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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的病症,怎么会有人愿意一天天带着满身不舒服度日呢?
这一方面大夫能力是有限的,甚至说是药物无法掌握的,因此大夫希望施言可以在心理上多多注意黑诺,除了所谓的亲情,爱护还要看看黑诺究竟为什么生活态度是消极的?知道黑诺是大学生,而且还是很不错的大学,学习成绩也是优异,还有什么导致他这么低落的情绪呢?
周末施言本也不想累到黑诺,他总觉得欢爱一场,虽然都是自己主动,可是接受的黑诺也会消耗体力。可是黑诺缠在他身上蹭,虽然没有说出邀请的话,但是求欢的意思明摆着。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太激烈,而且还是亲自给黑诺清理的,依旧避免不了凌晨的噩梦成真。
施言无计可施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懂得反省的。大夫与他沟通了那么多次,现在连家里电话都直接给他了,每一次都直指避免患者气急和阴郁,可是那一次留下的该死阴影又不是一日两日就抹掉的。施言只有加倍体贴,有时间了也不闷在家里了,不是出去看看电影,就是一起看看于瑶或者和大伙一起玩。施言爱踢足球,现在都转陪黑诺一起打打篮球。
这天施言在家,抄表(水电煤气)的人来看过表以后直接收费,报出的价格比平时低了差不多10元。家里这些事都是施言管,黑诺在施言这被呵护得两手不沾阳春水,某些方面就和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似的,还不知道租房子要自己负责水电煤气。
施言付钱还纳闷呢,他不怎么在乎节约,消耗这些能源都是正常使用,月月费用几乎都差不多,但是这次接过账单看了一下累计金额,费用没有加错,那就反常。因为黑诺被打以后家里的床头灯和卫生间就是点通宵的,不可能不多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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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出以前账单对比,电量稍多一点,但是煤气少了一大半。早期的燃气热水器虽然很方便,但是全民节能意识几乎没有,而且水电煤的单位计价又非常便宜,所以只是让一些经济好的家庭生活舒适度提高,可是耗气量实际上很让今天的人流汗。因为那时期还是直排量的热水器,与后来节能型和太阳能的比较,就是一个吃煤气老虎,如果今天的计价下保证要你对着账单哭。
黑诺与施言一起生活,被施言带出来的好习惯就是天天睡前几乎都要冲澡,而且最近黑诺洗澡的时间只长不短,施言有明确记忆自己等到睡着了黑诺才回来,那么为什么煤气表会少了呢?施言自小鬼灵精怪,不是白给的,他隐隐有一种想法却及时叫停,因为会怕,有一种不敢自伤的怕。
施言周末拉着黑诺和寝室的一帮人,外加于瑶一起玩到比较晚才回家,所以他喊着又累又困就扑到在床上,让黑诺拎起来去洗漱。施言满嘴抱怨,象征性的只肯刷刷牙,洗洗脸就先钻进被子:〃你也别洗澡了,困死了,快来睡。〃
〃我才不象你,周末我要好好搓搓,平时都冲没仔细洗。〃
黑诺洗了大约半小时,施言已经睡着了,脸有一半都藏在枕头里,很有几分小孩子的纯真。这是与黑诺一起睡觉的惯性,习惯了头会微低抵着黑诺。见到施言睡了,黑诺去沙发上蜷做一团,修长赤裸的身体上下了一层霜的白。他紧盯着施言的侧背,冷冷的,象手术刀的寒光。
施言睁开了眼,背后而来的视线冻僵了他的血肉之躯。
黑诺回到床上的时候,还是先裹了被子一会,才躺回老地方。施言在确认他沉睡后,来到了煤气表前。伸出的手又缩回来,这一瞬间他有站到了绞刑架下的感觉,太多的答案呼之欲出,脖子上的绳索已经令人窒息。
第 56 章
施言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他没有检查煤气表,而是对黑诺提出来:〃最近总犯病,大夫说或者是劳累原因,以后周末咱们洗鸳鸯浴吧,我给你搓,你自己就别累了。〃
平时黑诺洗澡,施言总站门口一边聊天一边看他洗,而周末就搂了他冲洗片刻以后,给他细细搓全身。
可以说,大夫交待的注意事项施言都注意了,大夫不知道的隐情施言也在避免着,然而黑诺的尿血一如既往地复发着。施言在无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忧心重重的一面,他现在千方百计地对黑诺说着养生的话,一是解释他们之间过的柏拉图生活,二是暗劝黑诺珍惜健康。
每次睡觉前,施言与黑诺说起身体,黑诺都很认真并且点头认可,还对让施言担忧表示惭愧。施言已经不知道黑诺的真与假,假做真时真亦假。他只知道杜绝了一切病发的外因,病症尚存,那是内因?黑诺内心就在排斥自己?自己就是黑诺郁结的心魔?
