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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窥视间,一双大手突然从后抓住高进的领子和腰,一把把高进整个举了起来。
“启年叔,你回来了!”,高进兴奋的在空中喊道。
王启年放下高进,哈哈笑道:“呀,不回头就知道是我,还有点良心,没忘记你启年叔。”
“每次在家能无声无息出现在我身后的,只有启年叔和三娘。但是,能用手举起我来的,只可能是启年叔。”,高进腆着肚子得意的笑道。
王启年摇了摇双手手腕,嗯,挺酸的:“又胖了不少,进儿,我已经举不动你了。”
高进摸了摸肚子,郁闷道:“喝凉水都能胖,我也没招啊!早上的晨操,我可每天都是亲自带队,饮食平日里也都控制,可是没什么效果。”
王启年用力抓了抓高进的胳膊,挺扎实的,证明高进平时训练确实没有偷懒。
“启年叔,通州府最近有什么新鲜事?”高进问道。
“最近没有什么,前些日子街面上传的最多的是御史疏请皇上面见大臣,说当今万历皇帝二十八年没上朝了,太子也没有读书。”
王启年说着递了一张邸报给高进,高进靠近一盏灯笼认真翻看,穿了一年多了,高进在简化字的基础上半猜办蒙,再不时的请教下诸人,居然也达到了阅读无碍的水平。
这份邸报印刷的非常精美,高进疑惑道:“是无锡安家印的?”
“是啊,他们家的铜活字,精细美观,印刷的效果很不错,也只有华家出的能和他们的媲美了。前两日,我在街上还看到了扬州新近出了一种木板彩印,印出的花草,看起来和真的一般。”
王启年眨巴着眼睛,用手摸着下巴的胡子接着回忆道:“那卖货的说是一层层逐色套印出来的,煞是好看。”
高进心道,王启年说的是明朝铜锡铅合金活字印刷和彩色套印,虽然被后世津津乐道,但是后来都失传了。
科学技术发展,没有国家精英集团长远的眼光和财力支持,最终往往成为个人家族传子不传女的独门秘技,然后失传!
邸报不长,高进翻了两翻就看完了。
高进意犹未尽的、遗憾的把邸报折好放进怀里,骂道:“这帮家伙,又贪污了多少条信息!”
“各省各级官吏对邸报都非常重视,不但通过邸报沟通了解、交换情况,还通过邸报掌握关心的信息,并对邸报上政敌的举动进行攻击,发表自己的政见。”
“邸报从北京城里的六科廊房抄出后,各级官吏往往只抄传与自己有关系或自己感兴趣的信息。”
王启年安慰着明显失望的高进,并摸了摸高进的脑袋。
“这期的邸报因为涉及海禁,商家估计海商们会比较关注,出钱请安家印的。否则要是手抄,这信息又要被筛选、被删节,至少还要少上一半。”
高进认同王启年的看法,轻轻的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往前边聊边走。
“启年叔,邸报上又在提海禁的事情了,看来海禁是快了!”
“高家庄没有海贸,所以对庄主暂时影响不大。”
“扶桑国的德川家康已经开始搞锁国政策。”
“他锁他的,边蛮小国。想当年在朝鲜,我随李大帅是狠狠的揍了他们一顿。”
见王启年又欲拉开架势,准备描绘下自己在朝鲜的英雄事迹。领略了多次的高进摇头苦笑,赶忙叉开话题:“对了,和王腊根在通州府,事情都交接完毕了吗?觉得腊根怎么样?”
王启年道:“王腊根干活还不错,人也聪明沉稳,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路数。我感觉他是王福家儿子里最成器的,可以好好培养!”
高进笑:“启年叔的钱铺半年来获益如何?”
“钱铺做的不错,一千两银子的本钱,到现在本钱已经全部收回来了。现在我已经让王腊根一并管理钱铺,做的好每年收个千两银子是没有问题。”
正说着,王启年突然又抓住高进的衣服,急急的拉了,往赏华台那里赶去。
“差点忘记,李妈叫我候你,见你进了园子,就立马抓到她那里。臭小子老实交代,又偷看了谁家媳妇洗澡?”
