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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征又道:“除了令居一县,护羌校尉部统属的还有哪些大地羌人部落?”
荀彧道:“尚有钟羌别支,有口万余;烧当羌部,有口三万余。这两支羌人部落皆游牧于皋兰山北麓。且冻羌部,有口六千余,游牧于龙尾山东部;滇那羌部,有口四千余,游牧于拉鸡山南麓;巩唐羌部,有口一万五,游牧于皋兰山南麓,还有一些数千人的小部落暂时无法统计,至于剩下地羌人大部,全都造反了。”
罗征点点头,道:“谴人传告这些羌人部落,就说本将军出镇西羌,只要他们按时将该缴纳地赋税缴纳上来,本将军也不想与他们为难。”
说此顿了顿,目露狠辣之色,道:“若有不从者,本将军绝不轻饶。”
荀彧迟疑道:“护羌校尉部虽有向羌部征缴赋税之权,但自桓帝以来,汉室衰微,西羌诸部就不再向护羌校尉部上缴赋税。将军初到令居,若以强硬手段迫之,非但征缴不到钱粮赋税,而且怕是会逼的西羌诸部反叛,是否操之过急了些?”
罗征阴声道:“我们的祖宗经常说,主弱则臣强,奴大必会欺主。跟这些反复无常地外族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用武力威逼,比什么手段都好。若用怀柔手段,反而让这些异族以为我汉人好欺。不过文若说的也对,不能把羌人全逼反了,否则只会便宜韩遂那厮。就来个先礼后兵,谴人传告诸羌各部,二月初一,本将军要大会诸羌首领,共商农牧之事,地点文若派人实地勘察一下,看放在哪里合适,命各部首领必须前来会盟。”
荀彧欣然拱手道:“在下遵命。”
又商议了一些节细,罗征才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忽有门卫奔了进来,大声道:“将军,韩遂使者求见。”
“韩遂使者?”
罗征怔了下,“韩遂派人来见本将军干什么?”
门卫答道:“小人不知。”
罗征脑子里转了个念头,摆手道:“带进来。”
门卫应命而去,不多时带了个二十来岁地年轻文士进来。
“谁是罗征?”
年轻文士状极嚣张,明明看到罗征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却视而不见,目光傲然地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才落到罗征身上,不客气地问道。
许褚、赵云、李蒙、王方等一干武将立刻脸色就变了,纷纷怒而拔剑。
就连荀彧这涵养极好地君子,也不禁皱了皱眉头,极是不喜年轻文士地跋扈。
罗征摆了摆手,制止众将,面不改色地道:“本将军就是,你是何人?”
“在下韩嵩是也!”
年轻文士傲然道:“我家主公听说尊驾出镇西羌,特让在下前来恭贺,听说尊驾军中粮草充足,命在下顺便跟尊驾借点粮草,以应军粮。”
“放肆!”
