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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好了!”
小校脸色惊慌道:“有一支骑兵杀过来了?”
“嗯?”
郭汜顿时色变,当机立断喝道:“杀,随本将军杀出去!”
说罢用力一夹马腹,猛的冲了出去。
数千骑兵立刻滚滚跟上,奋力向前冲杀。
这个时候容不得退缩,只有杀出去才有活命的机会。
然而,以有备攻无备,郭汜大军又士气已泄,兵无战心,士兵们只想逃命,军阵早就已经散了,五千骑兵只是一个冲锋,就将郭汜的数千骑兵冲了个七零八落。
好不容易杀透围堵,身后已经只剩下了千余残兵。
而且无一例外的,所有士兵们脸上都是一脸的惊慌无定,就连统兵将领,这个时候也全都慌了神,就更不要说那些普通的士兵,哪里还能淡定的下来。
“走!”
郭汜咬了咬牙,把手一挥,一骑当先。
剩下的千骑残兵哪里还会回头。连忙纵马跟上。
然而还没跑出多远,前方忽然亮起了数千支火把。亮瞎了所有人的眼。
郭汜只看了一眼,就觉的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下马来,心中暗叫一声完了。
就见足足数千骑兵从三面呈扇形围了上来,堵死了所有的退路。
好不容易杀出重围,一口气刚刚松懈下来,不想这里还有数千骑兵等着。郭汜一瞬间就觉的浑身没了力气,刀都举不起来了,其他的士兵更是不堪。
“降者不杀!”
昏暗的火把下,有人大吼了一声,震的人耳膜嗡嗡响。
只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许褚。除了这厮再没人有这么大的嗓门。
“降者不杀!”
五千骑兵也齐声大吼起来,如同夜晚在打雷。
千余惊慌失措的残兵二话不说,立刻滚下马背伏在地上。
还围在郭汜身边的,就只剩下百余骑亲兵。
有数百骑兵纵马冲了过来,为首的牙将扫了一眼,冲那些翻下马背,伏倒在地上投降的骑兵喝道:“都他扔的卸丢甲胃,扔掉武器,牵上战马过来!”
降卒们看了看郭汜。犹豫了下,乖乖照做,牵着战马走到一边被看押起来。
就连几个部将,也不敢看郭汜脸色的耷拉着脑袋做了俘虏。
“将军!”
有小校躁动起来。看向郭汜。
郭汜摆了摆手,叹道:“罢了,由他们去吧!”
很快。千余降兵很快被押了下去,数千骑兵围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将郭汜和百余亲兵团团围在中间,冰冷的杀机和不安的躁动在夜空下缓缓蔓延。
人群分开。罗征缓缓策马来到阵前。
许褚寸步不离的催马相随,守护在左右。
郭汜的目光立刻死死盯住罗征,有不甘,也有愤怒。
罗征冷冽的目光扫了郭汜一眼,又掠过围在郭汜身边的百余亲兵,徐徐道:“本来还能全个富贵,给子孙留下点东西,非要鱼死网破,郭汜,你这是何必呢?”
郭汜惨笑道:“成王败寇,如此而已!”
罗征冷冷道:“成王败寇,说的好。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能在乱世笑到最后的又有几个,那些有资格登台逐鹿的,哪一个不是一时豪杰,有过人的手段和智慧。董卓确实是个人物,但现在他已经死了,莫非你郭汜以为能力和手段比董卓还厉害不成?就算本将军不取关中,难道你以为你就能一辈子守着关中称王不成?”
郭汜默然不语,过了半晌,才惨然道:“只求升平给某条活路!”
罗征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冷冷道:“既然想要鱼死网破,那就得有死的觉悟!”
说罢拔出佩剑扔了过去,冷酷地道:“自裁吧,本将军留你个全尸。”
“将军!”
有亲兵大吼道:“不如拼了!”
百余亲兵有一半群情激愤,跟着吼了起来。
郭汜看了看里三层外三层围在四周的骑兵,又看了看罗征,有心拼命,却知道一切都是徒劳,只得滚下马背,擅抖着从地上抓起了罗征掷来的佩剑。
“将军!”
