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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宵禁,就是禁止夜间的活动。
南阳城宵禁的规定很严格,宵禁时间,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京城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京城四十下)。
宵禁期间,如果是为官府送信之类的公务人员,就必须持有允许其夜行的证明(例如令牌)。若是为了婚丧吉凶以及疾病买药请医的私事人员,得到巡逻兵士的同意后便能行走。
夜夜宵禁对于百姓的生活来说妨碍并不很大,对于一些有权有势有门路家底的官宦子弟或是身份特殊的文武职官员等人而言更是妨碍不大。
律法,从古到今,属于阶级社会的统治工具,一般本质在于维护正常的国家秩序和统治!
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
律法,从古到今的作用,说穿了,就是一种手段,它的产生是为了更方便的约束和制约蝼蚁般的黎民百姓。
身为朱雀殿张宿护法五大之一的手下,配有铜质鱼符的雪四,自是不属于蝼蚁般黎民百姓中的一员。
他拿着一纸名单,愁眉不展的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想着大人数日后即将来到南阳城,而他却是连五姨娘霍氏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这让他如何向大人交差?
雪四苦恼万分的想着;霜二哥在就好了,霜二哥善于追踪和侦查,他的轻功卓绝乃是他们五个侍卫中轻功身法最高明的一位。他和他带来的三个手下,轻功一技都不擅长。。。
他的眼眸再次回到手上的名单上,忽而大喝一声,“来人,备夜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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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的清晨,吃的一碗红豆红枣熬成粥的霍青玉,院内散步了一刻钟,拿着大剪子,在为一株低矮的常青树修枝剪叶时,昌妈妈拎着竹编的菜篮子从外买好菜回到宅院。
她一进院门,便将手上的篮子交给关好院门的平安,关照平安把菜篮子拿到厨房,便来到霍青玉身旁,道“少奶奶,最近南阳城出了个奇怪的窃贼。大街小巷的茶肆酒楼都在津津乐道。”
这个古朝代的信息传播不发达,非官方的传播渠道乃是从民众中获取。重要的途径之一,亦是口耳相传。
霍青玉修剪的约半人高的常青树,已稍显圆弧雏形,她手上剪子不停继续修剪,顺着昌妈妈的话,随意的问着“奇怪的窃贼?那里奇怪了?”
昌妈妈乐呵呵的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那个不要脸的窃贼半夜三更的翻墙越户,专去怀着身孕的年轻寡妇家行窃。今儿个我去大柳枝巷集市买菜,年前十一月搬到大柳枝巷的小寡妇霍二娘,正挺着滚圆的大肚子,站在自家门口的巷子里骂的起劲,骂道;那个该挨千刀的小贼只会欺负孤儿寡母的妇道人家,半夜爬墙闯她宅子,毒死了她养的狗,被她家的丫鬟发觉,拿着棍子追打之下,那个小贼逃窜时不光撞碎了她新装的玻璃窗户,还将她新上漆的大门撞歪了半扇。”
说到这,昌妈妈笑出声来,又道“加上霍二娘这一起闹贼事件,南阳城七天内已是发生了第三起。少夫人你是没看到啊,霍二娘骂的时候,当时围着一大圈看热闹的人,把大柳枝巷堵得水泄不通,衙门的捕头和捕役挤了好一会才挤进去疏散人群。”