许褚大吼一声,忍不住踏前一步。
赵云、李蒙、王方等更是脸色铁青,眼神都快能杀人了。
见过嚣张地,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就算是朝廷大臣,当着罗征的面也没人会如此目中无人。
区区韩遂派来地一个使者,竟也敢如此放肆。
许褚等将视罗征为天人,如何能不恨怒欲狂。
第77章 施政之基
太阳从云层中钻了出来,将暖暖地日光泼洒在恺恺白雪上。
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但土地却还没有解冻。
去岁一个冬天都没怎么下雪,五九天唯一的一场大雪,却把在地盖了个严实。有的地方积雪甚至没过了膝盖,不论百姓还是盗匪,都没有办法出远门。
罗征和荀彧、许褚、赵云等人站在一处高地上,查看枝水两岸地形。
上百名亲兵分散在四周,披甲持戈,凝神戒备。
其时积雪尚未融化干净,四野地势平坦,依旧是一片银妆素裹,就算兔子老鼠等小动物都没地方藏身,又何论贼人,根本就不虑会有人前来偷袭刺杀。
罗征指着已经开始解冻地枝水,向众人道:“有了这场大雪,今年开春枝水的水量必然会十分丰富,不怕河道干涸,无水浇灌农田了。”
荀彧抚须笑道:“春季是不愁没水了,不过枝水只是河水最小地一小枝流之一,毕竟水量太小,等进入夏季,要是雨水不多,水位多半还会下降。”
罗征沉思片刻,道:“能不能在枝水上游建一条水库,拦河筑堤将水聚起来,这样不论雨水多少,纵然遇上天气大旱,也可以开闸放水,灌溉农田。”
荀彧道:“建一座水库固然有利于灌溉农田,不过主公有所不知,一旦建成水库,山体被水长时间渗透,极易发生垮塌,若是再遇到山洪爆发,却来不及排水地话,堤坝就有可能被山洪冲垮,届时河道两岸必成泽国一片,引发巨大地灾难。”
罗征凛然,没想到建个水库也有这么多学问。
不过身为现代人,最不缺的就是解决问题的新思路。
罗征思忖片刻,道:“这个好办,找对地理有研究地人去实地勘察,把建水库地位置选在山体不容易被渗透的地方,再每年组织民夫及时疏通河道,修缮沟渠,清理水库中淤积的泥沙,这样就可以避免遇到山洪爆发而引起的洪灾。”
荀彧道:“还有个问题,枝水源自拉鸡山,流经令居、允街、枝阳诸县,于金城西北汇入河水。若建水库,则下游允街、枝阳诸县必然大旱,岂非损人利己。”
罗征奸笑道:“这个更好办,护羌校尉部治下地广人稀,百姓还不足千户。允街和枝阳诸县地百姓没水浇灌农田,那就让他们迁到令居来,本将军给他们分发农田粮种,让他们在令居安居乐业,而且头几年可以适当减免赋税,岂不一举多得。”
荀彧不语,总得这法子有些过于毒辣,未免伤天害理。
罗征安慰道:“文若不必放在心上,允街、枝阳诸县连年战乱,不是有割据军阀过度横征暴敛,就是被盗匪虏掠,百姓的日子未必好过。迁到本将军治下,本将军至少不会像其他军阀那样盘剥百姓,对他们来说,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荀彧拱手道:“既然如此,回头在下便找人仔细讨论此事,再请将军定夺。”
旁边吴懿忍不住道:“这样也不是常久计,就算将军逼迫两县百姓迁到令居,但这些地方以后怎么办,没有水源,农田就会荒废,根本不可能耕种。”
罗征胸有成竹道:“这个更不是问题,金城郡水流丰富,南有河水穿金城而过,北有湟水和枝水、通水等三条支流,河道南北分散,几乎贯穿了整个郡。待日后平定凉州,本将军再征召民夫广修水利,以河水之足,便是有百万顷良田也足以浇灌。”
吴懿拱了拱手道:“原来将军早有定计,到是在下多嘴了。”
罗征瞥了眼吴懿,心里就有些疙瘩。
吴懿早早地就在枝水北岸圈占了两千亩地,他是知道的。
这种事情荀彧不会隐瞒,早就给他禀报过了。
罗征当过农民,对这些大肆圈地的世家豪强,是绝对没有好感地。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看吴懿不顺眼的主要原因,只不过没把心思表露出来罢了。
说到底,汉末农民会大规模起义,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些豪强地主逼的。
汉末土地兼并,绝对是中国历史上最为夸张的年代,地主豪强通过各种手段,强行兼并占有百姓田产,失去了土地的百姓没了活路,不造反还能干什么?
