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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因为朕的妄为而受罚,却是朕的罪过。这些年母后在宫中的偏颇,朕也看得明白,只是朕不爱掺和后宫事情,便一直由着母后。”
重光帝捧起杜芷书的面颊,继续说着:“你可知,看见你这番模样,朕心疼,而听见你这般说话,朕更是心疼?”
杜芷书抬眼看着陛下,不解。
“以前的杜三小姐哪肯受这般委屈,就连当初被杜太后训斥,都鼓着脸反驳回去,倔强的很,从不曾见你低眉顺目过,何况如今贵为皇后之尊。”
杜芷书一怔,亦回忆起当年的情景,原来自己曾经是那样盛气凌人,姑母说她是杜家女儿中最不懂事的一个,倒还真没说错,只是陛下为何知道她的那些过往?
没有往下探究,杜芷书凑上前,额头抵着重光帝的,双手与他交握,柔声说着:“你我即是夫妻,陛下的母亲便是臣妾的母亲。”
这一句话让重光帝心头暖暖地,想起昨夜情景,更是心欢,而后用力回握,郑重承诺着:“朕定不会再让自己的妻受半分委屈。”
这般温情的场景,突地传来一阵咕咕声打破气氛,杜芷书霎时羞红了脸,将头埋在重光帝肩头。
重光帝忍不住笑出声,道:“皇后一直没吃过东西?”
感觉肩上的小脑袋点了点,才又继续调笑道:“是为夫的过错,昨夜让娘子太过劳累,娘子想吃什么?”
“冰糖葫芦。”
闷闷的声音从肩头传来,重光帝笑得愈加灿烂:“朕现在就让何公公吩咐御膳房去做。”
杜芷书拉了拉重光帝衣袖,道:“臣妾和陛下说笑的,只有建安街上的冰糖葫芦才有味道。吴嬷嬷做好了糕点在里屋,只是母后突然过来,臣妾还没来得及吃,吴嬷嬷手艺极好,陛下可要尝一尝?”
重光帝不太爱吃糕点,可听杜芷书这般说,却是点头:“朕从昨儿早上到现在,可是一口食物都没吃过。”
杜芷书惊讶,“陛下竟然一点不饿?臣妾两餐不吃就饿得发晕了。”
重光帝扶起杜芷书,对着她耳边轻轻道:“朕怎么会饿,昨夜皇后不是让朕饱餐了一顿么。”
好不正经的话,霎时让杜芷书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言语。
这才发觉今日的杜芷书衣着与平常不一样,许是因为身为皇后,平日总是穿着正统拘谨的宫装,他一直觉得进宫后的杜芷书相较以前少了几分灵动,而如今鹅黄的长裙轻柔飘逸,穿在杜芷书身上透着少女般的娇俏,与那娇羞的脸颊相得益彰,又因经过昨夜,杜芷书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两种不同风情交织,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重光帝低下头,双唇触碰上杜芷书的,在她呆愣之际,舌头长驱直入,在她诱人的小口中肆意游走,品味着她所有的滋味。
太过动情,一时没有注意到杜芷书唇角的伤口,直至听见她传出的呜呜声,才反应过来,而后在她裂开的唇角轻柔地落下一吻,道:“朕喜欢皇后今日的这件衣裳,以后只能在朕面前穿。”说完,打横将她抱起,往里头寝室走去。
想起昨夜他也是这样帮着她进屋的,杜芷书瞬时吓得不轻,这可是大白天的,再说昨夜已经承欢多次,身体再经受不住折腾了,遂用力扭动着身子,急忙道:“陛下,臣妾还没吃东西,饿得很!”
重光帝没有理会她,一路将她抱回寝殿,看杜芷书渐渐煞白的小脸,才是说着:“皇后再怎么扭动下去,朕可不敢保证待会儿会做什么?”
