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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皎一听,差点竖起了耳朵,将要露出笑脸的时候,就听绯悠闲说了一句:“到底是真是假,到妖林里一试便知。”
云皎的笑脸顿时卡在脸上了,就在她愣神之时,绯悠闲已经拎着她的衣领,一路拖着向妖林走去了。
厚厚积雪的地上,被云皎的小身板拖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她手忙脚乱的扑腾着,痛哭流涕的求饶:“姐姐姐姐,你放了我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跟着云初末了,我一定弃暗投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绯悠闲一阵头疼,只能听到耳边嗡嗡响个不停,她顿住脚步,警示的看了云皎一眼:“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割掉!”
云皎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怜巴巴,眼泪哗哗的望着绯悠闲,小心翼翼的建议道:“姐姐,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走的,你不用费那么大力气。”
被绯悠闲又警示的看了一眼,她连忙补充道:“我保证不逃!”
绯悠闲不可忍受的闭了闭眼睛,松手把她放下来,云皎顿时趴在雪地里,又很坚强不屈的站了起来,绯悠闲还没回过神,前一刻还说不会逃跑的云皎,立即抓住时机朝着雪域的悬崖边跑过去了,一边跑着还回头不服气的说道:“你自己去吧,我才不要去送死呢!”
绯悠闲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见到云皎迅速的跑到悬崖边,前一刻还沾沾自喜的仰着笑脸,转过头顷刻见到下面的万丈冰渊,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连忙急促的刹住脚步,可惜她冲得速度太快,雪地里的路又太滑,像上次一样干脆直接的朝着冰渊坠了下去。
“姐姐姐姐……救我……”冰渊下传来云皎凄然惨烈的求救声,绯悠闲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走到悬崖边上,目光清冷的望着**的云皎,竟然没有一点搭救的意思。
云皎在半空中手忙脚乱的挣扎着,好让自己**的慢一些,为绯悠闲争取时间下来救她,但见到上面的那一个小点,一动不动的站在悬崖边上,似乎打算袖手旁观,她害怕委屈的都快哭了,这下完了,没被绯悠闲扔到妖林里喂妖狼,却掉进雪域底下喂雪雕,怎么样都逃脱不掉当食物的命运!
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嘟着嘴轻哼了一声,不满的埋怨:“都怪你,云初末……”
话音刚落,她就被人揽过了腰身,小心轻柔的抱进了怀里,呼吸间尽是熟悉好闻的幽香,她赶紧睁开眼睛,立即见到云初末阴柔精致的脸近在眼前,云皎欢天喜地的动了几下,感动的都快哭了:“云初末云初末,我就知道你回来的……”
刚刚逃过危险就过来闹他,云初末的眼眸里尽是弯弯的笑意,语气故意挑了一下:“哦?那你刚才在怪我什么?”
云皎立即想起自己刚才的混账话,连忙改口:“没有没有,主要还是想念你的名字!”
云初末忍不住低笑出声,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也没有打算去拆穿她。
他们一起飞跃落到悬崖之上,云初末顺手在云皎的腰上捏了一把,不紧不慢的道:“小皎瘦了三两二钱,当真是受苦了。”
云皎立即坚定的点头,愤怒的控诉道:“何止是受苦,我我……我最近过得简直惨绝人寰!”
现在有了靠山,她不满的瞥了绯悠闲一眼,又迅速的转向云初末,巴拉巴拉说了一大推,旁引左证,把绯悠闲最近对她做的事情夸大了好几倍来说,誓死把绯悠闲说成一个蛇蝎心肠、恶毒无比的妖,而她就是在这么艰苦卓绝的环境中,与绯悠闲斗智斗勇,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绯悠闲不可忍受的闭上了眼睛,背着手侧过了身体,倒是云初末很有兴致,笑吟吟的听她绘声绘色的说了一堆,望着云皎的目光亦是噙着暖暖的笑意。
最后绯悠闲终于受不了的转过了身,声音孤冷决绝:“长离,我有话要对你说,可否移步?”
云初末这才将目光转到绯悠闲身上,仇人相见,他们之间的氛围却平静的有些诡异,甚至面对绯悠闲的请求,云初末不紧不慢的点头,清淡的回答:“好啊。”
云皎的小身板顿时僵住了,望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个人,可怜巴巴的嘟起了嘴,他们不是应该打上一架嘛?再战上几百回合,直杀到惊天地,泣鬼神,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见到现在情景,她很是消沉的耷拉着脑袋,与此同时,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跳进了她的脑海,云皎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望着绯悠闲和云初末甚是客气的身影,立即惊恐的心想,她刚才没说错什么吧?
