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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乐用力把无措的小微拖到自己身后,忽然想起了某人灿烂的笑容和闪亮的酒窝,他冷哼一声,抓起吧台上的烟灰缸甩手砸了下去,狠狠地骂道:“操你妈的,让你耍流氓,日死你~~~~~”
嚣叫的酒吧蓦地死一般的寂静,小微仿若石化般的张大嘴、瞪大眼,一动不动。
“臭小子,学得倒挺快的!”孙乐的身后无头脑地冒出一个戏谑的声音,头昏脑涨间,手被干燥厚实的掌心所吞没,“你又闯祸了,快逃吧!”
他猛然回过神来,“周军??”
惊讶的呼叫声刚落,人已被拽着跑出了乌烟瘴气的屋子。
9
手拉手的两个人沿着阴暗的弄堂,七拐八弯地跑到尽头,才停住。
孙乐扑哧扑哧喘着气,斜眼撇嘴说:“靠!你怎么逃命比我还在行??”
周军故意拉下脸训道:“你这是跟大哥说话的态度??”
孙乐的头昂得高高的,没了碍事的刘海,周军看清楚了他的眼睛,不大不小的双眼皮配上深褐色的眼珠,还有女孩儿般的长睫毛,若不是眼神中透出的那股子狂放和张扬,应该算得上清秀俊俏。
“你逗我玩呢?!我可只认自己的哥!!”
“我以前念书的时候,是长跑冠军。”周军不打算和小孩斗嘴,松开牵住的手,气定神闲地推了推眼镜问:“你呢?速度也不赖啊!”
掌心的暖意骤然消失,孙乐才意识到前一刻的暧昧,耳垂很轻微的红了一下,衬得银色的耳钉愈发晶亮。
“我??从小被讨债的追得满世界逃,能他妈的不行嘛!!”
“怪不得敢到处惹事!躲在上海还不安分!!”
孙乐一挺胸,一副惩奸除恶的自豪样:“还不是你教的!那傻X连小孩也要操,就不怕养的儿子没屁眼?!对了,你怎么会在哪儿?”
“跟踪你来着。”周军实话实说。
“靠!又耍我!”孙乐不以为然地念叨,“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一屁股债啊,跑哪儿都撞到!!”
“被你一搞,我都饿了,找个地方弄点吃的吧。”周军不理会他的抱怨,摸着肚子说。
孙乐楞了楞,忽然想起了什么,“不了,我都赶紧回去,别让李哥把我的行李丢出门。再说,万一有什么事,我也得出头顶着,总不能让人替我遭罪呢??”
“小乐……”
“拜了,周哥……谢谢啊……”清亮的尾音还在沉寂的空气中不曾散尽,人的影子已经没入黑暗中不见踪迹。
周军背靠在硬硬的水泥墙上,眼中若隐若现犀利的光芒。
11月中旬,H市城南的一个高档别墅区,周军坐在书房的办公桌边,朝着窗前站立的男人悠闲地说着话。
“老六,梁平手中捏的那些洋酒,一年能赚多少?”他仿佛不经意地玩弄着面前的骨瓷茶杯,里面泡着上好的西湖龙井,香气四溢。
“如果我们做的话,卡住80%以上的走私货源,每年至少400万进帐。”赵老六算是城南帮的军师,眼睛细长条,皱纹很深,精明和阴森混合在瘦削的马脸上。他猜准了老大的心思,答得很到位。
周军满意地点头,“找个由头弄了他,做得干净点。”他端起茶杯,用盖子划了下上面的茶叶,浅浅地抿了一口,又将杯子轻轻放下,修长的手指扣在桌上,敲着散漫的节奏,“80%不够,我要全部收了他的货。你看,怎么样?”
赵老六裂着嘴笑道:“还能怎么样?有钱不赚的,是他妈的傻X。”
周军很给他面子的说;“你觉得成,我就放心了。”
“周哥,有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赵老六犹豫了片刻,冲着老大今个兴致高,还是开了口。
“你他妈的什么时候也跟我文皱皱啊?!还当问不当问呢!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周军对着一起混了十几年的兄弟,口气十分随意。
“这次,除了梁平的货,他的人呢?你也收??”赵老六明显话里有话。
周军“腾”地一扫慵懒之色,目光炬炬地盯着他,“你哪儿听说的?”
赵老六不语。
周军站了起来,眉一挑,眼神中戾气转瞬出现,“你就是这样调教他们,没事嚼老大的舌根??我看也别跟着混了,都操他妈的改行当狗仔吧!”
说完,把杯子“噌”地往地上一砸,甩手扬长而去。
赵老六苦笑着用脚尖踢了踢满地的碎片,心中暗自骂自己不知好歹,周军忌讳别人提他的私生活,除了大陆,谁都不准多嘴多舌,哪怕一起挨过枪子儿的兄弟也照骂不误,自己怎么就昏了头,忘了呢??
只是他担心,没人在这种事上点拨他,拉他一下,保不准要出乱子呢!
10
梁平得到出事的消息时,正躺在一个小有名气的模特身上。
女人挺拔和乳房和白嫩的肌肤上布满了凌乱的咬痕,细长的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部,激烈地回应着男人越来越猛的抽插,骚媚入骨的淫叫高亢尖利,盖过了手机的音乐铃声。
在一个深顶加接连几下狠狠的撞击后,梁平高潮了,抽搐着射出了精液,那一瞬间,他迷乱的脑子里突然闪现过孙乐紧身内裤包裹着的窄翘臀部,和他满含情欲时水气迷茫的双眼。
“妈的,一定是太长时间没干男人了!!”梁平无力地倒在女人混杂着香水、酒味的柔软的胴体上,有些心烦沮丧的暗自骂道。
已经软趴趴的阳具还没来得及从女人的阴道里退出来,手机聒噪的响了起来,他没好气的伸手抓过电话,按下通话键后大吼了一声:“操你妈的,知道我在办事,打什么傻X电话???”