有些大地主占地甚至多达数千顷,养地佃农户以万计。
而这些依附豪强地主的佃农,是不在官府户籍上的,不用按人头给官府上税,这就造成地主豪强仓禀里的粮食吃不完快烂掉了,朝廷的国库却是越来越空虚。
国库空虚,统治者只能不断地加重税赋,拼命压榨百姓。
等到百姓被逼的没了活路,不是卖身为奴,依附地主豪强成为佃农,就是造反。
可以说,汉末的土地兼且,已经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
地主豪强势力越来越大,朝廷则越来越衰弱。
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天下大乱,豪强并起,诸侯割据。
罗征虽然明白这些东西,但却无法改变,所以才没找吴懿地麻烦。
这些世家大族不但是最大的地主豪强,还有另一层身份,那就是读书人。这个年代的百姓极少有读书识字的,士大夫阶层几乎完全由这些门阀世家组成。
贫民百姓能识文断字的不多,要想治理地方,就必须要借助这些世家大族。
要想登台逐鹿,就绝对不能把这些世家大族给得罪死了。
罗征想了想,对荀彧道:“文若,你尽快拟定一条法令,按人头缴纳赋税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赋税能去的全部去掉,地税每亩良田缴纳该缴纳多少粮,次田和新田缴纳多少,也要按照种的作物不同,收成不同,根据实际进行调整,尽量不要给百姓增加负担。我们的祖宗天天在喊民富则国强,国强则兵盛,兵盛则天下兴,却喊完就忘。只有真正让百姓富足了,我们的仓廪才能充实起来,军队才能强大起来。”
荀彧欣然点头,“将军英明,说实话,朝廷的赋税不但名目繁多,而且很不合理。眼下令居农事败坏,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的确应该减轻赋税,予百姓以休养生息之机。”
罗征道:“所以,以后我们的施政方略,就围绕如何让百姓富起来这条核心展开,让百姓富足就是本将军治下的施政根基。但凡敢触及这条底线者,就是损害本将军地根基,绝对不能轻侥。特别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豪强,更是要大力整治。回头文若也给本将军拟个法令出来,第一,地主豪强要地可以,自己去开荒,不能再以任何名目强占百姓田产,更不能再私养大量佃农。百姓都成了佃农,以后本将军找谁收税去?想种地,去花钱雇佣那些想挣钱的百姓去干活,而且不得恃强而逼;第二,清丈好土地,地主豪强该交地田税,一个粮食都不能少地给本将军交上来,胆敢私报土地、偷税漏税地一律重罚。”
这是施政之本,荀彧自然没什么意见,拱手道:“在下遵命。”
吴懿脸色却有些不大好看,虽然这些都是朝廷的法令,只不过罗征稍加变动。但此时此刻从罗征嘴里说出来,却怎么都感觉像是在针对吴氏似的,心里怎能舒坦。
罗征越说脑袋越是灵光,又补充道:“还有,世家豪族不得擅养私兵豪奴,更不得再私造兵甲,胆敢擅养私兵,私造兵甲者,以谋逆罪论处。”
荀彧刹时面露难色,道:“将军,此法令怕有不妥。”
吴懿也脸色难看,不让养私兵,那自家的五百私兵岂不是要被收缴?
罗征道:“此话怎讲?”
荀彧道:“门阀养士,古来有之。今天下豪强并起,豪族门阀只要有条件的,无不招募私兵以防肘腋生乱。凉州更是战乱不断,匪寇横行,豪强大族若不养私兵,根本就无力护得宗族周全。将军若强行推行此令,只会逼的豪强大族铤而走险。”
罗征凛然一惊,只好从善如流,道:“那就先放一放。”
荀彧这才松了口气,就怕罗征急功近利,不顾后果。
吴懿也松了口气,还好,那五百私兵算是保住了。
不然正如荀彧所说,这西凉兵荒马乱了,没有一点力量,宗族如何保全。
第78章 为人主者责
允吾,韩遂官邸。
韩遂正与谋士成英议事,忽有亲兵进来禀道:“主公,韩嵩将军回来了。”
“哦,子乐回来了?”
韩遂欣然道:“可曾讨得军粮,快叫他进来。”
亲兵还未及答话,一把哭声响起,韩嵩就已经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叔父,你要替小侄报仇哇!”
韩嵩脸肿的像猪头,都快认不出来了,扑倒在韩遂脚下,放声大哭。
韩遂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谋士成英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将军何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