听罢,杜芷书赶紧停下了动作,眼眶氤氲,带着几分娇气说着:“陛下,臣妾饿。”
重光帝并没有抱着她往床榻而去,而是将她小心放置在桌前的椅子上,桌上摆放着三样小点,都是杜芷书爱吃的。
杜芷书和重光帝对视了一会儿,重光帝忍着笑,道:“你不是说饿了?还不赶紧吃?或者皇后并不是那么饿,还可以做些别的事情。”
杜芷书赶紧伸手拿了块梅花糕往自己口中塞着,一块又一块,小小的嘴巴立刻鼓了起来,嘴里满满都是糕点,咽得艰难。
看着她这幅模样,重光帝摇了摇头,顺手替她斟了杯茶递到嘴边,“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别噎着了。”
吃完东西,又喝过清茶,杜芷书心满意足后,这才犹豫着道:“陛下这件衣裳还是脱下来吧,叫人看了笑话。”
重光帝挑眉,“怎么?朕觉得挺好的。”
杜芷书指了指衣角杂乱无章的线头,道:“臣妾还没锁完边呢。”而后又扯了扯袖口,“接缝处也没处理好,怪难看的。”
“朕就喜欢它难看。”这样的针脚,一看就知是第一回缝制衣裳,他错过了她这么多年,她的许多第一回都给了旁人,难得赶上了这个,他欢喜的很。
很少看见这般孩子意气的陛下,“陛下是一国之君,这般胡闹,母后又得说是臣妾魅惑了陛下。”
重光帝面色一顿,抚了抚杜芷书发顶,道:“不怕,有朕在。”
突地,重光帝转身,杜芷书不明所以看过去,才发现他在梳妆台上取了把梳子走过来,站在杜芷书的身后替她梳理长发。
头发被那几位嬷嬷扯得乱七八糟,有几处乱蓬蓬地还打着结,杜芷书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竟是顶着这样的头发在陛下怀中撒娇,想想都是恶寒。
重光帝很小心梳着长发,每回梳到那些被扯拖的头发,眉头皱得更深,一想着自己若再晚一点过来,怕是更加不堪,便止不住的心寒。
两个人渐渐没了言语,眼前没有铜镜,杜芷书虽看不见身后重光帝的动作,却有一瞬的悸动:
相识得相守,莫道入围城,结发夫妻信,一绾青丝深。
曾经读到这一句诗篇,杜芷书深深被其中的描述打动,也曾想过有一日会和自己的夫君从相识到相守,一生相濡以沫,她替他整理衣角,他替她挽起长发。。。。。。
…
两人在屋子里待一个时辰,最后重光帝以处理政务为由离去,而出了锦荣殿的他却不是往宣政殿去,反是去了不同方向的慈安宫。
重光帝离去后,紫瑶才敢进屋,见杜芷书头发已经简单挽起,微微讶异。
“替本宫把头发散了重新挽个发髻。”
听了杜芷书的吩咐,紫瑶走上前替她松散了长发,盘起发髻。亦趁着盘发之际,将小周子与她说的话再重复了一遍给杜芷书听。
杜芷书听罢,嘴角一抹浅浅的微笑,意味不明,紫瑶才继续道:“这一年来杜家少有提拔,陛下多是提携张家和一些士族寒门之士,可见陛下对娘娘是真好。”
杜芷书却是摇了摇头,陛下对她确实不错,却也不至于影响朝堂,提携杜家将军,自是有陛下自己的考量,昨日陛下心情不佳,怕是和张太师步步的紧逼有关系,身为朝臣,陛下或许可以容忍你权倾朝野,却不能容忍你权逼帝王。
“钦州靠近鲜卑,可有听说鲜卑有何异动?”换杜家的将军去钦州,若不是要开战,杜芷书还真想不出其他原因。
“没有啊,赵久良将军如今正出使鲜卑,听说鲜卑王极为礼遇,赵将军送回的折子上都说鲜卑是诚意与大梁修好。”
赵久良有勇,却不敢说深谙谋略,都说鲜卑慕合王子聪明如狐狸,才入官场的赵久良又岂能玩得过他,只愿赵久良别在鲜卑出事,否则如何对得起九禾!