☆、繁华笙歌起(二)
云皎坐在门口,不时回头看一下木屋,但见里面毫无反应,她不由郁闷的撑起了头,望着外面飘摇的大雪发呆。
已经整整半个时辰了,云初末和绯悠闲在里面谈论事情,都没有将要出来的迹象,也听不到打斗的声音,回想起自己从前说过的混账话,她的表情又消沉了许多,讪讪的耷拉着脑袋,觉得有些心虚。
而此时的木屋里,云初末懒洋洋的靠在木桌旁,被绯悠闲直勾勾的注视了半个时辰,那张万年不变的厚脸皮上仍旧没有什么异色,见对方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呵欠,垂着眼帘一副精神困顿的样子。
良久之后,绯悠闲冷冷开口:“你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什么事情。”
云初末又打了一个呵欠,同时舒服的伸了伸懒腰,语气轻飘飘的:“很抱歉,我不知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绯悠闲的脸色沉郁了许多:“一百多年前,被你杀死的那个人类,他是无辜的。”
云初末惊了一下,故作疑惑问:“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
他顿了顿,满不在乎的拿着折扇敲了敲自己的唇瓣,懒洋洋的继续道:“死在我手里的人多了,若是每个都记得,那么我现在已经死了……记得东西太多,累死的。”
“你……”绯悠闲恨得咬牙切齿,周围的气氛顿时下降到冰点,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云初末见此情景,立即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阴柔精致的脸颊划过一抹算计:“我知道有一种方法,能够令那个人类复活重生,这要看你怎么选择了。”
绯悠闲冷哼了一声,显得十分不屑:“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幻梦长空之境只是长离剑中的一个异域,纵使我愿意献出灵魂,也无法改变宿命的结果。”
小心思被拆穿,云初末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唇角,显得很不是滋味:“其实我忘了告诉你,那个人类他是不该死的。”
“你说什么?”绯悠闲一惊,连望着云初末的目光都阴寒了许多。
云初末的折扇在手中转了一圈,优雅欣长的身姿**绝艳,他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还不明白么?你和那个人类之间的变数是我,倘若当初你没有盗走我的东西,你和他都不会死在我手上。”
绯悠闲被这突然的消息震惊住,过了片刻,她才试探的问:“如果真是如此,我与他的结局将会如何?”
云初末折扇一转,双手负在后面,侧身看向了妖林的方向,向来玩世不恭的神情难得有些认真:“那片妖林里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吧?”
绯悠闲听此大惊,不由失语道:“这怎么可能,我与他毫无瓜葛……”
云初末不甚在意的笑了,淡淡的声音道:“你是与他毫无瓜葛,不过那个人却与你们妖界联系甚密,谁能想到呢?妖王拼尽全力封印的尸骸,居然在万年之后还会苏醒过来,并且依靠吸食的妖力逐渐强大自己,甚至准备冲破封印,将当初的那场灾难重新带到人间来。”
绯悠闲一时间愣住了,她没有参加神魔大战,不过她却是知道那片妖林里封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万魔之王凌帝襄,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创生,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他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恶魔,只为将灾难和噩梦带给三界生灵,万年之前,便是他联合大魔女战姝妤向天界发动进攻,举手投足间几乎毁灭了大半个天地。
后来魔界将爪牙伸向妖界,妖王与凌帝襄大战了七天七夜,最终与他同归于尽,并将其封印于妖林之中,没想到一百多年前,被封印的尸骸竟渐渐有苏醒的迹象,魔气笼罩了整片妖林,将周围身负妖力的妖怪统统吸食了干净,如今的凌帝襄已经足够强大,终有一日会破除封印而出。
想到这里,她带着审慎的眼光打量着云初末,怀疑道:“当初你与他也算是半个同盟,他复活重生,对你来说难道不是更好么?”
云初末细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缓缓说道:“长离剑只听从主人的命令,至于其他的人,与我并没有关系。”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更何况神魔大战已经结束,现在不是很好么?谁会愿意打破平衡,去追溯万年之前的事情?”
绯悠闲见他并没有与凌帝襄再度联手的意愿,下意识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云初末漫不经心的抚着衣袖,整个人显得慵懒至极:“该怎么做,这是你们的事情,我脱离三界已久,并不想去管没有必要的闲事。”
对于这样的回答,绯悠闲不由觉得好笑,万物之源的创世灵剑,连天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他的,他居然说自己脱离三界已久?闲事?只要是发生在这个世上的事,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对于长离剑灵来说,永远都不可能是闲事。
她的语气里丝毫没有波澜,也没有任何的感情:“你该知道,只要有长离剑在,关于你的争斗就永无止息。”
上古魔剑,长离未离,得之即可以叱咤三界,就算死后坠入修罗地狱又怎样?还不是有人争先恐后,费尽心机的要去抢夺?
云初末闻言,静默了片刻,轻轻道:“到那时,我会带着长离剑回到混沌之井。”
想要封印自己么?
绯悠闲细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语气生冷:“想必你已见过阴姽婳了。”
云初末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清俊的唇角泛起些许自负傲慢的笑意,他侧过了头,看着房门不紧不慢道:“你看起来似乎不太了解我们,只要灵剑不愿被解封,没有人可以强迫我们,阴姽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她想,而不是有谁让她出现。”
想起阴姽婳,绯悠闲忌惮的皱了皱眉,警觉的问:“她为什么而来,为了杀我么?”
云初末不甚在意的笑了,云淡风轻的回答:“谁知道呢?或许是为了我,或许是为了妖林中被封印的东西,不过总归不会来杀你。阴姽虽会维护主人,不过既然已经放任不管了,说明她已不在乎那个人的生死,更不会来为他报仇。”
他顿了顿,嘲讽般轻哼了一声:“要知道,阴姽可是我们中最有怜悯之心的灵剑呢。”
对于这样的说法,绯悠闲不可置否,当初得到阴姽剑的那个妖怪确实是无恶不作,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不惜四处残害妖族同伴,最后居然把杀戮的矛头指向了无辜脆弱的人类,如果不是那个妖怪自寻死路,跑到雪域来挑战她的话,她自然也不会管这样的闲事。
疑惑被解开,绯悠闲对云初末放下了警惕之心,于是最后问道:“告诉我,沈阙的结局是什么?”
见绯悠闲终于被自己说动,云初末的唇角勾起些许笑容,小眼神晶亮到放光:“我曾用轮回石查探过他的宿命,若非牵扯到当年的那件事,他会被终生囚禁在齐国王宫,虽然郁郁寡欢,倒也可以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与他的命轮因我被破坏,我会尽力为他追求一个好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