“梁哥,大同街上的酒吧出事了!!”话筒里传出心腹黑皮焦急异常的声音。
“什么?”
“市委一个头的儿子在里面被人打成重伤!!”
梁平闻言猛地起身,阴茎一下从女人的体内滑出,太过强烈地刺激让女人疼得叫出了声。
“妈的,再闹毙了你!”他凶神恶刹的嘴脸吓得女人面色苍白,寒蝉噤声,一时连大气也不敢出。
“梁哥,那小子好象吸了很多的冰毒,是从我们手上买的货,搞昏头后和人打起来的,大概被桶了四五刀。”黑皮语速飞快的讲着大致的情况,“在场的兄弟说,砍人的那几个傻X看上去象火车站殷老大一伙的,是不是上回孙乐……”
“我知道了!”梁平打断了他的话,稍稍静下来想了想,眼神中透出冷冰冰的杀气,“马上给我找周军,越快越好,就说我有事求他!!”
“求他”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哼出来的,梁平心中痛恨自己的低声下气,挂断电话后,泄愤似的把手机朝紧闭的房门扔去,“姓殷的,我不操死你我他妈的是狗娘养的!!”
一个多小时后,周军很爽快地让人给梁平回话,说是会尽力摆平这件事,还劝他别太担心。
“妈的,这个混世魔王有这么好说话??”他阴沉着脸,对手下说道。
“梁哥??”
“他肯定要逮住这个机会,狠狠地宰我一刀!”梁平对这种道上惯用的伎俩,心知肚明。
阳光灿烂的周六下午,周军和刘卫林约在了毗邻上海的一个高尔夫球场见面,由于这家的入会资质审查非常严格,所以比较安全。
周军开着球场的草皮车,老远便看见年过四十,身材瘦削、挺拔的刘卫林,穿着淡褐色的立领茄克,悠闲地握住球杆站立着。
把车停在了平如镜面的湖边,周军跳了下来,和刘卫林并排向前走,绿油油的草坪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孙乐那双亮眼的球鞋。
“小军啊,这件事你是不是做了有点过了?!”刘卫林打着官腔开口,“就为了几百万的洋酒,你用得着把王公子往死里整?”
“刘哥,”周军想了想,决定照例用道上的尊称,“我可没忘记王大国当公安局长的时候,黑了我们多少货啊!彪子还莫明其妙被他弄进局子,刑讯逼供了一星期,算是吃够了他的苦头。”
“那回怪你自己没做干净!”刘卫林随口甩了一句,“这一次呢?学乖了?又是偷偷找人把他引到梁平的酒吧,又是暗中塞了他一大堆毒品,还要买通殷杰的手下砍人,弄个无间道出来,你倒挺能折腾的!!”
“刘哥,殷杰那里,我倒是替你考虑的。”午后的阳光照在周军架着细框镜片的脸上,看来书卷气十足,甚至还有点文弱的味道,“单就这件事而言,我算是帮梁平的忙,出面做掉他,可按我的计划,绝不是光走到这步就完事。刘哥你上回提起过,体育场周边的规划,市里做得差不多了,如果你的人真能拿到整个项目,动迁肯定是个大问题、大麻烦,殷杰他会拱手把自己的地皮让出来??铁定组织批发市场里的小商贩去北京上访,市里、省里遇到这些小老百姓最慌神,到时候弄不好条件任他开,这种脏事他又不是没干过!”
“所以你未雨绸缪,先把他的地皮抢过来??”刘卫林停下脚步,看着周军的眼神中意味深长,“小军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我不管,我就当刘哥你在夸我。”周军手一摊,摆出耍赖的姿态,“王大国好象很嚣张,这个星期天天在电视上嚷着要严重打击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呢!!刘哥你可得管管。”
“我这个副省长又不是万能的。”刘卫林背着手,似是无奈的说。
“刘哥,梁平可是卖得我们的货,万一有个闪失??”周军故意用了“我们”两个字,在刘卫林听来,带着点胁迫的味道。
“小军,你可别以为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就会应了。”他脸一沉,厉声训道。
但话说回来,以周军的性子和手段,一旦出了事,自己绝对逃不了干系,这种认知,让他隐隐后怕。
“对不起,刘哥。”周军适时收起架势,恭敬的道歉,他心里清楚自己目前的地位,这样的话,只能点到为止。
刘卫林端着架子点点头,然后拨了个手机叫秘书开车过来接他。
临上车前,他低沉地说了句:“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捋平的,你就动手把体育场周遍给我搞定。”
周军愉悦地收下这颗定心丸,微笑着和他挥手作别。
11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城北的黑道势力又重新划分盘整。
周军的城南帮成功接手火车站周边的地皮,殷杰一伙被彻底吞并,除了殷老大潜逃得不知所踪,其余的混混,收的收,杀的杀,做得干净利落。而且,这么大的一个动作,公安居然置若罔闻,连平常做做样子的搜捕,这次也懒得走形式,只是零星地逮了个几个小虾米去训话,看来是被高层压住了。从王公子被砍,到黑道火并,除了王大国在电视上叫嚣过几次要打黑除恶外,整件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结束了。
梁平事后琢磨,人在他的酒吧出的事,凶手又恰好是殷杰那帮的,太过于巧合了吧?
“周军,你设了套让我钻,我他妈的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真傻X一个!”他苦涩地痛骂自己有头无脑。
周军和梁平的谈判,前半段进行的异常顺畅,后者几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同意出让全部的洋酒走私货源。
周军心中叹了句,梁平不愧是北部最八面玲珑的角色,懂得“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现在退一步,是为了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