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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意胡乱起誓。
被他紧攥于五指间的双胸越来越痛,这痛感反而镇定了她的心神。
这厮太多疑,太敏锐,太难缠。明天他就出府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犹如天赐,足够她缓上一口气,着手慢慢布局逃离张府。
霍青玉的一双明眸隐含七分委屈,三分情意的望着他,粉唇轻启,“我霍青玉对天起誓。。。”
这厮两片薄唇一张一合的说着“生是张明岘的人,死是张明岘的鬼!绝不背叛他,离开他,若有违此誓,生前不得善终,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这厮何其刻薄,何其阴险,不光要禁锢她的身体自由,还要束缚住她的灵魂!霍青玉面上不显,心里却憋屈的要死。这么恶毒的誓言,他是怎么想的出来的啊?
誓言迫在眉睫,她不想发誓也得发誓!
霍青玉将他说的誓言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发誓的同时,心中却苦逼的在向老天爷哭诉;我是被迫的,所发誓言,没一个字是真心!
她发誓完,那厮面上露出一抹满意之色,紧攥住她胸前的两抓松了力道,变成暧昧的掐揉,他刺入他体内的利器开始徐徐律动,“玉儿。。。”他含笑问着,“你是谁的人?”
霍青玉细细的喘息着,柔媚而又乖巧的道“相公,我是你的人!”
“记住你说的话,你是我的人!”说着,这厮俯下首印上她的唇瓣,与她共舞一曲临别前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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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那厮走了三天。
值得一说的是,那厮走后的第二天,一大早的,大少奶奶就召集了西院里所有的姨娘到她正房,介绍了一对新姐妹给大家认识。
那一对新鲜出炉的六姨娘七姨娘,各是老太太和大太太所赐。
潘姨娘的消息有误啊,东厢后苑有了喜讯,也阻止不了老太太和大太太两人齐心协力的脚步。
真是恭喜那厮了,又多了两房美妾!
六姨娘原是老太太院内侍候的一等丫鬟,刚及笄,叫红鸢。红鸢身段玲珑,面赛芙蓉,据说善音律通文墨,弹得一手好琴。
七姨娘原是大太太院内侍候的一等丫鬟,二八年华,名叫绿屏。绿屏身如扶柳,面似春月,据说厨艺不凡,琴棋书画各有涉略,尤善丹青,画得一手好画。
六姨娘的小院,栖鸢苑,就落在玉青苑的右边。两院一墙之隔,比邻而居。
七姨娘的小院,绿屏苑,落在三姨娘院落的左边,与她的玉青苑隔了两个院子。〖TXT小说下载:。。〗
当霍青玉从铃兰嘴中得知,新来的两位娇客,住的院落都离她的院子那么的近,不得不怀疑,那是大少奶奶故意安排下的结果。目的就是给她添堵,让她左右夹击,住的膈应。
那厮走的第五天,三房的二姨娘崔氏派了个小丫鬟带话,说她新苑内的一株梅花开了,请她到香雪苑赏梅。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的飞起来。字数过几天会多一些。亲们暂请谅解啊o(∩_∩)o~
☆、第46章
才过了五六天而已,崔氏一大清早的就派个小丫鬟请她去她苑内赏梅;看样子她需要的东西;崔氏已经办妥了。
这个崔氏,急切了些,这么快就办妥了她要用的东西,有些出乎她预料之外;转而一想;她要生了;时间紧凑;她急了些,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最要她命的一件事儿;她还没有告诉她。
夕颜的伤势只是皮外伤,身子已没事,但她右边脸颊多了一道几厘米长的疤痕,有碍观瞻,所以,她被张明岘调回东厢书房,再回书房做那二等丫鬟去了。
夕颜的位置被杜鹃取代,杜鹃十七岁,原是那厮书房内侍候的一等丫鬟。她身型细高,身高超过一米六五,约在一米七左右,目测下来,约莫和那孔二娘差不多高。这样的身高,在这古代女子中,算是出挑的。
杜鹃相貌平凡,话又不多,极不打眼存在感超低。那厮曾说过,杜鹃会些拳脚功夫,可据她多日观察下来。这个杜鹃,不止会一些拳脚功夫那么简单。
好比昨日,她接过她手中递来一盅七分满的红糖粥,故意的一个不小心,没接住白瓷盏,就在白瓷盏滑出她手指往下坠落到半空中时,她清楚的看见,杜鹃出手如风,掌心一翻,滴水不洒,稳稳地接住坠落半空中的白瓷盏,面不改色的再次递给她,说了句“姨娘小心,这是刚熬好的红糖粥,有些烫手。”
得不偿失啊,走了一个夕颜,换了一个更棘手的杜鹃。
暗有霜二,明有杜鹃,这厮防她防的真紧!
