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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请的你们呢。”
更想的是礼钱吧,月娘笑笑也不戳破她,只点头应下:“自然是要凑热闹去的。”
谁知说到了这份上,那王婶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居然叹了口气,道:“要说我这个儿媳妇吧,其实也挺好的,我仔细打听了,说她家光地就有二十亩地,挺多吧,地多姊妹兄弟也多,这分的家产不知道每个人能有多少,长得那模样也还算过得去,就是看起来有点娇气,那眼睛总是往上瞟,好像看不起人似得。”
这是来找她拉家常来了,月娘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呆呆的听她自己在那讲。
王婶独自说了会话,见月娘只唔唔的点头应着,想着她毕竟嫁给林大磊时什么也没有的,全是林大磊一手准备,大概是觉得尴尬,于是也打住了不再说,又和月娘客套几句,道了几句一定要来的话,就走向下家了。
月娘松了口气,她最不会应付这样的人了,虽然附和几句也没有什么,但是就觉得有些累。
林大磊不在家,月娘便自己一人做点饭吃了,见厨房里什么也没有了,除了林大磊留给她的几个饼子。想着林大磊晚上来到家肯定很晚了,也一定很累,待他打了猎回来,做些好吃的给他吧。
关了门,拿了条汗巾,月娘就往地里走了。
过完了十五,那股子热闹劲就已经逐渐消散下去了,该怎样的还是怎样。月娘去地里的路上,看见有些人还在地里埋头做些什么,想这乡下的人就是比城里的人勤奋许多,记得小时候曾见过嫡母的弟弟的儿子,也就是她名义上的表弟,每日里睡到正中午,除了吃就是睡,像只小猪仔一样胖,只是许多年未见,不知现在是不是还那样胖了。
月娘走向自家地里,虽然是第一次摘菜,但是平时也洗过许多了,哪些是可以吃的,还是分得清的。
摘完菜,月娘回家经过第一次遇见裴三娘的地方,见有两个人正在树后面讲话,露出来的那个好像就是裴三娘。月娘心里不禁嘀咕,怎么每次到这都能碰着她,总不能这个裴三娘每日里都在这等着林大磊吧?
只这样想想,月娘就感到十分不悦,板了脸就要走人,谁知裴三娘也看到了她,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指向月娘,依然声线妖娆:“这位公子,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她?”
然后月娘就看见裴三娘对面的那个人从树后现出身来,露出那张让月娘一连提心吊胆了数日的俊雅清秀的面容。
那张面容上先是一惊,然后由喜悦和激动代替。那男子身形修长,几大步就迈向月娘,但是在离她三步之遥时又停了下来,生怕自己看错了人一般,又怕面前的月娘不真实。
他穿了件宝蓝色印着祥云的直缀,头上戴着柄白玉的簪子,将一头黑发全束于头顶,看起来神采奕奕,比之前的他要沉稳了许多,总是飞扬的眼角也逐渐平稳下来,想是被现实磨平了些许的棱角吧。
月娘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见到曾经的那些人,不想却不如人愿,这连日以来的不安和忐忑,就在见到萧晟以后,变得平静下来。他们来了又能如何,还能把她怎样,最多不过一死,又不是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场景,还有什么比死还要可怕。
月娘越过一脸激动的萧晟看向他身后正一脸好奇的裴三娘,裴三娘对上月娘冷冷的目光,毫不畏惧的挑了挑眉,一副我就是不嫌事大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萧晟自然也发现了月娘的表情十分不悦,他也回头看向裴三娘,走回去对她作揖道:“多谢这位娘子了,若不是你,我还不知何时才能找到我要找的人,只怕是生生错过竟犹不自知呢。”
这话说的这般暧昧,月娘不禁怒目而视。萧晟背对着月娘,哪里知晓她的怒气,只见面前的裴三娘却笑得十分开心,居然还破天荒的对萧晟福了福身子,风情万种道:“这位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既然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也不枉奴家的一片好心。只是,不知这位公子与我们大磊娘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月娘便看见萧晟听到大磊娘子时身子猛地一顿,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潇洒从容的笑了笑:“这些,就不劳烦这位娘子挂心了。”
裴三娘不在意的淡然一笑,知他是不想第三人在场,虽然心中十分好奇,但还是识相的离去了,临走时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月娘一眼。
月娘此时已经怒不可遏,别人问什么关系,他不实实在在的明说了,还这样虚虚实实遮遮掩掩,搞得好像真的见不得人似得,她又没有做对不起林大磊的事情,裴三娘那临走时的眼神,让月娘直觉不好。
萧晟见裴三娘走了,这才转身看向月娘,眸中尽是难以抑制的思念,他想上前,却又因月娘一副敌意的神情而只能站在原地,神色转为痛苦,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哀伤起来,甚至连周遭的风景都凄美起来,让人更加不忍心。
他薄唇清启:“月娘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悲伤欲绝的神情,加上哀鸣的声线,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一般。
第57章 过往
月娘却不为所动,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冷冷地转身就要离开。
萧晟急忙走上前来拦住她,见月娘眼神凶狠,又立马收回手,后退了几步,苦笑道:“月娘,我是听华娘说,她说她上次去怀安寺祭拜的时候,在镇上看到了你,我当时还不信,那么长时间了,我们都以为以为你”
以为她死了!月娘冷哼一身,她倒是希望他们能继续以为下去,不要来打扰她现在平静的生活。
萧晟见月娘冷笑,以为她是生气了,便上前小意讨好道:“月娘,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为什么不回去呢?你待在这里做什么呢,这里什么都没有,条件还这么差,你怎么能生活的下去呢?跟我回去吧,你爹爹一定会原谅你的,而且现在那个知府大人已经另娶了一房夫人,所以你已经没事了”
月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此刻的心情了,真的是觉得又好笑又无奈,她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和曾经的那个人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默契,也是,他们其实在他做出抉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背道而驰了,如今,他无法理解她,她也已经不了解他了。
月娘回头,尽量用平稳淡漠的语气与他说明:“无论如何,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现在看到了,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没错,这里什么都比不得府里,但是府里却没有我的夫君。刚才裴三娘也和你说过了,我已经嫁为人妇,所以我的夫君在哪,我便只能在哪,纵然不孝,我也不可能抛下我的夫君。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找来了,也请不要告诉我的爹爹,就让他当我死了吧。”
“月娘,你”萧晟拉住月娘的一只胳膊,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放开,“你怎么这般狠心,岳父他老人家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样回报他的吗?”