听得昌妈妈当作趣闻道来的新鲜事,霍青玉却是心头蹦蹦跳,喉头发涩,手上的剪子差点握不住。
那个霍二娘,一月前她就听昌妈妈说过,霍二娘乃是新寡,不足二十岁,怀孕七八个月,相貌秀丽,个性泼辣。她是武夫之女,夫家是开镖局的。北朝战乱,大皇子当上了皇太子,她的亲爹本是废太子麾下一名小小的武官,遭到废太子案件牵连,娘家和夫家一同打入牢狱,降为贱籍。她的丈夫和亲爹没有熬过牢狱之刑,放出来没多久就死了。
不得已之下,怀着身孕的霍二娘只得带着老仆和贴身丫鬟千里迢迢的来到南朝南阳城落脚安居。
明面上而言,霍二娘与她的身份来历一样,都属小有家底,是从北朝来到南朝南阳城落脚的外来户之一。
见霍青玉面色乏白,握着剪子的手轻颤,昌妈妈脸上的笑意遁去,少奶奶曾扼要的对她言过一次,她的夫君画技出众,数月前病疫于北朝,她的画技乃是夫君亲自传授的。
想起少奶奶和霍二娘遭遇类似,皆属怀着身孕的年少新寡,昌妈妈不由自责的道“少奶奶受惊了,都怪老奴嘴碎。”
“没事。”霍青玉将手上的剪子递给她,淡淡的道“宵小之辈欺善凌弱,半夜行窃之事,居然七天内发生了三起,这南阳城的治安堪虑,看来不是久居之地。“
昌妈妈接过她递来的剪子放进地上藤蔓编制的小畚箕里,扶着她慢慢地朝着北厢房走去,叹息道“现在世道那里是久居之地啊。与北朝相比,这南朝的南阳城算是不错的一个地方了。”
霍青玉抚着高高鼓起的肚子,微微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阴霾。离预产期还有一月余,她有预感,她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多了。张明岘那厮或许已到了南阳城,站在暗处,张着一张巨网随时等着扑捉她。
霍青玉所料不差,在南阳城以东一处豪华精致的别院书房里,连夜快马赶路,一早就和温恒焱来到南阳城的张明岘正在大发雷霆之怒。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拿着雪四刚呈上的一张名单,一脚踹到他胸口,“砰”的一声,将单膝跪地的雪四踢了个倒仰,“我是怎么关照你的,让你秘密查访,千万不要惊动她。你倒好,来到南阳城足有两个月,人没找到,反而打草惊蛇。”
雪四不敢有丝毫抵抗,他顾不得拭去自己唇角溢出的血丝,挣扎的爬起,又跪回原地,忍住胸口剧痛,请罪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
见他抬脚又预朝着跪都跪不稳身形的雪四踢去,一旁坐着的温恒焱赶紧起身,一把拉住他,道“寒林,正事要紧!堂主交予你的太高祖生前留下的鱼形玉佩可否容我一观。”
张明岘将手中划得乱七八糟的名单纸头揉成一团丢到雪四脸上,冷声道“看在师兄的面子上,今儿个饶你一回。这张名单,不清不楚,天黑之前,我要看见南阳城内所有怀有六月身孕以上的女子名单。”
雪四暗松一口气,朝着几步远的温恒焱投去感激的一眼,慌忙对着张明岘一抱拳,恭声道“属下这就下去速查,天黑之前必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
张明岘一撩袍坐下,眼皮子都不抬,冷冷的哼了一声“滚!”
待得雪四退出书房,张明岘端起桌前差不多冷切的茶水一饮而尽,方觉胸臆间的怒气消散不少。
温恒焱隔着腰下一层衣料,摸着暗兜内日夜不离身青碧色的鱼形玉佩,一手持起桌上的茶壶柄,为他斟了一杯热茶,犹豫了下,道“我有一事,不知如何对你言。”
暗兜里的青碧色鱼形玉佩,他本想拿到青岳殿请七个长老过目和确认下鱼形玉佩的真伪。后又一想,这块意外所得的鱼形玉佩乃是从张明岘师弟府内三房的丫鬟身上取得,加上他特地派出身边两大侍卫去北朝顾家村寻找张府三房半年前失踪的三姨娘青玉下落,白术和橘梗三日前发来一封飞鸽传信,信上说,他们找寻多日,人没找到,只找到一张关于张府三房三姨娘青玉的一张画卷。北朝局势混乱,不是久留之地,他已下令命白术和橘梗早日回国。