只有一想起数日前,那厮逼着她发毒誓的情景,霍青玉就恨得牙痒痒。
那日书房,他和她一场欢爱后,他叫人下了一大碗的鸡汤面,抱着她,你一口我一口的与她分食了一碗面,便亲自点了数十只的蜡烛,让她身裹红狐裘衣,坐于长形书桌上,为她画了一幅半裸半遮的香艳图。
这厮的画技,并不是吹的,以她的眼光看来,这厮画技手法娴熟,画的不错,比她本人漂亮多了。
画完,这厮居然要她为画题字,她推说很多字不认识婉拒了。
令人觉得可笑和讽刺的是,这厮最后,握着她的手拿着毛笔,与她鸳鸯交颈般题了一首高太祖生前作过的情诗;上邪。
她上辈子的工作,工作性质亦是在北京一大型企业做一名网站设计师。她要结婚的对象,他的母亲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外地媳妇不好做,为了讨好未来的婆婆,加上她本人就有一些绘画功底,她特地花了一笔钱,一星期两次的去学国画,一学学了大半年,直到住院才终止了习画课程。
字如人,人如字。这具身体的原主,虽然通晓一些笔墨,却不精通,连皮毛都称不上。
自从落入这厮的手里,她看书,却从不拿笔习字作画,为的就是不留一丝痕迹。
潘姨娘这人,善谈,爱说外头的奇闻杂事。她去过潘姨娘的馨香园几次,和她瞎聊八扯的,听闻到这古朝代的秘戏图,市面上卖的不错。她考虑过,等她出得张府,不便抛头露面找活干,就干回老本行,卖画为生,做个三流画家糊口得了。
由于名字里带个“青”字,霍青玉较喜穿青色系列颜色的衣物。
这几日,气温越发低了,她在雪青色的衣裙外加了一件长及踝,边缘滚着一圈兔毛深青色的蝶纹夹棉披风,叫铃兰带上她前日准备好的藕色小包袱跟在她坐着的软轿,在午时前,去了崔姨娘的香雪苑。
香雪苑的前苑,数株梅树结了花蕾,颜色基本分为淡粉红或白色,其中一株老梅树,枝上的白梅盛开了一大半,还未走近,便有暗香传来。
披着一件白色狐毛裘衣的崔氏,挺着硕大的肚子,和她在前苑走了一刻钟,借口身子重,手挽着霍青玉到了她歇住的内室。
内室烧着火炉,温暖如春。
两人一进内室,身边侍候的丫鬟即摘取她们身上披着的保暖披风,挂于屏风一旁雕有如意云头设有二道横的枨架上。
霍青玉坐在上次做过的梨花圆木桌下的绣墩上,才坐上去,一位年方十三四岁,脸上有着几点雀斑,头插一朵深绿色多瓣绢花,穿着一袭粉绿色无袖夹袄比甲的小丫鬟端着个梅花陶瓷盘,从耳房掀帘而入。
小丫鬟将手上托盘放于桌上,先对着崔氏福身,道了一句,“姨娘,热茶送到。”接着,她才朝着坐于另一旁的霍青玉福了福身,又道了一句“奴婢冬荷见过五姨娘。”
霍青玉瞄了一眼手捏壶柄在为她们两个孕妇斟枸杞茶的冬荷,随意的问道“小婶婶,你身边的桂花呢?”