“岳父?”
萧晟一顿,缓缓松了手,望着月娘的眼神有些闪躲。
月娘先是疑惑,后来明了过来,是了,他娶了姐姐,自然是要叫父亲一声岳父的。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意了,她现在有了林大磊,比萧晟待她好一千倍一万倍的林大磊。
月娘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便是为了姐姐,为了我的父亲,你也应该隐瞒我的事情,其实这样对所有人都好的不是吗?我现在生活的很好,而且还学会了很多事情,所以,请不要来打扰我了可以吗?”
萧晟一脸怀疑的望着她,良久道:“我不信,月娘,我不信你是那种会随便把自己嫁给一个来路不明毫无身份的村夫,华娘也和我说,当时你的身边是有个男人的,但是你是被迫的是吗?你不是情愿的!”
见他这样贬低林大磊,月娘脸色便不再如之前语重心长,冷冷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那种会随便把自己嫁给一个来路不明毫无身份的人。”见萧晟脸上露出期望,她冷笑了一声,“他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毫无身份的人,要说来路不明毫无身份,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他不仅不嫌弃不在乎,还对我百依百顺,好到了骨子里,你说,这样好的人,我若不是情愿的,那也只有是自愿的了。”
萧晟紧紧皱眉不满道:“月娘,你胡说什么,什么自愿的,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这样说话!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之前足够了解吗?他若是个好人,怎么能趁人之危呢?你这样好的条件,如何能屈就一个小小的村夫?”
月娘反而被他气笑了,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面前已经完全不在熟识的人,气得简直都要说不成话:“你你他千般不好,万般不好,都绝对不会利用我,更不会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抛下我,他绝对是那种可以为了我而牺牲他自己的傻子,告诉你,你再高贵富有又能如何,单就人品,你就差了他十万八千里,在别人的眼里,他或许什么都不好,都不如你,但是在我眼里,你什么都比不上他,萧晟,你真是太可悲了。”
萧晟从小被人称为才子,如何能忍受得了这般被人说的连个村里的农夫都比不上,现下脸色也十分难堪起来:“是吗?那我倒要会会他了,我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山野村夫,竟然让我策马扬鞭都追不上!”
月娘却开始慌乱起来,她和萧晟什么都没有,可是村子里的人见她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怎么可能不说三道四,况且这个男人还对林大磊生了愤怒之心,之前的裴三娘已经让她担忧不已了,万一林大磊误会了,她可要怎么办呢。
“不行!”
萧晟一挑眉,目光咄咄逼人:“哦?为何不行?难道他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所以你不敢让我见他了?”
“当然不是!”月娘立刻否定,“是因为,他今日上山了,现在不在家。”
“我当是如何,那我等他回来便是。”说着就要往月娘之前想走的方向走去。
月娘急忙跑过去拦着,急道:“我说了不行,现在只有我一人在家,你一个男人去我家里,你让别的人看见怎么说,我可不想被人说水性杨花,你我还是从此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涉的好。”
萧晟听见她这般绝情的话语,不禁心中一刺,从前的月娘都是温声软语,何时这样句句带刺要与他划清界限,他一时难以接受,伸手正欲抚上她的肩头,却被她眼尖看到躲了过去,一脸的戒备。
萧晟不禁再次苦笑,只是这次却不敢再看向月娘决绝的目光,只盯着脚下松软的泥土,脚上的皮靴丝履不知何时也被沾上了些许:“月娘,你真的一定要这样狠心么?”
好像回到了十三岁那年,青涩纯真的少年,跟着父亲来拜访她的爹爹,却趁上茅厕的机会偷偷跑到她院门口的一棵青梅树下,学布谷鸟叫声,还拿石子砸她的窗子,待她出来后,却又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只盯着脚下不敢看她,语气却不容置疑:“月娘,我我欢喜你很久了,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好像说了什么,好像又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从那以后两人之间就越走越近了。不过,那些事情好像很久远了,好像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已经记不太清了。
萧晟久久未得到月娘的回复,小心翼翼的抬头观察她的表情,见她神色