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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shared as a husband and wife。
唱歌
阳光照进病房里,落在洁白到几乎有些刺眼的床单上。
血袋里暗红色的血浆顺着透明的输液管缓缓流进他的身体,沈辉消瘦却仍不失英俊的脸在阳光下却仍旧显得异常苍白。一阵倦意袭来,他轻轻合上了眼睛,空气仿佛都随着他的呼吸稀薄起来。
苏浅见他睡着,轻轻走出病房向走廊另一端的医生办公室走去。
“Adam,他的情况怎么样?”明天就要手术了,这几天医生对沈辉的身体进行了全面的检查。苏浅的心情也随着手术的接近而紧张到了临界点。
“因为长期无法摄取食物,他的贫血很严重,不过输血以后应该会在手术前恢复。这三天都用了温盐水给他洗胃,对术前减轻炎症和术后伤口愈合及预防感染都会有帮助。手术将把他的胃切除2/5。至于手术后是否会转移和复发,现在还不好判断,一般的概率在30%左右。”Adam用词精准地进行着告知义务,他这样资历的医生在与病人家属对话的过程中是不会因为照顾对方情绪就采取较为委婉的方式的。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任何可以减轻他痛苦的事,我都可以尝试。”
“沈夫人,您只要尽量让您的丈夫保持愉快的心情。其余的我们都会尽力而为。”
“谢谢。拜托了。”
苏浅回到病房的时候沈辉已经醒了,看到她进来露出一抹笑:“浅浅,我终于知道你小时候手上扎满针孔有多难受了。”
手术前不能吃东西,只能靠输液补充养分。苏浅在他身边坐下,握起他输液的那只手,果然冰凉冰凉的,便微笑道:“可怜的辉辉,我替你捂捂暖。”
他的手指跟她的交错。
沈辉看着苏浅只是微笑,片刻后眼睫微微垂下,轻声道:“猫猫,辉辉要听你唱歌。”他的语气软软的,像额前垂落的发丝。
苏浅摸了摸他的头,笑问:“辉辉,你是在卖萌么?”
“辉辉为了讨猫猫喜欢,什么都卖。”既然卖了就卖到底吧。
“噗。那辉辉要听什么歌?”沈先生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越活越回去了。
“《soft kitty》”
“这是什么歌啊?猫猫不会。”
“坏猫骗狗。”
“真的不会。”
“猫猫不是看过很多美剧么,没看过《生活大爆炸》?”
“嗯,开始上班就没时间看了。”苏浅忽然想到了什么,松开他走到一边的柜子旁,从包里拿出ipad。
她一边走一边登陆youtube,搜索“soft kitty”。果然有,标题是“生病安慰歌曲”,心道:怪不得他不惜卖萌都要听呢。
沈辉见她走近,故意学着片子里Penny的样子拍了拍床沿,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Youtube放了一遍,苏浅开始唱起来:
“Soft kitty;warm kitty
Little ball of fur
Happy kitty;sleepy kitty
purr;purr;purr”
“猫猫唱走音了。再唱一遍。”曲调那么简单,以苏浅的乐感当然不会走音。只不过斯文俊秀的沈先生有时候也会耍赖的。
苏浅依言再学了一次。
沈辉凝视着她带笑的眼睛,异常认真道:“猫猫,辉辉爱你。很爱,很爱。”她的声音让他觉得异常温暖,温暖到连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离开她。
“猫猫也爱辉辉。很爱,很爱。”
她忽然倾身向前吻他,从温柔缱绻逐渐转为深沉浓烈。从轻触变成深吻。他根本无从拒绝,更无法抗拒。
两人分开时都有些喘息。
他的目光深邃里带着一种心甘情愿的沉沦,低低道:“浅浅,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做意乱情迷。”还有刻骨铭心。
“不是说恋爱产生的化学反应只能维持三十个月么。”
“我也不明白,大概下这个结论的科学家根本不懂爱情。”
“辉辉,明天的手术你不要怕,也不要担心。”
“好。我不怕,也不担心。”我只怕你在这世上会孤独,只担心到最后还是会惹你伤心。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度过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苏浅明显感觉到了沈辉的疲倦,他却还是不肯睡,只缠着她说话。
“辉辉,乖乖睡觉。养足精神。”
“好。”他顺从地躺下。
“我今天不回去,就睡在旁边。你安心睡觉。”沈辉的病房是整个医院最好的,除了医疗设备,跟酒店的小套房没有区别。
“好。”他果然依言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沈辉的呼吸声变得低缓绵长,显然是睡着了。
苏浅却睡不着,心里数着一只猫一只狗……还是睡不着。她索性开始回想他们在一起的往事。那次去森林公园春游,不知是谁起的头,提议男女生组队骑双人自行车。沈辉去租了车,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捷足先登,正在邀请苏浅。他也不上前,就在一边含笑看着。苏姑娘果然拒绝了那个男生,三月的暖风里沈辉笑得越发灿烂。谁知双人自行车不是那么好掌握的,骑起来反而比单人车累多了。两人冲上一个小山坡差点撞在一颗玉兰树上,惊魂稍定后不由相顾大笑。又尝试了一次才渐渐培养出了默契,穿过桃花林的时候就顺畅多了。后来苏浅索性放开了手,让沈辉掌舵,自己伸手去抓那些飘落的花瓣。那一场三月沉醉在春风中的桃花雨,她一直记得。
其实这么多年背井离乡,苏浅都不曾遗忘过过往。只是她念的学位无论是金钱还是时间和精力的投入都太过巨大,倘若不留在美国工作几年,就很难在日后的职业生涯中体现出价值,值回票价。她以为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相守,她确信他们彼此都够忠诚可以经得起考验,所以才白白辜负了光阴。这世上最难衡量的恰恰是什么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为了爱情失去自我固然可悲,然而一味自私的爱也很难走向圆满。不过万幸的是,她还是将他找回来了。
爱情之路就像骑双人自行车,也许中途会贪看风景忘了同伴,又或许会忽然发现放开手让对方掌舵另有一番乐趣。但无论如何,只有配合默契才能如沐春风。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两只结婚都没童鞋撒花。是猫猫写得不好么,还是晋江抽了?大概沈童鞋这章的表现又会有童鞋觉得幼稚了。别人怎么谈恋爱我不知道,我家那只有时候会这样表现的,但是某猫一点不觉得幼稚。某猫真的真的唱过这首歌;某人那天以感冒为由……捂脸~
情人节
手术室的指示灯亮起来。
沈奇走到苏浅身边:“不如你回去休息会。我在这里等。这几天你太累了,精神看起来也不太好。”
苏浅摇摇头:“我走开的话心里也不踏实,还是跟您一起等吧。”
沈奇长叹一声,道:“我有时候甚至想,这孩子得了这个病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伯父,你后悔么?”
