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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踢了她数脚,她仍然像是一块棉花,软绵绵的,这模样倒不像是装的。
唐缺的眼里充满了厌恶,推开浴室的门,准备叫保镖进来把这个女人处理掉,刚走到门前,还没来及触到把手,身后突然有道厉风袭来,他一回身,精准利落的接住了她掷过来的匕首,虎口微微发麻,这女人的力道什么时候恢复了。
小白兔养成记 马路上的较量
苏离不等他反应过来,快步冲到窗前,顺着阳台跳到突出的空调挂机上,然后又灵活的左蹦右蹦,最后一蹦,身子陷入青青的草地,她微一抬头,正对上唐缺幽深的黑眸,像是两把剑,想要把她活活的刺穿。
她挑衅的一笑,虽然全身湿透,样子很是狼狈,但是在强大的唐缺面前,她能够成功逃出来,也是对他的羞辱。
挥了挥手,跑过草地,灵巧的翻过围墙,转眼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
“备车。”
“是,三少。”
从这里出去,只有一条必经之路,他绝对不会让她这样轻易跑掉,他一定会活剐了这个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底线的女人,让她乖乖的跪在他的脚下,做他的奴隶。
苏离开车奔驰在公路上,听见后面呼啸而来的车声,扫了一眼后视镜,唐缺的黑色跑车,巨大的引擎声响彻四野,他双手握着方向盘,脸色沉得像水。
她从车里摸出一样东西,一把带有爆破性能的手枪,枪筒比起普通的手枪略长,杀伤力是普通手枪的二十倍,宁修研制出它的时候,很谨慎的说:“离,这把枪的后座力很大,用的时候千万不要伤了自己。”
苏离不喜欢用枪,她出任务的时候都用匕首,只有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使用,因为她对火药严重过敏。
卡卡两声,子弹上膛,眉眼中俱是冷冽。
她不喜欢杀人,可是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要冷血的走下去,她渴望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所以唐缺是她最后一个猎物,也是最棘手的猎物,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唐缺的车呼啸着追了上来,一流的跑车加之车主一流的车技,如果不是苏离同样精湛的技巧,现在早已被大距离超越。
黑色的车身与她并驾齐驱,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被风吹乱的发丝下,左额角上醒目的纹身,那是个十字架的符号,只是上面钉得不是耶稣,而是一条蛇。
纹身不大,她很奇怪自己竟然看得这样清楚。
刺啦一声,他的车子贴着她的车身滑过,铁皮摩擦的声音尖锐的刺进耳膜。
苏离转过头,冲着他璀璨一笑,她的长发已被吹干,此时在风中如飘舞的柳枝,飞飞扬扬,凌乱中又带着种妖女般的诱惑。
唐缺冷冷看着她,瞳孔忽然收缩。
美丽的女人,同样危险,她的手中赫然多了一把手枪,此时乌黑的枪口正对准了他。
从枪身的结构,他瞬间判断出,这把枪,它应该具有和手榴弹一样的危力。
距离这样近,他想开车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他头脑冷静的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双手一按方向盘,借着那股力道整个人跳跃而起,苏离扣下扳机,子弹擦着唐缺的大腿根飞过,他一侧身,跳向苏离的车,她猝不及防,被他扑倒在身下。
同时,轰得一声巨响,唐缺刚才所开的跑车滚起一个巨大的火球,没有人操纵的车辆滑向一边的沟壑,带着一身火苗翻滚了下去。
唐缺将目光从自己的车上收回,身下的女人已经开始反击,他灵巧的擒住她的手腕,再抬眸看向前方,顿时收紧了眉头,一座手机信号塔离他们的车辆只有十厘米的距离。
他突然笑了,难道他唐缺这一生,最后要殒命在一座塔下吗。
不压于刚才的巨响,正在运行的钢制信号塔被一辆飞驰而来的车辆撞到,塔身一歪,折了多根钢条。
苏离最后的意识是,她的头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然后。然后。。她看见了师傅。
小白兔养成记 车祸
那样的车祸,唐缺却捡了一条命。
他躺在医院的特护病床上,眼睛懒懒的不愿意睁开。
身边不停有人在低声讲话,他觉得很烦,可是,想挥手赶他们离开,却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温医生,我弟弟的伤没有大碍吧?”唐舒焦急的问。
自从他出车祸,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此时还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
温医生笑着安慰:“大少,不用担心,三少只是一时偷懒,不想醒来,除了几处骨折,脾破裂,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内伤。”
唐舒长长舒了口气,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在修指甲的老二唐翊yi,摇摇头:“老二,老三伤成这样,你还有心思修指甲呢?”
唐翊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咸咸的说:“不是还没死吗?”
唐舒气极,可是又拿这个二弟无可奈何。
唐翊切了一声,继续修指甲,十指修长,指盖圆润,浅浅的泛着淡粉的光泽,他此时低垂了眼眸,带着丝玩世不恭,细长的眉眼,薄削的嘴唇,当真有几分妖孽的感觉。
唐舒索性不理他,走到一边接电话,听他语气中的恭敬就知道是唐家老爷子,唐翊又切了一声,眉目中都是嘲讽。
唐宏博虽然已有六十岁的年纪,但是声音中却透着种洪钟般的嘹亮,“老三怎么样了?”
“医生说基本没什么大碍,只等着他醒来。”
“你告诉他,让他今天必须给我醒过来,唐氏现在因为他的车祸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股票在今天早上跌了两个百分点,他还有闲心思死睡吗?”
