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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姐姐,这些天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你的照顾也很少,我保证,从今以后一定好好尽做姐姐的本分,所以,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沈瑜绕开她走进家门,“我说了,那都是公司规划。”
沈乔看着他的背影,低吼:“说谎!”
☆、(五十三)无言的思念
沈瑜蓦地停下;慢慢转过身,看着沈乔浅浅笑着:“除了你们我没有亲人,离开家我还能去哪儿?”
沈瑜说话时,眼中闪着碎碎的光彩。他的话像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扼住了沈乔的脖子,一时间竟叫她觉得难以呼吸。
“你不要想太多。”语毕;沈瑜阔步穿过院子。
沈乔颓然的靠在墙边,夜风吹着;她觉得有些冷。隐隐觉得,身边的所有人都在离她而去。
杨乾;你好不好?工作顺利吗?有没有遇到棘手的麻烦?会不会很忙?贴近群众,是不是多了很多乐子?有没有乐不思蜀?有没有遇到漂亮的妹子?
杨乾,我很想你;你知道吗?
这一场忽然到访的秋雨已经下了一天,夜渐浓,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大雨冲断了山路,上山和下山的车都被拦下,只能被迫等待雨停,并且等待路被修好。到山上村子里了解情况的杨乾也因此滞留在山上。
村长拿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杨乾和秘书跟在后面,秘书撑着一把伞为二人遮雨。
村长在一处院子前停下,敲门时,院子里传来狗吠的声音。雨哗哗落着,杨乾和秘书在外侧的肩膀已经被雨水打湿。一场秋雨一场寒,尤其是在山上更是觉得寒气逼人,秘书缩着肩膀,不停的吸着鼻子。
院子门打开,村长和开门的人说了些什么,接着回头笑着说:“杨检察长,我们这里条件差,今晚您就将就一下吧。”
杨乾诚恳的笑着说:“给村长添麻烦了。”
村长忙摇头:“不麻烦。”
从院子里穿过,那只被拴在墙边的狗叫的声音更大,它甚至跑出自己的窝棚,在雨中亢奋的挣扎着,对着外来人疯狂叫着。
秘书变得非常小心,身子也开始有意识的往后缩。
杨乾问:“怕狗?”
小伙子忙摇头否认:“不怕!就是,有点儿担心链子会断,” 小伙子搔着脑袋,他凑近杨乾,小声说:“您不知道,像这种中华田园犬,遇到陌生人闯进来,可凶悍了,我真的见过扯断链子扑上去的!” 担心杨乾不相信似得,脑袋又重重点了点。
杨乾笑了笑,不置可否。
村长将他们安置在村子里最富有的一家,只有他家才有空余的房子供他们休息。但是条件有限,只铺了一条薄褥子的硬板床,被褥也因为山里的环境而非常潮湿。
杨乾躺在床上和衣而睡。脑袋枕着手臂,眼睛盯着天花板。手机没电,他每晚都要看的照片也看不到了。那是之前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偷偷拍的。漂亮的侧脸,安详的睡颜,闭上眼睛,幻想着她是这样陪在自己身边。
沈乔,看不到你,已经三十六天了。听说你经常加班,一直很忙;听说你没有打算找新的男朋友。听说了很多,什么时候才能听你亲口说?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沈乔埋头趴在泰迪的身上,手边的电话屏幕上显示着通话还未结束,听筒里有个声线优美的女声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没有谁离开谁,会活不下去,沈乔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清楚透彻的明白这个道理。不要再依赖任何人,不要奢望他们会永远陪着你,不离不弃。
在身边的人,不代表不会离去,而离开的人,也不代表不会再回来,一切的一切都在变化,她把握不了变化的未来,就像改变不了既成的现实,她只能选择承受,并且懂得面对。
只是,她希望,明天会是一个明媚的艳阳天。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着,关于香港,沈乔和沈瑜默契的谁也没有再提起过。沈乔不知道他公司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更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离开。
沈乔偷偷打听过,沈瑜请了周子俊的投行做IPO,但是日程还未出。根据周子俊的意思,沈瑜是打算先设立分公司,让公司在香港市场站稳脚,再开始着手准备上市。沈乔粗略算了一下,少说也要三五年的时间。但是三五年之后,公司成功在香港上市,沈瑜就一定会回来吗?会不会对他来说,这个家,其实并不是他的家?