施言真的不愿意放手,他对黑诺都可以动用那么多非常规手段,甚至自己都不赞成的手段留下了他,如何又放弃呢?而且黑诺无论有什么阴影,自己只要在他身边,总有替他擦净的一天,而一旦离开,阴影反倒成形永远留在黑诺心底。
施言心里的天平每到黑诺尿血的时候,就倾向于放开他,难道要逼死他吗?而包裹着他在自己怀里虚弱被哺喂,施言又如何舍得扔下病中的人?施言患上黑诺起夜恐惧症、周末恐惧症,每到这时候他神经就是一根欲断的弦,而次次也戛然绷断,反抽到自己心痛难耐。
〃诺诺,你要怎么才肯好?〃施言纠集着眉毛,声音里饱含无力与无奈,埋首黑诺肩头。 〃天亮不就好了吗,你也别担心了。反正就是一会的事,我也习惯了。〃黑诺说得云淡风也轻,一派悠然的境界。
施言就在这种煎熬里混了一份论文,几乎是他爸爸企业里年终的部门汇报文件,要他七拼八凑地截取各个章节,重新组合出来一篇论文。其他人方式雷同或者拼接,或者原样照搬。就在论文全部上缴出去以后,大家说出去慰劳一顿自己的勤奋(论文可以信手拈来,但是要抄袭一遍也很长很辛苦)。
完成大学最后一项任务,他们很是开怀畅饮,吃到一半,施言见黑诺打呵欠了,而这些人估计要喝到午夜,因为就在校园后门的饭店里,所以他让黑诺先回寝室躺躺。散的时候周小东喊:〃那是黑诺的书包吧,三哥别忘记拿了。〃
施言回身,周小东从窗台上拿起扔给他。空中一闪,什么东西掉出来,是几帘胶囊。施言仔细看说明,他没有听说黑诺吃其他药。
〃肠炎灵胶囊?〃施言疑惑念出来:〃肠炎是拉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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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那么多肠炎灵做什么?你没有黄连素吗?让他吃那个,少吃这些新药,副作用大。〃王丰妈妈是大夫,对这些医药方面比他们谨慎。
〃什么副作用?〃
〃你看见那颜色了吗?不知道的吃完保证吓一跳,尿尿的时候全是红的,不懂的还不当自己尿血了?〃
施言闻言霎时头重脚轻,一把扶住椅子几乎站不住,索性别人以为他是喝酒上头了。
次日黑诺又去找于瑶了,施言在家收拾打扫,书架上最不显眼的一个本子是黑诺的日记。高中的时候,施言就知道黑诺有写日记的习惯,而且每一本日记本子都很旧。施言佩服可以长年写日记的人,后来就把一些精美的皮质、绒质本子拿给黑诺,可好笑的是这人舍不得用,只用了最简陋的带硬板皮的单位工作笔记本,这是施言给他做演算的破本。
黑诺高三开始就用了这种本子写日记,大学沿袭下来,所以施言一直都认识他的日记本。说施言懒惰呢?还是施言尊重隐私呢?反正就是施言从来不看黑诺的私人日记,黑诺也没有对他藏过这本子,每次写完还是放回去,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因为日记有过防与藏的讨论。
施言收拾好,去洗干净手,然后抽出了那本日记。坐在桌前,他虔诚如信徒打开了日记,只是随便的一页,看着满眼洒脱墨香,他笑了。再翻,翻过一页页他轻轻地笑。合上放回去,不错,他确实优秀,一本的日记不见一个汉字,很了不起!
