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庄重摆摆手,道:“不忙。”
王翦一愣。不明白庄重想干什么。这被人给他钱,他还不忙着要。是脑子进水了吗?
柳传丰也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庄重,不知庄重接下来想要干什么。
清清嗓子,庄重环顾一周,蓦然道:“诸位也许认为,这两颗亚历山大变石就是最贵的了吧?”
周围的人都点点头。一千多万的东西,难道还不是最贵的?
但是,庄重神秘莫测的一笑,说:“要是我说,你们都错了,其实最贵的另有其物呢?”
“不可能!”
王翦当即说道。东西都是他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了。
里面最贵的就是这两颗狮负石,其余的东西根本就无法跟狮负石相比。庄重却说最贵的另有其物,这不是开玩笑吗?
庄重深深看了王翦一眼,说:“先别忙着否认。你等我做一件事情,你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做什么事情?”王翦奇怪的问。
“你看着就是了。”
庄重说完,随即走到包间门外,冲门外的服务员小声说了几句,那服务员诧异的看看庄重,不明白庄重为什么要这些东西,可还是点点头,飞快的去准备了。
而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庄重,不明白庄重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很快,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却是服务员把庄重要的东西都送了上来。
庄重说声谢谢,将盛东西的盘子接过,然后放在了桌上。
当一旁的柳传丰看见了盘子里的东西后,忽然若有所悟的惊叫一声,指着长条案桌道:“难道……难道……”
第二百五十四章 把朱耷关进小黑屋
庄重随即冲柳传丰点点头。
“厉害!小兄弟厉害!”柳传丰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劲的夸赞庄重。
两人的这个哑谜,顿时让其他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乔可可更是着急,这两人到底卖的什么关子。要不是碍于在场人多,乔可可真想一把揪住庄重耳朵,质问庄重到底在搞什么。
“各位,我一会工作的时候,麻烦不要打扰我,谢谢。”
庄重说着,从盘子中拿起了第一样东西。
一块棉纱。
然后在清水中蘸了蘸,让棉纱吸了足够多的水分之后,稍稍拧干,轻轻的覆盖在了一幅画上。
却是庄重之前从王翦手里买走的那幅张大千仿品。
当看到庄重要处理的竟然是那幅仿品,王翦心里就猛然咯噔一下,一种不妙的感觉浮上心头。
棉纱在仿品的宣纸上覆盖了十分钟后,庄重将棉纱拿掉,看看宣纸,却是已经完全被水分渗透,变得湿润了不少。
接着,庄重又拿起了第二样东西,镊子。
庄重小心翼翼的在宣纸的一角搓了下,将宣纸一角搓起一层纸,然后用镊子夹住,轻轻的揭起,随着庄重动作,仿品表面的宣纸被庄重缓缓揭了下来。
一般情况,书画装裱,都是分成好几层纸张的。
最上面的是作者原画,称作画心。
而在画心的下面,则是装裱的夹层纸,叫做托片,也叫托心。是用来保护画心的。
然后根据装裱形式的不同,又有镜心、条幅、手卷等等。
这个张大千仿品就是一幅条幅。
庄重轻轻将揭下来的画心放在一旁,然后继续用棉纱轻轻浸湿下一层纸张。
下面的却是托心,是不具备价值的一层装裱,所以庄重这次揭的就快了许多。
镊子夹住,快速一扯,就将整个托心给扯了下来。
按理说,托心揭开,一幅画就剩不下什么东西了。因为托心就是最后一层。
但是,当庄重把托心揭掉之后,在托心的下面,赫然又露出了一层宣纸!
“嗯?!”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一种情况。
这代表着,这幅赝品里面有夹层!
夹层是古代人们为了藏匿画卷,偶尔采用的一种办法。用假画将真画覆盖住,然后瞒天过海。厉害的装裱师傅,可以将画装裱成七层,每一层都完美契合,让人看不出一点的蛛丝马迹。
很明显,众人眼前这一幅,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也就是说,这幅赝品下面,很有可能藏着一幅极其珍贵的书画作品!
众人只觉自己的心怦怦直跳,连大气都不敢出,全都紧紧盯着庄重一举一动,生怕一个喘息惊扰了庄重,会毁坏下面那幅珍品。
庄重歇一会,重复之前的步骤,将第三层的纸张也揭开了一角。
这一层却是一张白纸,应该是隔开赝品跟真品的空白图画纸。
揭开一角图画纸之后,庄重仔细观察了一下剩余的层数。发现还剩下了三层,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五层的装裱。
庄重微微思考,决定先放弃图画纸,将整幅画掉转,先揭开背面的托心纸,再揭图画纸。
缓缓的,庄重一点点将背面的托心纸给揭了下来。
当整张托心纸被揭开之后,逐渐露出了隐藏画心的一些痕迹。
而最为明显的则是右上角的一抹红色。
那是原画作者印章。
柳传丰远远看着,眉头紧皱,似乎在分析这个印章是谁的,因为他总觉有些眼熟。
忽然,柳传丰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画就语无伦次的叫起来:“快!快!庄重你快揭开剩下那一层!奥,不对,是慢点……不要着急,千万别损坏了画心……”
这老爷子激动的,却是不知道到底是要庄重快,还是要庄重慢了。
好在庄重并不慌乱,把画重新翻转回正面,此时图画纸已经完全浸透,已经变得非常容易揭开。
庄重深吸一口气,手上连一点抖动都没有,夹住之前揭开的一角,沉稳、匀速的将整张图画纸揭了下来。
至此,这幅被掩藏在赝品背后的真画,终于重见天日。
众人争先恐后的凑上来,想要看清这到底是一幅什么样的画作。
“哭之?笑之?这是什么意思?”乔可可离得最近,抢先将画作的落款读了出来。
这话一出口,顿时轰一下,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乔可可不懂,但是其他人,只要稍微对书画作品有些涉猎的人,就知道,这个哭之笑之代表着一个无比牛叉的人物!