高进挣扎着大声唤道:“你若是不帮我,我就把你带我偷看三娘洗澡的事情说出来。”
王启年老脸一红,伸手就去捂高进的嘴:“莫叫这么大声,三娘现在是你老婆,你也不怕吃亏。”
高进得意道:“里子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国人大多选择面子,我独要选择里子。你看了我老婆洗澡,挣了我的便宜要补偿我,否则我……”
王启年急道:“若不是你骗我说李妈在里面,我哪里会去看。要不是你小子看的高兴撞开了窗,我们哪里会被三娘抓住。你这个害人精,今日我先修理你,看你小子今后还敢胡说八道。”
王启年拉开架势正欲小小的修理一下高进,身后惊雷般传来一声:“王大麻子!敢欺负我儿子,反了天啊!”
王启年浑身一哆嗦,缓缓的转回头,同时把高进推到身前,呵呵的陪笑道:“李妈,我这不是听你命令把进儿抓来,小小的惩戒他一番吗?”
李妈张圆了眼睛,瞪着王启年:“那偷看三娘洗澡的事情怎么说?”
第67章 上梁下梁
王启年脑海里的天空,仿佛平地起了一个惊雷,然后闪电,最后下雨——东窗终于事发,出来偷看女人,总是要还的啊!
王启年两手高举:“娘子,我是被进儿这小子骗了啊!”
“被进儿骗了?”
“还是在抚顺所杏花楼的时候,银莲要我送饭菜过去,我路过到三娘门口,见这小子趴在门窗上,我去楸他,结果他说你在里面洗澡,我一时好奇就趴下一观,结果进儿突然撞开门窗,我们被三娘发现。娘子,我是被骗的啊!”
李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怒道:“不知羞耻的家伙!”
王启年转头对高进学舌道:“对,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家伙。”
李妈接着喝道:“两个不知羞耻的家伙。”
高进用手比了个二给王启年看,王启年垂头丧气的做缩头乌龟状。
李妈语重心长道:“王启年你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和十多岁的娃娃一起偷窥,怪不得进儿从小就沉迷女色,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高进咧着嘴笑,这个大帽子扣的!老娘,你太有才了。
王启年心中无语,进儿还算娃娃,尼玛,就算是娃娃也是个成了精的娃娃!
这明显是下梁不正,上梁跟着歪嘛——罢了,下次不能再跟着这混小子胡闹!
王启年正胡思乱想,只见高进摆出诚恳的态度,衷心忏悔的姿态道:“这不怪启年叔,是进儿过去疏于学习圣人之道,今日娘亲的教诲,进儿如醍醐灌顶,如梦初醒!”
高进用力在眼角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然后用手夸张的大力抹去抖开,接着道:“今后,进儿定当痛改前非,做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李妈和王启年愕然的看着高进用力过度的表演,心内齐道有这么夸张吗!
高进学着王启年刚才的动作,两手高举:“娘亲在上,今日那张寡妇,可真不是我招惹来的。”
李妈复又愤怒:“不是你招来的,是我招来的。”
高进哀怨道:“我只是喝了她一杯茶?”
“就喝了一杯茶?”
“还摸了一下。”
“还摸了一下!满屋子的妻妾和丫鬟不够你摸,你去外面摸个寡妇!”
李妈说着生气,将身后背着的手掏出,原来手里拿着一根擀面的大棒子,直接朝高进的屁股抡去。
高进绕着王启年边转圈边讨饶:“我只想去喝水,结果她就莫名其妙的倒我怀里了,我就摸了一下,就摸了一下……”
“你就摸了一下。你就摸了一下,人家怎么就寻死觅活的。”
李妈打小鸡仔般的用力的追打,高进哀嚎的脱离王启年开始在回廊上乱窜,一路狼奔豸突窜上了赏花台,慌乱中看到众女围成一群正在张望自己的狼狈模样。
高进将胖躯钻到女人群中,大声叫道:“娘子们,救命啊!”
