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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好了……”
云初末微微蹙着眉,神色俨然的望着她,表情有些严肃:“你到底还要不要听?”
“要!”云皎立即挺直了腰板,听云初末说起了关于绯悠闲的过往。
绯悠闲是一只妖,一只生活在雪域中的八重樱妖,因不耐雪域中的凄寒孤冷,所以经常跑到人间四处游玩,一百多年前,她在位于楚国的**里当花魁,偶然邂逅了齐国的质子沈阙,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就搅合在一起,而且还爱得轰轰烈烈,死去活来,当妖精的向来长寿,没那么容易丢掉小命,所以最后是那位齐国的质子死掉了。
@文2云皎一阵疑惑,抬起头询问云初末:“这和她追杀你,有关系么?”
@人2云初末郑重的点了点头,回答的甚是认真:“还是有的。”
@书2他顿了顿,言简意赅道:“那位齐国质子……是我杀的。”
@屋2“什么?”云皎顿时站起身来,目瞪口呆的望着云初末,手指哆嗦的指着他:“你你你……”
云初末幽幽的眼神望着她,慢悠悠的补充了一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云皎将他的话,前后斟酌了一遍,总结的问道:“这么说,你不是故意的了?”
云初末坐直了身体,将折扇拿在手里,气定神闲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故意的。”
“你你……”云皎气得说不出话来,虽说她知道云初末对于人类没有怜悯之心,但应该也不至于到草菅人命的地步,而且更重要的是,人家现在都快打到家门口了,她在这里紧张担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倒一点该有的反应都没有。
云皎愤愤的瞪着他,良久之后,大哼了一声,愤愤道:“我看你还是被人家追杀好了。”
说完,气颠颠的走出去,刚离开没两步,又愤愤的折返回来,把木桌上的野鸡炖蘑菇也端走了。
云初末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不紧不慢的展开手里的折扇,脸上倒没有什么被人追杀的紧张之色,反而还很气定神闲的翘起了二郎腿,幽幽的埋怨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剑灵阴姽婳(四)
时近冬至,天气日益寒冷,莲池内的锦鲤都懒洋洋的潜在水底,不大愿意露面了。更新最快最稳定
云初末却是很有兴致,顶着瑟瑟的寒风坐在亭阁里跟自己下棋,左手边放着一本闲书,右手边还有一个小火炉,红泥炉火上焙着香醇的美酒,白色的雾气袅袅萦绕,在庭院里氤氲着清冽微醺的气息。
由于一连十几天都未见到有人来找明月居的麻烦,云皎渐渐放下心来,很快就将绯悠闲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趴在亭阁的栏杆边,不时往莲池里抛几颗花生米,企图以这种方式引诱锦鲤出来,不过好像收效甚微,不由郁闷道:“云初末,现在水面还没有结冰,它们总是躲在水底,会不会饿死?”
云初末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唇角泛着笑意:“这么担心的话,我把你丢下去……”
“阿嚏——”还没有说完,就偏过头打了一个喷嚏,他侧手拿过了石桌边放着的手帕,捂在脸上皱了皱眉。
云皎转过身望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云初末这些天总是忍不住想打喷嚏,现在是冬日,百花凋谢,明月居里连个花骨朵儿都没有,自然是不会有花粉的,想到此,她就更是奇怪,疑惑的问:“云初末,你莫不是伤寒了吧?”
从先前的猜测来看,云初末的原身是灵,连正常的生命都没有,若是真的得了伤寒,这件事绝对是灵族的一大耻辱,想到这里,她不由咧了咧嘴,一副满怀期待、幸灾乐祸的表情。
云初末拿着手帕捂在脸上,由于刚打完喷嚏,所以眼睛红红的,他皱眉瞥了云皎一眼,没好气道:“你何时见过我伤寒了?”
希望顿时变成失望,云皎很是消沉的奥了一声,趴回去再接再厉的扔花生米。不过像打喷嚏这样的小事,她即使再无聊,也不至于总是念着放在心上,所以云皎很快就开始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懊悔饮恨了。
那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午后,想到酒窖里的酒已经快没有了,未免云初末又像讨债鬼、催命符一样的来烦她,云皎很有先见之明的揣了几两银子,打算去隔壁的街上买酒,那条街位于长安最繁华的地段,就连夜晚都是人声鼎沸,商贩云集的,可是就在她买酒出来的时候,抬眼一看整条街居然都被冰雪覆盖,再回头时,方才买酒的商铺也凝固在冰雪中了。
云皎大惊失色,一时间忘记了反应,愣愣的迈步行走在其中,只见那些行人身上均落满了雪花,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站在原地,路边某个卖鱼的大叔手里掂着菜刀,而他握着的那条鱼,保持着跃出的姿势静止在半空,竟像是被某种奇异的力量凝固住一般。
云皎小心翼翼的放轻了步子,下意识的向四周搜寻着,在走到街角的时候,望着不远处的奇异风景,不由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株巨大的花树,上面开满了艳粉色的花儿,花朵之间彼此簇拥成束,像是天际瑰丽烂漫翻涌着的云霞,树下落英缤纷,细碎的花瓣随风轻舞飘荡,**在地面铺成厚厚的一层,微风拂过,在空气中弥留着淡淡的、舒心的芳香。
不知道为什么,那棵树好像有着某种魔力一般,吸引着她无知无觉的走了过去,待走近了,云皎这才发现层层枝丫花丛之下,有一个女子正坐在树上,静静地望着她微笑。
长裙曳地,像是火红的罂粟般炙烈盛开,她的上身穿着月白的短衫,一袭银发倾泻铺在肩头,随意垂在腰际,白皙的容颜犹若冰雪雕琢般,晶莹剔透,就连唇瓣都没有什么血色,淡漠凉薄,绝尘临仙,不似生在世间,令人见了就不由打上一个寒颤。
飘舞的雪花落在脖间,顷刻化成刺骨的冰水,云皎顿时回神,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这时,她才想起了云初末的死对头,眼前这个女子就是绯悠闲吧。
见那女子一动不动,只是坐在树上注视着自己,云皎顿时有些心虚,她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想趁那人不注意赶紧溜回明月居,不过刚转身没走几步,身后瞬间袭来一阵阴寒的气息,这气息中还夹杂着冷冽分明的幽香,沁人心脾,却令她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她感到那个女子翩然飞落在自己身边,白玉雕琢的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腰身,然后她整个人都腾空飞了起来,两边的景致不断向后退着,那个女子被风撩起的银发轻轻荡着,唯美动人,些许发丝拂过她的脸颊,亦是彻骨的冰凉。
“想要逃走么?”绯悠闲终于开口,平静的语气里淡漠而凉薄:“我可是在这里等你许久了呢!”