施言星期一就回家了,对朋友们说家里有点事情,等答辩的时候再回来敷衍一下。黑诺在家看见纸条:〃家里有事先回去了。大约答辩的时候才回来。快考试了,你如果学习累就先住校,我不在家你回来也是自己。注意身体!〃
黑诺看完纸条,不顾天色已晚,转身锁门就回学校去了。然后在施言答辩之前,他再也没有回过那里。施言答辩前一天才回来,开门果然不出所料,房子里累积的尘土,不流通的空气霉腐味道证明着两个星期没有人烟的痕迹。施言没有任何失落,因为这两周黑诺没有一个传呼,施言就明白了。
施言回寝室开走了牟维新的车,他是去找于瑶了。于瑶刚刚答辩结束,在思索着怎么享受最后的国内校园生活。施言只说自己明天答辩以后要赶回家,大约来不及去看看黑诺,让于瑶去给带个话,他半个月以后拿毕业证的时候回来。
于瑶原本估计黑诺正常情况下也应该是期末考试着呢,还犹豫去不去打扰他,有施言的委托,还不立马答应。黑诺见到于瑶很开心,于瑶觉得他身上根本不见期末考试的压力,而且好像听说施言不停留,于瑶怎么觉得黑诺更加心情好。不过既然黑诺都说了考试不在话下,用不着临阵磨枪,于瑶也不客气,拖着他陪自己逛街吃饭。
施言开着牟维新另外借的车,慢慢跟在黑诺于瑶后面,他只是看着一个神清气爽、温柔和熙的黑诺。街边的小店内,玻璃窗内的俊男美女几乎头抵着头地在挑选,施言看见于瑶在试戴一个个精美的发饰,店主说了什么让俩人对视一眼,于瑶似乎含羞笑笑,黑诺也略略尴尬。
但是出了小店,于瑶就大大方方地挽在黑诺胳膊上,一路兴奋象小鸟蹦蹦跳跳。红绿灯前停下,黑诺伸手把于瑶才别在头上就又跳歪歪的发饰弄正,高挑的于瑶侧头让黑诺调整,一份旖旎在路人眼中。黑诺拍拍:〃好了。别脚下踩弹簧,这么大丫头还不好好走路。〃
〃我就要跳着走。〃于瑶说完,还特意两脚一齐蹦出去几步,象兔子一样回头对黑诺扬脖示威。 黑诺无奈摇摇头,抿嘴一笑,大着几步走上去拉了于瑶走人。
那双贪婪的眼睛湿润了,他有多久没有看见过会抿嘴一笑的黑诺了?那眼珠都带了几分飞扬,抿起的唇衔山含水的风情曾经就醉了施言的一世情。曾几何时,他回首,施言的城邦失陷;曾几何时,他抬眸,施言的王国塌陷。
施言打方向,背着心爱的人远去。
黑诺这一个月几乎可以说是舒心畅快,他每天在学校里悠哉悠哉地学习、娱乐,快乐似神仙。因为他回来了,总对他抱怨的柯如磊和郭笑是满意了,又可以捉着黑诺就混在留学生楼里打篮球了(这里设施好),当然也少不了不对盘的唐朝(Tim)。唐朝也高兴黑诺又有时间可以见面了,而且不做学生会主席的他时间上更加充裕,唐朝在磨他下学期再教自己呢。
至于那个人,黑诺开始还想到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