亲兵们嘶声大叫起来,目露屈辱。
郭汜惨笑一声,猛的抽出佩剑横在颈上,用力一拉。
噗!
热血激溅中,郭汜仰天栽倒。
不是他不想拼命,到了这个时候,反正是个死,没什么好怕的。
关键是死了之后,妻儿家小总不能再给自己陪葬。
郭汜心里明白,如果自己不自裁,妻儿家小绝对没有活路。
要想保住家小,这个时候绝不能再违逆罗征。
噗噗噗……
热血激溅中,足足有数十名郭汜亲兵当场自杀。
至于剩下的近半亲兵,则忐忑不安地望着罗征,惶恐难安。(未完待续。。)
第266章 经略关中
罗征扫了一眼,喟然道:“生不能护得主上性命周全,死亦当追随共赴黄泉,有勇气自绝性命,可见都是忠心热血的大好男儿。厚葬吧,不要暴尸荒野!”
“遵命!”
有小校答应一声,立刻招呼兵卒上前掩埋尸体。
罗征最后看了一眼郭汜的尸首,这才率军进城。
郭汜身为一方军阀,能走的路只有两条,要么举众投降,还能坐享富贵。
要么一战,只要长安被攻破,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只要被擒就再无活路。
别人都有活命的机会,唯独郭汜没有活路。
罗征不是不想给郭汜一条生活,而是实在没理由放过他。
恶战一天,自己麾下的将士死了不少,总得给阵亡的将士们给个交待,只有郭汜的人头才能祭奠那些战死的英灵,舍郭汜外,换了谁的人头都不行。
而且郭汜是西凉军中宿将,在西凉军中有巨大的影响力。
一旦选择了鱼死网破,罗征就断然不可能再放过他。
这一夜注定了不能平静,长安城中的厮杀还在继续。
虽然主将已经逃了,但杀红了眼的士兵们并没有立马投降,还有小股的兵卒们在负隅顽抗,甚至有乱军冲进了民宅之中,趁机劫掠奸淫妇女。
直到破晓时分,城中的喊杀声和惨嚎声才渐渐平息了下去。
大街上已经被鲜血染红,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一队队垂头丧气的俘虏被押到了城北军营。卸下武器胃甲关押起来,不时有士兵疯掉之后暴起伤人。被看押的罗征军卒砍掉了头颅,狠狠震慑俘虏。
短短两年时间。长安城残破了许多。
城墙年久失修,到处是伤疤,垮塌的房屋更是随处可见。
路过小巷子时,偶尔可以看看到门缝后面一双双麻木而恐惧的眼睛,有小孩子忽然发出了响亮的啼哭声,但很快就嘎然而止,被大人给捂住了嘴。
罗征侧头看了一眼,问道:“可有人扰民?”
贾诩答道:“主公军律如山,并不曾有军卒扰民。”
罗征‘嗯’了声。“这就好,等肃清残敌后立刻出面安抚百姓,将缴获的郭汜军粮全都分发给城中百姓,我军不缺这点粮草,本将军不想看到有人饿死。”
贾诩拱手道:“遵命!”
快到中午的时候,亲兵在皇城旁边清理出了一座大宅院。
高祖定都长安,到光武中兴后移都洛阳,长安则为西都,亦设京兆尹。
虽然多有宫殿毁坏。但自为西都,朝廷亦曾数度召集民夫修缮,除了乱了点之外宫殿到是大多完好,只要清理一番。住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郭汜那厮攻下长安后,就堂而皇之的住在皇城里。
罗征可不想这么招摇,命亲兵在皇城旁边清理了一座院子出来。
就算大汉已经灭亡了。皇城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除非自己想当皇帝。
大汉民族讲究中庸之道。从来不喜欢张扬,除了像袁术那样的人。或者像郭汜这种没有政治智慧的军阀,只要不是傻子,就没人会堂而皇之的住到皇城里。
亲兵铺好了垫子,又点了一大盆柴火。
罗征东西也没吃,躺在厚厚的毛皮垫子上就睡了过去。
许褚走了进来,拿了条毯子给盖在身上,才将亲兵赶了出去。
这一觉睡的有点长,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掀掉毯子坐起来,刚刚活动了下手脚,许褚就听到动静推门走了进来。
“仲康何以不去歇息?”