赵九禾的身手和智谋都在赵久良之上,那日中秋宴上,看着赵久良英挺的身姿缓缓走进,她总忍不住想,若是那一年父亲不曾设计陷害九禾,而今气势昂扬走入大殿接受陛下封赏的会不会是九禾!她曾一直相信他会建功立业而后许她凤冠霞帔,可终归是一场做了两年的梦,而今梦碎了,她也醒了……
“娘娘在想什么?”紫瑶替杜芷书选择凤钗,却发觉杜芷书心思早已飘远,才是出声询问着。
杜芷书摇摇头,“本宫在想,姑母其实才是这座宫殿里最聪明的人。”
“娘娘怎么突然提及太后,奴婢还以为娘娘怨愤杜太后。”
杜芷书挑眉,“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后宫中论份位,杜太后为尊,张太后次之,张太后却肯处处维护元妃,娘娘入宫几月,却不曾见杜太后过多照拂娘娘,就连,就连上回宸妃那件事情,杜太后也不曾帮娘娘说话。”
“呵呵。”杜芷书笑了笑,道:“若不是姑母身边的公公去请了陛下,本宫岂止禁足三月。”
杜芷书挑了梅花琉璃钗插入发中,缓缓道:“本宫确实曾如你所说,对姑母有过不解,如今才知道,若不是姑母这三年处处的退让,怎会有张太后如今的嚣张。张太后总归是陛下生母,姑母若与张太后针锋相对,虽能占尽上风,可难免陛下会对杜家心有芥蒂,杜家权倾朝野,若是后宫也由杜家把持,哪个帝王会喜欢?张太后愈发得势,张家便愈发肆无忌惮,到时候自有陛下亲手扼制张家,完全不用杜家出手,姑母这一局等了三年,终是初见成效。”
说完,却又黯然低下头,“只是姑母的棋局竟要以牺牲二姐为代价,本宫永远做不来姑母。”
“杜太后其实对娘娘也是关心,娘娘被禁足那夜,杜太后临走不忘交代奴婢说娘娘怕雷雨、怕孤寂,要奴婢时时刻刻地陪着娘娘。”
杜芷书抬头,探究地看着紫瑶,道:“你对杜太后的吩咐倒是上心。”
紫瑶赶紧低下头:“奴婢只是对娘娘上心,奴婢真心希望娘娘好。”
杜芷书看了紫瑶许久,见她眼底倒有几分真切,想起两人也算一同长大的情谊,遂摆了摆手,“行了,这殿中,本宫也只信得过你。”
☆、第46章
微微的瘙痒自鼻头传来,起初只一点点异样,而后愈来愈痒,杜芷书无意识地抬手揉了揉,再翻身继续入睡。奈何瘙痒不断,杜芷书皱了皱鼻头,接着眼睑处好似也有异物挠着,睫毛颤了几颤,才是缓缓睁眼。
陛下笑意盈盈的脸庞触不及防地映入眼帘,杜芷书一愣,而后重光帝收起笑容,仿佛刚刚不过她一瞬的错觉。
杜芷书摸了摸脸上,却什么东西都没有,又再看了看陛下,此时的他一本正经道:“皇后确定不要伺候朕穿衣,已近五更天了。”
“哦。”杜芷书迷迷糊糊应了句,突然反应过来,立刻弹坐起来,道:“五更天了?糟了糟了,陛下早朝迟到,整个朝堂都该议论我了,到时候皇后狐媚侍主的罪名可就要坐实了。”
杜芷书掀开被子,越过重光帝后,自己跳下了床榻,正急忙替重光帝准备朝服,却突地被人从身后抱起。
“鞋也不穿,天气愈发寒冷,小心着凉了。”重光帝将杜芷书抱回床榻,敲了敲她额头,无限宠溺说着:“以后不许不披外衣就这么下床,更不许赤着脚踩在地面。”
杜芷书窝在棉被里点点头,然后看着没有披上外衣还赤脚站在地面的重光帝,咕哝了一句:“陛下还不是一样。”
重光帝瞪了她一眼,眼神却愈发柔和,双手捧着她的脸颊,长叹一声:“朕真希望将你一辈子禁在殿里。”
重光帝转身准备上早朝,杜芷书就这么躺着看重光帝自己穿好衣服,套上长靴,再束好长发,动作干净利落很是熟练,从头至尾竟没有唤一个宫人进来帮忙,实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帝王。
“在这儿等朕下朝后再替皇后描眉。”
杜芷书一愣,直到重光帝出了房门,她都没缓过来,陛下是说,下了朝就过来替她描眉?掐了掐脸颊,确定不是幻听,可这样的陛下她却愈加陌生得很,他,或许真的很喜欢自己,是因为这张人人夸赞的脸庞么?
…
杜芷书一个人抚着脸颊坐在铜镜前已经一刻钟了,紫瑶看着这样的杜芷书也是不解,皇后好似越来越喜欢一个人发呆了。
在杜芷书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