来有模有样,又勤快又懂事。今儿又给三个娃儿一人煮了一个蛋。
草草吃过早饭,宝珠抹着嘴儿就往外头跑,王氏笑着叮嘱她们早些回屋,别玩的远了。
宝珠先去菜园子查看了自己的豆秧子,又紧着往魏元家跑,昨儿个夜里已经想的明白,不管能不能卖上钱儿,赚钱儿的想法不能丢,好赖要试一试的。
将想法跟魏思沛说了说,他皱眉想了一会儿,问宝珠:“将山楂换成果子,能行么?”
“肯定能成!不成咱们还能自己吃呐!”招娣一听这话儿就急的跳了脚,尽管她也没尝过妹子说的那种不放山楂的果子糖葫芦,可也在心里头认定那一准儿是好吃的,生怕魏思沛一个反对,自个儿就吃上了。
宝珠被她猴急的样子逗笑,转而对魏思沛一本正经说着,“要是没人买,咱们就自个儿吃!”
“就听宝珠的!”招娣急忙附和起来,又掐着指头边算边说:“再把二丫喜妹跟小虎子他们都叫来!哦,还少了铁蛋、来福跟三狗子!”
宝珠一脸黑线地瞧她,板着脸儿说:“这事儿不许告诉别人!”
招娣眨眨眼,吐着舌头,“人多力量大,就咱们三个,果子从哪找?”
魏思沛笑着进了灶房,端出一盆亮晶晶的葡萄来,“我爹昨儿个给人瞧病,别个给送来的!说是今年从葡萄园子里刚摘的。”
宝珠睁大眼睛瞧那盆葡萄,欢呼着抱他一下,“葡萄好!”
魏思沛见宝珠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心里就跟着欢喜起来,问她:“除了葡萄,还要什么?”
宝珠摇头,“杏子跟苹果家里头有,先这几样儿试试!”
第74章 再上镇里
魏思沛跟招娣一前一后抬着一捆竹竿子往家去,他们三个合计好了,糖葫芦就在思沛家里做。
不一会儿就到了思沛家门口,魏元平日除了下地跟采药,其余的时间还要背着药篓子到附近各村儿看诊,中午这会儿家里倒没人。
宝珠瞥一眼小院,魏家的院墙跟大门还是她爹前些年分家时一起给盖上的,掏出魏思沛给的钥匙开了大门,不大的小院子里,规整的利利索索,院子西南边儿角被开辟成一小块草药园子,三面儿用篱笆围住,东南边儿的鸡舍跟茅厕也被打理的干干净净,魏大夫一向懒散,不用说,也知道是魏思沛天天在打理。
院子正中央则摆放着一块平整的大石头,魏思沛平日常常坐在石凳上帮他爹碾磨药草,有时天气好,也在石桌上写写字儿。
王氏曾经好奇地问魏元,思沛这样聪明好学,为啥不让娃儿上县里参加童生试?
魏大夫当时是怎么说的?印象中,似乎说是思沛娘临死前的遗愿,不愿意让娃儿将来做个读书人。
现在想起来这个从前不曾被自己在意的小插曲,心里却忽然有些计较起来,思沛娘不叫读书的缘由却百思不得其解,兴许跟思沛的亲爹有些关联吧。
笔墨跟黄纸还在石桌上放着,一阵微风吹过,吹的那几片儿纸张翻起了角,宝珠盯着瞧了一会儿,忽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