最后,他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再按捺几日,等张明岘出关后与他当面商量有关他府内三房在北朝失踪的三姨娘青玉和鱼形玉佩相关连的重大事件。
张明岘有点愕然,道“师兄何出此言?你我一脉相连,系出同门,又兼为朱雀殿七宿护法之一,我们之间于公于私,有什么话不可直言。”
温恒焱掏出曾向堂主南瑝敬献一览,被南瑝拒之一看的白锦缎,他将白锦缎放于桌上,道“这是三月前我在你张府书房密室抄袭的一份太高祖遗诏的下半卷,两月前,在朱雀殿,我向堂主禀告过,遗诏里时常出现的几个奇怪文字。。。”
他将当时与堂主南瑝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转给张明岘听,之后,他掏出暗兜里的鱼形玉佩,放于白锦缎上,接着道“这块玉佩乃是上月我从。。。”他把玉佩的来处详细的说与他听。
等得温恒焱该说的都说完,面上只露微微吃惊之色的张明岘,内心却已翻起滔天巨浪。书桌下,他任意搁于自己膝上的左手五指,随着温恒焱的每一句话,不知不觉中渐渐攥紧。他的心里,无声咆哮着“那个蠢女人,怎么可能是青鸾女?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第58章
58、第58章
他张府三房三叔的三姨娘青玉;现在身份乃是他半年前新纳的第五房良妾霍氏,他师兄不知“青玉”底细,不知他的第五个妾室闺名也叫青玉;只知他半年前纳娶的妾室姓霍,只根据明面上的信息判断哪个“青玉”在北朝顾家村失踪后,渺无音讯;但作为肇事者的张明岘本人却是知晓得彻底。
张明岘盯着白锦缎上青碧色的鱼形玉佩,瞳孔放缩,不禁眯起黑眸,咬紧牙关才压制住内心波浪翻腾的情绪,不让内心翻天覆地的震撼之情溢于面上。
他浑身肌肉绷紧;本放于桌上的右手不知何时与他的左手一起搁于桌下的膝上,两手五指紧攥成拳;咯咯作响,他几乎花尽了浑身的气力和异于非常人的超大克制力,方没作出一把抢过桌上鱼形玉佩当场砸碎毁尸灭迹般疯狂的失态举动。
“师兄稍候片刻,我去把堂主交予我的另一块鱼形玉佩拿来给你看”张明岘猛的站起,抛下一句话,大步走出书房。
瞧着张明岘仓促离去的背影,温恒焱摇头一笑,目光转到桌面白锦缎放着青碧色的鱼形玉佩上,轻语道“寒林此刻的心情大概与我第一次见到这玉佩时的心境一样吧,惊多喜少。”
朱雀殿的七宿,三十岁之前,在任期间,不能成亲娶妻,只能纳妾室和通房。
身为七宿之一张宿的寒林,他的师父乃是前任教主苟道子苟真人。寒林身体特殊,是他们七宿中唯一一个破例娶妻的。
张明岘脚步匆匆的来到院落东厢临时歇住的寝室,关上房门,立于玻璃窗旁,迅速的扯松衣领口,重重的喘息数下排出胸腔里急速积压的一团浊气,才觉心绪平复了一点,浑身紧绷的肌肉也松弛了不少。
他望着窗外晴朗的碧空,灿烂的朝阳,脸色却阴沉得可以拧出水来,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小瓷瓶上有一他亲手绘上的女子袖珍画像,画中的女子,粉面桃腮,勾唇浅笑,姿容妖娆不可方物,她披着一件红裘衣,酥胸半露,一双**隐约可见。
他的拇指摩擦着瓷瓶上女子浅笑盈盈的笑颜,心里再一次的否决,想着;这个狡猾无比纵然怀着他的孩子也一心想着逃离他脱离他掌握的可恶女人,她绝不可能是关系到南国皇朝未来气运的青鸾女!
他冷嗤一声,五指一扣,一个运劲,刹那间,攥于他指掌间的白色瓷瓶顿时化为齑粉,他手一扬,白色的粉末洒落虚空,化为飘荡的白雾。
朦胧的白雾中,张明岘喃喃自语;太高祖早已作古,南朝帝国的未来气运,自有太子皇上和一班大臣操心,关你一个小小的女子何事?蠢女人,你若真是太高祖生前身后命定的青鸾女又如何?身份未确定之前,我必会搞黄了此事!不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