罗征揉着酸麻的胳膊问道,自己没睡,其他人同样也没睡。
许褚答道:“末将睡了两个时辰,这会全身是劲!”
“这就好!”
罗征点点头,又问,“文和呢,睡醒了吗?”
许褚道:“军师已经睡醒了,这会正在和高顺他们处理善后。”
罗征‘嗯’了声,打了个喷嚏道:“弄点吃的来,饿死本将军了。”
许褚答应一声,连忙跑了出去,很快就拿了只烧羊腿进来。
看成色,烤的时间有点长,显然是早就烤好了,怕冷掉一直在火上。
这个时候还能吃到烧好的烤羊腿,普通小兵自然没这么好的待遇。罗征早就饿的前心贴后面了,哪还顾得了许多,抓过羊腿就啃了起来。
一直忙活了三天,长安才初步安定下来,百姓也开始上街走动。
罗征让张辽率领五千兵马驻守长安,其余大军休整休整三日后,当即分兵四出,攻打霸陵、高陵等地,长安已破,郭汜已死,各城无不望风而降。
实际上自郭汜率军入关中,又纵容麾下军队大肆劫掠周边各地,关中的士族门阀能跑的几乎全都跑光了,许多城池都是西凉乱军把持,占城为王。
如今郭汜一死,许多地方再次大乱。
有西凉乱军趁机将将城中劫掠一空,然后带着大量的金钱财宝,带着数百部属遁入山林占山为王去了,顺路还将附近的村庄也给洗劫了一遍。
高顺、阎行、李蒙、王方等将引军四出,追剿作乱的西凉乱军。
弘农,张济官邸。
张绣疾步奔进内堂,向张济疾声道:“叔父,长安失守了。”
“什么?”
张济吃了一惊,霍地长身而起道:“长安失守了?”
张绣连连点头道:“刚刚细作从霸陵传回消息,罗征亲率五万大军围城,只用了两天攻破了长安,郭汜突围不成,被罗征生擒活捉后下令自裁。”
“什么?”
张济再次大吃一惊,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张绣等了半天,也不见叔叔说话,只好叫了声,“叔父?”
张济这才回过神来,目露复杂之色,喟然长叹道:“郭汜也算是西凉宿将,不想如今却落得个被逼自裁的下场,罗征那厮也未免太狠了些。同为西凉旧部,昔在洛阳时,我等亦曾为其开脱,不想如今却是翻脸不认人,实在是忘恩负义呐!”
张绣却不以为然道:“叔父此言差矣!”
张济讶然道:“锦荣有何高见?”
张绣道:“古来拥兵自重者凡战败之人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郭汜拥兵割据关中,也算是一方诸侯,并非只是普通武将那么简单。换了小侄,攻破长安也得杀之以除后患。况且小侄还听说罗征攻城之前曾于城下劝郭汜能开城投降,并许以富贵功名,如此也算是全了昔日旧谊。郭汜自己想要自立,不肯开城投降,城破被杀是活该,能怪得谁来。”
张济更为惊讶道:“这真是你的想法?”
张绣点点头道:“小侄就是这么想的。”
张济长叹道:“锦荣说的对,是为叔有些偏颇了。细细想来,若郭汜攻破弘农,谁都能有活路,唯独为叔没有活路,郭汜也断无可能放过为叔的。”
张绣道:“可惜郭汜现在死了。”
张济苦笑道:“郭汜是死了,但长安不是还有一匹更凶残的狼吗?”
张绣凝声道:“罗征势大,唯今之计,唯有民李傕联合共抗罗征,方有活路。”
张济深以为然道:“锦荣所言甚是,为叔这便谴人前往洛阳,请李傕出兵相助。”
长安,罗征临时官邸。
贾诩匆匆进了议事厅,向罗征拱手道:“主公!”
罗征摆摆手,让贾诩入座后,才问道:“怎么样,关中士族可有抵触情绪?”
贾诩喝了口热茶,才道:“虽有抵触情绪,但问题不大,不过……”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