“悔之晚矣。”
“伯父,其实我理解你的感受。我当初来美国本打算三年学成就回去,后来就想积累一些工作经验,再后来我拿到了一个大案子,这个案子起码要跟两年。我一直在想,倘若沈辉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我是不是还会一年挨过一年地留在这里,把他抛在一边。”
“看得出你原本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孩子。我当初出国的时候条件很艰苦,住在贫民区的地下室。考试的时候压力大到手发抖,就怕拿不到奖学金生活会难以为继。最初我没有能力接他们母子过来,因为当时的生活条件比国内差许多。沈辉没有身份,在这里上学也会成问题。后来我过了residency,条件逐渐好转,想回头却又迈不出这一步。何况已经造成了无法弥补的遗憾。人这一生要做的选择太多了,想要面面俱到很难。如果从头来过,我的选择一定会不同。可是按当初我年轻气盛的心态,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不负责任,我还是一意孤行地这样做了。”
“可能不同的人生阶段,我们所追求的目标不同吧。”苏浅自认没有资格批判沈奇,这个问题也曾经困扰过她很久。
两人望着窗外掠过的海鸥盘旋片刻又消失在天际,不由都是一阵沉默。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苏浅买了两份三明治,两人吃完后又继续苦等。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的时候,苏浅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沈奇与Adam原先就在几次医学学术会议上碰过面,再加上这次的事,已经成为了朋友。Adam一出来,不等沈奇发问就道:“这次摘除比较彻底,不过还得经常复查。”
苏浅跟沈奇都暂时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一松下来,沈奇顿时觉得有些脱力站不住,苏浅连忙扶了他一把。
沈辉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苏浅趴在他床边睡着了。他缓缓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想到这么轻柔的触碰之下,苏浅还是醒了。
沈辉见她眨着眼睛,迷茫地像个小孩子,便笑道:“怎么了?”
“刚才姿势没摆好,压到眼睛了。现在看出去模糊一片。”
“今天回家去睡好吗?这里有护工,我没事的。”
“不好。反正才十个晚上,你就可以出院了。这跟我读法学院那会儿熬夜比,算不了什么。”
“跟我说说上学时候的事吧。”他有一次发脾气,叫她不许再提法学院三个字。苏浅后来真的很少说起了,无形之中造成两人的远距离交流更加困难。
“好啊。不过你感觉怎么样?疼么?难受么?”
“现在没什么感觉,可能麻药还没过去。”
苏浅拿出ipad放照片。“图书馆是最重要的地方。平时全校的图书馆是七天二十四小时开放的。我最喜欢坐窗边的沙发位子。这个是法学院的图书馆,色调比较暗,我觉得太压抑了,不太爱去。而且考试前在里面读书会发疯,因为会看到周围无数人跟自己的头发有仇,狠命地扯。”
沈辉微微一笑:“猫猫读书的时候太拼命了。一年级那会儿一天睡四五个小时是家常便饭。”他发脾气一方面也是因为心疼她。
“没有办法啊。英语不是母语,美国同学念三十页的时间,我能读完十页就不错了。每天几百页的阅读作业,不读的话第二天要是被点名提问,就死定了。有些教授提问是不把人问哭不罢休的。更不用说赶paper什么的,人人熬成熊猫眼。我记得那次情人节,别人都去共度良宵了,就我们法学院的苦哈哈抱着电脑在图书馆里熬通宵,因为deadline在早上七点,还是教授法外开恩才延长的。我一个同学的男朋友打电话给她,她只用了十秒钟就打发了,见我们很奇怪地看着她,她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没有那么多时间给男朋友,然后埋头继续写作业。” 苏浅咖啡越喝越浓也是那段艰苦岁月的后遗症。
“猫都是跟她们学坏的。”沈辉微笑。
苏浅向他做了个鬼脸。
他抓住她的手,笑道:“不是要翻你旧账。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
“其实我倒觉得那段经历很宝贵。我这么说,你别生气。”
沈辉摇摇头,道:“其实我当初也有不对的地方,一味钻牛角尖想着要你回来,却没有想过过去陪你。”
“说这些干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们把彼此规划进自己的人生就好了。”
“嗯。”
他说了这些话显然有些累了,便合上眼睛朦胧睡去。
沈辉术后伤口恢复情况良好。这几天趁着天气好,苏浅已经能推着他到花园里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只是他的胃口比手术前又差了许多。
“还是没有胃口么?”接过只喝了一半的汤碗,苏浅不禁有些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