其实,那四个字不念“哭之笑之”,而是一个响亮的名号。
叫做“八大山人”!
八大山人是明末清初著名画家朱耷的名号,他落款时候,往往用草书连写,把八大山人四个字写成哭之笑之的样子,这代表了他的一种人生态度。
没想到,这幅张大千仿品的下面,竟然隐藏着一幅八大山人的画作!
“果然,果然啊!我刚才看背面印章就觉得很像八大山人,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老头子我真是三生有幸,这辈子能亲眼看见一幅朱耷画作的现世,值了!值了!”柳传丰喃喃道。
“你小子,运气够好啊,没错,这就是八大山人的真迹!”云从阳也有些激动的说道。
一直凑在庄重身边的王翦,则一言不发。脸上一阵晴一阵阴,既高兴又忧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乔可可,看着众人这失态的表情,有点不理解了,问庄重道:“这个八大山人很厉害吗?”
庄重将镊子放下,擦擦手,说:“厉害不厉害,我说一组数据,你就明白了。”
“08年,八大山人画作《个山杂画册》成交价2352万元。”
“同一年,《山青水碧鸟语花香》以3426万元的价格成交。还是同年,八大山人的另一幅画作,《鹭石图》,以3300万的价格成交。”
“而在12年的香江秋拍上,八大山人的《荷花》最终以4712万元成交。可以说,他的每一幅画作,价值都在千万元以上,而且是只高不低。你说厉害不厉害?”
乔可可听着庄重嘴里冒出的一串数字,惊呆了,像是一只小笨猪一样不住点头:“哇,厉害,太厉害了!”
庄重得意的一笑,说:“这还不算最厉害的。10年,他的一幅《竹石鸳鸯》拍出了1187亿的天价!几乎是国内书画的巅峰价格了。能超过这个价格的可就寥寥无几了。”
“1187亿?”乔可可眼睛里已经有小星星在闪烁了。
即便她老爸是乔正声,可是听到这价格,还是免不了被一下震住。
“庄重,你说我们要是能把朱耷复活,然后把他关进小黑屋天天给我们画画,那我们岂不是发了?”
咣当一声,乔可可随后的这番意,却是让所有人都摔倒在地。
把朱耷关进小黑屋?亏你也能想得出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 朱耷的最后一幅画
“少、圆、水、白、奇,这是朱耷的用笔特点,这幅画用墨少,留白多,水量的控制非常自然,干渍过渡完美,整体的艺术风格已经很成熟了。应该是朱耷晚期的作品。而且你们看这张画心纸。”
柳传丰指着揭开的画心纸,说。
“纸张很涩,是典型的生纸。明中期以后,纸的加工程序减少,谓之‘生纸’。在生纸上作画,因洇走墨,用笔难于控制。许多大画家,包括徐渭都难以控制好。但是朱耷却能利用墨水量完美的控制用笔。有一句诗是形容朱耷的,叫‘墨点无多泪点多’,很形象的反映了朱耷这一点。”
“所以,无论是用笔还是纸张,都跟朱耷的特点相符。这幅画是真迹的可能xing很大。”
最后,柳传丰下了结论。
而一旁的云从阳则皱着眉头,有点不解的道:“柳老哥的意见我基本同意,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们看这幅画,一座道观,一个老人。整幅画基调苍凉悲怆,似乎史书中并无记载朱耷有这种作品留世。”
的确,八大山人擅长的是山水花鸟,像是这种人物建筑画,却是极其少见。
画里是一座道观,断壁残桓,在道观的院子里,则坐着一个风中残烛的老人,老人神情冷漠,像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怆。
整幅画对于留白与笔墨的运用十分诡异,第一眼看去,就像是作者用笔法割裂了阴阳一样,黑色的墨,白色的留白,都让人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史料中没有记载,不代表着没有。我倒是认为,这一点恰恰能证明此画是朱耷作品。”柳传丰缓缓道。
云从阳狐疑的问:“柳老哥此话何解?”
“众所周知,朱耷三十六岁就进了青云谱道观,直到六十二岁才不做主持,把道观给了他的徒弟涂若愚。之后一直辗转流离卖画为生。而这幅画恰恰能体现朱耷出家的这一特点。而且你看画中老人的表情,落寞沧桑,似乎看透了红尘一般,但又觉着不甘。朱耷是反清复明的坚定主义者,他一生都梦想着能重建大明朝。但是直到他死,都没能完成这愿望。画里老人的表情跟他晚年的心境十分类似。”
“所以,”柳传丰说到这里,忽然一顿,接着重重道。“我认为,这是朱耷死前的遗作!”
“什么?!”
柳老爷子这话一出,顿时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如果真的是朱耷最后一幅遗作的画,那价值可就大了,称之为国宝够不为过。
“不会吧?柳老哥你这个结论是不是太过武断?”云从阳怀疑的说。
柳传丰笑了,说:“肯定是有些武断。现在这种情况,没任何资料可查,也没高科技设备鉴定,是无法判断真伪的。如果用碳十四对墨迹做个鉴定的话,相信证据就会清晰很多。也省了我们在这无谓猜测了。”
碳十四可以测量出墨迹距今的年代,在考古学中一直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个简单,我认识一家科研所,可以去他们那里鉴定一下。”王翦说道。
“嗯,这件事还得问庄重小兄弟同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