沈乔不是没有想过,早不做、晚不做,沈瑜偏偏选择在这时候去香港,会不会和盛夏有关?
虽然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但是他也确确实实站在盛夏的位置上,替换了盛夏原有的人生,他大概会有一种负罪感,觉得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应该是盛夏的。为了避免尴尬,也为了让大家心理安宁,他才选择离开。只是,他不承认这是离开,硬说是独立。
沈乔知道其实不应该阻拦他的决定,但是她又害怕沈瑜会有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担心他会认为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明知道他的心理并非如此脆弱不堪一击,但是他总是把心事掩藏起来,她总是忍不住的去猜,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涉外处每周的例行会议,听完大家的工作计划和汇报,严肃开始下达最新的工作。一个比较难办的案子,几经讨论才最终确定,严肃敲了敲会议桌,扬声道:“这个案子就由沈乔负责跟进,有没有问题?”
远在会议桌另一头的沈乔举了个OK的手势,而她却在专心听着蓝牙耳机里的声音,并且快速的记录着一串电话号码。
会议结束后,沈乔随着大家走出会议室。严肃跟过来,不放心的问:“刚刚开会说什么你听到了吗?”
沈乔一边摘掉蓝牙耳机说:“当然听到。”
“知不知道要出差?”
“不是说了吗?我OK。”沈乔耸了耸肩,抱着电脑无所谓的走开。
严肃放慢步子无声叹气,这个沈乔,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名字是盛夏,对,中国人,谢谢。”沈乔一手持着电话,一手指间夹着一支签字笔,习惯性的转着。
“沈小姐是吗?抱歉,医院并没有一位名叫盛夏的病人。”
签字笔从手里滑落。沈乔不相信,不可能不在,除非……已经出院。沈乔只能拜托他们再重新查一下,并且查一下出院记录。
又是一段熬人的等待,接着被告知盛夏已经在一个月之前办理的出院。
沈乔道了谢,若有所思的挂了电话,眉心紧紧拧着。怎么会出院?不可能是杨乾安排的,他刚把声息送走,自己也被送走了。更不可能是盛夏自己,但是除了此之外,还会有谁?
盛夏出院了,她会去哪里?依然在国外,还是已经回国?
接踵而至的工作让沈乔无暇考虑这个问题,这天,她又是加班至很晚。严肃把一个非常难办的案子交给她,而她上一个案子还有些收尾工作要处理,巨大的工作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沈乔疲惫的回到家,恰好沈在安也刚刚结束工作回来。阿姨做了宵夜,父女俩在餐桌前坐下。
沈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眉间的疲惫也没有逃过沈在安的眼睛,“最近工作很忙碌?”
沈乔闻声抬头,眼睛眨了眨说:“嗯,有点儿忙。”
“忙也要注意身体。”
沈乔微笑:“我会的。”
一时间,餐厅里只剩下餐具轻轻碰撞的声音。沈乔噙着勺子,再三思量后,缓缓开口说:“爸,沈瑜打算去香港。”
沈在安手一顿,接着干脆放下勺子,目光落在沈乔身上,“出差?”
“不,定居。”沈乔看着父亲,声音平缓的说。
沈在安抿了抿唇,岁月已经在他的眉心形成川字。半晌,沈在安说:“我会找沈瑜谈一谈。这件事,先别告诉你妈妈,她最近身体才刚刚有起色。”
“我知道。”沈乔点头。如果真的是他接走了盛夏,那么他会不会同样尽力的挽留沈瑜?