冷漠的声音,决绝的口气,好像他说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孙子,只是一台维持唐家家业运转稳定的机器。
唐舒心里不舒服,但是他自小被唐家抱养,早就习惯了这种大家庭的冷漠,可是唐缺怎么说也是他的弟弟,是他看着长大的,不是亲的,但胜过亲的。
“知道了,爷爷。”
唐舒挂了电话,唉了一声,走到床前,看着依然昏迷的唐缺,轻声说:“老三,你安心的多睡一会儿吧,没有什么着急的事儿,这天啊,没有你顶着,塌不下来。”
替他掖了下被角,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
他这个弟弟,平时一副冷硬的模样,看谁都带了三分不屑,但此时,双目紧闭,精致的五官自然舒展,如睡梦中的懵懂少年,此刻,他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唐缺,他只是他的弟弟。
唐翊修完指甲,慢悠悠的走过来,朝着床上的人说:“这样的车祸,都没死成,你还真是命大。”
“是吗?你没死之前,我哪敢先死。”唐缺睁开眼睛,一双星目如电,完全不似刚从一场大病中苏醒的样子。
唐翊吓了一跳,挑了挑细长的眉毛,哼了声:“那你最好好天天烧香拜佛,祈求我长命百岁。”
说完,大步流行的走了出去。
“老三,别跟他一般见识。”唐舒急忙说。
“我没事,大哥。”唐缺听见关门声,刚才强打的精神顿时萎顿了下去,全身上下,痛如拆骨,他不由闭上眼睛,想要再睡一会儿。
“大哥,跟我同车的那个女人呢?”他忽然想起什么,又开口问。
小白兔养成记 我是谁
唐舒刚要回答,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洪烈用双手揍着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跟他那副随意慵懒的样子很是不搭,西凡尽量跟他保持距离,装作不认识。
“哥,我不知道送你点啥,我看医院门外的男人都在买花,我一想,就送你花吧,你是不是第一次收到花啊?”
“洪烈你傻吗?那些男人买花,因为今天是七夕情人节,你买花给咱哥算个屁啊?”
西凡厌恶的继续跟他保持距离。
“呦,原来是情人节啊,那我就祝咱哥情人节快乐,情人一火车。”
唐舒被两人逗笑,指了指门边的椅子:“你们是老三的兄弟吧,坐。”
“这是大哥吧,大哥好。”洪烈狗腿的行了礼,西凡礼貌的点点头:“大哥好。”
“大哥。”唐缺低声开口,“你把他俩赶出去吧,我看他俩烦得慌。”
洪烈急了,哭丧着脸哀求:“得,哥,我俩从现在开始把自己当哑巴,不说话成吗?”
西凡一副被你连累的表情,使劲的蹬他。
唐缺不再理他们,闭上眼睛。
身上很痛,可是想睡着也是件难事,努力了一下,终于还是睁开眼:“大哥,那个女人呢?”
“哦,她在三楼的普通病房,她受伤比你轻,除了擦伤,好像就脑袋被撞了,我们以为那是你的朋友,就把她安排进来了。”
“朋友?”唐缺讽刺的笑。
他现在这副尊容还是拜她所赐,她最好不要死,她加注在他身上的,他要十倍的讨还回来,女人,你乖乖给我等着。
“哪个女人?”嘴上刚装上拉链的洪烈忍不住问。
问完就被唐缺瞪了一眼,立刻又将拉链拉上,不过,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憋住,又问:“哥,哪个女人?”
“麦兜。”不胜其扰,唐缺无奈的说。
洪烈的眼中放出了光,跳起来拍着大腿说:“那个女人?她在这所医院?好,我去会会她,老子等这个机会等得膀胱都憋碎了。”
西凡皱眉:“你真恶心。”
其实他对这个麦兜也很感兴趣,于是随着洪烈的脚步就出了病房。
唐舒一脸困惑,问自己的弟弟:“让这两个男人去,没什么问题吧?”
他见过那女孩,妆容褪尽,怎么看都是**的模样,看着他的时候,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防备。
苏离瞪着两只大眼睛,蜷在床头的角落里,看着面前的两个不素之客。
“你就是麦兜?”洪烈俯视着这个个头不高,几乎还不到他胸口的弱小女孩。
她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害怕的缩着,虽然她的身后便是墙壁,她已经无处可躲。
“长得挺标致嘛。”洪烈捏住她的下巴,玩味的笑起来。
“疼。”细细小小的声音,宛若蚊蚁,一双大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水气。
洪烈有些糊涂,向西凡求解:“不对呀,哥说这个女人身手了得,几次想杀他都差点得手,你看这女孩儿,一副安然无害小绵羊的乖巧劲儿,哥是不是被撞傻了,提前老年痴呆。”
西凡啐他,拿开他不知道力道轻重的手,双手支在床前,看着面前惶恐的女孩,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眼前这个男人,眉清目秀,态度温和,虽然刚才那个也长得很好看,但却凶巴巴的,她不喜欢。
缩了缩脑袋,她小声回答:“我忘了我叫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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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忘了自己的名字!
苏离,忘了自己叫苏离,也忘记了所有跟她有关的人和事,她只记得这里的医生和温柔的护士,还有眼前这两个同样俊美的男子。
“妈妈呀,不会是撞失忆了吧?”洪烈抖了抖。
“很有可能,但是,哥知道吗?”
“他知道什么啊?没瞧他那眼睛,一圈乌黑,一看就是才醒来。”洪烈转转眼珠子:“要不趁着哥不知道,把她扔掉算了。”
“扔哪儿?”
“卖到非洲或者金三角。”
“不要。”苏离发出小声的抗议,警惕的瞪着两人,他们要卖掉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虽然她记不起自己是谁,可是自己一定是有家人的吧,他们会担心她,会找她,她要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等着家人来接她。
洪烈嘿的一笑,一张脸差点贴到人家姑娘的脸上:“小娃儿,不要怕,要不然你跟叔叔回家得了,叔叔一定好好的疼你。”
西凡知道这丫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