崔氏向近旁的石榴使了个眼色,石榴会意,暗暗颔首,朝着斟好茶的冬荷道“冬荷,你去小厨房看看芙蓉糕蒸好了没。”
待得冬荷退出内室,头插一支白玉簪,身穿一袭白缎斜襟襦裙的崔氏,面目如画的脸上闪过一抹厌弃,她轻不可闻的哼了一声,道“桂花几天前染了风寒,不宜在我身边侍候。冬荷是老太太前儿个派人送来顶替桂花的二等丫鬟。”
崔氏浸淫后宅十多年,也与汪氏争斗了十几年,一直屹立不倒,自然有几分手段和狠劲。桂花病了,她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桂花的事揭过不提,霍青玉笑道“上次拿了小婶婶不少的好东西,青玉受之有愧,也准备了一些回礼。。。”说着,她朝身旁立着的铃兰看去。
铃兰连忙将手腕上一直拎着的藕色小包袱放在桌面上,利落的打开,露出藕色小包袱内两双卡通动物造型的婴儿鞋。
两双婴儿鞋,一双是喜洋洋造型,一双是泰迪熊造型。
霍青玉拿起一双以蓝色玻璃珠为眼睛,褐色布绒作羊角,羊毛搓成线制成的小鞋子,递给崔姨娘,道“我不善女红,只会画两个图样子,这两双小鞋子是请铃兰按着我画的图样子做成的,你看看,可喜欢?”那两张图稿自然是被她扔入暖炉里销声匿迹了。
崔姨娘接过小巧可爱的鞋子,摸了摸鞋面,惊讶的道“这是羊吧?这羊像人一样,有眼睛有眉毛的,怪有趣的!”
她惊奇的摸了一会,拿起桌上泰迪熊造型的鞋子,摸了几下,看了半响,有些迟疑的问道“。。。这是狗吗?”
铃兰的女红很出彩,做出来的鞋子,与她画稿上的样子相像八分。泰迪熊鞋子上的毛,同样是羊毛,只不过是染了色的羊毛搓成线做成的。
“这是黄罴。”铃兰笑着插了一句。
崔姨娘“啊”了一声,不可思议的道了一句“这是黄罴啊。。。”她轻叫出声,方觉自己有些大惊小怪,连忙捏着雪白的绸帕掩了掩唇,对着近旁的石榴道“你去把我昨日打好的一对缨络拿来。”
石榴应了一声,转身步入屏风内,不一会便出来,手里多了一对五色缨络。
崔姨娘又对石榴道“你且退下吧。”
石榴福身告退。
霍青玉对着铃兰摆了摆手,道“你也退下吧。”
铃兰清脆着应了一声,也福身告退。
于是,屋内的两个孕妇,如同上次一般,嘴里高声谈着鞋子和缨络的作法,暗地里却以指醮着茶水,以文字代言,私聊起来。
离这香雪苑不远处,三太太住的正院内,如意一掀藏蓝色的软帘,步进耳房,绕入屏风后,看见自己的娘亲半眯着眼躺在的榻上,旁边一个三等小丫鬟坐在小杌子正在为她捶腿。
小丫鬟抬首,一见如意,亲热的叫了一声,“如意姐姐,你来了。”
如意摆了摆手,不客气的对她吩咐道“你下去。”
小丫鬟应声飞快站起,离开之前还往榻边不远处烧着炭火的铜盆里加了两块黑炭。
刘妈妈睁开眼,嘴巴一张,低声骂道“你看你,风风火火的,哪有一点女孩家的样子。”
如意一屁股坐在小丫头坐过的小杌子,道“娘啊,你先别急着说我。我告诉你啊,刚才我路过二姨娘的香雪苑,看见大房的五姨娘霍氏又来了。娘啊,那个霍氏真的和我们三房失踪的三姨娘青玉长的一模一样,我怀疑她们根本就是同。。。”
她话还没说完,即被脸色大变,快速起身,一把捂住她嘴的刘妈妈截住。
刘妈妈轻声叫着,“哎呦,我的闺女啊,你不要命,老娘我还要命呢。求你了,闭嘴吧!”
如意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支吾道“知道了娘。。。你放开我。”
刘妈妈虽然放开了她,却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嗓音压的低低地,严肃的道“闺女啊,那个霍氏,以后你一个字都不许挂在嘴上议论。她现在怀着大房唯一的子嗣,风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