☆、(五十四)千里去寻乾
任务下来之后;沈乔便开始着手准备出差。非常奇怪的心理,她开始迫切的想出差,希望在沈瑜去香港之前,离开这里。那种感觉,像是在逃离……
沈在安最终和沈瑜谈了什么,沈乔不得而知;她只是知道沈瑜并没有改变主意。至于如何让母亲接受,那就要看沈瑜自己的本事了。
后来;顾华兰又生了一场病,沈瑜不眠不休在病床前陪守了一周。圣诞节过后;沈瑜便启程奔赴香港。
沈瑜走之前,和沈乔通了电话,不知道谁先起得头;他们开始讲小时候的事情,也许是触景伤情,沈乔忽然哭了起来。隔着冰冷的听筒,沈瑜只能无力的重复着三个字“别哭了”。
沈乔哭着对电话筒抱怨:“能不能、说、点儿别的?”
沈瑜在电话彼端认真思量了好半天之后说:“真的,别哭了。”
结果,沈乔哭的更痛。小时候也是这样,沈乔因为某种原因哭闹,沈瑜一般都是自己玩自己的,根本不理她,直到彻底听不下去,才会稍稍安慰说别哭了。有时候把他逼急了,他会在旁边打圈转,给爸爸妈妈打电话,把自己的玩具给她,然后说:“真的别哭了!”
沈乔一走四个月,在农历春节时,勉强挤出三天假期回国一趟。为了节省时间,沈乔乘坐红眼航班,早上天还没亮就已经抵达京城。
沈乔本想给父母一个惊喜,所以要回来的消息没有告诉任何人,结果却被父母给惊着。父亲难得的带着母亲出去旅行,家里的佣人也放假回家过节,偌大的宅子里空无一人。沈乔站在客厅里,忽然觉得家里好大,房顶好高,空气好冷。
“阿嚏。”沈乔揉了揉鼻子,拎着皮箱,一边费力的爬楼梯,一边打电话说:“后勤科吗?您好,我是沈乔,不好意思麻烦一下,我家的暖气好像出了点儿问题。”
沈乔泡了热水澡,裹着厚厚的棉服,怀里抱着一盒抽纸,擦着鼻涕问检查暖气管道的大叔:“什么问题?”
大叔拿着工具和手电筒站起来说:“没问题。”
“那怎么不暖和?”沈乔说话的时候,还觉得身上发冷。
大叔摘了手套,抹了一把脑门的汗水说:“姑娘,你是不是生病了?家里挺暖和的。”说完,又拿出了一个室内温度计,上面显示着19度。
沈乔看着温度计显示的温度,偏头又打了一个喷嚏。
大叔开始着手收拾着工具箱,“我看你还是吃点退烧的药吧,大过节的生病可不好。”
沈乔擦着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您。”
送走了修暖气的大叔,沈乔从药箱里找到一枚温度计,果然是发烧了。还好家里药备的很齐全,沈乔吃了药,喝了许多水,蒙着被子开始睡觉。
沈乔几乎睡了一天,傍晚时被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她拥着被子坐起来,脑袋依旧有些昏沉,但是热度退了下去。
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上有几通未接来电,让她意外的是居然是张启打来的。他不会那么神知道她回国了吧?沈乔正犹豫要不要回过去,手机屏幕就再次亮了起来。
沈乔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七少爷有何贵干?”
“你在哪儿?”
沈乔眼珠子转了转说:“我在该在的地方。”
张启说:“少来,你是不是回国了?”
沈乔扯扯头发,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
“难怪呢,刚刚看到严肃,我说过年了也不给你放个假,一个骨头就把你哄得跟狗似的满世界跑,结果他笑着说我在臊他。我哪儿臊他了?所以想来想去,估摸着是你回来了。”
“您可真聪明。”沈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