云皎顿时激灵了一下,赶忙道:“姐姐姐姐,你抓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绯悠闲轻轻的笑了一声,周围顿时泛起淡淡的冷香,不带丝毫感情的:“你不认识我,我可是认识你呢,或者说……认识你身后的那个人。”
此时云皎已经被绯悠闲抓回到树下,身体被灵力紧紧束缚着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见身份暴漏,她叹了口气,认命的问:“你想把我怎么样?”
绯悠闲冰凉的手指缓缓覆上她的容颜,淡漠的樱唇轻启:“你说呢?”
云皎心中早就乱成一团麻花,回想起自己居然擅自离开明月居,做出这等自投罗网的傻事,后悔得简直想撞墙,想要云初末及时赶来是不大可能了,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于是她牙一咬,眼一闭,扑通一声跪倒在绯悠闲的脚下,差点痛哭流涕道:“姐姐,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的人是云初末,把无辜的我抓来做什么?”
绯悠闲一愣,显然没想到云初末身边的人居然这样没骨气,片刻之后,她轻轻的笑了,冰凉的手指挑起云皎的下巴,缓缓道:“明月居外面的结界,我没有办法打开,不过只要有你在我手上,还怕他不来么?”
云皎连忙摇头,极力辩解道:“不不不,姐姐,我是被他抓去当侍女的,只能没日没夜的做苦力,那个人才不会在意我呢,你还是发善心把我放了吧,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奶奶和七岁的弟弟,其实我早就想逃出他的魔掌了……”
绯悠闲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云皎,意外的挑眉:“你这么恨他?”
云皎立即坚定的点头,愤怒道:“何止是恨啊,简直想喝他的血,食他的肉呢!他他他……他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啊……”
“哦?”绯悠闲的语气漫不经心的,淡淡的问:“他是怎么人面兽心了?”
云皎闻言,顿时看到了逃跑的希望,她屁颠屁颠的往绯悠闲脚边挪了挪,声泪俱下的控诉道:“姐姐你不知道,他在外面抓了好些女子,强迫我们给他当侍女,没日没夜的干活,奥,不仅如此,他还有虐待人的癖好,动不动就要割人家的舌头,还要把人活活打死!”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绯悠闲一眼,可怜兮兮的扁了扁嘴,委屈哽咽道:“与我同行的那些女子,都差不多被他虐待死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绯悠闲静静的注视着她,语气依旧很清淡:“没想到你竟这样可怜……”
云皎小鸡啄米的点头,差点对着绯悠闲摇尾巴:“姐姐长得那么美,人又温柔,心肠肯定也很好,你就把我放了吧,云初末就在明月居里,你的修为这样高,一定可以找他报仇的!我做梦都会祝愿姐姐你早日大仇得报,旗开得胜!”
她的表情无辜,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盯着绯悠闲,小身板缩成一团,看上去又小又软,和寻常的凡人女子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绯悠闲缓缓笑了:“你方才说,与你同行的那些女子全都被他杀了,只剩下你一个,看来那个人对你很不一般……”
云皎顿时一愣,脑中的某根弦触动了一下,立即斩钉截铁道:“不是这样的!”
她的神色凄楚,扁着的小嘴委屈至极:“他他……他之所以会留着我,是因为非常讨厌我,想要把我慢慢折磨死啊啊啊……”
现在生死大权掌握在别人手中,她已沦为刀俎下的鱼肉,云皎单是想想就觉得好凄凉,为自己的一条小命担忧不已,居然真的眼泪哗哗的哭出声来:“姐姐,你看我这么惨,还要照顾家里的奶奶,就大发善心赶快放了我吧,我和奶奶一定感激你的恩情……”
绯悠闲的神情冰冷,欣长优雅的身姿伫立在樱花树下,超凡脱俗中带着几分孤冷的气质:“既然他这么讨厌你,一定不忍心让你死掉,我若是抓了你,说不定他会跟出来把你救回去,那样我就有机会了。”
云皎的泪水还在眼眶里打着圈,听到绯悠闲的话顿时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妖怪的想法都是这样奇怪的么?
是谁说的讨厌一个人,就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的啊,简直……胡说八道!
☆、剑灵阴姽婳(五)
这是一片古老的森林,光线昏暗阴沉,到处都布满了永恒和腐朽的气息,湿冷的枯叶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树枝盘根错节遮掩了天空,层层雾霭弥漫在森林中,像是轻纱屏障笼罩在树木之间,不时从远方未知的角落还传来几声奇异的兽鸣。
云皎被突然袭来的寒气激得一颤,瞬间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再次看向周围的时候,恍惚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人界。
此处的光线虽弱,树木却生长的极为茂盛,浓翠的枝叶上凝着阴寒的水珠,不时从上面滴落下来,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