李妈凶神恶煞般随后杀到,众女四散奔逃,高进一下剩光杆一个站在台中间。高进环顾,只看到身后最近有一女子跪着。
高进立马跳到那女子身后,李妈跟上一棍抡下,啪,打个正着。
高进摸摸身上,喘着大气,居然还好,是身前的人替自己挨了一棍。高进同情的看去,细眉秀目白净的脸蛋,呀,正是那寡妇张金莲。
张金莲背上挨了一棍,咬着牙忍着痛,拉过高进的脑袋藏在怀中。
“今日确实是我主动勾引庄主,金莲少小被卖与人家为奴,主家全家丧乱海匪,逃了我一人。当时救我的男人,也在上次海匪袭庄中被害。”
金莲自述过去,心中悲凉,多年的伤痛袭上心头,心间阵阵绞痛,放声痛哭,眼泪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流到高进的脸上,高进看的痴了。
“金莲丧夫,本以为生活无着,可是庄主安排我领着一帮同样丧夫的寡妇们一起给庄里做茶水,大家互帮互助,度过了难关。”
“金莲茶技自认尚可,想让庄主品鉴,获取庄主的认可。庄主有几位大他的夫人,金莲这几年过多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也想如此再过上平静的生活。”
李妈大怒:“无耻****,引诱我儿不提,还想进我高家的门”,抡起棒子就是一棍。
金莲受痛,也不哼一声,边哭边道:“我是寡妇,可是我愿意做寡妇吗?”
李妈一怔,手中停住。
“金莲是残花败柳之身,不敢平齐诸位夫人,若庄主垂怜,金莲自荐枕席也只期能得一媵的身份,老夫人,金莲只期能得一媵的身份。”
金莲推起怀中高进:“庄主,金莲不是水性杨花之人,自小为婢,只会侍候人,今日如此也是因早想委身于你。”
痴呆的高进坐起,摸了把脸上金莲哭泣滴下的泪水。
“老夫人,若庄主肯聘我为媵,金莲此生愿意为庄主做牛做马,好好侍候老夫人、庄主和诸位夫人。若庄主不愿聘我为媵,金莲也再无面目苟活于世。金莲生是高家庄的人,死是高家庄的鬼。”
金莲停止了哭泣,张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高进和李妈。
高进疑惑的看着张金莲,这个艳丽的女人,时而温柔、时而坚强、时而可怕、时而可爱!
女人,真是难以琢磨!
李妈看着面前的张金莲,心内长叹:人才啊!可惜是个寡妇!
李妈看着高进,高进看着李妈,李妈丢了棍子,混乱中挨了两棍的王启年蹒跚着上来扶着李妈坐下。
李妈看了看围着过来的诸女,试探着问道:“你们看怎么办?”
三娘诸女也都是苦出身,心中早是同情不已,虽然有点不快,但早就放了过去,齐齐道:“听老夫人的。”
李妈又看向高进:“进儿,你自己心里怎么想。”
高进歪着脑袋,看着张金莲,问道:“金莲,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你还会如今天这样随我吗!”
张金莲扬水濛濛的泪眼,道:“金莲在富户家里成长,看遍江南子弟,最工轻薄,而一般农夫走卒,金莲还不放在眼里!跟了亡夫也只是为了报恩。”
“庄主有勇有谋,虽然年纪尚小,但也有了几位大夫人。金莲仰慕庄主,平日看庄主待几位夫人如此赤忱,金莲心羡!金莲若能跟着庄主,是庄主的恩宠,金莲必当竭心尽力服侍庄主,维护高家的门面,不敢有违今日的誓言。”
高进、李妈、王启年和诸位女子心中均是愕然与惊讶。
碧莲尖刻道:“是谁一没有以身殉夫,二未能为夫守节,三没能反抗强暴!今后无法活啊?”
张金莲脸上一阵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